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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 抵岸 3470 2024-05-24 00:00:00

林瑞之抿唇。心道庄继北怎么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书院上了一月学后,终于到了要有喜气儿的年节了。

过大年,整个襄州城一扫往日压抑氛围,外面街上买卖红绸的将整座城都染红了,红灯笼、红酥纸、红鞭炮,摆了一条街。

书院休假,众人也一一回府过节去了。

年节下,来自京里的赏赐到了,一箱一箱系着红色丝绸,外面还盖了层明黄色的锦缎以示尊贵。

庄继北在外面陪父亲跪拜听皇恩。

听着那尖锐细长的嗓音宣读诏书,听着那一声声献媚似的语调吟唱年礼。

庄父神情肃穆,大跪大拜高声道:“臣庄铭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继北以及身后的家眷奴仆立刻跟着跪拜。

旁人都还在拘束着陪人说话呢,庄继北心思就已经飘了,看着那一箱箱如流水似的赏赐抬进家中,起码能有三十多箱,期间还不乏一些小盒子小囊袋,恩宠非凡。

据说,他们家的赏赐是整个襄州城的独一份。

庄继北寻了个空闲,躲在后面,吐槽道:“真要那么恩宠,不如直接升官……”说完,他又立刻捂住了嘴,看旁人有没有听见,并没有,他身旁只站了温从一人。

温从笑道:“早晚会升的,圣上留任自有其道理。”

庄继北面上一讪,“管你什么事儿,谁让你搭话了。”

温从不再言语,继续站定看向前面。

温父也在前方,陪庄父一起应酬,看得出,如今门客里也就这位温氏最得父亲重用,要不然也不能在今天这种大日子跟着一切跪拜。

庄继北一看见温从就会想起那天在红袖招的事情,就会勾起不好的回忆。

那一阵阵的嘶吼声,那充斥鼻息的血腥气,那隔着门缝都能瞧见的刀锋青光……

庄继北想到了一句话:“我们的荣耀是踩着旁人的尸骨而上的……”

他晃了晃脑袋,赶忙甩开不该有的想法,懒得听这些太监掐着嗓子说话了,不顾庄父叫人,撞开小厮们就回了府中。

年节里各家各户也送来了不少礼,庄家同时也需要回礼,若是家中有主母,自然由主母掌管,但庄家情况特殊,便只能由庄老太太一一对礼。

庄继北啃着枣糕,看着摆了一桌子的礼单道:“让梧桐去对不就行了,总归别人家收了礼也只当是个客套,谁会真看呢?”

庄老太太敲了下庄继北脑袋,庄继北吃痛地嘟囔一声。

庄老太太道:“人情往来复杂极了,要是真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单说远近亲疏,就够你琢磨半晌了。有些人家往日里亲和,但地位不同,送的礼也自然不同,若是给他们的贵重了,那就是对旁人家的不敬,哪里是随便吩咐下去的?”

梧桐笑话道:“小少爷不懂这些,但以后早晚会明白的。”

庄继北道:“长姐去外祖家都半年时间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庄老太太欣赏着水波横纹的汝阳瓷瓶,说道:“你姐姐半年前因身子不好,送到京中去调养,也不是外人家,是你外祖家,又是在京中,多待待也无妨。算时间,恐怕年后才能来。”

庄继北立马哭丧脸了。

垂头丧气地躺在窗边的榻上,翻来覆去。

他还是头一次和长姐分开这么久呢,怪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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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梧桐一旁道:“小少爷若是挂念,不如写封信送过去。”

平日里庄继北肯定说不写,总觉得写信聊表衷肠,是一件磨磨唧唧且非常扭捏的行为。

可如今心中藏了事儿,不吐不快,还真去了书房,咬着笔头,开始沉思。

待他写完一封信,天色都暗了,不过年节下,四处都是灯红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若是能站在高高的地方,俯瞰一城之景,更可窥见彩灯交错、人头攒动、光影繁华之盛象。

他信中将自己去了红袖招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还将自己落水的事情好一顿诉苦,对祖母都隐藏的被推下水的真相,对长姐全盘托出,委屈极了。

单单是催促询问长姐什么时候回襄州的话,就足足写了有一整张纸。

大年夜那天,庄父在外,并未归来,满府上下齐聚在老太太院子里拜寿,笑语晏宴。

庄继北穿着一件赤红色的袄袍,袖腕处用暗色金线连了簇团的金花,胸前佩戴了明灿灿的金锁,一身装扮直叫人眼前一亮,好似泼天富贵。

夜晚守夜,庄继北陪着祖母待了好久好久,他困了,不肯守,闹了半天,祖母让他先去睡了。

可庄继北怎么也睡不着,心下又按捺不住,见远方隔了一道墙的那处别院放烟花,顿时起了心思,他问道:“隔壁可是温家?”

西边是他家占地,周围也不可能是其他高门,只有可能是其他门客的住处。

梧桐道:“正是呢。”

庄继北忙跑下去,道:“替我瞒着祖母!”

说着就飞奔到了那边别院,正好望见了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将黑幕一般的寂夜骤然点亮,撕破层层明光,空中绽放开来!

