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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孽障目 书帛 3659 2024-05-24 00:00:00

两个红倌更是被弄得晕头转向、头痛难忍,最后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拢着外衫的领口就直接夺门而出。

偌大的雅间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了一位真龙天子和一个凡人书生。

李成煜一步一步走到了战贺颐身边,指尖缠了缠鬓边如龙须一般的发丝,往下拉了拉,居高临下道:“你胆子是愈发大了,居然敢不回我的话。”

察觉到龙威被收回,战贺颐的耳鸣便减缓了不少。他起身恭敬地说:“鄙人不敢。”

“你既说不敢,那就继续方才的话题吧。”

李成煜难得给人第二次机会,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为何直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我觉得这种事只能和……只能和内人做。”战贺颐仰头看着李成煜,耳根红得发烫,却神色严肃,无比认真道,“世人都说成家立业,可我一直觉得男子先立业才可成家。

即便我如今尚未成家……就算是为了往后的内人,也要先做到洁身自好。”

于战贺颐而言,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后他或许会与素未谋面的姑娘成亲。但至少他想忠婚姻——哪怕两人之间没有爱意,也应做到夫妻之间不欺不瞒,相敬如宾。

故而他也只想洁身自好。

“啊?”李成煜稍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他随即嘲笑道,“你是说,要为你素未谋面的内人守身如玉?”

战贺颐点点头。

还不等他再解释一番,墨黑长衫上松散开的衣带如游龙般迅速攀上了他的手腕,把他不算粗壮的手臂在身后牢牢地系了个死结。

李成煜单指勾住死结,一下就将战贺颐从床榻拽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战贺颐双手被缚,疼得闷哼一声,只能跌跌撞撞地起身跪在李成煜身前。他脸上失了随和的笑,眉眼间却还是透着股让人心烦的温润。

李成煜喜怒无常,做出的举动也叫人防不胜防。这一摔磕到了战贺颐还算高挺的鼻,高仰着头的书生鼻下顿时鲜血如柱,铁锈味充斥着他整个鼻腔,有些已经淌到了他紧抿的唇缝中。

战贺颐仰着面,却牢记规矩,不敢直视面前至高无上的龙君。

“我突然想起来了——”

那真龙陛下永远都是一副傲慢的上位者姿态,他坐在软乎乎的榻上,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脸上还挂着顽劣又嫌恶的笑。

李成煜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突然一手掐着战贺颐的下巴,拇指忽而抚上男人沾血的唇瓣,用力抹开了他的血渍,轻声道,“我最讨厌自命清高的人。”

指腹划过战贺颐的唇,许是因为沾了血,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如凡人一般透着温热。

于是书生不恼不怒、不惧不畏,只是在一双龙眸的注视下缓缓道:“对不起。”

认识李成煜至今还未到一月,他却已经数不清道过几次歉了。

“你不该对我道歉。”

李成煜满意看着战贺颐被鲜血抹花了的唇,嫌恶地用仙力抹去了指上的血迹,俯身睥睨着战贺颐,“道歉有何用?打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说会让我不高兴的话。”

战贺颐垂着眼帘既答一声:“是。”

李成煜翘着腿,用靴尖撩开他长衫的下摆,极其自然地踢了踢他的膝,“话是这么说,但也别被我发现你把心思都藏着掖着,在背地里猜些有的没的。”

战贺颐唇瓣干涸,哑着喉咽应下。他听话,乖乖地把心思在李成煜面前袒露了出来,委婉地问:“我想问,陛下为何方才突然回心转意了?”

所谓回心转意,自然是指李成煜在风月之地把倌儿们都赶走的事。

“因为我觉得太亏了。”

李成煜见战贺颐开窍,心情似是好了不少。

他的指尖代替了剑鞘顺着战贺颐的身子缓缓往下,从喉到胸,在心脏处逗留了片刻,最后在小腹处停了下来,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鄙弃道,“即便我命中注定的道侣是宿在你体内的孬种,可这具身子却是共用的。

那就说明,这具身子是属于我的……对吧?”

就算是他不想要的东西,也轮不到旁人来捡。

战贺颐跪在地上点头赞同,余光瞥见李成煜的指尖在他腹下跃动,呼吸都有些沉重了起来。

他害怕被李成煜看出端倪,缩着身子遮掩,口中仍说着一成不变的话:“多谢陛下开恩。”

李成煜明知故问:“你为何谢我?”

战贺颐只觉得难以启齿,“谢陛下……留我清白。”

“谢我留你清白?”李成煜脸上是促狭的笑,显然不怀好意。

“你嘴上说得好听,一口一个洁身自好,可是你下面那话.儿……嗯?”

战贺颐紧绷的心弦乍断,有些慌张地对上了李成煜的视线,眼下两颗小痣都跟着一起颤了颤,“什……什么?”

最喜欢戏耍凡人的天子陛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张帕子,在指尖缠了缠,随手一扬便扇在了战贺颐脸上。

罗帕打在皮肉上当然不痛不痒,只是落下时恰好遮住了大腿,盖住了凡人天生的劣根,拖拽出了战贺颐最后一点掖在心底的自尊。

“难不成是我看错了?你明明就精神得很呐。”

李成煜高傲地睨视着战贺颐,一张俊脸上是肆无忌惮的恶意。

战贺颐挨了赤裸裸的羞辱,偏偏都是事实,他不能反驳、不敢反驳也无从反驳。豆大的汗珠从鬓发处滑落,他整张脸都赧得红透了,汗如雨下,连领口处都被洇开了一圈明显的水迹。

李成煜依旧不依不饶道:“怎么办,你不是说要为内人守身如玉么?那眼下便无人能帮你了。

你自己没讨到好处不说,还白白浪费了我的银两,又辜负了我难得才肯施舍的一片好心。

更重要的是害我失了乐趣,也没看到一出好戏。你说,这些要怎么赔?”

