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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沉浮 BY先生 3598 2024-05-26 00:00:00

“斜劈、上挑、刺、撩——我猜猜,下一击莫不是横扫?”

话音刚落,众人无不惊讶,因为持剑青年的下一击,果然是横扫,有人嘀咕上面两人不过是做戏,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青年每一剑都带了杀意,速度快极,有雷霆之势。

柳州城乃是问剑大会举办之地,每隔三年就能看到顶尖武学碰撞,风气使然,柳州城的百姓随便挑十个出来,八个都是练武的。

选美选美,美人跳舞抚琴美吗?

自然是美的。

可是兵器相撞,发出金石之声,一场不相上下、酣畅淋漓的对决,亦是美的。

后一种美,天然就能勾动习武之人骨子里的血性与颤栗。

洛闻初以扇挡住沈非玉剑尖,倾身掠去,手指从青年光洁的下巴轻轻勾过,侧身单眼一眨,极尽轻佻。

台下人吸了口气,不想承认方才那一幕竟引得人心痒难耐,激动难遏,更有人喊道:“是男人就揍他!”

“对!上啊!揍他!”

青年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揉身上前,收剑,拧身,抬腿,动作一气呵成。洛闻初早就料到,不慌不忙的退开,青年就势脚后跟点地,带了内力,砰地一声,地板裂开了,碎屑纷扬。洛闻初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幌子,粉尘与碎屑还未落地,剑芒竟已逼至眼前。

“这么认真?”洛闻初还有心情逗弄小徒儿,“就这么想赢为师?”

凌冽杀意代替回答,洛闻初露出一个古怪笑容,沈非玉心有疑惑,但是剑既出,去势如虹,已经收不回来了。

台下人咦了一声,与台上的沈非玉有同样的疑惑。

人呢?

忽然,系在二楼的绸带纷纷断裂下垂,刚好遮住比赛台,如同在四周支起一道屏障,青年的身影笼在其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飞鸟。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贴上沈非玉后背,沈非玉心神俱震,没有片刻犹豫,提剑刺向身后,可是剑上没有传来任何感觉。

一击落空,沈非玉面色微沉。

鬼魅一般的黑影来去无踪,台下观众与沈非玉一样摸不到头绪,但是青年没有心慌,沉下心,认真感受周围每一丝空气流动。

微弱的风掠起青年的发,既而温柔的拂过脸庞,一只手不知从何处袭来,游走在青年笔直的后背,指尖从尾椎往上滑,黏糊、暧昧,却又隐忍克制,另一只手则顺着青年持剑的手臂,来到劲瘦的腰间,手的主人显然知道那处有多曼妙,轻轻覆上,肌肉的颤动无所遁形,一五一十的通过掌心传递过来,在某个特殊时候,这处凹陷下去的弧,足够令人发狂。

台下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台上交错的两道身影。

青年忽然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侧后方的人,手肘堪堪触及对方衣角。

忽然之间,视野颠倒,青年被拉进一个怀抱,有力的臂膀环过窄细的腰肢,紧紧扣在后背,像是扣住了自己的猎物。

然而——

比这一番变故更快的是青年的剑。

洛闻初垂眸,凝视横在颈前的长剑,神色不明。

青年窝在他怀里,神情像一只高傲的猫。

薄唇微扬,他道:“师父,你输了。”

第三十六章

“好!”

不知是谁带头喝彩,台下众人方从二人对战带来的热血沸腾中抽离出来,纷纷鼓掌,那个买了十把绢花的人更是把所有绢花都投给了沈非玉。

时间已到,洛沈二人退场让后面的选手登台。

阿才再没有心思看下去,他飞快的出了门,沿着大路往西,小半个时辰后才来到一座气派府邸前,通过下人禀报,阿才登门,直接找到了他家少爷。

“少爷!”一看见他家少爷,阿才火急火燎的嚎了一嗓子,“大少爷回来了!”

青年本来正在同友人喝茶,闻言放下茶盏,动作又急又快,也顾不得茶水跌宕洒落出来,直接揪住阿才衣领,把人拖到跟前:“你说什么?他回来了?”

青年的友人奇道:“你不是最不喜欢你那大哥么?怎么一听说他回来,就如此激动?”

青年自觉失态,松开阿才,坐下喝了口茶,待心情平复后颔首示意阿才,“你接着说。”

阿才往旁边看了一眼,青年搁下茶杯,“有话直说,许观不是外人。”阿才这才将先前在飞花楼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倒腾出来,不等他说出最后暧昧一幕,青年又坐不住了。

“他还知道回来?”青年冷哂,也不顾许观如何表情,道了别便匆匆离去。

在路上,青年想起阿才还有未尽之言,“接下来还有什么,继续说。”

阿才看着青年的精致侧颜,心里打了个突,将自己看见的全部交代了,“大少爷和那个人上台比试,最后大少爷被那个人抱在怀里,大少爷他,笑得很开心。”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一想到阿才口中的“那个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青年就忍不住了,声音冷了几个度:“笑得开心?如何开心?”

