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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录 云兮风流 3741 2024-05-24 00:00:00

是不是,江雨欣难过的时候,便开始了连绵无休的雨。

风流抿了一口玫瑰花茶,半开玩笑道:“不急呢,至少也得等这雨停了,还有把你玫瑰花茶喝完再说呢。”他一边的说着,一边的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微微的搓着手。

江雨欣有时候感觉自己很笨,可又有时候偏偏恨自己聪明,她当然知道风流此刻内心的焦急,所以这些天从姑苏城来这江宁府,都是马不停蹄的在赶路。

她也当然知道是为什么——白衣教与丐帮的事她是知道的,两大势力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都在对付逍遥四客,而云十三郎此刻一定是凶险万分。逍遥四客的老大和老四,固然厉害,但还不至于能硬刚白衣教和丐帮的地步。

这当然需要他,尤其是他总会有神奇的本领,多大的困难和危险,都能应付得来。所以他此刻一定想生了翅膀,赶去和自己兄弟会合。

即便不为自己兄弟,江雨欣也知道,白衣教实在是毒瘤,晚一日除去,便多了一些无辜之人。

所以,她虽舍不得他走,又想他赶快走。

所以,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这般心思,聪明如风流又怎会不知,轻轻拉了江雨欣的手,站在了屋檐下,看着那绵绵不绝的雨。

江雨欣的手,一如雨水般冰冷。

风流轻轻道:“秦少游有两句词,你是否知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江雨欣读书不多,不若雪依那般饱学,但恰巧读过了这阙秦观的词,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不过谁和你两情相悦,你想的倒好。”她虽然这般说,但却也紧紧握着了风流,风流手心里的那股温热气息,总会让她觉得安心,安定。

门外的雨,细密如丝,绵绵不绝。

冬日的白天,格外的短促,加上下雨的缘故,二人在屋檐下,感觉不曾多久,天色已昏暗了下来。

晚饭时分,江雨欣熬了莲子白米粥,又炒了几个拿手的小菜,还有山里的干野味,甚至还把江天南生前窖藏的酒给扒出来一坛。风流拍开泥封,倒了一杯,登时酒香四溢,果也是好酒。风流笑道:“妙啊,妙啊,天南一刀江天南,爱徒被我拐跑了,美酒也被我偷喝。”

江雨欣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赚了,说不定是你自己折进去了呢。”

风流笑着称是,江雨欣又给他添了一碗粥。天渐渐的暗淡了下来,雨水也渐渐凄冷了几分,只有摇曳的烛光,一直在飘忽不定。

第250章 夜半惊梦

是夜,江雨欣让那老伯早早睡下了,而风流连吃带喝的,江雨欣则在一旁看着他,直到深夜,将江天南窖藏的一坛老酒喝得精光。

起来收拾碗筷时,江雨欣却拦着了他,道:“你好好歇着吧,我来就行,你到栖霞山庄这里毕竟算是客人了啊。”

风流喝光了一坛酒,此刻醉意微醺,笑着称是,便不再动手,任凭江雨欣收拾了碗碟。

夜已渐深,江雨欣掌了灯,带了风流来到山庄里离自己住处不远的客房,将客房的灯烛燃亮了。

许久不曾住人,客房里的桌椅之上早已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甚至久未住人的缘故,室内还有一丝隐隐的霉味。江雨欣皱着眉头,道:“白日里尽和你闲扯了,倒忘了把客房收拾一下了,我先点了熏香,驱一下潮气和霉味吧。”

栖霞山庄也算武林世家,江天南生前也是身份地位显赫之人,山庄里起居颇为考究,自然少不了上等的熏香。少时,江雨欣燃着了熏香,屋子里便弥漫了怡人的香味。

江雨欣还要再打扫屋子时,风流拦着了她,道:“太晚啦,不用麻烦,把床铺收拾一下就是了,我……我又用不着椅子桌子。”他本来想说,我又住不了多久就要走的,可总怕江雨欣听了后心情不好,便改口说成了不用桌子椅子。

江雨欣与风流一道,将床铺打扫干净,又抱来了一床锦被和绣枕,道了安,便离去了。

风流躺在床上,伸指弹熄了烛光,客房内,只留下了一片漆黑。

偌大的山庄,如此的寒冬雨夜,竟然无一丝的灯火亮光,更无一丝的星月之光。也安静得出奇,没有一丝的虫鸣,没有一丝的风声,便连淅沥的小雨,也已停歇。

风流躺在床上,头枕着双臂,望着漆黑一片,一时倒难以入眠。

自到来了栖霞山庄,到了江雨欣的“家”,风流才看到了不一样的江雨欣。

她原来也有着这般凄凉的身世,她也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女孩子;原来她也是这般的乖巧和懂事,甚至衣食起居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煮的一手好菜,而她所表现的坚强或是任性,也许是怕自己再受伤害,而保护自己的躯壳吧。

这样的女孩子,也不应该再受一点点伤害。

江天南的为人不咋样,但他的关门女弟子江雨欣,却是个好女孩。

他的酒,更是好酒。

现在江天南被阿云所杀,关门弟子被自己“哄骗”了过来,更是喝着他留下来的美酒,若是江天南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而风流一口气喝了一大坛子他的酒,虽不至于会醉,但脑海里也无法再思考太多,慢慢的也睡了去。

他毕竟也累了,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反正他也不肯说。

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事,反正他什么事都没有出错,没有耽搁,所以他也累了。

夜半,三更,或许已四更。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那种轻柔但又坚定——就是敲得很轻,但却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在这里,山庄也没其他人,这熟悉风格自然是江雨欣。

风流不用问便知道是江雨欣,所以懒得问了,便道:“干嘛?”

