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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沉浮 BY先生 3595 2024-05-26 00:00:00

“他们还是那么做了。”

剥皮放血。

洛闻初打晕沈非玉往回走的时候听见了刀子划开皮肤的声音。

“是庄白?”

盛华茂疲惫的闭了闭眼,算是默认。

半晌,盛华茂调整过来,继续说道:“那日我正在调药,没成想他早就打上了灵狐的主意。”

庄白对人隐瞒了真实身份与性格,实际上,他是一个极端虐杀狂魔。

“他来之后,村子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惨死的动物尸体。”

庄白捉住灵狐,便要行使一贯手法,然灵狐慧极,抓伤他便要逃走,庄白吃痛,也在灵狐身上落下伤口,灵狐血流到伤口处,伤口奇迹般的开始自动愈合,数分钟过去,伤口不治而愈,庄白自觉抓住了自己一身伤痕痊愈的关键。

恰在此时,盛华茂被一人一狐闹出的动静吸引过来。两人相对,盛华茂看见了庄白眼中毫不掩饰的疯狂。

盛华茂喘了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就是个疯子。”

这之后,他就被庄白敲断双腿控制起来,而庄白用灵狐血可以修复伤口为名,煽动村民对灵狐大肆捕捉残杀。

“几乎整座山的灵狐都被他们捉住,流血至死。”

偏安一隅的小村落,隐藏着如此可怖的阴暗面,被囚禁在地牢的每一个夜晚,盛华茂闭上双眼,都能看见那些活泼可爱、极具人性的小家伙被拧断脖子,悬挂在家家户户门前的场景,——鲜血顺着早就被拔干净皮毛的身体流下,滴入下方的木桶的。

啪嗒。

啪嗒。

血滴不断。

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亦是隐村村民偿还不了的罪孽。

可悲的是,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了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治得好他们的病,治不了他们的心。”

“在他们眼里,光滑的皮肤,可人的容貌,漂亮的外在才是支撑自己一身空壳的骨架,才能有‘面子’的下山,出现在世人眼前。”

洛闻初目光微动,喉结滚了滚:“那您……为什么要他们活着呢?”

第十九章

“您为什么让他们活着?”

不啻于惊雷落下。

盛华茂目中聚集了一点星火,全部倾注到洛闻初身上,仿佛要将他烧成火人。洛闻初跟没看见似的,自说自话:“这几年来,庄白找您拿药,您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在药里下手,但您没有,隐村的人也并没有如您所说的那般,用了灵狐血便恢复如初,他们至今身怀恶疾。您没有把正确的药方给庄白,——您压根儿不想救他们。”

此刻,他像是地狱判官,一五一十的罗列鬼魂生平恶与善,不因其善悲悯,亦不因其恶怒目,他神情淡淡,宛如九天下凡的谪仙,视天下之物如草芥,不在意自己是否戳人伤疤,就这么平铺直述的,撕开了盛华茂血淋淋的伪装。

“您不救他们,却让他们活着,倒叫他们比死了还难受。”

盛华茂死死瞪着洛闻初,口中连连呼气,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显然气得不轻。片刻,地牢内爆发出一阵狂笑,盛华茂笑得捶胸顿足,咳嗽不止,眼泪从眼角溢出。

“你这后生,满口‘晚辈’、尊称,倒是一点没把老夫放在眼里,你难道一定要把老夫最后一点遮羞布扯干净才满意吗?”

“晚辈不敢。”洛闻初再次俯首作揖,“晚辈只是想弄明白神医不离开的真实原因。”

“听也听了,你要如何?”

“今夜,是晚辈叨扰了,祝神医睡个好觉。”说罢,起身便走。

“呵,好觉?”盛华茂轻哂,冷声一喝,“站住!”

他翻身从一堆手稿里翻出一沓纸,扔到门外:“这是老夫这几年攥写的医书,记录了老夫生平所见病例与对应药方。”

洛闻初拾起稿纸,神情莫辨。

“老夫出不去了,让它替老夫走出去。它的价值不在这里,有幸在这里还能遇见一个人,能将它带离此地。”说完,竟是舒了一口气,带着十足的倦怠挥手赶人。

洛闻初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医者医得了旁人的病,医不了旁人的心,那么,医者自己的心,又该如何医治呢?

恐怕是无解。

洛闻初回去的时候,沈非玉正坐在床沿,昏黄灯火柔和了他的面容,眼睫投下一片煽情的阴影,听到他回来,抬了抬眼皮,洛闻初这才发现他眼中竟带着一丝雾气。

“师父回来啦。”他软软的唤道。

夜深露重,浸了冷风的心在这声软语中慢慢融化成春水。

仅有一道帘帐的屋中,玄服男子紧紧拥着自己的蜜糖,低低的应声:“嗯,回来了。”

沈非玉挣扎过,没成功,索性软了身体,任人施为。

“那师父有何发现?”

“发现很多,我一一说给你听。”洛闻初一手圈着他,一手揉着眉心,用简洁的语句勾勒出事情全貌,最后总结陈词,“这地方待不得,我们还需尽早动身。”越迟离开,越易生变,何况他们还在追寻黑衣人的下落。

“师父不急。”

洛闻初看着他。

“就这般走了,弟子心中郁结难除。”

还在想那惨死的狐狸?洛闻初拂过沈非玉面庞,落在他肩上,那里正有一点月光,他摊开手掌,好似能接住洒落的皎白月光。

“非玉心中可有了计划?”

