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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间仿佛回到了江逾白来这里“打工”的第一天,他前脚刚一走,赵鸣宥后脚就蹦出卧室。

这人鬼鬼祟祟奔向阳台,往外看了又看,确认江逾白的身影出现在了大街上,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到闻溯身旁。

“不得不说,你让小江来拉琴后,我午睡的质量都变好了——但是啊,溯哥你看我发给你的这贴!”赵鸣宥把刚才刷到的东西分享给闻溯。

下一秒又说:“算了你肯定不会看,我给你转述吧。”

“附中那个裴斯言应该是要转到你们学校了,他和小江居然是认识的。”

赵鸣宥跷起一条腿,自觉主动地捞过闻溯的手机,拿到他面前刷脸解锁,打开微信、点进他俩的聊天框:“快看,我给你精选了一些截图。”

咻咻咻咻,一张张图片在两人的聊天界面里刷了出来。

第一张是照片。江逾白和一个高瘦男生站在一起,两人都在笑,江逾白微微低下头,被身旁的人揽住肩。

第二张图还是照片,背景在食堂的油炸窗口前,江逾白捏着根竹签去戳人家食品袋里的鸡排,

第三张照片,江逾白被揉头。

第四张照片,江逾白搓揉那个男生的脑袋。

……

这些照片地点都不相同。赵鸣宥把手机放在闻溯翻开的书上,确保他每一张都看过之后,举起自己的手机,夹起嗓子,情感充沛地朗读帖子里的评论:“江逾白在带附中校草逛学校耶~”

“很快就不是附中校草了,听说打算转到我们二中,嘻嘻嘻我们二中可以凑齐F3了!”

赵鸣宥的声音听起来黏黏腻腻,嗲得不行。

闻溯面无表情看过去,只见这人不仅在声音上装怪,肩膀还一扭一扭,作兴奋状:“你们注意到了吗,附中校草看我们小江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耶!!”

然后调子一扬:“好配好配配一脸!不过他们俩竟然认识啊?难道是竹马?哦哦哦竹马来对天降重拳出击了!!kswlkswl!!”

“我开始脑补裴斯言转学是为了追江逾白,针是刺激……”

……

这人简直成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放毒机,一时半会儿闻溯竟分不出他和江逾白在化学实验课上制造出的毒气哪个伤害更高。

他抓起手机拿上书,大步远离沙发,神情漠然地注视着赵鸣宥。

赵鸣宥似乎没有察觉,或者察觉之后选择了无视,读完精心挑选的评论,开始逼逼:“小江是真好看,这脸怎么拍都没死角……”

“如果真按这些人脑补的,你和小江之间的情况大概率要变得好玩了。啧,你一个怎么捂都捂不化的冰块,而人家裴斯言能陪着小江一起闹一起笑,优势在裴斯言啊!”

“说起来,你不喜欢小江就拒绝掉嘛,别耽误了……”

他一句接着一句说个不停,如果用聊天框把他的发言框起来,大概能建成一座太空电梯,把人发射上月球。

闻溯把书放回书架,转身倚住,眼皮垂低复又掀起,屈尊纡贵地回了三个字:“你很闲?”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平直无波,但声音冷得仿佛能掉冰碴。

赵鸣宥后背一个激灵,立刻消音。

消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作死:“你知道你这会儿看我的眼神如果放到小说里会是什么描写吗?你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闻溯偏了下头,目光更冷。

赵鸣宥转身就跑。

闻溯出门去学校。

午后阳光灿烂;班上集体小憩的时间已过,同学们或在看书或在刷题,或是低声交谈着什么,氛围不算安静。

江逾白难得在座位上。按照闻溯的了解,这家伙如果不缺觉,去了艺术楼后会跟着他的琴一块儿“住”进琴房里,不到傍晚吃饭不出来。

在江逾白斜后方的位置多了一张课桌。他上半身靠在墙上,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和坐在那张课桌后的男生说话,细长的眼梢弯起,目光流转清澈潋滟。

闻溯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走过教室后方的空旷区域,走到自己的位置。

椅子在地板上拉出轻响。

这时江逾白话音一停,手撑着下颏,“我们溯哥来了。”

在江逾白斜后、和闻溯隔着一条过道的男生转过来,眼里带笑,向闻溯伸出手,“你就是闻溯?听说你很久了。我叫裴斯言,以后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

 

 

第12章 Ch.12

闻溯没有理会裴斯言,坐下后把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塑料小方袋丢给江逾白:“你的糖。”

那是一小袋Himalaya的薄荷糖,江逾白最近很喜欢,每天都会带一袋来学校。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原来被你拿了!”江逾白抬手接住。

他撕开密封条往嘴里丢了两颗糖,并不觉得闻溯的反应不礼貌,相反,如果闻溯应了裴斯言的话并和他握手,江逾白才觉得古怪。

闻溯冻着一张脸:“你自己落在沙发上了。”

“我错了,来点儿?”江逾白讨好地把糖递到闻溯面前。

“不用。”闻溯整理起下节课要用的资料和书,不抬眼地说。

江逾白毫不意外自己被拒绝,行云流水转身,把糖递向裴斯言,还卖起安利:“你要吗?这是这段时间我新发现的一个牌子,味道很不错,不甜不腻,凉爽但又不是很冲。”

“试试。”裴斯言摊开掌心。

那一小袋糖里总共就五六颗,江逾白大方分了两颗出去。这时闻溯理好桌面,往椅背上一靠,对江逾白说:“文叔问明天想吃什么?”

