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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沉浮 BY先生 3606 2024-05-26 00:00:00

第三样东西是掺杂在面粉中的,吴鸣只要吸入一点,就足够沈非玉完成计划。

哦,还搭上一件外衣,以及一些从莲腰包里顺来的霹雳子。

沈非玉在看见吴鸣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耗费体力的胡乱逃窜,不如放手一搏。

至此,事将成。

非但如此,还找到了密石林中使用霹雳子杀人的真凶,沈非玉着实没想到真凶居然是那花绣男子。

不断飞舞的黑白小点侵占了视野,沈非玉再没力气去思考其他,大脑放空后忽觉钝痛,不由自主的靠在树上,顺着树干跌坐在地。

扬首喘息,唇角却带着一抹畅快的笑意。

这出诱敌深入,他完成得不错,没有掉链子,暂且捡回一条命,可是浑身泛起针扎似的疼,注定他今夜走不出这片森林。

“师父……”

想到某个人,沈非玉情不自禁呢喃出声,就在这时,心尖忽然蹿起一阵细微的疼痛,像是心脏被攥紧了一般,呼吸紧跟着一窒。

视野中的黑点扩散,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原是那道内劲流窜至心肺了。

不远处,爆破带起的烟尘彻底散去,沈非玉强聚涣散的目光朝那边瞥去,却在此刻看见一道剑光,长剑轻颤争鸣,似有悲恸之意。

垂下眼,他轻声叹道:“原来还是不成啊。”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话音落下的瞬间,剑尖便已抵住咽喉。

吴鸣脸上用来伪装的黑纱斗笠尽皆破损,露出一张疤痕盘错的脸庞。

“竟是小看了你。”他声音嘶哑,说不出的阴森,“你的那些小伎俩呢?使完了?”

沈非玉神色平静:“多说无益,动手吧。”

吴鸣却不想就这般杀了他:“留着你,比杀了你更好用。”

说罢,一掌击晕沈非玉,抗在肩上,正准备离开时,一丝寒气顺着脚踝贴了上来。

熟悉的感觉令吴鸣心惊肉跳,后退五步,定定的望着来人。

洛闻初手持折扇,笑容似春花灿烂,眼底却如寒冰,叫人瞧上一眼便冻在原地。

“阁下要带洛某徒儿去哪儿呀?”

吴鸣不答。

“要么,放下我徒儿自己走,要么,我送你走。”

在看见小徒儿的瞬间,洛闻初胸中怒意节节攀升,还能客气说话已是极限,偏偏眼前剑客不识趣,不由勾唇冷冷一笑:“罢,做个了断吧。”

话音未落,洛闻初已袭至吴鸣眼前,周身气势翻腾,似有鬼魅魍魉嚎叫。吴鸣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洛闻初的身影,胸膛便中了一掌,稳住身形后,咳血不止。

沈非玉的身体从空中落下,洛闻初踩树借力,揽过沈非玉顺势与吴鸣拉开距离。

甫一落地,他便伸手探了探怀中人鼻息,发现小徒儿并无明显外伤,心中稍定,但当他一把脉,发觉一股蛮横的气劲在沈非玉体内横冲直撞,当即不再保留,沸腾杀意直指吴鸣。

吴鸣心中震撼不已,到底是活命的想法占了上风:“你徒儿中了陆纪明暗算才会如此,若不及时救治,一生当个废人都是次要的,小命恐将不保。”

洛闻初冷眼一瞥,不再停留,打横抱起沈非玉往回走。

吴鸣捡回一条命,强撑着身体回到城隍庙,带走了陆纪明与莲。

,

“师父!”

任生任死外出寻人,刚得到消息,便回来告诉洛闻初,没想到洛闻初下一秒便抱着沈非玉回来了。

“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洛闻初沉着脸:“任生任死,守好门,三天内,谁也不许进来。”

说完,便抱着沈非玉进门,任生任死还想问什么,却被闭合的大门拦在外面。

三天很快过去,洛闻初面容阴沉的走出房门,任死问道:“师父,师弟如何了?”

“命保住了。”

任生任死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

听师父这语气,命保住了,但是其他的呢?

“看护好你们小师弟,我去魔教走一趟。”

任生任死异口同声:“师父不可!”

洛闻初掀了掀眼皮,摆明了去意已决。

任生咬牙坚持:“若师父非去不可,那带上弟子一同前往。”

“阿生,不要胡闹。”

“可是师父,您一个人……”

“我独自前去,更方便些。”

具体方便在哪儿,任生没问,想也知道,师父这是嫌他们扯后腿。

洛闻初望向房内,目光这才柔和一点:“我离开期间,非玉就交给你们了。”

任生还想再说什么,被任死拽住:“师父放心去,我和哥哥会看顾好师弟的。”

洛闻初点点头,下楼找店小二要了匹上等的骏马,驾马离去。

.

