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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沉浮 BY先生 3723 2024-05-26 00:00:00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任生说着,率先走到木椅边。

“一次可上去两个人。”他抬头问道,“谁先?”

上去之后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打头阵未必是好事。

燕林生上前一步:“我先吧。”

无人反对。

燕林生与任生一起坐上木椅,沈非玉将灵狐交到燕林生手里,与洛闻初一起走到中心处,咔哒一声,机关启动,木椅缓缓向上升。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无形的手拖慢了,铁锁的每一次提起下落都无比缓慢,咔哒咔哒的折磨着众人内心。

木椅升至方才洛闻初轻功登上的地方,没有停留,继续上升,半刻钟后,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忽然,锁链停住了。

与此同时,上方传来燕林生的声音:“这儿有个山洞——”

声音徘徊响彻,下方几人相互对视,松了口气。

确认顶方没有危险,剩下的人依次坐上木椅,轮到沈明玉的时候,这位小公子不情不愿的赖在大哥身边,刚开口就被杨娴一脚踹上木椅。

“你做什么!”

杨娴甩了他一个白眼:“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沈明玉正要发作,沈非玉先一步安抚住他,“明玉,上去等我。”

沈明玉沉默不言,待木椅升起,才扒拉着把手往下看去,下方那两个白色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看不见。

上方似乎没有尽头,沈明玉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忽闻一阵闷响,他迅速扭头,“你听见没?”

“没……”杨娴话还没说完,那闷响突然变大,连带着整个地底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似的怒吼,杨娴脸色大变,“不好,是落石。”

无数巨大的石头从上方急速坠落,两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数量,耳边传来气流急速滑动的声音,杨娴惨白着小脸,不自主的抓紧了沈明玉的衣袖,“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两人头顶上方笼罩着一片巨大阴影,沈明玉视线往上,瞬间收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鞭子甩来,缠住悬挂木椅的铁锁,将木椅连带两人一同拽进石壁上破开的洞穴之中。

两人刚扑进洞口,鞭子松开,木椅由于惯性往回摇摆。

砰——

刷——

两道声音不分先后响起,巨石下落产生的混乱气流掀飞了二人的衣摆和长发。

“!!!”沈明玉回首,趴在洞口边,声嘶力竭的大吼:“哥——!!!!”

贺知萧收回鞭子,甩了甩手,哪怕方才有燕林生和任生相助,巨大的拉扯力还是差点伤了手腕,扭头便听见这堪比鬼叫的呼号,轻轻嘶了口气:“鬼叫什么,你哥好着呢。”

贺知萧刚说完,沈明玉就看见下方有道白影飞掠而上,落石速度已经很快,然而跟那道影子的速度比起来完全是云泥之别,那道白影通过沈明玉的声音判断出他们的位置,紧接着便一鼓作气朝这边冲来,过程中还躲了不下五次落石,简直是游刃有余。

沈明玉:“……”

平安与众人汇合后,沈非玉挣开洛闻初的怀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离开吧。”

任生点燃火把,在前带路:“这边。”

他与燕林生先一步上来,已经查了遍周围的情况,“往上依旧不知道会通向哪儿,见此处有一洞口,便自作主张躲了进来。”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无比正确,如果放任木椅升至顶,或许还轮不到沈明玉两人坐上木椅,落石就会滚落。

“随机应变,遇事果决,……你们做得很好。”

听了师父的点评,任生笑了笑,声音轻了许多:“这些年,我与任死三番五次死里逃生,做决定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不过最后结果证明,之前的选择没有错。”

任生的判断力,是从无数次危难场合下磨练出的,几乎没有出过错。

洛闻初微微颔首,这个徒弟向来不需要他操心。

几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迎来微弱亮光。

.

夜色降临,本该沉寂下来的柳州城,却如一锅烧沸的水,四处冒泡。

茶楼酒肆,灯火通明。

“听说了吗,沈庄主在入赘之前,竟然已经和人成了婚,有妇之夫入赘沈庄,沈老庄主若是知道,当年肯定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要我说,若是沈老庄主泉下有知,定会掀翻棺材板,起来揍他一顿。”

“诶诶,这么说起来,那沈大公子,岂不成了私生子?”

“害,这关沈大公子什么事儿,都是他那个爹不好,沈大公子是这件事里最大的受害者好吧。”

“兄台,此话怎讲?”

“这话我悄悄地说,来,”酒客神秘兮兮的招来众人,“我有亲戚在沈庄做工,平时听里面的下人说,沈庄只认沈明玉一个少爷,沈大公子从小被欺负长大,沈夫人更是恨他恨得紧,不过也正常,谁看见自己丈夫与原配的孩子会高兴得起来?因此,沈大公子的处境就更难熬了,这沈明朗因为入赘之身,在庄内没地位,无法给儿子撑腰,这不就只能被欺负了嘛。”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早就听说城里那些世家公子们,向来只邀请沈明玉,根本不与沈大公子交往,以前我还以为是沈大公子生性高洁,不屑成为纨绔之流,没想到啊……”

几人旁边那桌坐着一名眉眼凌厉的青年,从头到尾听下来,脸色与平常无二。酒壶见底,青年起身结账,因为口吃,所以干脆不说话,丢下一锭银子匆匆消融在夜色中。

经过非鱼客栈门口,还能看见几名凌绝派弟子在不安的踱步,从今日早晨开始,几乎所有凌绝派弟子都散发出一股深深的不安,不过这都与他无关,青年掠了一眼,折身走进小昆仑派租下的客栈。

整个一楼大堂只有楚西君一人。

楚西君正在喝闷酒,见厉长青走来,抬手招了招:“长青,过来。”

厉长青走过去,取下长剑搁置在桌面,坐下后腰杆挺直,“师、师父,你找、找我,何事?”

