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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小夫郎变坏了怎么办 抵岸 3422 2024-05-24 00:00:00

那也是庄继北头一次见他爹哭。

他爹要强,自诩男儿轻易不落泪,长这么大,他把他爹气得再狠,他爹都不曾哭,可在他娘面前却会落泪。

庄父回头看向庄继北,庄继北也不闹别扭了,走了过去,跪了下来,默默道:“娘,我是继北,我来了看您了。”

说完,想了想,又道:“我之前不是不来啊,是爹不让我来。”

“……”庄父一巴掌扇到庄继北后脑勺上,“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

庄继北吃痛得啊呜一声,摸了摸脑袋,不满道:“你这么打我小心我娘心疼了,晚上托梦骂你。”

庄父道:“她只会觉得我对你教导不严!”

庄继北道:“可别了吧您,祖母给我说过,说娘最不喜欢您刻板的样子了,像我这种,我娘指不定多喜爱了。”

庄父道:“你祖母是骗你的。”

庄继北:“啧啧……”

祭奠了大约一个时辰,在庄继北的一声喷嚏下,结束了。

庄继北在远处等着,坟墓附近则是父亲专门请来的大师以及阳气极重的男儿抬棺。

当年那个风水大师说,可等二十余年后,再将棺木送回祖籍下葬。

故而此次祭奠如此隆重也有这个原因。

墓土被一点点拨开,露出下方一口精致的棺材。

按理说这种地界虫蚁可松土,泥土多是湿润的,可此刻撬出来的土都结成了干块,发黑发沉,一点虫蚁也没有,这一块的土地像是被隔绝开了一般,而后,一股奇香扑鼻,竟像是从棺木中挥发出来的。

棺木被抬了上来,刚要一动,咔嗒一声,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凭空断裂,分割开来,抬棺的士兵惊恐下跪,庄父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声,走上前去,看见了那早已腐蚀的白骨,面色陡然一沉!

一旁的陈东也大惊失色。

哪里是白骨,骨头已经泛黑,酥酥烂烂,像是有人拿毒酒浸泡过似的,而刚刚的奇香也是从骨头上传来的。

没有虫蚁、奇香、醉骨。

无不证明这具尸首生前被人下过剧毒,死后才能如此惨烈。当年无法发现,等皮肉腐烂残留遗骨后,才可发觉。

庄父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中仿佛淬了寒冰,他握紧拳头,语气阴厉:“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有违逆,杀。”随后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百倍,陈东扶住他,他紧紧扣住陈东的手,“查,彻查!”

陈东道:“是!”

庄继北并不知道抬棺那边发生了什么,反正他爹面色不怎么好,直到他又一次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他爹才回头看他:“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

庄继北道:“没啊。”

庄父不放心,沉声道:“来人,去找几个道士。”

庄继北一惊:“不用啊不用啊!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能那么脆弱,真有鬼找到我了,我也不怕。”

庄父没理他的话,回到军营,庄继北就被按着和那几个老道士坐在一起装神弄鬼了,老道士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说让他休息几天就好,休息?你当你是大夫呢,在这儿开医嘱呢?庄继北压根不听,摆摆手,该干啥干啥。

那晚,庄父把他叫到军帐内,一张偌大的地图铺平在地面,庄父拿了把剑,正和几个副将指着地上的图商讨战略,见庄继北进来了,他当作没看见,继续和人说着话。

庄继北站在一边,自己看,当听到一个副将说:“崇州一带暂且安稳,我们将兵力放在济州一带,未尝不可,从而还可以保住渝州和兖州两个方位。”

庄继北想都没想就说:“崇州接壤了襄州和扬州,两边多山水,山水而上,就是渝州了,崇州的位置四通八达,不布置兵力,稍有差池,连渝州都要不安稳,反倒是济州,身处平地山区,就算闹事儿,也闹不了多大的事儿,能最快支援镇压。”

庄父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又指向另一地,问道:“此处离京城最近,去年将水运河槽全部关闭,如今圣上有了恢复之意,你们觉得何如呢?”

刚刚那个副将笑了下:“若按我之前的想法,兵力守在济州一带,那边也就可以放心开河道了。”

庄父坐回椅子上,“有点才学就班门弄斧,觉得旁人都是傻子,自持清高,骄兵必败,最要不得。”

庄继北表情讪讪,低下了头。

他只懂战,却不懂战后的和。

旁人驻扎兵力,不仅仅是要维持战力,而是要将大梁朝懈怠了数年的商业回复如初,思虑周全,他的那点想法和对方一比,平白惹人笑话。

庄继北谨慎了许多,不再贸然开口,也忽然意识到,他爹手下的人真的是有能人志士在的,他爹最厉害的点也在于,能将这些能人志士笼络住。

了不得。

他钦佩的眼神过于直白,庄父看透了,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一旁的几个副将也笑了起来。

庄继北:他们在笑什么?

