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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每天残废一次 明蚊 3534 2024-05-26 00:00:00

吴朔顿时一急,害怕有诈。

秦妗却很是从容不迫,颔首道:“那你们就候在这里罢。”

她转身便进了门,只余男子和吴朔对视。

吴朔紧盯着面前的厢房,凝神注意着从里面传来的声响。

一旦有什么状况,他必须立刻拿下眼前的男人,然后冲进去营救主子。

燕社看这情形,顿觉是个好机会,慌忙给三哥打了个手势,从吴朔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厢房诺大,分为里外两间。

外间缠了许多朱绸金幔,拦住了秦妗看向里面的视线。

两尊香炉中幽幽燃着暖香,壁上挂了不少字画,落款皆是“陵南游生”。

亏得秦妗素来喜爱文人墨宝,一看便知,这是姜蕴的手迹。

想不到姜骛会如此怀念他逝去的父亲。

她眼神一黯,放轻脚步,向里间走去。

“你来了。”

姜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低沉清淡,没有裹挟太多情绪。

秦妗握紧了手,抬眼看去。

他换了一身素雅的软绸白裳,上面绣了深深浅浅的墨竹,正斜坐在美人榻上,和从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

秦妗皱了皱眉,走到他的跟前,在对面为她备好的软榻上坐下,定睛一看,才发现姜骛怀中还横放着一把冷光流连的乌青长剑,剑鞘则放在他的脚边,躺在白绒毛毯上。

他的眸光锁在秦妗身上,少了几分狠厉。

沉默片刻,姜骛指了指案桌上的一杯清酒:“给你的。”

“多谢。”秦妗看了一眼,没有端起。

姜骛微微一笑,揉了揉额角,忽然拿起怀中的长剑,将它猛地一挥,刺破了气流,重重拍在了桌上。

而秦妗睫毛都没有颤动一分一毫。

见状,他站了起来,转身拉开了里间的绸幔,墙上的一张画像缓缓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笔触精细,色彩温润,正画着一副钟鸣鼎食之家在园中看戏的场景。

仔细看这个世家里的每一个角色,便会发现,是曾经荣盛的姜氏大房十数口人,天真烂漫,和乐融融。

姜骛负手静静看着画:“你不觉得,那杯酒应该由你代替秦家喝下?”

画上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了。

姜骛伸手摸了摸画上那个躲在角落中嬉戏的年幼自己,苍凉一笑。

秦妗的目光从墙壁上挪开,看向了姜骛。

他背对着她,白裳上沁透了血渍,正在晕散开来。

看样子,被卫岐辛砍的那一刀的确伤得不轻,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医治,如今伤势恐怕正在恶化,情况不妙。

秦妗抿唇不语,干脆端酒站了起来,走到姜骛身旁,平静地对他说道:“大晋建朝数百年间,世家之间党同伐异已成常态,若有人想往上爬,便定会将另外的人挤下去。”

“以往秦家利益熏心,与数家明争暗斗,但姜太保一事,实属害了无辜之人,这是我和父亲的错。”

她看着姜骛那双狭长的眼眸,容色稍黯,转头对墙上的画鞠了三躬,一口饮尽杯中清酒。

入口的滋味并无异常。

她有些发怔。

就在此时,姜骛忽然拿起了榻上长剑,对准她的心口,面无表情。

秦妗昂起纤细雪白的脖颈:“你心中有怨,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姜骛,你叛了大晋,他日入了黄泉,又该如何见你父亲?”

姜骛没有说话,剑尖轻轻刺进了秦妗的里衣。

她的目光不曾动摇。

僵持半晌,他颓然丢下了剑,坐了回去,轻声一笑:“我没资格替父亲原谅你们。”

“叛了大晋?”

他唇边的弧度越发上扬,看起来却是苦涩难言:“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说到底,我终究败了。”

姜骛背上的血渍浸得愈加浓郁,房中充斥着一股新鲜血腥的气味。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带着你的侍卫们走罢。”

“待你们秦家进了地狱——”

“再自行去见我爹娘。”

秦妗不言不语,将地上的长剑捡起,连带喝尽的酒盏,一同放回了案桌,最后再注视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第52章 直闯秦府

燕社拔出剑来, 用剑尖一挑,便捣破了紧闭的窗楹,翻进了沁芷的房间。

“谁?!”

发觉里屋传来响动, 坐在软凳上绣荷包的沁芷害怕起来, 将针线一扔, 便想跑出门去。

奈何现下的姑娘们都被关着禁闭, 门怎么也打不开。

沁芷的额角出了冷汗,六神无主之时, 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是我。”燕社低声说着话, 语气有些焦急:“阿芷,快和我走,离开这个地方。”

原来是他。

沁芷的心顿时落了回去,平静了几分, 挣脱燕社的手,喘了两口气,转身问道:“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你犯了什么事么?”

她面前的俊秀少年沉默了片刻,迟疑道:“秦家规定暗卫不许有私事异心,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保不齐会伤害到你。我带你出去以后, 你就走得远远地, 其余都不必再管。”

“就算我走了,你就安全了?”

沁芷心下早已明白他们的处境, 此刻听见他终于如实说出,不禁泪意上涌,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咬牙说道:“沁芷出身低微, 行下九流之事,无人看得起,承蒙燕公子垂爱,已觉无憾。”

她凝视着燕社,微微一笑:“所以,又怎么会独自逃命?”

