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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曙 夏日巧克力 3796 2024-05-24 00:00:00

“我不能许你们任何东西。但我会陪你们一起去博个痛快。”时节的声音渐渐降了下来,“我走多远,你们就能走多远。我时节绝不食言。”

第28章

那晚听了时节的话,谁也没发出什么声响,但是人人咬紧了嘴唇,第二日起来训练的时候个个精神抖擞,金一瑜说这样很不错。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但还不足以让时节高兴,毕竟他回京城是要见刘营的,韩芷兰不帮忙引荐他又不能去找重秋——毕竟这事情是要瞒着重秋的,怎么能让重秋引荐呢?去找钱胜也不明智,钱胜和重秋的关系可是比和刘俊近得多,去找了他他肯定是要转身就转告重秋的。

时节只想到钱胜会转告重秋,却不想韩芷兰也更信任重秋,虽然被叮嘱了不要惊动重秋还是转身就把时节回来带走了八百羯人还要见刘营的事情告诉了重秋。于是没等时节想到见刘营的办法,重秋就先找上门来。

哪怕有了心里准备重秋见到时节还是忍不住皱眉头——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来刘俊对男人的这种执着。过去天天嚷着要和他行苟且之事就已经足够头疼,后来又为了这个时节谋杀了王太保、和河间王的冲突不断、一直闹到动兵造反,实在是让重秋无法接受。

理智上重秋也知道刘俊和河间王之间的事情不能怪到时节身上,可他看着刘俊长大、不肯相信刘俊会自己闯出这些祸事,便偏心地觉得是时节这个红颜祸水的过错。当初明明已经成功劝说刘俊放弃时节了,如今时节竟又带着刘俊的大单于印回来了,还要领走了八百兵将,重秋越发觉得时节不是良人,必定是既有心机又有野心,不知道对刘俊用了什么邪门歪道才让刘俊对他如此娇宠偏爱。

心机和野心时节的确是有的,可刘俊的偏爱时节是绝不会认的,相反,他正因刘俊对重秋的偏爱而妒火中烧。他爱慕刘俊,他不肯承认刘俊在带给他幸福的同时也给予了他苦难,便认定那些痛苦都是重秋带来的。如果没有重秋那刘俊就会多爱他一些,如果刘俊多爱他一点那他便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如果刘俊多爱他一点那便会爱屋及乌,那大列也就不会死。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便已经相看两厌。

只是两人都是脾气好的,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时节恭敬地行礼,重秋也隐去厌恶问:“康盛候派你回来做什么?”

时节笑得更真诚些:“王爷可能不知道,这八百羯人本就是我两年前去五塞原的路上招的,但大单于说我本事还没到家,不许我自己带着。前两天与河间王交战的时候我立了功,大单于恩准我回来带自己的族人。”

时节没有说谎却没有一个字是重秋想要知道的,时节绝不是那种不会揣测别人意思的人,做出这种回答分明就是故意隐瞒。重秋倒也不急不恼,继续问:“你找刘营做什么?”

时节答得流畅:“大单于说二公子事情办得不够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引得长沙王不高兴了,托我罚他。”

时节的谎话编得合情合理,重秋信了他暗示的意思:刘俊不想让重秋知道他联合太子诬陷河间王的事情,但是刘营没抗住重秋的压力对重秋说了,所以刘俊不高兴了。

但重秋还是皱起了眉——这事本就不是刘营的错,刘俊不仅不反省自己还派自己的男宠来教训弟弟、成何体统!

“轮不到你来罚二公子。”重秋的语气流露着他的不满,“带上你的人尽快离开吧。”

重秋甩袖子离开、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

时节当然不会听话离开,安排金一瑜在寺庙里整编难民,托图元去想办法见到刘营,自己则去搜罗些战报,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他对杀死太子这件事情并不上心,他本就不想让重秋做皇帝,想办法杀太子不过是想讨刘俊的欢与信任。但杀太子这件事情难度颇大,做不成刘俊也不会太怪罪他,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他如果能找到其他的立功便能两全其美,既能讨刘俊欢心又能不让重秋做皇帝。

图元虽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但和不少下等士兵有交情,打探到了颇为重要的消息:重秋不放心东宫的守卫,把太子带到了西军营,而把刘营安排在了钱胜的南军营。

金一瑜也在,时节问他:“你说,长沙王为什么把太子和二公子分开了?”

金一瑜答:“王爷不信东宫守卫,也不信二公子。”

时节:“你肯定长沙王是想保护太子?”

金一瑜肯定:“长沙王刚正不阿,对皇上、对太子绝无二心。”

时节:“可长沙王不信二公子就是不信大单于,不信大单于就是不信你我。你明白吗?”

金一瑜一愣,随后回答道:“我明白首领的意思。我是首领的部下,不是长沙王的。”

虽然偏离了主题,但得了金一瑜的投名状时节心情不错,笑了一下转头问图元:“大师觉得长沙王为什么把太子和二公子分开?”

