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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湛烟 3412 2024-05-24 00:00:00

太没出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想哭。

可是穿着击剑服的岑肆和两年前世锦赛的他完全重叠,江识野的记忆里甚至还不是两年前,它们是那么明晰深刻地印在21岁的脑子里。

相爱离开失忆重逢,他走了那么久,才能再次又让那个在赛场上冲他笑过来、带他冲进雨帘的白色身影,高挑利落又嚣张冷峻的男子佩剑冠军,又回到他身边。他的世界冠军。

江识野深呼吸了口,去摸岑肆的喉结,然后身体再迈进一步。

击剑服很厚,江识野只有贴得非常紧,才能把里面的材质层层挤压,才能感受到他们是胸贴着胸,坚硬,脸抵着脸,滚烫。

他就喊了他一声四仔,岑肆呼吸立马就重了。

江识野声音有些哑,裹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刚刚说错了,我来这儿不是想让你给我穿击剑服。”江识野慢慢说,像酒一样的嗓,裹了一圈岑肆做过无数次的甜蜜梦乡,“是我想看你穿击剑服。”

岑肆本极重的呼吸一滞。

睫毛飞快地颤。

“我喜欢看你穿击剑服,”

江识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告白了,他这么含蓄的人,在岑肆这儿,总是脑子跟不上嘴巴,“我总觉得你天生就是击剑冠军。等你病好后——”

他还没说完,刚刚还说击剑馆是神圣之地的岑肆突然猛地拽着他的脑袋。

嘴唇长驱直入地吮过来,像要把他吞了,像要把他咬碎,磨着舌根,剑拔弩张。江识野喉结一下一下地滚着,抱紧他的背,击剑运动员的背。

但岑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极其温柔地掐了下他的后颈,拍了拍,眯起眼笑道:“乖,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Assieds-toi:法语,坐下*给宝们说下,我换了个文名,因为养生综艺的part已经结束,四也在逐渐脱离影帝这个人设了,所以改了个偏核心梗的,感觉也比较配这个封面哈哈哈。

以及很抱歉更新时间总是很不稳定,最近有些忙,我大概都是在每晚十点到一点左右更新,如果当天没来得及更后面一定会补一章字数多点儿的,非常谢谢大家追到这里

 

 

第80章 Verse.击剑馆里

“乖, 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岑肆肤白唇薄个高,击剑服总会把他的气场衬托得十分冷冽。

说完这句话后更是像裹上一层冰。

哪怕他还挂着个笑容,但那深深的眼睛却幽暗得捉摸不透。

江识野目光也跟着瞬间黯淡:“为什么。”

“为什么?”岑肆不敢相信江识野还会问下去, 非要往他雷区蹦。

他往后退了两步,有股不耐烦的劲儿猛地窜上来,压抑不下来,“你还问我为什么?”

刚刚的暧昧缱绻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岑肆表情越来越淡, 嘴角都懒得扯了, 下颌线绷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调整情绪。但江识野似乎很没有眼力见儿,仍盯着他点头重复:“対, 我就问你为什么。”

“僵尸你他妈烦不烦?”岑肆果然就炸了,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见江识野只沉默地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击剑, 他讥讽地哼笑一声, “行, 那我告诉你,我病了,我退出国家队了, 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什么狗屁天生的击剑冠军, 你要是喜欢冠军你等我死——”

哔——

裁判器左边的绿灯突然闪烁。

江识野举起手中的击剑, 右臂伸直。

细长的剑刃直直地戳向岑肆的左胸。

绿灯照亮岑肆僵住的脸。

“你想说什么。”江识野表情寡淡, 声音如霜, “你想说我要是喜欢冠军, 等你死后我再找一个吗。”

哔——

“你说我说蠢话, 那你觉得你说的是人话吗岑肆?”

江识野击剑刺得很用力。

被叫了名字的人身体都忍不住轻轻一晃。

上次听见他叫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

18岁,肮脏的出租屋, 靠着墙发烧的人,手中的撑衣杆。

上次被击剑刺中、听到裁判器的声音是什么时候?

20岁,匈牙利的击剑馆,朝朝暮暮的短信,日日夜夜的汗。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他一阵恍惚,眼眶刹那间红成一片,又被绿灯染成透明的光。

“那我该怎么说?江识野,我难道再対你做一次承诺吗?我上次就输了!”