“我要留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虽说秦家势大,但不一定真会来害我们。”

看着她坚定的面容,燕社愣怔了。

她明明身姿娇小,看似弱柳扶风,可却比这照朱楼中的其他女人都要坚强。

沁芷见他久久不答,生怕他还要送自己走,连忙拉着人在软凳上坐下,倾身斟满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递了过去:“且与我共饮一杯罢。”

“终究会有法子的。”

燕社有些动容,与沁芷饮尽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勉强一笑:“阿芷是最好的。”

他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半晌,沁芷忽然问道:“如果你立下了功,再求秦小姐宽恕你我,是否可行呢?”

是个可行的。

燕社缓缓屈起了手指,捻着指腹,皱眉说道:“但我前头还有许多兄弟,去哪里找立功的机会?”

两人安静了一会。年少公子心事重重,清秀少女坐立难安。

不一会,她终于开口。

“燕公子——”

沁芷打断了燕社的思索,将袖子一捋,露出一截光洁细腻的手臂,轻声说道:“自从上次一别,你难得机会来寻我。日后还不知会如何,沁芷斗胆向您要一样东西以作留念。”

“什么?”燕社回过神,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臂,在最白皙的那处,一颗守宫砂痣灼灼赤红,红得刺眼。

他一惊,连忙抬眼,只见沁芷双目盈盈含泪,从容却又羞怯,咬着蔷薇般的唇瓣,缓缓靠近他的怀中,开始一点点抽开他腰间的系带。

燕社刚欲推开,忽然察觉心间正烈烈燃起了一股奇异的火,想要攥住怀中软玉的手腕,撇开她那慢腾腾的动作,直接将人抱上床去剥开衣服。

“你——”他瞥了一眼桌上喝尽的酒盏,面容浮上些许怒火。

沁芷的心意他也明白,但何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胸膛前伏着的美娇娘还在颤颤巍巍地为他宽衣解带,尽管十分难堪,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还直起身子,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软声说道:“自沁芷知事以来,学的便是琴棋书画与取悦他人。“

“但沁芷不愿放任自流,因此宁肯被打被骂,做尽粗活,也只弹弹琵琶小曲,至今完身。如今就不一样了,沁芷愿意——”

她顿了顿,忍着杏眸中的泪水:“愿意将十几年来所学之术通通用上,只为燕公子高兴。”

说到这里,她也不再做最后的犹豫了,站起身来就开始解外裳。

沁芷低头解得认真,却忽然“啪”地一下,被一件锦鼠斗篷盖住了全身。

是燕社从屏风上取下的。

他手下有些粗鲁,将她裹在斗篷中,来回缠了好几道,直到她动弹不得后才住手。

“燕、燕公子?”

沁芷傻眼了,讷讷轻唤着他的名字,一脸迷茫不解。

她不是在酒中下了药么?据姐妹说,只要男人中了那味药,只会意乱情迷,断不可能再起身反抗。

看着眸光清醒的燕社,沁芷顿时窘迫起来,眼泪再也藏不住了,啪嗒啪嗒往下掉。

燕社叹了一口气,将人扛到软榻上,好生安放后,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脸,为她拭去泪水,忍住笑意说道:“蠢丫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内功?”

所谓内功,像这种热毒,自然是可以逼出来的。

实在不济,他怀中还常备丹药。另外,冷水也可以解围。

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学会的小伎俩,以为中药了就会非要女人不可。

若真有那种事情发生,必定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呵。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厉害的药粉。

他微微一笑,俯身吻在沁芷委屈的眉眼上,为她理了理发丝,低声道:“别怕,我已经想出法子来了。”

“阿芷,还真要多谢你这颗守宫砂了。”

眼看时间不多了,燕社依依不舍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转身翻窗离去。

“等等!”沁芷反应过来,急忙喊道,但窗外已经空荡,再无他的痕迹。

生怕其他人进屋后发现他来过,她只得住口,不敢再扬声叫唤。

屋内沉寂了一会,突然响起了“咚”的一道闷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地上。

沁芷掉下了软榻,一脸生无可恋,费力在地上扭来扭去,试图解开斗篷。

叫他等等,他也不听。

呜呜,这个急躁的男人,倒是帮她挣脱以后再走也不迟啊!

全然不知已经被她记恨上的燕社还在傻笑,跟上了出楼的秦妗等人,满脸高兴。

“怎么这么开心?”

三哥背着众人,推了推他,有些奇怪:“刚才你不是还急得要死吗?”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燕社抑制不住兴奋,摆摆手,意气风发,开口道:“倘若立了功,主子会留情,对吧?”

“对是对,但你怎么立功?”

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自打心悦沁芷后,他有偷偷去了解过这名擅长琵琶的艺女,知道她以往常常被慎王叫去弹小曲。

那颗守宫砂,便证明着真正的卫岐辛与世人想象的纨绔子弟并不相同。

卫岐辛和主子如今的关系,他们暗卫一清二楚。

若是能在京城中查出慎王以往的桩桩善事,又为他洗清不良的名声,到时候,议亲的两家都高兴自在,何愁主子不赏?

作者感言

明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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