图元:“金副首领比贫僧更了解长沙王,说得自然是对的。贫僧怎么想的不重要,太子或者二公子是怎么想的才重要。首领想见哪个,贫僧都可以去安排。”

“大师果真可靠,能得你鼎力相助是时节的福分。”时节起身向图元和金一瑜行礼作揖,“二位真心待我,我也不对二位隐瞒,这次回洛阳,我打算全力保护太子安全,为大单于多谋一位靠山。”

第29章

对太子的安全重秋万分小心,从伺候到守卫都是他的心腹,见到太子实在是难于上青天。但托人送张纸条和件信物总还是可以的。

时节写了封短信、同刘俊给自己的大单于印一起转交给太子。

重秋把太子带到军营的事情对外是个秘密,因而太子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在屋里活动,打开门也只能看见层层防守的将士,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如此境遇不必旁人挑拨离间,太子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重秋软禁起来了,如今看了时节的纸条后立即对上面的内容深信不疑。

太子守在窗边等待时节所说的暗号,可等了两三日屋外依旧风平浪静。

重秋在城外日日巡防,时刻准备抵抗汝南王的进攻,可巡防了四五日也不见有人来攻城。

刘俊在冀州城下徘徊了七八日,本是想耗着城里的人,等汝南王攻开洛阳城再拿下冀州,可洛阳那边没有消息,冀州这边也安分守己,从不主动进攻。

不对劲。

不安如暴雨前的寂静,压抑着呼吸、扰乱着心跳。

不能再等了。刘俊进攻冀州城,重秋亲自去见汝南王,时节放出了约定的信号。

冀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兵将,刘俊强攻三日城门依旧固若金汤,几个登上城墙又掉下来的伤员说城里的兵将不是汉人,而是鲜卑人。

汝南城的城门紧闭,没有百姓也没有商队,重秋派人在城下喊了半晌也没有人来应。僵持了半日重秋下令攻城,城上的守卫不多、也不恋战,重秋只用两个时辰就攻开了城门。

城里的军队迅速退散,城里的军营只剩下空壳,汝南王府被大火烧了只剩一片废墟。城里的百姓见到重秋的军队纷纷退避、躲到家里不肯出来。重秋强行抓了人来问话。

百姓们说一伙土匪进了城、杀了汝南王一家老小、带走了汝南王封地里的所有士兵,然后把汝南王的私产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让大家不许声张、不许出城。

这故事何等荒谬,可问了一波又一波,得到的还是同一个答案。

皇城里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皇帝午膳吃了驼蹄羹,有点腻,下午想要吃些蜜蒸鱼解解腻。

可没想到端蜜蒸鱼上桌的竟然是河间王。

没人向皇帝讲什么天下大事,皇帝不知道河间王为什么离开洛阳,也不清楚现在怎么又回来了,见到大半月没见的河间王不仅不惊讶还有几分高兴:“皇叔回来了呀,真好——这些天太子和十九弟都没来请安,都没人和我说话。”

河间王和蔼地笑:“太子不孝顺,不如废了。”

皇帝连忙摇头:“太子孝顺的。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耽搁了。”

河间王把菜放在桌上,盘子碰到桌面发出当啷一声响:“太子命人在这碗蜜蒸鱼里下了毒,要毒害你、篡位当皇帝。”

感受到河间王的恶意,皇帝惊慌地缩起脖子团在椅子不敢动弹。

河间王:“皇上别怕。虽然太子联合长沙王造反了。但本王会保护你的。只要你写封诏书,这皇城里的安生日子,你还是能过。”

皇帝梗起脖子:“我不写。太子和十九弟不会害我的!”

河间王冷笑:“你这到底是聪明呢还是傻呢?要么写诏书,要么现在死,你必须选一个。”

皇帝被人捏着嘴巴喂下那碗蜜蒸鱼的时候太子还在去见时节的路上,时节书信上说战乱起的时候会放烟花为号,太子趁乱逃出军营向着放烟火的地方逃跑,时节会去接应他,可时节放烟火的时候没有战乱,为了避开保护他的那些人他颇花了些时间。

太子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差不多是申时,正是街市热闹的时候,过去几天总有人说要打仗了,小贩们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可畏畏缩缩半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都觉得应该不会打了,就陆陆续续出来做生意。

谁也没想到,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城门上一个守卫突然被抹了脖子、鲜血喷涌着从城门上跌了下来。

城下的往来行人被鲜血溅脏了衣衫,妇人发出尖叫,小孩子开始痛哭。混乱如海浪般震荡开来,一具又一具尸体从城墙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百姓发出惊恐的叫喊,烽火燃起、铁马奔来、惶恐如暴雨般降落人间。

河间王的人夺下城门后直奔皇城而去,并无意屠杀百姓,可人人惶恐逃命、无头苍蝇般奔跑推搡、一个人倒了其他人便无情地踩过去,周遭混沌不堪、宛若炼狱。

太子被逃窜的人们裹挟着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已然分不清东西南北,若不是身边两个太监拼命扶着护着恐怕早已经被踏成肉泥。可两个太监也不是什么身强体壮的武林高手,饶是拼了命抓着太子的胳膊还是被人群给冲开了。

太子眼看着自己的贴身太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绝望,着急得满眼是泪,泪水让视线越发模糊,太子彻底没了方向、突然肩膀一歪、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仰着倒了下去。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踩得血肉模糊的样子,认命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他的胳膊被人紧紧地拉住了。

太子睁开眼,看见一张俊俏的脸,带着一双墨绿眼眸。

第30章

时节也没有预料到战乱来的如此突然,看见狼烟烧起来才匆匆向着城里赶,到了城门附近根本骑不了马,只好冲进人群去找。他没见过太子,但太子毕竟是金贵人,混在人群里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同,而且他是重秋亲侄子,长得和重秋有几分相似,虽然花费了些功夫,但时节还是成功地找到了他。

作者感言

夏日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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