“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怎么能问我呢?”江逾白低头思忖片刻,“我想吃水煮肉片麻辣鸡块梅干菜扣肉糖醋排骨土豆烧牛肉红烧狮子头……”

他一字不停报出一连串菜名。

闻溯没打断,静静听着这家伙说完,好整以暇地调整了水杯的位置,道:“你说的这些一个都不会出现在明天的餐桌上。”

“……”江逾白冲闻溯竖起中指,“寨见。”

而他说再见,便真的起身离开了座位——马上就要上课了,再不去艺术楼,就只能下节课课间再溜了。

江逾白揣上糖拿好水大步往教室后门走,走出两步又回头,对闻溯说:“我要红烧狮子头!”

他眼睛瞪得有些圆,就像夜晚弱光下的猫瞳似的,午后的天光散在他眸中,好似铺开了一层水。

这个瞬间闻溯微微失笑,点了下头,摆手示意他抓紧时间走。

教室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喧闹的氛围在学习委员抱来一摞试卷、雪白纸张漫天纷飞时回落成安静。

裴斯言眼底轻快的笑意消失不见,眸似一潭深水,望着讲台和黑板,忽然开口:“他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饭?”

没有称谓,也没有点名是谁和谁,但和他隔着一条过道的人听懂了。

闻溯起身,从传到江逾白座位便静止不动的试卷里取走自己的那份,语调淡漠:“有必要向你汇报?”

“问问而已,何必这样敌视我。”裴斯言又笑了,中性笔在他指间转出利落的弧度,偏头看向闻溯,“我喜欢他,他的情况当然要了解清楚。”

*

和缓低柔的大提琴音在琴房里流动。

最后一记音符颤到尾声,琴弦犹在震动,按弦的手指却已松开,放到一旁无声工作着的录音机上,咔嗒摁下暂停键。

然后是播放键。

方才那琴声又淌了出来。

江逾白打着节拍听着,一个乐句按一次暂停,然后用铅笔在乐谱上书写勾划。

他对自己的演奏显然不满意,勾划到最后,长长叹了一声气。

还是老毛病,手太僵了。

手一僵,轻和重就难以把控,情绪便也欠缺了。

这算是一个瓶颈,卡了好几年,一直没得到解决。他把铅笔丢开,右手抓起琴弓,做了两遍手指操。这时楼外响起一串“叮铃铃”,下课了。

艺术楼里没有明显的上下课区分,其他楼层传来的女高音和小提琴都没停止。江逾白也坐在琴凳上没动,他继续重复手指操,到第四遍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江逾白懒得动。

但这里不是他家,门上没有智能猫眼,没法拿起手机就看得见外面的人是谁,也不能远程解锁,他不得不走过去:“谁啊?”

“我。”门口的人回答。

是裴斯言。

男生个头比江逾白高一截,近距离看江逾白时需要略微垂下眼眸。

他胳膊底下夹着两本习题册,进门时熟稔又自然地往江逾白发顶一揉,打量起四周:“我以为每个琴房都会配钢琴的。”

这间琴房很空,有且仅有的乐器是江逾白自带的大提琴,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谱架和几把凳子了。

“那是艺术机构的琴房。”江逾白反手带上门,解释了一句,“学校配了钢琴的房间都在楼下,只给钢琴专业的人用。”

裴斯言说着“原来如此”,挑了大提琴对面的凳子坐下。

“你来这里干嘛?”江逾白问。

“下节历史课。”裴斯言摊开手,语气无奈,“他们说历史老师声音很洪亮,我怕影响做题,就来你这儿躲清净了。”

虽然二中在高一下学期就分了文理科,但理科生的课表上依然有文科科目,文科生的课表也是如此。这种课一般都是老师在上面讲,学生在下面刷自己的题,不会严格要求。

“你们二中布置的作业好多,幸好进度和附中差不多,否则我还得赶一赶。”他一边说一边抽出别在习题册上的笔,笔盖一拔,拿出草稿纸,刷拉拉写起算式。

“死学霸。”江逾白翻了个白眼,回到琴凳上继续手指操。

下课的时光总是短暂,仿佛不过倏尔,叮铃铃的声音又响起了。

江逾白自认手指活动得差不多了,结束手指操,按下录音继续拉练习曲。

他练琴时极少说话,目光落在手指和琴弓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一首曲子反复练了两三遍,看了眼时间,才发现现在竟然是第三节 课了。

作者感言

岫青晓白

岫青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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