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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 朝蓁 3742 2024-05-24 00:00:00

四方堡和清水剑派的功法泄露五天之后,江湖上又出现了两门功法——天绝教的“断山刀法”和“掠雷功法”。

早先还有人怀疑是天绝教捣的鬼,如今天绝教功法也流失出来,倒叫人排除了对他的怀疑。

“掠雷功法”只有天绝教每任教主才能习得,流传出来虽在意料之外,但尚在情理之中,毕竟天绝教还留存着这本功法,但“断山刀法”却不然。

“断山刀法”乃楚浩自创,他所用武器乃是一把断刀。

楚浩已有十几年不曾出现且无半点消息,江湖上都当他已经死了,他也从没收徒,按理说“断山刀法”应该已经失传了,如何会突然出现。

有人说这是假的,但见过“断山刀法”的人又说这本秘籍应该是真的,于是人们开始对“断山刀法”的来历议论纷纷。有人认为楚浩本来就没死,只是经受不住失败隐姓埋名了;有人认为其实楚浩悄悄收了弟子,只是太过低调无人得知。

又有人说了,这两种说法都站不住脚呀,楚浩当年是多狂的人啊,提着一把断刀便敢孤身下山悍然挑战五大门派。他作为当时江湖上的一流人物,也曾有气吞山河之势,曾自诩手中一柄刀能断山拦水,故而才将刀法称之为“断山刀法”。这样的人会消极低调得十几年没有声响吗?

一时间,谁也无法说服谁。

与此同时,又爆出了所谓星星谷灭村的内幕,据说当初并不是天绝教想挑起事端。动手的教徒名唤仇二,曾经接过吹雪山庄的镖,丢镖后为了将功赎罪被吹雪山庄安排进天绝教当卧底,他之所以动手乃是受了吹雪山庄的命令。

吹雪山庄才是灭星星谷的元凶。

本来这种空穴来风的流言能让人听了就直呼是谣言,但传出这话的人却是向来以听墙角传八卦为荣的半眉公。半眉公这个人亦正亦邪,从没听说他倚靠过某一方,是江湖上的中间人物。他这人就好热闹,是个生怕事情闹不大的麻烦人,从前也由他的嘴说出好几个门派的秘事,若是这话由他传出来,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信。

松山门掌门沈长风同魔教勾结残害正道人士性命不正是半眉公爆出来的吗?这事要是放在从前来说也会被人嗤道是无稽之谈,但这事又确实是真的。

于是江湖上又是众说纷纭,有人自然不相信这话,说陆凡光风霁月,断不会做这种事。

而那相信之人反驳说在巨大的权益面前人心都是黑的,沈长风能装这么久,他陆凡怎么就不能是个虚伪的小人了?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奇怪,天绝教的人都是大傻子吗,明明靠挟持那些村民活命还非要先开头杀人?这不是找死吗。

天绝教下山本是隐秘进行,为何就他陆凡得知了消息,不就是因为他有内线吗?那仇二是他的内线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相信陆凡的人一时无法解释,愤怒地抱着酒坛离开,道:“陆盟主一定会狠狠打你们的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彼时宁喆已经到通州了,离灵光寺不过两日距离了。他在听到前面那些事情时一概只出双耳朵,是不会去开口询问、参与讨论的,然而在通州时他却听到了让他不得不上心的事。

宁喆顾不上礼仪,直接逮住旁边的人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灵光寺怎么会闭寺的?”

宁喆饭没吃完便搁下银子匆匆离开,刚刚他们居然说灵光寺在三天前闭寺了。

“灵光寺凌云大师首徒居然和魔教勾结,先是在遂州城就和那个江子棠狼狈为奸,后来更是一起上了天绝教,真是我们武林中人的耻辱。呔。”

“凌云大师一生光明磊落,教出这么个混账玩意儿,真是丢脸!”

“不知道吧,灵光寺已经封了寺门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我看他们是要清内贼吧。”

不同于前两次的各有立场,争执不休,这次几乎是一边倒的在唾弃灵光寺。

灵光寺是大梁的名寺之一,便连当今圣上都曾经来灵光寺礼佛,提起灵光寺的名字都感觉跟佛祖更近了些,佛光普照。如此神圣的地方出了个和魔教有牵扯的和尚,就像是雪白的狐裘上沾了肮脏的泥土,谁看了都要皱眉嫌弃这块泥土,连带着嫌弃这件狐裘。

宁喆终于知道净华会自觉自愿地退出灵光寺,为什么急着将信交给他,或许他更希望凌云大师直接将他逐出师门,但他们都清楚凌云大师不会。

凌云大师门下就只有净华这一个弟子,他知道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是什么心性,他绝对不会因为外面的压力和流言蜚语就与净华断绝关系。

他不会,所以这件事只能由净华自己来做。

宁喆顾不上再吃,留下银子后匆匆上马出发,马儿疾驰着让风也凌冽起来,他却感觉不到脸疼。他第一次有了使命感和责任,需要他的人是他的师父和师兄;也第一次感到如此沮丧和无能为力,他师兄明明没伤害任何人,他师父更是慈悲为怀,数十年来帮助过的人可达千人,可一点不如意就能让一切光荣灰飞烟灭。

捧起来,摔下去,皆不由己。

上坡时马腿打滑将他摔了下去,他咕噜着摔到了坡下。天还是很蓝,坡上长着的野花野草看着很有活力,但他无暇欣赏,他将脸埋在臂弯处藏了一会儿,又撑起身继续前行。

紧赶慢赶终于在一天半后赶到了灵光寺,从前游客如织的灵光寺如今一个人影也没有,显得寂寥冷清了许多。虽然闭寺了,但宁喆作为凌云大师的俗家弟子还是被放了进来,有弟子给他指了凌云大师所在之处,正是灵光寺的训诫堂。

凌云大师因为不愿将净华逐出师门,已经在训诫堂反思三天了,佛在上方垂眸浅笑,凌云大师盘坐在下,神情温和。

宁喆进去跪在凌云大师身侧,凌云大师温声道:“回来了。”

他点头,掏出信郑重地交到凌云大师手上,道:“师兄让我带给您的。”

“他说,师傅永远是他的师傅。”

第25章 发难

李云峰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以只当一个堂主,去听从别人的指挥呢?