阿才回忆了番,惴惴不安的说:“至少小的在庄内,从没见过大少爷那种笑容。”

那种意气风发,又狡黠舒朗的笑容,眼神流转之时,甚至可以让所有人都沾染上他的喜悦,和在沈庄时相比,更加鲜活,也变得更像这个年岁的人该有的模样。

听见阿才的形容,青年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阿才打眼一瞧,骇得不敢出声。

沈庄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那场意外导致沈大少爷下落不明,打那以来,二少爷沈明玉的性情越来越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和和气气,下一秒就如疾风骤雨,偏偏沈夫人是出了名的溺爱这位二少爷,整个柳州城,沈二少爷皆可横着走,沈庄的下人更是战战兢兢,唯恐惹恼了这位活祖宗。

见沈明玉不说话,阿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少爷,咱还去找大少爷吗?”

半晌,沈明玉笑了:“自然要找,怎么不找?我倒要看看,他这三年不回来,到底混成什么样了。”

.

从飞花楼出来,师徒两人挑了条人少的道路往客栈走,路上,沈非玉小心的提起方才之事:“师父觉得,弟子可有进步?”

洛闻初斜眼一瞥,见他满脸不安又忍不住露出期盼的眼神,好笑不已:“非玉,你可知此时你脸上写了三个字?”

“啊?”沈非玉眨眨眼,顺势问,“什么字?”

“‘求、表、扬’。”

小徒弟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很好的取悦到洛闻初,伸手抓住沈非玉的手,用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不出意料的,小徒弟的耳尖立马飞红,不过却没挣开,任他施为。

洛闻初缓缓勾起唇角,“你师兄给你带的见面礼很是不错,若能照着剑谱练下去,日后未必不能成器。”

自从沈非玉醒来,每天几乎发了狠的练功,洛闻初知他是在那晚受了刺激,迫切想要提升,“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循序渐进,持之以恒,方为正途。”

“弟子明白。”

那日收徒,洛闻初口中的“教他关门”其实是俏皮话,这一路走来,洛闻初几乎是见缝插针的教导他——武功要诀、为人处世、谋划决策……不一而足,沈非玉获益颇多,愈发能够体会到洛闻初的良苦用心。

沈非玉清了清嗓子,换了种问法:“师父,方才比试中,你出了几成力?”

“难道那不是非玉一个人的舞剑节目吗?”洛闻初嬉笑道,“为师只是来为你助兴呀。”

也就是说,可能一成力都不到。

他家师父这已经不是放水了,而是泄洪。

沈非玉肉眼可见的沉下脸,先前的小得意被抛到脑后。

他与对方的鸿沟一直在,岂能因为这点小事窃喜?

“好啦,”温暖的手抚上头顶,对方的声音轻得仿佛蝴蝶振翅,“非玉真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沾沾自喜不可取,但也不能因此妄自菲薄,你得学会肯定你自己。”

——不。

沈非玉拿下洛闻初的手,紧紧攥在手心。

——还不够好。

心里有个声音在否定对方的话,沈非玉抬眼,直直望进对方眼底,微微启唇:

“想跟师父……站在一起。”

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一件难题是单独靠他解决的,一桩桩一件件,全有师父为他奔波的身影。

“所以,非玉还不够好。”

——但是,只要眼前有这个人,他就一定能追上去。

仿佛读懂沈非玉眼神传达出的坚定,心脏难以自制的颤动着,洛闻初轻轻吸了口气,“你真是……”

洛闻初一手按着沈非玉后脑勺,倾身凑近。

千言万语,尽数融化在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中。

“呜,师父……有人。”

“我特意选的偏僻巷子,放心,没人注意我们。”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煞风景。

洛闻初抬眼,同时伸手接住朝小徒弟脑门掷来的石子,神色冷了下来。

在感受到杀气的刹那,沈非玉迅速转身拔剑,看清来人时,不由怔在原地。

“明玉?”

沈明玉红着眼,眼神如火,好像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

“你还知道回来啊,”骤然相见时燃起的一腔炽热平息下来,沈明玉转而翘起唇角,饱含嘲讽与恶意,“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边儿了呢,……哥哥。”

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美好的,起码对沈非玉和沈明玉这对兄弟来说不是。

沉默半晌,沈非玉收起剑,略显无措,再多话语最后汇聚为两个字:“抱歉。”

沈二少爷静静看了他一阵,抬步上前,拽着人就要走。

“慢着。”

沈明玉步伐停驻,目光落到横在眼前的手臂上,随后缓慢上移,像是才发现这么个人似的上下一打量:“你是凌绝派掌门?”

洛闻初参加问剑大会次数不多,恰好沈明玉都看过,恰好还都记得,不过也仅限于“记得”而已。

“让开。”

“沈非玉现为我派弟子,这位公子要带走在下的人,总得经过在下同意吧?”洛闻初虽是笑着的,可唇边的弧度却很冷,沈非玉注意到他已经把折扇捏在手里。

“他是我哥!”蓦然拔高的嗓音,阿才知道他家二少爷已经动怒,忙不迭上前打圆场,却被沈明玉斥开。

沈明玉盯着洛闻初冷哂,“你又是他什么人?我带我哥回家还用经过你允许?”

“什么人?”未成想洛闻初闻言发出一声轻笑,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爱人。”

他语气之虔诚,丝毫听不出戏弄与调笑之意,沈明玉气得索性丢掉了沈家二少爷的涵养礼数,骂得十分难听。此时,沈非玉大脑一片空白,根本顾不上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到底说了些什么。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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