庄父道:“兵力就放在济州吧,中郎将?”

庄继北没反应,片刻后,才知道叫的是自己,立刻回了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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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你守在济州,渝州暂且不用去了,我回去会和皇上请旨,让你在此地驻守三年。”

“三年?”

“不错,济州是兵防重地,若有半点差池,拿你是问。”

“是。”

庄父挥了挥手,其他副将退了出去,只剩下父子俩的时候,又淡淡道:“这三年,顺便给你寻一门亲事。”

庄继北刚坐下来,刚喝了一口茶,一口喷了出来:“亲事!?”

“你有异议?”

“我……”庄继北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急吧?”

“怎么不急?你的那些同窗,孩子都三两个了!”

“煜宁不还没孩子呢么?”

“你怎么不学学好的?你怎么不看看别人?”

庄继北浑身难受,如坐针毡,他哀声道:“我不要,我不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绝对不要,你把我绑着成婚都没用,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哪家的?”

庄继北扯了扯笑。

庄父不解,以为他吞吞吐吐是有所顾忌,便道:“女方家世不好?那无所谓,只要姑娘人品好,不必在乎门第高低。”

“不是……”

“对方对你不中意?家里人看不上你?”

“也不是……”

“你且说是谁,哪家大人的千金,我自会替你走一趟上门求亲。”

庄继北忍了又忍,那句:“万一我喜欢的不是女的呢?”还是没说出口,他爹年纪这么大了,再给气得一命呜呼了也不太好。

过了好久,才道:“我想自己先立一番事业,然后再娶亲。”

“等你立完恐怕都四十不惑了吧?”

“哪有四十岁啊!”庄继北叫唤道,“你当初升官的时候,连而立之年不都没到吗!”

庄父气笑了:“你能和我比?我是赶上了那个运势,正值圣上登基艰难,建功立业,杀出的一条血路,你呢?”

“那说不定我也能碰到新帝登基艰难呢……”

“放肆!”庄父一个杯盏砸了过来,“口无遮拦!”

“是你先说的,我跟着你说的好不好……”庄继北知道这事儿不好糊弄,忙靠了过去,软绵绵的赔笑道:“你宽限我三年,三年后我肯定给你说我喜欢的是谁。”

他无心断老庄家的香火,自己不好女色,难以延续子嗣,那不如赶紧趁这三年找一找老庄家其他支系子弟有没有孩子,过继来,那时他再给他爹说自己的取好,可能他爹还能有个接受的退路。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庄父一眼看出了庄继北肯定又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指不定想什么呢,庄继北哈哈笑道:“没!没!”

这晚,庄继北也顾不得冷战了,软磨硬泡才求得了一年的时间。同时也是这一晚,冷战结束,他和他爹睡在席上,推心置腹,他不带一点玩笑地对他爹说:“爹,咱以后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好不好?”

庄父先是沉默,品味着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的伤天害理四个字。

若是蕴容在世,想来也不愿他将儿子培养成一个心机深重之人。若是蕴容在世,或许也会和儿子一样这么劝他。

庄父眸色柔和下来,摸了摸庄继北的头,似感似慨:“好。”

庄父明日就要离开济州了,先移棺回襄州,而后再回京中上奏济州叛乱,临走时,问了温从一句:“温公子要一起回京吗?”

庄继北瞪大眼,咋呼道:“不!他不回去!”

温从冷冷瞥了眼他,警告他不要多事,随后微微一笑:“是要回去的,不过还有私事儿未处理完,恐还要几天时间。”

庄父点了点头,又看向庄继北,怕自己这个傻儿子得罪了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免谦让三分:“继北他从小被惯坏了,若是有得罪温公子的地方,烦请多担待。”

温从笑笑:“大人客气了。”

待庄父离开后,庄继北忍不住了,“你要走?你真的要走?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啊!?”

“不然呢,陪你在这边瞎胡闹?”

“怎么能是瞎胡闹啊,就当体验风土人情了,你别走啊。”

温从朝前走,庄继北追在后面,上蹦下跳,嘴里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各种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反而吵得脑壳疼。

回京,在他心中好似成了负担。

太子殿下的人马来请了四五次了,他一一婉拒,再推辞下去,他担心太子亲自来济州。

另外,很多事情不是装聋作哑就能避过去的,就算他真的不想做太子门客了,也应当光明磊落地直接说出口,而非这样遮掩推脱。

温从回京的队伍是在三日后整装的,庄继北哭丧着脸,紧紧握着他的手,“非要回去?”

“嗯。”

“不回去会怎样?”

“……”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济州啊?”

“看情况。”

“看情况是多久啊?”

“……”

“那你别忘了我啊。”

“婆婆妈妈,你好啰唆哦。”温从抽回手,“行了,走了。”

温从坐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在土地上碾出几道显目痕迹,庄继北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骑马飞奔而去,喊道:“等等!”

作者感言

抵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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