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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录 云兮风流 3796 2024-05-24 00:00:00

铁鹞子乃是大白国最著名的重骑兵军团,由三千重骑组成,共有十队,每队三百人,队长皆是有名的悍勇之将。

铁鹞子所乘之战马,也是精挑细选之名驹良种,马身周遭覆盖重甲,刀砍枪刺不入,又将钩索绞联于马上,乘者虽死,也不坠于地。铁鹞子可以驰骋在平原旷野,作战之际,擅长奔袭冲击,实在是威力无比的杀手锏。

梁大帅将所带领的八万兵马,悉数驻扎在城外,只身带了几十亲信进得城来。若论官职地位,梁大帅远在令戒恶之上,令戒恶自然是好生相待,本来还准备了丰盛的接待宴席,梁大帅则直接免了。

吃过了简单的饭菜之后,梁大帅直接来了军营,让令戒恶召集军中要职,一起商议军情。

令戒恶也不含糊,将一众将领,并军师胡离昭、万灵瑜甚至风流都召集了起来。

令戒恶将近来的形势,以及延州城的情况,据实以告。梁大帅听闻之后,沉思良久,这才站起了身,走到风流面前,拍了拍风流的肩膀,道:“你可帮了我个大忙,干的不错。”

风流笑着道:“实在是气愤难耐,辱妻之仇,不可不报,杀得那汪忠平之后,也是走投无路,幸得令大将军宽容大度,收留于我,正好要为之效力。”

梁大帅点头,道:“好,正好我要干一件的事,攻克延州城,突破横山战线,直取中原,你们以为如何?”

令戒恶点头道:“根据我和军师的商议,眼下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汪忠平横死,钟锷奄奄待毙,正好一举击溃敌军,刻不容缓,便是晚了十天半月,他们若是派了另外的大将镇守,整顿好了兵马,防御周密起来,那可要费点事了。”

梁大帅点头道:“正应如此,你取来米城到延州的地形图,我来看看。”

令戒恶便依言取来地形图,梁大帅就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片刻,便指着地图,对令戒恶道:“从米城到延州,有两条道路,一条地势平缓,易于行军,但是路途远了半日,另一条地势崎岖,沿着无定川行进,却是近道。”

令戒恶点了点头,道:“不错,确是如此,那无定川外的近道我是知道的,道路崎岖,丛林密闭,而且经过一道峡谷,地势险峻。另一条却是官道,可以长驱直入,抵达延州城外,不知道大帅意欲如何行军?”

梁大帅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依你之见呢,又该当如何?”

令戒恶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军师胡离昭眼色,道:“以我之见,咱们现在兵力和士气占据了极大优势,应该稳扎稳打,便走那平坦大道吧,虽然是晚了一天半日的,但却可立于不败之地。”

风流在一旁附和道:“不错,便走平坦大道,若走了无定川险道,汉人诡计多端,若是提前得了消息,在峡谷两侧埋伏起来,却如何应对?不如咱们小心一点,便是大军晚了一天两天的到了延州,也不算什么。”

梁大帅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看令戒恶,道:“便是你们这些人,畏畏缩缩,不敢正面出击,这才两军相持多年,毫无建树,岂不知兵贵神速,唯快不破的道理?既然决意要攻取敌城,那便要抢占先机。倘若走了大道,延误了一天半日的,对方防备起来,备齐了滚木礌石,弓弩箭矢,再要攻取便是不易了。”

梁大帅喝了口茶水,接着又道:“如你们所言,延州城已是群龙无首,一团散沙,钟锷也是背痈在身,奄奄待毙,下不来床,已不足为虑,那又如何能够埋伏于我?这样吧,你即刻整顿本部兵马,三更造饭,吃过饭后,带领五万大军,连夜走平坦大道进军,余下的两三万大军,留下来守城便是。

“我自带八万兵马,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走无定川外小道,咱们两队兵马,差不多后天午时可同时到达延州城,届时列兵布阵,互为犄角之势,一举拿下延州城。你先行出发,便牵制住了敌军,敌军必然严阵以待,岂敢调空城中的士兵去无定川外埋伏于我,若是你早到了,亦围而不攻,断绝敌军水道,待我到了,再一同进军。”

令戒恶闻言,心中虽然有异议,但也不得不遵从,当下便去各营寨,召集了各路将领,如数点拨了兵马,又安排了得力将领带着剩下的三四万将士守城。

第459章 延州城下

而风流也有幸被令戒恶给安排了一小队精英士卒,跟在他近侧。当下令戒恶率领士卒,连夜造饭,三军饱餐一顿。风流便也随大部队吃了饭,一行五万多士卒,浩浩荡荡,趁着星月之光,打着火把,直奔延州城而来。而万灵瑜和胡离昭,自然也是随了令戒恶一同进军。

这行军打仗之事,自然是不会携带女眷的,所以凌玲玲和朱珠珠则是在胡离昭府上等候,乐乐这会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且说令戒恶一路急行军,到得天明时分,已是走了三分之一的行程,当下稍作休整,待士卒吃了些干粮,一个时辰后,又继续行军。第一日到得傍晚时分,大军行进至距离延州城已不过数十里之遥。

令戒恶不敢大意,此刻士卒长途跋涉,已然疲惫,若是离城太近,则敌人趁夜来袭,于战不利,便下令安营扎寨,休整一晚,次日再行出发。

风流随着异邦军旅,一同露营夜宿,睡在背风处的营帐里,裹着毡布做成的毯子,耳边听得帐外马嘶声,又似乎隐隐有胡笛声传来,不由得思绪万千,久久难寐。

自己此行此举,究竟是对是错,也未可知,终不可想。

自从那日夜半令戒恶率军出发,算来不到两日的行程,到得第三日午时时分,五万大军便已到达延州城外二十里处,令戒恶放出哨探,得知梁大帅未至,便依照他的吩咐,于开阔之地,安营扎寨,筑起了防御工事。

