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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翎 小箐岚 3674 2024-05-24 00:00:00

药引是男子精液,于行房前服用一碗,待接触并吸收精液后起效,一切症状与十月怀胎无异,期间若服用红花、麝香等落胎药即解除效用,否则十月期满需历经生产疼痛后才可恢复正常。

秦王深感骇人听闻,也着实厌倦了后院里这些争斗,过段时间便寻了个由头将小妾们全打发走了。

此事秦王是当着秋兰的面处理的,药方也留了一份给她看过,明面上叮嘱她以后防着点儿,莫让旁人用在自己身上,实则提醒她别学这种蠢法子讨他欢心。

秋兰自是不会学,药方收进柜子里便没掏出来过。

直到她病故,厉明野整理遗物时发现了,派人去查,才知晓这方子的用处。

厉明野揣着方子不知作何用,与蒋川吃酒时拿出来给他看了,他一拍大腿说这敢情好,咱俩都是断袖,无后为不孝,以后真瞒不住爹娘了就买个小娘子让她喝了这药,假作怀胎,十个月后再收养个娃娃回来当自家的奶,可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厉明野心道蒋川说的也有理,便将药方留着了,结果没等用上蒋川就被爹娘抓奸在床,奸的还是个公子。

蒋秦两家世交,老秦王听了回来在饭桌上给儿子当闲话说笑,没成想厉明野是个讲义气的,登时也招了,说自己不喜欢姑娘,喜欢男的,气得老秦王把这不孝子赶出家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不改正就别回来,省得教弟弟跟他学坏。

昨日见到宋时璟那一身姑娘衣裙后,厉明野便想起了这茬。

他憋了一路的火,心道废太子对他百般不从,不过是为着他是男子却压了自己一头,害自己如女子般雌伏在他身下。如今为了出逃却甘心男扮女装,那何不彻底扮全了,连带这十月怀胎的滋味也一并尝尝?

厉明野打定主意,回营便让大夫照着方子去熬药,让宋时璟喝了下去。

他不知道这药对男子有无效用,纯粹是赌一把。若无效便算宋时璟走运,躲过一劫,若有效则是宋时璟活该,只能亲身体味一下他母亲当年受过的苦累了。

厉明野随口一说,宋时璟也并未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只有女人能生孩子,厉明野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罚他。

冬至后不久便到了小寒,雪下得越发频繁了。

每个营帐外都加了防风的厚毡布,帐内炭火不断,饭菜里的荤腥也比往日少了许多,每日三顿有两顿是红薯土豆,余的不是咸菜馒头就是米粥素饺,士兵们还能靠打猎帮补些,军妓们没那本事,只能盼着怀都每隔五日送一回的酒肉。

不过来了也不见得能分多少,总是先给留营的将领按份例先分,余下的才轮到他们,凑合能吃上两三顿,解个馋。

将军帐自然分得最多,每日至少一顿荤,从未短过,厉明野不在那顿就没有,厉明野在的话宋时璟也能沾光分点儿。

他被抓回来后不再住军妓营了,与先前一样关在厉明野的帐内,没使那铁链绑着了,但守卫很严,至今十多天还一次都未曾出去过。

福安倒是来看过他,同样因为逃跑受了罚,宋时璟问他罚什么了,他却支支吾吾不肯提,只低头时不小心露出了后颈的刺青,俨然是一个“蒋”字。

宋时璟不知北越刑律,但这在大渝称为墨刑,是极侮辱人的一种刑罚,虽伤得不重,却如同对贱奴的标记,足叫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还有哪里?”宋时璟握了握福安的手,瘦了,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上还多了两圈红痕,底下叠着旧伤,显然在蒋川那儿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没有了。”福安目光躲闪,红着眼几乎要哭,“殿下别问了,不碍事的,都是小伤而已。”

宋时璟叹气:“是我连累你。”

福安连忙摇头,还想再说却被宋时璟抬手止了话头,告诉他现在天冷了,有伤要上药,多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我会的,殿下。”福安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看殿下刚吃完还未被人收走的剩菜,竟一点儿荤腥也无,立马从怀里掏出半只还热乎的鸭腿,悄悄塞到宋时璟手里,“殿下要多吃些,别饿着自己。”

这一看又是从蒋川营里顺的,香得冒油,宋时璟心里本就愧疚,正打算推回去时忽然一阵犯恶心,忙捂住嘴别开了脸。

“殿下……?”福安瞧他脸色不对,紧张道,“哪里不舒服吗?”

宋时璟吞咽口水,忍了忍,缓过劲儿了才说:“无事。先前吃坏东西了,闻不得荤腥。”

那天回来后他被折腾得昏睡了半日,再醒时厉明野搁了一碗羊肉在他面前,说昨晚特地留的,让他吃掉。

羊肉没烤全熟,又敞着放了整夜,有些馊了,闻着就不大能吃。

但宋时璟还是吃了。

比起向厉明野求饶,抱着恭桶吐一顿虽然遭罪,但总归更体面些。

“什么时候吃坏的?有没有让大夫看过?”福安问。

“很久了,没大碍。”宋时璟笑着安他的心,“鸭腿你留着吃吧。”

福安只好塞回怀里:“那我走了……殿下注意身子,下回我带点别的来。”

宋时璟说好。

待福安走后,他捏了捏喉咙,还是恶心,赶忙拿筷子蘸了点醋含着才感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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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更新,晚上应该还有

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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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状持续了两个多月,因为只是偶尔发作,也不算严重,宋时璟便总当是吃坏东西和天气冷引起的食欲不振,未多想过。