这便是答应留下了,沈非玉松了一口气,将计划娓娓道来。

他从那名叫青挽的姑娘口中得知,这些年来并非无人经过隐村,相反,路过隐村的商旅还不少,那些人皆成为庄白与村民的刀下亡魂。

庄白是不可能轻易放他们离开的,外加听了神医的事,更加坚定了沈非玉的想法。

他从行囊中取出一只小巧玉瓷瓶,“师父可将此药投入村中水井,明日清晨村民取水,不出半刻便会有效果。”

瓷瓶的冰冷让洛闻初打了个颤:“这是?”

沈非玉笑出一口小白牙:“一种让人看上去像是中毒的药粉,对身体无碍。”

.

清晨薄雾未散,隐村第一个来水井前打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藏匿在暗处的人,他一如往常的打水回家,洗漱做饭。

炊烟升起,角落的洛闻初与沈非玉对视一眼,成了。

村民陆陆续续起床打水,雾气渐散,某户人家忽然传来一阵尖叫。隐村本就只有十几户人家,这一叫,惊动了所有人。

“怎么了这是?”

有人进了那家人的门,没一会儿便惊慌的跑出来:“快去叫村长,快!”

“刚刚那是青挽在叫吧?出事的莫不是大郎?”

青挽是三年前逃到村子来的,说自己差点遭到山匪抢亲,双亲与新郎官皆死于山匪刀下,恳请大家收留。张大郎“好心”收留,却在晚上叫来狐朋狗友,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挽行不轨之事。女子名节大过天,事后青挽再如何,也只能委身于面目丑陋的张大郎,且绝口不提当晚发生的事。她一个模样姣好的妙龄少女,在隐村中显得格格不入,不知真相的村妇大多对她冷眼相待,没事就酸几句,这会儿出事了,多是看戏的心态。

“说不得就是她害的大郎呢?大郎对她情谊深厚,还有收留之恩,她倒是成天摆一张怨妇脸,给谁看呐。”

“就是,我听说他和吴家儿子也有往来呢。”

“昨夜我看到她一个人回来,不知道跑哪家偷汉子,大郎也真是,不管管自家婆娘。”

“……”

洛闻初听了一耳朵,转首便看到沈非玉握紧了拳,“非玉可是认识那女子?”

出乎意料的,沈非玉点头称是,默了一阵,补充道:“昨晚她是来找我。”

这次拈酸的人成了洛闻初。沈非玉见他神色间似有不虞,立马澄清:“三年前我救过她,今天这事,能不能成还要看她。”

洛闻初扬起笑容:“哦,为师的小非玉这么好,被人惦记实属正常。”

意思我都懂,能不能换个词?惦记这词说得好像有人要偷你的东西似的。沈非玉心中默默吐槽,尔后将注意力放到被人请来的庄白身上。

庄白控制了神医后,只让神医出来过一次,后面则宣称神医年岁高身体不适,已经下山离开了,而他则以神医弟子的身份,留了下来,对灵狐血有着绝对的掌控,村里所有人每个月所用药都是从他这里拿。庄白的说辞引得人们唏嘘不已,对他更是唯命是从。原本是盛华茂担任村长,庄白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村长之位。

神医被控制起来,更无人检验灵狐血是否还含有其他毒素,村民长久茹毛饮血,或许早就中毒而不自知。沈非玉与青挽的计划,正是想要把今晨“毒发”的原因栽到灵狐血上。师徒二人在暗处尚且好说,暴露在众人眼前的青挽才是随时面临着坠崖的危险。

洛闻初眼见庄白步入张大郎家,安抚的拍了拍沈非玉攥紧的拳。

庄白看过张大郎后,表示对方这是中毒了,询问青挽:“他今天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青挽泫然欲泣:“没有,今早起来突然就这样了,倒是昨天晚上喝了灵狐血。”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灵狐血是什么?

是他们奉为圣药的东西,岂能容青挽红口白牙凭空泼脏水?

就在这时,又有几家人传来了尖叫声。庄白黑着脸一一看过,召集村民,说出了事实:这些人,全是中毒之相。

这下,方才还信誓旦旦的人们瞬间哑口无言。

庄白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半点慌张,只道:“大家不要慌,再仔细想想,除了狐血,还有没有吃过喝过其他东西。”

一村妇道:“还喝了水。”

庄白的目光扫过水井。

这口水井位于村中央,谁都有机会下毒,会是商队的人?还是那对师徒?

庄白问青挽:“你早上打的水呢?”

众目睽睽之下,青挽不由发憷,进屋舀了一瓢水出来,“在这里。我打水回来就看见大郎变成那样,还没来得及做饭。”

庄白目光微冷:“喝了它。”

青挽怔在原地。她在村里名声不好,庄白这个决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怜悯心,她的目光扫过某处,一咬牙,仰头饮尽。

半刻钟过去,青挽除了脸色苍白些,身体并无任何中毒特征。

庄白皱眉不语。

暗处,沈非玉笑着给洛闻初擦了擦汗,某人得寸进尺,顺势把自己塞进对方怀里,“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商队的人也打过招呼了。”

不片刻,商队领队何成出现,向庄白辞行:“叨扰一夜,我们这便启程。”

庄白皮笑肉不笑道:“何领队,此事有些难办。”随即将清早发生的事说与何成,何成听完脸色铁青,庄白又道,“在我们没查明真凶前,你们恐怕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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