而延州守将,自然也是哨探来报,早已得知令戒恶率兵围城,当下便有高延将军率领小股轻骑,前来骚扰,而令戒恶摆开防御阵型后,却不来进攻,待令戒恶稍稍松懈,便又来袭扰,如此往复,令戒恶本来长途行军已是疲惫,自然是不堪其扰。

看得出来,高延料定令戒恶暂时不会攻城,便采取袭扰战术,直到了夜半时分,也还不曾片刻消停,只是令戒恶戒备甚严,一时倒也没有损失太多兵力。

而令戒恶心中却隐隐不安,因为梁大帅本来约定一同来攻取延州,算了路程,午时便该到达,直到半夜时分,已是晚了半日,却还一兵一卒都不曾见到。

如此又过了一日,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除了高延不时的小股势力袭扰之外,未得梁大帅半点消息。风流见令戒恶在中军帐中不停地搓手踱步,便知道他心中焦急,便来问道:“大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令戒恶沉吟不答,看得出来,他也没什么计较。风流便接着道:“以我看来,咱们不如直捣黄龙,赶在梁大帅率兵到来之前,便拿下来这延州城,届时这份天大的功劳就是你的啦。”

令戒恶冷哼一声,道:“你想得倒好,梁大帅什么身份,我哪里敢和他抢功劳?我所率领不过五万兵马,强行攻城必然损失惨重,不如等合兵一处,再一举拿下来延州城。”

风流却道:“以我看来,这延州城没多少兵马了吧,一团散沙,定能一举击溃,何足道哉……”

令戒恶则看向了军师胡离昭,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胡离昭皱眉沉思,道:“这延州城便是攻下来,功劳也不算将军的,乃是梁大帅的功劳,若是有甚差池,损兵折将,那就要怪罪到将军你身上了,所以咱们不如稳扎稳打,等待梁大帅到了再说,便是不成功,也不至于有过。”

令戒恶终于不再踱步,心里似乎安定了几分,坐了下来,道:“便依军师所言,咱们再等上一时片刻。”

风流心中也终于安定了几分。

因为他知道,此刻延州城内,几乎是一座空城了,只有几千士卒——那便是高延带着的这些小股势力,在频频袭扰叫战的这些士卒。

若是令戒恶真的率领五万大军攻城,则不需要梁大帅亲至,延州城已然被攻取下来了。所以高延才不断地率领仅有的小股士兵,在骚扰挑衅,令戒恶则坚守不战。

风流非常害怕令戒恶率兵攻城,所以他便催促令戒恶率兵攻城,怂恿他夺取首功,因为他知道,自己越是催着令戒恶往前上,令戒恶越是起了疑心,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风流毕竟是个降将,谁知道风流安的什么心呢,可不能跟着他的想法来。所以令戒恶便没有去攻城,所以延州城数千士卒,也安然无恙。

延州城的近十万大军,此刻却在哪里?

令戒恶不断地派出哨兵,去打探梁大帅的情况,直到第二日傍晚时分,这才有哨兵回来禀报:“梁大帅在无定川外遇到伏兵,所率八万大军,死伤过半!梁大帅奋力突围,却遇到追击,请大将军即刻前往救援。”

令戒恶闻言大惊,说话也语无伦次了,道:“怎么……怎么回事?是谁带兵埋伏梁大帅的?”

那哨兵道:“小人不知,好像……好像是钟锷!”

令戒恶闻言,向着延州城望去,延州城远远地依山而建,稳如泰山,此刻城中炊烟袅袅,一片祥和的气象。令戒恶哪里肯信,看着军师胡离昭,道:“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钟锷早已被免了军职,被打了一百刑杖,在监牢里奄奄待毙?怎么可能率兵去埋伏梁大帅。”

胡离昭低下了头,道:“这……我也委实不知。”

风流在一边道:“大将军不要着急,兴许是其他的将领,打着钟锷的旗号,吓唬人的也未可知。甚至这哨兵……”他看了看那哨兵,接着道:“或许他哨探的消息不实,只是敌人为了让咱们赶快撤兵回援呢,以我之见,梁大帅那边迟迟未到,多半是遇到了麻烦,咱们此刻再去救援,也未必来得及,不如先拿下来延州再说。”

令戒恶怒道:“够了,你总是让我打延州打延州的,不过是为了公报私仇,替你复仇罢了。汉人诡计多端,不可轻易进军,梁大帅迟迟未到,必然是遇到了麻烦,咱们赶快前往救援,否则他日必然怪罪我见死不救。”

风流无奈,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延州城内此刻并无多少兵马,因为延州的兵马真的是被钟锷带走大半,去无定川外,伏击梁大帅了。

而此刻,看来已然是得手了。

当下令戒恶拔营起寨,率领五万大军,又浩浩荡荡地沿着无定川外进发,星夜驰援梁大帅。

第460章 险谷遇伏

话说这一日上午时分,梁大帅率领八万大军,沿着无定川行进,浩浩荡荡,预计按照行程,顺利的话,午时后便可抵达延州城外。这一路之上,莫说遇上敌人,便是飞鸟走兽,也不多见。当梁大帅本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却在距离峡谷数里之处,前面一处开阔的地带,遇上了一队兵马。

作者感言

云兮风流

云兮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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