除夕到元宵十数天厉明野都不在营里,据守卫说是回怀都去了,宋时璟乐得清静,独占偌大一个将军帐安生歇息了半月。

福安是跟着蒋川走的,回来也是蒋川带的他,比厉明野早了几日,一到营里就偷溜过来找宋时璟,还带了些年节常吃的点心,松脆香甜,也耐放,让殿下藏着慢慢吃。

宋时璟谢过他,尝了一块桃酥,虽不如从前在宫里吃过的好,但也实属上品,绝非普通百姓买得起的。

“你在怀都一直跟着蒋川?”宋时璟收起糕点盒问。

厉明野不在许久,他人也放松了许多,语气闲适平常,没有兴师问罪或责怪的意思。

“嗯……也不是。”福安埋头捏着袖角,“他爹娘不待见他喜欢男的,就没带我去,只把我安置在一处宅子里。雪不大的时候他会来看我,也会带我出门逛逛。这些点心就是他给我买的,那铺子可大,东西都老贵了,我不知道哪样好吃,便挑着殿下爱吃的选。”

宋时璟叹福安有心,看那张小脸似乎圆润了些,想来蒋川对他还是好的,便拍拍福安的手道:“以后莫管我了,好好跟他吧。”

福安一听又要掉泪,握住宋时璟的手小声道:“福安心里向着殿下的,殿下不要赶福安走呀。”

宋时璟失笑,揽着福安到自己怀里虚抱了抱,算作安慰。

他没想赶福安走,只是觉着自己心里执拗的那些仇恨太沉,不该多拉一个无辜的人来背。

福安总念叨他待自己有恩,要报答他,可这些天福安为他做的早已还清那点薄恩了,寻个好去处好靠山比什么都强,没必要还这般死心塌地地对他。

后面两人又说起别的。

蒋川是个大嘴巴,夜里搂着暖和热乎的福安睡觉,半迷糊的时候便开始说兄弟闲话。

他说厉明野不像他是独苗儿,家里还有个小的,娘又不在了,大过节的门都没进成,一直住城东的外宅里,只初三那日厉明暄趁老秦王歇午觉出来偷开了门,厉明野才得以进祠堂给已故王妃磕个头。

福安在殿下跟前不藏事儿,知道什么都往外倒,把这些也告诉了宋时璟。

宋时璟神色淡淡,心里却好笑。

厉明野行事狠厉,总端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没曾想竟是个恋家的,被父亲关在府外也不肯走,非待到元宵节后,倒很稀奇。

“眼下营里人还少,姓厉的也不在,殿下有没有想过……再逃一次?”福安压低嗓音问。

宋时璟摇头:“营里是人少,留在这儿看着我的可不少,此事你莫要提了,我自己想法子吧。”

说完见福安又是一脸苦相,眼巴巴地望着他,无奈只得补上一句:“有需要的地方会找你的。”

福安这才点点头。

他走后宋时璟一个人坐了会儿,近来吃饭都不大有胃口,平常又容易饿,这个时辰离吃饭时候还远,他便还是把糕点盒抱了出来,多吃了两块酥饼。

等到福安拿来的糕点都吃完,厉明野也终于从怀都回了营。

人进帐时宋时璟正坐在软榻边,支着下巴假寐,闻声掀起眼皮扫了厉明野一眼,脸依旧很冷,看不出是因为吃了半个月闭门羹憋气,抑或是因为外头风大吹的。

“困了不躺下睡,坐那儿端什么架子。”厉明野经过他面前冷冷瞥过来,语气不善,“当自己还是太子殿下?”

宋时璟:“……”

看来是憋气的多,一回来就逮着他撒火。

厉明野在书案后坐下,为着防他,先前案面堆放的折子都锁进底下那口大木箱里了,这会儿刚倒上热茶,厉明野懒得动手,便踢了脚箱子让宋时璟滚过来开。

宋时璟不想理厉明野,可不理的后果他也知道,还是起身过去,捡了厉明野丢在箱子上的钥匙,打开锁,将里头的折子抱出来一一码放在书案上。

厉明野端着茶啜饮,茶水烫嘴喝不下,倒让宋时璟走动间带走了些淡白雾气,视线恢复清明,便微转了转去看他。

如墨般的长发依旧披着,不知何处找来的一根细白布条松松束在下半段,低头时不至于凌乱散开,只鬓边几缕碎发会垂落下来,衬得那张白玉似的脸愈发沉静温润,一副很顺从的模样。

他好似从未给宋时璟添过衣裳,只这一身白色中衣,还是他穿旧了不要的,为的就是让宋时璟出不了门见人。

太子殿下别的本事没有,唯独最重体面,被他压在身下受辱时都死活不肯吭声,怎可能穿着他的衣服走出这营帐。

“看什么。”宋时璟摆好了折子,抬眼迎上厉明野的目光,面无表情道。

“看你瘦了许多。”厉明野低头饮一口茶,“这半个月没给你饭吃?”

“给了。”宋时璟没提自己吃坏肚子胃口不好的事,只轻笑道,“可哪个牢里的囚犯能养得白白胖胖,瘦也属正常。”

厉明野搁下茶碗:“我也没见过哪个牢里的囚犯敢跟主子这么说话的。”

宋时璟冷道:“你我无恩无义,不过强取豪夺罢了,又何谈主仆。”

厉明野笑了笑:“看来大渝确实重文轻武,太子殿下武艺不精,口齿倒是伶俐得很。”

这是在笑话他打不过自己。

“精不精,看与谁比。”宋时璟说,“武艺再精,若碰上不守规矩不讲道理的莽夫,自然难取胜。”

作者感言

小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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