门外果然是江雨欣的声音,沉声道:“你睡了吗?”

屋子里亮起了灯,风流翻身起来,道:“睡着了,梦到了女鬼来敲门,又被吵醒了啊。”虽是这般说,也还是点亮了烛光,开了房门。

江雨欣便站在门外,提着一盏小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像是寒冷夜色里,盛开着的一朵蔷薇花。摇曳的灯光,映照着江雨欣白皙的脸颊,还有那略微蓬乱的长发,而此刻她看着风流的眼神里,依旧是那一丝近日新添的忧愁。

风流一把将她拉了过来,道:“快进来啊,外面那么冷,你又睡不着了啊?”江雨欣进了客房,掩上了房门,看着风流,摇了摇头。

风流得意的一笑,道:“那你是想我的了?看来你是一睡不着,我也休想睡好啊。还有,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的来我房间,是羊入虎口啊。”

江雨欣撇了撇嘴,道:“少自作多情了,你有什么好想的,我想你做什么。”

风流略一思考,道:“那我知道了,你是做噩梦了啊?”

江雨欣这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风流心中又是一阵怜惜,却也难怪,江雨欣孤苦无依,只有一个师父,也死在了阿云刀下,此番来到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怎么不心生悲戚,难免晚上也跟着做了噩梦。

风流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没事的啊,别多想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江雨欣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可有些事情已经印在了脑海里,白日里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可在这里总难免会触景生情,晚上入了睡,总会时常不受控制的梦到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那一天也是下雨,师父被云十三郎杀害,我当时还是小丫头,躲在柜子里,看到我师父倒在他刀下,甚至他走的时候,还看了我这边一眼,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可怕的身影。”

室内的桌椅,还沉淀着灰尘,来不及打扫,江雨欣也不拘束,便走上前去一步,在风流床边坐了下来,然后便很平静的,慢慢道出来了这段挥之不去的梦魇……

数年以前,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总归是很早的事情了。

那一天,也是个雷雨交加的傍晚,山庄里已是升起了袅袅炊烟,厨房里在准备着可口的饭菜。可是他——云十三郎,便这般忽然的闯入了山庄,像是一头猛虎忽然闯入了羊圈,有两个家仆拦着他,刀光随着闪电划过,二人化作了四段。

有的江天南亲传弟子眼见来者不善,寻常家仆哪里阻拦得住,便有三四人带了兵刃上去截问,云十三郎一句废话也没有,他的刀,甚至比闪电还要快,电光火石的一闪,几名弟子已是身首异处。

血,顺着滂沱的雨,流出了很远的距离,很远,很远。

血,染红了山庄的大片大片的青石板,比那漫山遍野的丹枫更红,也更可怕。

第251章 山庄凋零

余下的弟子和仆人,没人再敢上前过问,都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这个少年。

哦,不对,看着这个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瑟瑟发抖,也根本来不及通报江天南。

云十三郎直闯入了大厅,见到了江天南。

江天南正端坐在一张锦凳上,品着茶,身边还簇拥着两个美丽动人的小妾。

见了阿云,立在了大厅门口,挡着了门外本就阴暗的光线,而他手中提着的刀,血水一点点滑落,江天南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妻妾,抓起了桌子上的单刀,瞪着站在门口的少年,喝问道:“什么人”

云十三郎一字一字道:“云十三郎,取你狗命的人!”说着时,他的人,已化作了一柄刀,伴随着隐隐的闪电和隆隆的雷声,携着千钧之势,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像是割向野草的锋利的镰刀。

江天南也是用刀的好手——非但是好手,更是公认的南方用刀第一人了,人称“天南一刀”,可他见了少年手中的刀,和他这股气势,他心中忽然腾起一丝惧怕,这种恐惧像是深入骨髓的寒冰,甚至他提刀的手都有了颤抖。

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他一天晚上征服了几个小妾之后,提刀的手,也从未有过一丝颤抖。

他可是天南一刀啊,练了整整四十年的刀,从来没有一天的懈怠,而且近十年以来,都没有再遇到像样的对手了。

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练了四十年的刀法,在云十三郎面前,屁也不是。

叮叮当当的一阵兵刃交击,伴随着一阵火花,少年的刀法,全是断魂的杀招,没有一丝退路,没有一招防守,因为进攻就是防守。

他的刀,竟然如狂风骤雨一般,坚不可摧,密不可挡——正如此刻室外的暴雨一般,无论如何是挡不下来的。

伴随着江天南手中百炼的精钢单刀被砍得缺口连连,脱手飞出,用了不到十招,云十三郎手中宝刀已是斩在了江天南胸口。

吓人的伤口,喷溅的血光,江天南像是一只被踢飞的皮球,向后跌飞了出去,可他飞出去之前,凭借着四五十年的经验,摸出了腰间的一柄飞刀,弹了出去,插入了少年右肩。

作者感言

云兮风流

云兮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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