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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 抵岸 3564 2024-05-24 00:00:00

林瑞士脸色惨白,可他来之前,家中人已经再三交代过了,让他不要和庄继北有过多联系,尤其是眼下这个敏感时期。

任凭庄继北怎么与他分析,林瑞之一概不听,他推开庄继北,红了眼,“对不起……”说着,踉跄离开了。

他知道他对不起庄继北,小时候都是庄继北帮他救他,可那也只是小时候啊,小时候犯了再大的错顶多是挨顿打,可他们长大了,他们再也不是那个无拘无束肆意胡闹的小孩子了,他忘恩负义,他不是好人,他对不起庄继北,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去帮庄继北而违逆太子!

林瑞之夺门而出后,泪水纵横,他爹死后,一家子的重担都压在了他身上,他从没觉得累没觉得苦,侯荣羞辱他,无所谓,可唯独今日,他忍不住了,他好想回到以前,好想好想……

庄继北被锁在府内,出不去,温从道:“你帮不了了。”他认真地道,“你这次擅自领兵已经犯了大忌讳,太子进言后,皇上也有意限制你的势力,你话说到了,林瑞之不听,那也没办法,你尽力了。”

另一边,林瑞之知道京中不安稳,私下将家眷又送回了襄州,安排的护送队伍都是林家私卫,绝对可靠。

如庄继北所说,侯家担心学子案再查下去要牵扯出襄州账本,私下联系了林瑞之很多次,让他处理了账本,甚至还有将灾祸引到林家的动向,林瑞之一边暗骂,一边又不得不想尽办法走商路,替侯家解决难题,可在这日,他手下的一个私卫满身是血地奔逃回来,“老爷!老爷!”

跪在他身边,奄奄一息,他惊慌地将人扶住,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私卫口中吐血,抓住他说:“埋伏……我们被埋伏了……老爷……快去救人……”

林瑞之面色大变,当即离京,惶惶不可终日,在山路间找到了遇袭地点,他看着送妻儿的那辆马车四分五裂,心也碎了大半,他失声痛哭,大喊大叫,他们找了好久,忽然,一阵马蹄声袭来,他惊恐地拔出刀来,迎面劈去,反被人击倒。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俯视着他:“你们林家的谢礼挺出奇,见人先挥刀?”那人收回刀,抬颚道:“左部上参中护军陈东,我们的兵马顺路搭救,你妻儿就在我们营地里。”

另一边庄继北得到了消息,闭了闭眼,“陈东将人救了。”

温从不言语。

在他看来,浪费这一番精力,毫无意义。

与其真的让陈东救了人,不如让林家人真的被杀了,才能激起林瑞之的复仇心。

况且,庄继北前脚才提醒了林瑞之恐有杀身之祸,后脚林瑞之就真出了事儿,不说感恩了,林瑞之会不会认为是庄继北在挑拨离间都未可知。

可看着庄继北如释重负的样子,好似真的很在乎那些人命,他又沉默了。

旁人说他,心冷口冷,心狠意狠,他从不否决。

就像这次,若是他出手,林瑞之一家老小必要死个一干二净,他会将林瑞之逼到死路,由不得他不反击,他也会做足准备,让对方反击的对象只会是太子。

不过他当初能弃太子而选择庄继北,就是看上了这世间俗人们身上都稀缺的善意和仁义,真要让庄继北顺着自己的思路那么做了,那和太子又有什么两样。

他待在庄继北身边久了,许是也多了几分仁义。

宋青书,没死。

他派人以侯家的名义去和学子们发生暴.乱,假意让宋青书被推下山,造成死亡假象,人其实已经被他改籍送走了。

‘宋青书之死’引发学子暴.乱,才使得朝廷严查侯家。若放在当年,他只会让宋青书真死,而非这样大费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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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温从道:“林瑞之可以放一放,我们想要扳倒侯荣也未必要用他。别忘了,这次的矛盾集中在科举学子身上,如今最坐不住的应该是吏部。”

温从浅笑,靠在椅子上,手下轻轻摩挲细腻的瓷杯,“皇上下旨,让吏部清点登记在册的学子名册,这些年太子一手操刀掌管科举,为了培植势力,能入京赴考的学子,大多都是高门大户贵族出身,寒门受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少不得有许多肮脏。现下皇上让吏部清点名册,势必会查出一些龌龊事儿。”

“吏部尚书是谁?”

“去年才上任的兖州徐家。”

“和太子关系如何?”

温从戏谑道:“巧就巧在这里了。徐家才上任,但并非太子扶持上来的,而是丞相大人扶持的,吏部尚书徐大人是个性格温吞的,两边不愿得罪人,两把利剑,他左右权衡中,不亲不疏,恰恰好。可不亲不疏就是最大的弊端,既不属于太子党也不归于丞相党,你看,如今出了难题,太子也不会保他的。”

“有意思。”

“且等着吧,等吏部来找我们的时候,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了。”

三日后,吏部尚书徐大人深夜到访,无人知晓,从后门而入,进了府内,见到庄继北后,忙道:“中郎将!”