战贺颐鼻中的血已经彻底干涸了,他发丝凌乱,卑微地许诺道:“我赔不起,只是对陛下……自当唯命是从。”

“很好。”李成煜等得就是他这一句,眉头一挑,饶有兴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在这里解决吧。”

“陛下,这……”战贺颐听愣了,一时间瞠目结舌。

这位……竟要他在这里自渎?

“你不乐意?”

战贺颐喉头动了动,明白没有和李成煜讨价还价的余地,终是什么都没说。他被缚在身后的手臂还未被解开禁制,木讷讷地想背过身去,快些解决掉这等见不得光的腌臜事。

“慢着,你转过去做什么?”

李成煜随手一指,金色的仙风立马笑嘻嘻地阖好了门窗。他接下来一句直接让战贺颐尚能维持的自尊心土崩瓦解,满脑只能响起青年的话——

“就在我面前。”

战贺颐心下大骇,身子后仰着就要躲,急切道:“这等污秽的事只怕入不了陛下的眼,还请您暂且回避……”

“无妨,要不是我及时喊停,你方才在那些倌妓手里就失守了。”

李成煜的云靴晃悠着,突然猛地一记直接踩在了战贺颐的小腹处。他还是嫌脏,隔着罗帕和衣料玩弄似地往下压了压又碾了碾,仰着下巴问,“还是说——

你要忤逆我?”

战贺颐的喘气声渐重,挺着腰腹摇了摇头,嗓子已经彻底黯哑了下去,只能用气音轻轻说了声“不敢”。

李成煜继续嘲笑道:“既然不敢,那就照我说的话做啊。”

战贺颐麻木无感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原是小臂和腕上的死结悄无声息地松开了。李成煜挪走了抵踩在某处的云靴,双臂抱着脊剑,一副请君自便的作态,高座榻上欣赏着战贺颐视死如归的神情。

战贺颐深吸一口气,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穷酸书生心地良善,他从来都只记人好,不记人恶。譬如李成煜丢给他两个包子的恩情就可以被他记上一辈子,还有在贡院门口等他的事,以及确实做到了在风月之地留住他的清白……

还有……

呃……

好像只有这么多,的确没有其他可以被记住的“恩惠”了。

战贺颐心中苦笑一下。

他明白自己不过是面前这位天子陛下用作消遣作乐的东西,若不是李成煜的道侣宿在他体内不出世,早在二人初遇时他就命丧黄泉了。

李成煜心情好时就和自己多说两句,再随手施舍些好处;自己要是说错了话惹他不高兴就要挨罚,顺便再把自己的自尊挖出来碾成齑粉。

他就早知道二人的关系是这样的,既然从来没有心存喜悦和期望过,如今也算不上难过或是失望了。

只会埋头苦读的书生惊觉,原来神仙竟是这般恶劣的存在。

战贺颐不敢对上李成煜满是戏谑的眼,指尖微颤,已经着手解开了亵裤的系带。

他那双手与干净和好看两个词永远都搭不上边,与他本人浑身透着的书卷气也相差甚远。

即便冻疮留下的黑疤在时间的冲刷下减淡了许多,却仍旧掩不住他掌心的粗糙,外加手背上还附着些做农活时留下的瘢痕,深浅不一。无论近看还是远看,整双手都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李成煜的目光一直投在战贺颐的手上,见他解了亵裤的系带,终究还是扯着衣袖遮了遮,迟迟没有落下手。

战贺颐知道自己这是明晃晃的忤逆,不敢抬头,等着李成煜发落他。

可眼前银紫的靴尖只是点了点他的手背,转而听李成煜在他耳畔处轻蔑地笑道:“真恶心。”

战贺颐唇边泄出一声闷哼,仍旧不敢抬头。他难以想象那不可一世的人物现在面上是怎样的神情,毕竟那靴尖正灵巧地挑拨碾磨着他的下腹,替代了他一双无处安放的手,比之戏耍更带了些说不清的暧昧。

“陛下,我求您……”

李成煜压根不听小小凡人的请求,调情似的再次俯身凑到他耳边,陡然呼出了一口清气。

战贺颐的耳根本就烧着了一般滚烫,这一口清气更是让他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好在算是因祸得福,下腹总算是没了李成煜的虐待。

战贺颐听阴晴不定的天子陛下高兴道:“真有意思。”

书生壮着胆子仰头去看,青年坐在榻上半倚着剑鞘,还晃着一双只会祸害人的腿。李成煜忽而伸出殷红的舌舔了舔有泛着水光的唇,眉宇间傲气不减,不过少了些鄙弃和厌恶,更带了些得逞后的畅快和骄俏。

只一瞥,惊为天人。

战贺颐一时溺在面前这人的容色里,连呼吸都是一滞,回过神来时已经憋得面红耳赤,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溢了出来,同时外显在了身子上,足矣让人大惊失色。

战贺颐心想,完了。

好在李成煜压根懒得看这穷酸书生的窘迫模样,懒得再逗他,抱着脊骨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说:“还不快点穿好衣服跟上来,难道你真的想在这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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