岑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顶级的容貌、家世和天赋,好东西都占全了,好像没有什么能凌驾于他之上。

结果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发现,摧毁一个人那么简单,夺去健康就够了。

此刻他所有不甘愤懑的情绪都涌了出来,歇斯底里地大吼,侧颈的筋脉凸起。

“全世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病了,我做什么不好,偏偏还当他吗运动员,我现在和废人有什么区别?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当什么傻逼影帝吗?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想死吗?我要不是——”

“你要不是惦记我?你想说这个吗?”江识野的哭腔也越来越重,却怒目瞪着他,打断,“岑肆,你真惦记我,真在乎我的感受,你就不可能在明知自己可能会死在手术台的情况下,同意我的告白。”

这话利刃地刮过岑肆耳畔。

他彻底愣住,嘴唇颤抖。

“你……”

“対,我知道了。”江识野说。

没人会想到,江识野会半夜爬起来,把那一摞厚厚的匈牙利语病历,一句一句拿翻译器翻。

病历专业名词太多,翻译器也太过程式化,他连蒙带猜,连搜带查地去研究。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会儿是凌晨几点他已经记不清,反正心里拧得喘不过气,想哭都哭不出来。直到身旁一直在沉睡的岑肆突然毫无征兆地爬起。

下床去客厅吃药。

江识野早就猜到他半夜会爬起来吃药了。

他一直觉得奇怪,综艺那会儿岑肆很容易累,喜欢躺在沙发上睡觉,还总说胡话。

他可是第一天就意外昏迷的人。

可自打他俩官宣在一起后,他却像好了很多,跟着自己走那么多行程也从没掉链子过,还能开车。

岑扬说岑肆少吃点药可能会很痛苦,他也没见着。

直到给易敏打电话那晚,他闻到了他手中的胶囊味道。

可为什么他一直没问没阻拦呢?

之前是没抓到现行,自己睡得沉,岑肆挑在这个时间,他明白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而且江识野也懦弱地,下意识想逃避。

虽然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吃了药后岑肆躺回来,江识野又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能感觉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滑过右眼尾,又温柔地抹了下额头。

江识野睫毛拼命地颤,岑肆都没发现,他很快就收手,蜷起身体,像叹气一样艰难地呼吸了一口,就归为无声无息。

憋了那么久的江识野这才哭了,也是无声无息的。

此刻他的眼泪也慢慢淌在白色的击剑服领口:“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们家人都让我好好陪你,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你哥总说半年……岑肆,我不问你别的,我就问你,你答应和我谈恋爱,是不是也是把我当工具人,根本没想过未来?”

“不是的僵尸。”岑肆立马说,看江识野哭了又没脾气了,忙慌慌忙忙走过去,大拇指笨拙地给他擦泪。

虽然他也在哭。

“不是的。”

岑肆脑袋里的东西像个定时炸弹,贸然切除的危险性太大,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保守治疗也只是尽量缓解疼痛。

关键是它的成长是不可逆的,总会逐渐蔓延,压迫神经,影响正常生活。

以岑肆的性格,他不可能等到自己看不清或是路都走不稳再任人摆布,这条路走到尽头反正也是离开,干脆还是找个时机把它切了。

概率是玄学,人总要冒险嘛。

22岁动手术是他定的时间,不早了,他比任何人都有数自己是什么状态,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差,仗着越来越大的药量伪装起健康人的皮囊罢了。

他也不想吃那么多,不是为了在江识野面前逞强,只是真忍不住。真发病的时候他痛不欲生,医生能给他开,就是心疼,也无奈。

既然他总会在半年后走上手术台,他想至少现在要过得体面一点。

所以说再拍一部电影,《无法配送》的慕先生就是大病初愈后黑化的反派,他希望这是一个好兆头。

所以再接一部综艺,还个人情,尝试个新的娱乐圈玩法,再说这可打得是养生综艺的噱头,说不定真能养生呢。

所以说和前任复合。

江识野以前是个多么含蓄内敛的人啊,他却那么主动地冲自己告白了。岑肆本就是自私鬼,怎么狠得下心拒绝?

最开始他是犹豫的,但后面想到他反正失忆了,最大的包袱也放下了。

失忆了,少了那么大段感情积淀,那就不会那么爱自己。

哪怕自己真没活下去,他抽身也快。

岑肆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一如既往只考虑自己,顶多顾他的,就是想借着自己娱乐圈的资源带江识野快快火起来,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明星。

他好像也只能做这些了,说是为江识野,其实也还在为自己,填上自己最后的遗憾,弥补自己曾经的亏欠。

他一直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后面他的心思当然就变了,好像第一天就变了,他的爱是叠加的,江识野的爱也是双倍的。只要和江识野多待一天,他就舍不得让他抽身,总觉得必须活下去了。

倒也不是说爱情多么伟大,只是源于人生最简单的意义与情趣,单纯地悲观主义变乐观而已。

“我想过未来,僵尸,我想过未来。”空旷的击剑馆里,岑肆不停地给他擦眼泪,但江识野的泪停不下来,“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你总是想得很多。其实我现在做手术的成功率已经挺高了,我肯定会好的……我只是,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有后遗症而已。”

“……有多高。”

作者感言

湛烟

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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