庄继北装的好生关切,忍着痛意,道:“大人快坐。”

徐大人满头热汗,连连叹息:“谢过中郎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是个人都跟避瘟神似的避着我,只有中郎将肯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名册有一点问题,乌纱帽都是次要,他这颗脑袋能不能留着都成了个问题。

庄继北道:“大人辛苦了,这件事儿原和大人没关系,大人为了科举,殚精竭虑,大家都看得到,若非侯家徇私枉法,扯出这一桩桩麻烦事儿了,大家都安生。”

提起侯荣,徐大人恨得牙痒痒,握紧拳头,忍不住地怒意:“中郎将是不知道啊,那侯荣当真是……当真是一介鼠辈!该死!该死至极!他被落了大狱,扯出了学子命案和状告案,上面要查,侯荣却一口咬定,那些学子和他无关,说这些学子有的就是不法之徒,让核对吏部的名册!”

“什么?!这岂非将你们吏部凭空卷了进来?”

“谁说不是呢!而后上面就要查名册,可……”徐大人一脸为难,“名册的事儿,哪是我能做主的,从来都是……都是东边在管啊!如今要查,查出一点东西来,都是要了我的命!”

庄继北道:“大人爱民,为了科举从来未曾徇私,不过我们为官,都有为官的难处,上面施压,谁能挡得住?”徐大人忙不迭地点头,庄继北一笑:“我这里是有一个法子,可以帮大人解了手头难题……”

徐大人眼睛睁大,陡然起身,拱手作礼,“中郎将!若中郎将肯出手相救,徐某无以为报,这条命任中郎将差遣!”

庄继北道:“你先听我说。”

徐大人盯着他。

庄继北道:“大人可知学子状告的是什么?”

徐大人犹豫道:“据说是侯家在襄州一带侵占田产,肆意残害百姓?”

庄继北道:“侯家的罪过要侯家来承担,名册有问题,谁说是您的问题了,这就是侯家的问题。”

徐大人愣住:“侯家?”

他迷茫地看着庄继北,“可侯家未曾参与过吏部名册的制定……”

庄继北摆摆手,“非制定。和名册上对不上的人,去哪儿了?那是侯家苛责学子,拦住了,吏部从何知晓,侯家逼得学子们进京状告,人尽皆知,他家的罪过,说不定就正有这一条呢。”

徐大人吸口气:“中郎将……您的意思是,将名册的问题引到侯家学子状告案上,那会不会被查出来……”

庄继北耸肩:“查?查什么?谁查?怎么查?查侯家是否做了这件恶事?那就要大查特查,从学子状告的内容开始查起,查侯家的账款,查户部与其的收支,等到那个时候,是先要查清户部的账,才能再查清吏部的名册是否是因为侯家作恶对不上了,户部在前,吏部在后。”

徐大人面色颓然,左右摇摆不定,庄继北笑笑:“这也就是我说的大人要先听我说完再决定,想来您也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将祸水引到户部头上,得罪了户部,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舍才有得,您想保住自己,就不可能一点罪过都没有。”

徐大人沉了沉心,被庄继北的话说动了,他心中发笑,是啊,是啊,若想保住自己,就不可能一点罪过都没有,他这几日受罪受难的时候,谁帮了谁问了,全是看笑话的,全是在等他遭殃的,什么狗屁同僚情谊,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户部又如何,吏部上下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了?就能随便被人踩在脚底下践踏了?

他成了吏部尚书,他背后也背负了不少人命,紧要关头里,不可能继续中立了,他也知道,若是按照庄继北的做法做了,等于得罪了户部和太子,战队了庄继北……

但,没办法了,在户部和吏部上面,吏部已然是太子的弃子了,倒不如拼一把!

徐大人沉眸道:“中郎将,我明白了。”

庄继北点点头,“夜深露重,徐大人慢走不送。”

徐大人快步离去。

庄继北疼得龇牙咧嘴,下半身疼得不像样,他一步一挪地想出去,温从扶住他,道:“先别歇下,襄州来人了。”

庄继北一顿,果然,外面快步而来一黑袍人,松下帽檐。

庄继北惊道:“童修?”

小时候在襄州城的左校尉,是他爹的下属,庄继北道:“可是襄州有变故?”

童修道:“太子的人手在襄州杀了一批人,皆是与侯家有关的。”

庄继北沉眸:“你们保住了?”

童修道:“是。从太子手下救了人回来,我担心路上生变故,特意将人亲自护送进京,现在人就在城外的一处兵营里安置着。”

庄继北笑了:“送上门的人证啊。”

童修道:“只怕拿他们对峙太子,未必……”

庄继北挑眉道:“太子?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童修愣了下。

庄继北悠悠道:“是侯家,是侯家担心京中来人去襄州查,故而在襄州要杀人。”

童修蹙眉,片刻,很快理解了庄继北的意思,他欣慰地看着庄继北,那个曾经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子,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他拱手道:“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作者感言

抵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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