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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录 云兮风流 3832 2024-05-24 00:00:00

风流点了点头,问明了王家的府邸所在,眼见天已不算早,便让蓝沙沙、雪依和江雨欣先回客栈歇息,明日再行赶路不迟,自己则动身前往王家。佟七和阿彪则仍是用架子板车,拉了黎错的尸身,望清泉村而去。

风流来到王家大院之外,只见王家在宽阔大道的第一家,对开的朱红大门有一丈余高,门上镶嵌着黄铜碗钉,门中两个兽首吞金门环,门楣之上挂着牌匾“三槐堂”,门口东西两侧立着两只雌雄石狮子,栩栩如生。

风流也不想惹起太大的动静,惊动了王家人,便也不走正门,绕到了院墙的角落,眼见左右无人,悄悄翻身跃进了王家大院。

到了王家院子,只见院子颇大,占地足有百亩,院子内假山流水,园林亭榭一应俱全,园囿内养着仙鹤麋鹿,屋舍层层叠叠,至少五进院落,一眼望不到头。风流藏匿了身形,转了两圈,也不知那王家小姐的住所在何方,见假山边上有一个丫鬟经过,左右无人,便施展轻功,闪身在那丫鬟背后,捂着了她嘴巴,拖到了假山隐蔽之处。

那丫鬟只有十五六岁,虽然嘴巴被风流捂着,四肢却不停的挣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风流。风流压低了嗓音,道:“我是你家大小姐的朋友,现在有事要和你家小姐说。”那丫鬟呜呜的叫着,拼命的摇着头,看起来并不相信风流的样子。

风流又低声道:“你家小姐是不是有个在衙门当差的心上郎君,我是他朋友,有事要和你家小姐交代。”那丫鬟似乎有些信了,便不再挣扎,用力点了点头,风流又左右看了一眼,四下里不见有人,便放开了那丫鬟嘴巴,却也留意着,若是她大喊大叫,便立刻再捂上。

那丫鬟果然没叫嚷,风流接着道:“你家小姐闺房在哪里?”

那丫鬟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是伺候夫人的,不……不知道小姐在哪里。”

风流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这小丫头在撒谎,不肯说出实情,即便这丫头是伺候王夫人的,也该知道王家小姐在何处。便取过翠玉手镯,在丫鬟面前晃了一下,道:“我真是有急事要找你家小姐,这是信物,是你家小姐的,不知道你是否见过。”

那丫鬟迟疑了一下,勉强是信了,指清楚了王家小姐的闺房所在,风流点了点头,道:“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好了,你休息一会吧”,说着时,在那丫鬟后颈轻轻一拍,真力到处,丫鬟身子便慢慢软了下来。风流手下自有分寸,知道她一个时辰后自然会醒来,当下抱了放在向阳的花丛里藏匿了,免得着凉。

风流依着丫鬟所指方位,几起几落,已到了王家小姐闺房前面,待门外来往的丫鬟仆役走远后,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请进”,一声轻柔却又甜美的嗓音在闺房内响起,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丝冰甜的凉意,像是冰糖葫芦一般的香甜,风流饶是江湖阅历颇丰,此刻竟有些心底发颤,当下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推开了门。

风流来到王家小姐的闺房内,一丝丝的幽香便扑鼻而来。房间不大,但也不小,布置得不算奢华,但却非常温馨精致,凤纹乌木床上,罩着的是翠绿色的纱帐,透过纱帐,可见水红色的被衾。床前摆着四折屏风,屏风绘着清浅荷叶,鱼戏莲叶间。床边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幅字画,风流也没心思打量,因为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窗下的一张红木书桌上,书桌上摆着一叠宣纸,一方歙砚,笔架上几支毛笔。而书桌边坐着个女孩子,背对着门口的风流,一身粉白色的衣裙,像是初春三月桃花般的颜色,乌黑的长发及腰,又直又顺,头上是精致的凤尾金钗。虽只是坐着,但依然可见身姿曼妙,只是多了几分柔弱。白玉纤手,握着一茎狼毫,正临桌而书。

虽然背对着风流,看不清面容,但风流也算见过很多女孩子的了,便只看了背影,也是断定王家小姐是个绝美的女子,若不是穿着的粉红衣裳,倒和雪依有几分相似,尤其那一丝的富贵又娇柔的气质,颇有几分相近。

第93章 死生契阔

听得脚步声响,那王家小姐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了笔架上,慢慢回过头来,看到了门口是陌生的风流,便一时呆住了——而风流一时也有些呆住了,果然自己所料不差,王家小姐这一转身,便似新月转过云层,洒下了缕缕清晖,满树的花儿在月光下齐齐的绽放,纵然他见过不少漂亮的女孩子,此刻竟也有些发愣。

雪依自然也是绝美的,虽然也有着一丝富贵人家的气质,但不同的是多了几分可爱与温柔,平日里也总是很乖巧懂事,因此雪依便美的很真实,风流见了雪依只觉得很亲近,见了她只觉得很轻松。

可眼前的王家小姐,风流竟然觉得眉目如画,整个人像是画中的人物,像是遗落在凡尘间的一个仙子,让人难以接近,甚至不敢直视。

王家小姐虽然见了风流也是颇为惊讶,但却没有紧张和慌乱,也许她早已心如止水,轻易不再起波澜,只见她轻启皓齿,道:“你是?”

风流道:“有个在衙门当差的朋友,叫黎错,他……”

风流没有说下去,他平日里自诩风流多才,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向王家小姐说起此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佟七不愿意来了,难道要来跟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子说:你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王家小姐柳眉颦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说话的声音也有了一丝轻颤,道:“他……他怎么了?”