魔教总坛设在陈国西南方,沿着官道一直走,出了国界再走数十里就到了。

洛闻初跑死两匹快马,剩余的路程使用轻功,终于在十日后来到魔教。

魔教本名氏阿多教,在陈国内统称魔教。初时由异邦人组成,因其信奉“无上自由”,威逼利诱,哄骗民众入教,数年间扩大十倍有余,尔后更是以教化之名,行杀戮掠夺之事,上任教主叶非以人血入药,练就魔功,最终被洛闻初一剑斩首,魔教总坛更是被他一把火烧没了。

然而众人没料到的是,叶非之子叶寒继任教主之位,直接将魔教总坛新址设立在旧址之后,乃是一片沼泽地。

一路行来,可见一簇簇在微风中摇曳的攞象草,毒草之后,便是魔教总坛旧址残垣,剥落的神像与覆满苔藓的石料,显出破败没落之意。继续往前走,蛇虫鼠蚁多了起来,脚下泥土愈发潮湿,终于,一脚踩下去像是踏入了软绵的脂膏中,抬起脚,甚至有水珠从鞋底滑落。

湿润的风送来远方不详的气息。

洛闻初脚步一顿。

到了。

番外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贺知萧仍然对洛闻初入魔的事耿耿于怀。

凌绝派几近灭门的第二年,洛闻初召集武林各派,商讨灭魔一事,诸位掌门百般推脱,是洛闻初依次上门拜访,“说服”了各位掌门跟他一道前来。

此次联盟,大部分人受了洛闻初威胁,少部分人认为此行于平定动乱江湖有益,还有些老谋深算的,意图从中赚取好名声。一行人各怀鬼胎,行进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就在队伍抵达距离魔教十里之外的当天夜里,营地篝火盈天,帐内几名掌门商讨着进攻对策,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

“当是由我青山派为先锋。”

“谭老弟,不是我说,你门派那点儿弟子,怕是还没冲破第一阵就败下来了。”

“那崔门主之意又是如何?”

“听闻魔教有十二道连环阵,如今在场门派远超十二之数。不若以门派弟子实力分配,好生选选每一阵,该派哪些门派。”

“可大家都知道,十二阵后便能直抵魔头所在,诛魔首功又该如何清算?”

“当然是谁快算谁的。”

“那破第十二阵的,岂不是最快抵达的?”

“话不能这么说……”

“崔尚老儿,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帐内争执之声许久未消,伫立在角落的两名青年抱剑不语,眼见他们争不出什么结果,两名青年一前一后离开营帐。

“这些老头儿当真可恶,这次各派联盟是分明是你提出来的,召集众人的也是你,哪怕问一句你的意见呢?凭什么把咱们薅在一边?”

在他身边,束着马尾的青年眉眼精致漂亮,带着刀刃似的锐利,却不见了洒脱,全是淬炼后的沉稳,利刃般的锋芒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薄唇微启,音色如空谷中蔓延的山风,清凌凌的:“我派式微,破阵的功劳,送与他们又何妨?”

语气淡薄,浑然不在意送出去的究竟是一份怎样的功劳。

贺知萧仍是不服:“可是掌门师兄,他们摆明了就是欺负咱们。”

“知萧,慎言。”

贺知萧用力握紧佩剑,因骤然发力,手腕至双臂的经脉隐隐发痛,咬牙忍住疼痛,贺知萧狠狠地说:“师兄,要是我还是以前的我,定为你掠阵!”

青年回过头来,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薄唇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八戒,怎么以前不见你说这样肉麻的话?难不成不是伤在手脚,而是伤了脑袋?”

他一笑,那份不羁洒拓的少年意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贺知萧怔了片刻,恼怒道:“洛闻初你丫找打!”

洛闻初自然不可能被他打到,——贺知萧的伤虽被治好,但这一生都再难出剑了。

各门派掌门争执了两天,总算定下了章程,然而等到破阵时,这份章程却没派上用场。魔教外围的攞象草,几乎夺去半数人的神志,魔教弟子趁虚而入。

一场厮杀下来,还站着的只有寥寥数人。

武林各派各个血亏,各派掌门人当夜就想找洛闻初的麻烦,却没找着人。从脸色不好的贺知萧那里得知,洛闻初压根儿就没回来。

等到众人再见到洛闻初时,已是五天后。

——青年提着魔教教主的首级一步步走出来,血染透了白衣,背后的魔教总坛倏地燃起熊熊大火,衬得他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不约而同的想到:凌绝派被魔教屠戮的那日,也是这般冲天火光。

那一刻,哪怕是贺知萧,心里也不免打了个突。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师兄,有哪里不一样了。

洛闻初平安归来,愈发显得这场结盟仿佛是个笑话,所有风光都让洛闻初一个小辈占了,各大门派的掌门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却忌惮洛闻初身上那股亦正亦邪、时而疯癫时而刚正的气质,寒暄过后便带着各派残存弟子返回门派休养生息。

如此大事,江湖上很快便传开来,所有人都在赞颂斩下魔头首级的洛闻初,求上门来拜师的人从大门一直排到山下,洛闻初一个都不见,唯独收了一个小徒弟。

那是洛闻初从路边捡回来的小孩。小孩说自己家人被魔教的人杀了,无依无靠,还说自己叫陆纪明。

凌绝派再次有了一个掌门首徒。

可是贺知萧发现,对于这个徒弟,洛闻初根本没有认真教过,连剑法都是丢给陆纪明一本剑谱让他自己练。洛闻初本人则从那天开始醉酒,每天喝得人事不省,从不离身的洛水被随意丢放,贺知萧甚至有次进门时还被洛水绊了一跤。

想到洛闻初消失的那五天,贺知萧心里越发笃定是那五天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洛闻初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得知真相是在这样一个契机下——

某日,洛闻初从山下寻酒回来,不知为何走错门,醉倒在听萧楼外,贺知萧披衣而起,看着门外烂泥一摊般的洛闻初,心中百般滋味,怒气有、无奈有、惆怅亦有,此外,还有一丝隐隐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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