五彩烟花,颜色艳丽。

宛如花瓣,宛如雨,璀璨坠落。

那声音震耳欲聋,犹如拍水击石,震得庄继北不得不捂住了耳朵,大笑着跑了过去,欢呼道:“快!再放两簇!”

温从一笑:“你来了。”

整个别院,看似烟花绚烂,像是十分热闹,实则只有温从一人,冷冷清清,可庄继北一来,大喊大叫,立马让院子热闹了。

他主动去点火,放最绚烂夺目的,大声欢呼,指着上空兴奋地喊道:“快看!!满天星!”

空中的烟花如怒放的鲜花,花枝如引线,咻一下窜入高空!

花苞先起,花蕊由暗至明,猝然明烈,刹那滞空。

转瞬间,迸发出千万光彩,星火怦然坠落!

庄继北伸手,一时畅想,想要捕捉到那一点点的星火。

他很少这样放肆地大笑,笑到肚子疼,这是他过的最好玩的一个大年夜,不似往常苦闷无比地跪在祠堂,也不似往常一家人听父亲训诫。

庄继北玩了好一会儿,脸上都黑乎乎的了,他也不嫌弃,笑道:“你看我像不像走街贩火石的?”再一闻,一身的硝烟味。

温从拿来干净的锦帕给他擦脸,庄继北故意使坏,将自己的小脏手摸到了温从白皙的脸蛋上,大笑起来。

温从道:“你衣服都脏了。”

庄继北满不在乎:“脏了就脏了,脏了就洗,洗不干净就扔。”

也是这下,他才注意到温从的打扮,和往日没多大区别,除了系发的头绳变成了暗红色外,其余都是普普通通,还是那身简单的衣料,看着就冷。

庄继北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大力一挥,披在了温从肩头。

温从微微失神。

庄继北笑道:“我原以为你是耐寒,穿得那么单薄,但如今一看,明明那么怕冷,却连件厚实衣裳都没有,真是奇怪。”

温从低头,默默道:“我父亲不大管我的。”

庄继北点头:“看出来了。”

庄继北朝里屋看了看,问道:“也没个奴仆伺候吗?”

温从摇头:“父亲不信人,觉得有外人在碍事。”

“好吧……”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边别院,处处充满新奇。

庄继北打心底里讨厌孤独。

年节下的阖家团圆似乎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父亲不在,长姐不在,祖母每每到了这一晚又要去守夜,丫鬟小厮们,有的已经给放了家去了,待半月后再归来,像是翠竹翠屏这样的家生子,因着下人的身份,他们也只是私下里聚在一起说笑玩闹,反倒是旁人热闹,让他守着那么大的一个府宅独处孤寂。

“我能进去吗?”他指了指里屋,温从虽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替他开了门。

里面依旧很寒冷,温从将炉火点起,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房间内就能暖和起来了。

庄继北道:“我晚上不要回去了,我就要住在这里。”

温从惊得睁大眼,“这……”

“放心,没人能发现的。”

他脱去外衣,见床榻之上还有温从的衣物,知道这是温从平日就寝的地方,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拍了拍身边床褥,“上来呀,你床这么大,又不是挤不下。”

温从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

“哪样?”

“哪有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的……”

“这有什么,郭允林瑞之叶琦他们来我家,我们四个人还挤在一张床上过呢。”

温从抓了抓头,“可那是白天不是吗?”

庄继北被逗笑了,“怎么了,晚上就不能了?你怕我吃了你?你又不是女孩子,这么扭扭捏捏干什么,上来啦!”

他一把抓住温从,将人往床上一拽,温从无奈,只能换下外衣,两人就躺在这张床上,各有所思。

温从是个木讷的,不像旁人会主动讨好自己,也不会主动找话题。

庄继北习惯了别人找话奉承自己,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几分尴尬。

好久,庄继北才道:“所以那天你为什么会在红袖招啊?”

温从像是早就料到庄继北会问这个问题,没有思考,淡淡道:“替父亲做事。”

“怎么做,做什么事?”

“嗯……”温从唇角浅笑,“不告诉你。”

庄继北一乐,翻了个身,伸手去挠他,将人挠的在床上来回翻腾,庄继北压在温从身上,按常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揍你了啊。”但又觉得这话不该对温从说,于是改成了:“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我捏你脸了啊!”

温从长得漂亮,是他见过所有小孩儿里最漂亮那个,冰雕玉琢,美目盼兮,可惜生成了男儿身,若是女儿身,必然要迷倒一大片。

庄继北盯着那双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却被其父指派去红袖阁做事。

那种肮脏的地方,哪里是能轻易涉足的。

他隐隐心惊于温从的涉世之深,又不觉地钦佩于对方的敢于涉世。

房间温度升上来了,闹一闹,薄薄的汗水透过内衣渗出来。

温从有几分无措,像是少有面对这样的情景,庄继北笑着拧了下他的脸蛋,肌肤实在脆弱,稍一触碰就留下的浅淡的红痕,他翻下身去,道:“不逗你了。”

作者感言

抵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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