风流一声叹息取过了翠玉手镯,走近了两步,轻轻放在了书桌上。王家小姐两眼直直的看着翠玉手镯,一时没有说话。

走得近了些,风流看到了王家小姐面前的书桌上,平铺的是一幅丹青画作,墨迹还未干透,想来是自己打扰了她的雅作。

画作之内,描画的是元宵灯会的盛况,绿柳虽已凋零了叶子,但河边花树却开得正艳,河水潺潺,映着天边的月儿正圆,花市车马熙熙攘攘,但最清晰显眼的还是河边一位身穿朱红官服的男子,挺身而立,腰间悬着长剑,剑眉星目,英气勃勃,看样子,画中之人便是黎错。

想来王家小姐,闺中思君不可见,唯有丹青寄情愁。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风流动了动嘴唇,道:“黎兄弟在捉拿贼人的时候不幸遇难……他在弥留之际,他托我将这翠玉手镯还给你,说道今生无此缘分了,来世……来世再续前缘,再来娶你。”

风流说完,看着王家小姐,此时她已转过了身子,看不到她的神色。片刻后,也不见她答话,风流正暗自着急,他最是看不得女子伤心。只见王家小姐肩头微微轻颤,一滴滴泪水滑落,正落在了丹青画作之上,滴落在了画中黎错的脸庞。

泪水,混合着朱红官服的颜料,化作了血红的颜色,抑或者,本就是血泪。

心上人,终究难成枕边人。昔日眼前人,已作黄泉魂。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昔日的誓言还宛如在耳边,而竟已天人永隔。

风流轻轻道:“王姑娘,你……节哀顺变,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此生能得一心人,已是无憾,你们两个的缘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点,只盼来生再续前缘吧。”

王家小姐微微点了点头,幽幽道:“谢谢你。”

风流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劝解,若是雪依或是江雨欣难过,他甚至可以摸着她头,嬉笑着说:“好了,别难过啦,没什么的,都过去了……”可眼下,他面对王家小姐,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讷讷的站了片刻,道:“黎兄弟遗言要回老家安葬,州府衙门当差的有个佟七,和黎兄弟颇为要好,此时在张罗着后事,你若想再见黎兄弟一眼,便可以去清泉村找他。”

王家小姐没说话,也没转身,只是摇了摇头,风流知道,她是芳心已死,再无他念。

风流叹息一声,转身慢慢退了出去,正要开门时,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听得脚步声轻巧,风流便知是十多岁的女孩子,便闪身在一边,片刻后,听得外面一个女孩子声音道:“小姐,夫人让厨房煲了燕窝莲子汤,给你补补身子。”

那丫鬟又叫了两声,不见室内有人答话,又道:“小姐,你在屋子里吗?”风流见屋内也没有躲藏之地,总不能钻入绣床之下吧,再说自己也没有躲避的必要,便把心一横,沉声道:“进来吧。”

那丫鬟听闻室内有男子声音,自是颇为惊讶,开门时,见风流站在她面前,向她一笑。丫鬟吓了一跳,手中一滑,茶盏便向下跌落。风流眼疾手快,抄手接住,然后手中一弹,茶盏旋转着稳稳的落在了室内茶几之上。

那丫鬟还没反应过来,风流一把把她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扎着两个马尾辫,苹果般圆润的脸蛋颇为可爱,仰着头,大大的眼睛紧张兮兮的望着风流,果然与风流在假山处遇到的不是一个。风流手指在嘴唇间“嘘”了一声,低声道:“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有事情要告诉你家小姐。”顿了顿,接着道:“你家小姐最近难过得很,你要好好照顾好她。”

听得王家小姐幽幽的声音传来:“莹儿,你放他走吧,我没事。”

那叫莹儿的丫鬟“噢”了一下,风流向她一笑,转身出了房门,避开了王家的仆役和丫鬟,几起几落,翻身出了院墙。

风流回到客栈,天色已近了黄昏,将王家的情形与雪依她们说了,雪依和江雨欣都是为黎错和王家小姐感到惋惜,却终究无可奈何。眼见天色不早,便打算在客栈歇宿一晚,明天再行赶路。

近日之事实在太过压抑,晚饭时,风流心中也颇为沉闷,便要了一壶酒,自饮自酌。江雨欣冷哼道:“你中的毒都好啦?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久?”风流苦笑道:“无妨,无妨,我自有分寸。”

雪依虽然也知饮酒不好,但她更知道有些人要喝酒,最好不要去劝他。只是好奇近些时日感觉江雨欣对总是风流怪怪的,而风流却总是嬉笑着不在意。

晚饭后,众人旅途劳顿,便都早早睡下了。

第94章 盗匪屠村

次日早晨,天刚亮不久,风流早早的便起来了,下得楼时,正好遇上了梳洗完毕出门的蓝沙沙,风流微微一笑,道:“早啊,三妹”。蓝沙沙点了点头,也没说话,风流又问:“雪依妹子呢,起来了没。”

近日诸事多凶险,蓝沙沙不放心雪依,住客栈时,便一直二人同住,风流和江雨欣则各住一间。蓝沙沙道:“还在睡呢,昨晚雪依妹子难过黎错和王家小姐的事情,睡得比较晚。”

何止是雪依,连风流也深深的为二人感到惋惜,本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彼此有意,却碍于世俗的门当户对,现在已阴阳两隔,委实令人扼腕叹息。

作者感言

云兮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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