无论是天资还是样貌,江湖上能出其左右的不过尔尔,奈何一把好牌烂在了口吃上,楚西君胸中憋闷,到底念着是自己徒弟,没有将嫌弃表现出来。

“长青,今日的某些流言蜚语,你都知道了吧?”

厉长青颔首,又道:“与我、无关。”

他从来不关注这些无趣之事。

楚西君把玩着酒杯,表情耐人寻味:“因着二十年前那场斗争,世上再无昆仑派,小昆仑派因此成立。不过成乃小昆仑,毁也小昆仑,这个‘小’字,无时无刻不在告诫世人,小昆仑终非正统。”

随着他的话音,酒杯上被内力震出一道裂纹。

“我时常在想,如何能将‘小’字去了,长青,你有什么看法?”

厉长青平静道:“师父,你、醉了。”

“连你也认为我异想天开么?”楚西君呢喃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下午他去找谢卫河时的场景——

谢卫河人老了,却依然把持着偌大歇花宫,哪怕有污点,也能迅速用另外的事件去抹平,使污点逐渐淡出世人眼光,不得不说,这份手腕,楚西君很是钦佩,也因此,在那个想法初现的刹那,他便没忍住,找上了谢卫河。

楚西君还未开口,谢卫河似是了解他的来意般,长长叹了口气:“楚掌门,你是今日来找老夫的第三个人了。有的话已经重复两遍,老夫不介意重复第三遍——楚掌门,你是聪明人,也很有野心,可是你的聪明与野心吃得下这次机遇吗?”

楚西君仿佛被人当头棒喝一般,面上火烧,心如猫抓,难堪与羞恼一齐涌来,话音中不自觉夹杂起讥讽,“既然谢宫主这么说了,那便是也收到消息了?”

就在昨日问剑大会结束,楚西君收到一封神秘来信,信中说沈明朗人品败坏,已坐不稳沈庄庄主之位,沈夫人似有休夫之意,长期被沈庄把持的问剑大会举办权,不该是沈家人用来挣钱的手段,江湖平静太久,是时候掀起波澜了。

前头如何先不论,问剑大会举办权!

单单想到这个,楚西君便呼吸炙热起来,那可是武林盛世,多少英杰的成名战出自问剑大会,若是能把大会举办权独揽在手,声誉、名望、在各派中的地位,甚至是钱财,无一不唾手可得。

这样的信,既然有一封,就会有第二封、第三封,楚西君不信谢卫河没收到,实际上,谢卫河可能会是最早收到消息的人,毕竟要论野心和钱财,由歇花宫来举办大会,都再合适不过。

思及此,楚西君的目光冷了下来:“难道说,谢宫主打算独揽?”

谢卫河摇摇头,向来闪着算计与精明的眼睛此时只剩黯淡的光:“楚掌门,你因为不想和老夫争,所以才来找老夫合作,想在流言上推一把,再一起夺得大会举办权,楚掌门,老夫说的,是也不是?”

“既然话已经挑明,谢宫主不妨直说,今早街头小巷传开的消息,难道其中没有您老人家的手笔?”

“那你有没有想过,流言开始,便是争斗的开始,在这上面,有多少人能把持住不陷入争斗中心呢?哪怕不是为了争夺举办权,在此时踩一脚沈庄,也能有痛打落水狗的快意,更不论,有人会趁此时机,踩低捧高,借沈明朗德行败坏之名宣扬自身品行高洁。”

“怎么会?”楚西君怔住了,“若有人行此事,岂不大家都知道背后是谁在推动流言了?于他有何好处?”

谢卫河的眼中忽然迸射出锋利的光:“你不会,难道你的竞争对手也不会吗?”

楚西君没有从这个方面思考,或者说,他下意识避开这个思考方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谢卫河说得没错。

他的确不会借此行踩低捧高之事,但是难保竞争对手不会,若是有仇家,更有可能将他和小昆仑派推至舆论高峰。

你不好,我就好了。

浑水摸鱼,不外乎此。

楚西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需要重新思考寄信之人的动机,然而经过一上午的发酵,流言无孔不入,几乎是人人都知道沈明朗的事情,但凡有点背景的,都对大会举办权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人心欲望被无限放大,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背德之事。

比如他就动过念头,在流言背后推一把,再把罪名栽赃到魔教头上。

可是听完谢卫河一席话,他又动摇了,因为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为了让他打消争夺念头而扯出的场面话,等其他人都放弃,这老谋深算的谢老头再来一出“独揽大权”的戏码。

从谢卫河那里离开的时候,楚西君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此时再看面色冷厉的厉长青,楚西君久久叹息,隔了许久才道:“沈庄先前遣人送来消息,已经寻好了另一处场地,明日照常比试即可,虽然你明日对上的是沈庄大少爷,但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厉长青面色如常,楚西君便知道最后一句纯属多虑。

作者感言

BY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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