金明是傻子,崔文鹏是傻子,所以他们都死了。

江子棠和任天朗也就要死了,他马上就会成为天绝教最至高无上的人。

他打开窗子,凉风吹进来,他却觉得自己很热,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其实他没打算这么早动手的,但金明经常去找的那个女人一定告诉了江子棠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动手了。

是他江子棠自己找死。

李云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扔出了窗外。

有教徒闻声而动,过来听候吩咐,他问道:“那个和尚滚了没有?”

那个和尚他有所耳闻,在遂州城和杀崔文鹏都有这个和尚的身影,武功很好,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天绝教破坏他的计划。和尚一走,江子棠如折一臂,就会更好对付。

教徒低眉敛目:“据监视左护法的人说,已在昨日下山了。”

李云峰笑道:“很好。”

庆典当日,鲜红的绸带灯笼高高地挂在天绝教各处的飞檐房梁之上,椅子用红布裹上,上百坛子烈酒、几十份佳肴、上百响礼花烟火以及几十个美人都已准备就绪,吉时一到便开启这盛大的狂欢。

庆典厅又名聚贤厅,修建在天绝教北面,北面靠海,更确切的说,是修建在北边崖面上延伸出来的石块上。那块悬空的石块面积不小,于是老教主没有将其削掉而是修建成聚贤厅,山顶处修了楼梯通往庆典厅,因为其位置独特,平常很少使用,每过十年建教庆典时才开放使用,能被允许进来的也是天绝教地位较高的人。

庆典厅以打磨过的石面为地面,正对大门的那面墙面是打磨过的崖面,只有屋顶及其余三面墙是人工建造的,厅外留有不少空地,站在延伸出去的那块空地就像是置身于空中,一眼望去是辽阔的天空和蔚蓝的海面,也算得上几分得天地之造化,浑然天成,大气磅礴。

天绝教叫得上名头的人基本上都来了,有交情的便凑在一起东南地北地聊,互相看不惯的便用眼神互怼,喜气笑声夹杂着恨意低骂。而在这两种情绪之下,还有人心中藏有暂时不能宣之于口、露于表面的种种心思。

比如最近江湖上出现的“断山刀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教主楚浩究竟怎么回事?

宁州舵主赵成照旧同几个老熟人打了下招呼,平日他驻守分舵,与其他人见面时间并不多,他拍了拍孟腾的肩膀道:“老孟,发什么呆呢?”

孟腾是天绝教掌管武器等物资的库管,不属于任何一个堂,直属于天绝教教主管辖,平时也都被喊作孟库。孟腾虽然表面等级不高,手下人也不多,但他手上毕竟有物资,故而在教中依旧很受尊敬。

孟腾晃过神来道:“无事。”

孟腾现在脸上的神色用四个字来说就是如丧考妣,属实不像没事的样子。赵成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道:“老孟,今年的武器弹药适当给我们宁州分舵多考虑一些,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手上没刀没底气呀。”

说着赵成给孟腾塞了一块金子,孟腾却将那金子退了回去,道:“再说、再说。”

有孟腾手下的人过来,表情严肃站在一旁候着,孟腾便先与那教徒一起离开了大殿。赵成手一收就将那金子放好了,这两人动作不大倒无人注意,他看着孟腾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孟腾此人,惯是钻在钱眼里的,之所以当这武器物资的管事,也是因为这是个肥差。在原料上捞点,制作时捞点,分配时捞点,可谓是没有他不赚的钱,今日转了什么性子,连金子都不收了。

许是为了衬托今日的喜庆气氛,江子棠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色衣衫,衬得他整个人气色红润,他手中转动着一只短笛,倚靠在摆酒的桌子边。

赵成假装拿酒走到了江子棠的身侧,低声道:“孟鹏不对劲,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

见孟鹏回来,赵成很快便走开了。

江子棠正要叫人探查,“当”的一声锣响,吉时已至。

可是任天朗仍未现身!

丝竹管弦之声随之响起,携芳阁的舞女鱼贯入场。

孟鹏烦躁地叫停了乐师舞女,直接一脚踹翻了一位离他最近的乐师:“蠢货东西,没看见教主还没到吗!”

他抹了一把额头因着急慌张而惊出的汗,道:“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江子棠摆手道:“不必,莫要打扰教主练功。”

任天朗是个武痴,天绝教众人也都知道,于是也只猜测他是功法尚未突破,无心出来庆祝。然而任天朗并不是无心过来,而是被一个人绊住了,绊住他的人正是净华。

净华并未如李云峰的愿因为那些外界的压力而赶紧下山,江子棠将计就计,假装净华已经下山,实则安排净华在庆典当天来阻止任天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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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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