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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 朝蓁 3633 2024-05-24 00:00:00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看来,陆凡的势力远超过我们当初的认知,形势越发严峻了。”

江子棠道:“依计行事吧。”

宁喆一拍桌子,情绪激昂:“对。只要在英雄会上揭穿他的真面目,到时候举江湖之力不怕拿不下一个吹雪山庄!”

净华半躺在床上,背脊贴着床头,依旧端正挺拔,他慢慢道:“可这毕竟是伪造。”

如果可以,他想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替自己的家人讨个说法,而不必作伪。

江子棠道:“可如今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离英雄会召开只剩十天了。

“更何况,这并不是作伪,不过是一点诱供之术。”

净华垂眸,默认了这一做法,又道:“但如何能瞒过他们,叫他们都信以为真。”

这确实是当下要解决的问题,萧复权能够瞬间辨认真伪,再拿一份去也是一样。所以必须要真的盖上吹雪山庄的印章。

江子棠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的宁喆。

宁喆狐疑回望。

江子棠道:“你师傅是谁?”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宁喆看了他师兄一眼,不解,但依旧乖乖回答;“灵光寺的凌云大师啊。”

凌云大师一生积德行善,却不知他的弟子如今要顶着他的名义偷鸡摸狗了。

宁喆在心里给凌云大师磕了一万个头,这都是为了正义,师傅你可不要怪我啊。

给凌云大师道完歉后,宁喆长呼一口气迈进了通州城最大的一间客栈——“来朋客栈”,一进门他就慌不择路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对方穿着一身道袍,人高马大,将他撞得一步三退,他还得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却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欣喜道:“世侄,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你师傅来了没?”说着还往他身后看了几眼。

宁喆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态:“世叔,竟是您呀。”

此人正是蜀中天虚观张守清张真人,是天虚观观主的师弟,但两人性子却是千差万别。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勒,前两年见你时勒门点点高,现在好高了哟。”张道长在自己的腰间比划了一下,“这两年我去灵光寺勒时候都没见到你,跑哪儿点去了。”

宁喆缩缩脖子:“可能那会儿我去找我师兄啦。”

张真人哼了一声:“那个小兔崽子不学好,还敢叛出师门,点儿都不让人省心,我下次见到他一定打断他的腿。”

“你来晚了,他的腿已经断了。”宁喆小声嘀咕。

“你说撒子。”

宁喆忙道:“没说什么。世叔你来通州做什么啊?”

张真人道:“勒不是陆凡搞了个英雄会嘛,给我们也发帖了,掌门懒得来,喊我带勒群小毛孩来看看。”

“世叔,我也想去看看。”

“看啥,勒个有啥子不能看的。来来来,先看吃点撒子,我们叔侄俩个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叔肯定请你吃好喝好。”

“我没帖子。”

“我有撒,跟我一起,没得问题。小二,勒个、勒个还有勒个,都给我们端上来,再来壶酒。”

旁边有个小道童板着一张脸:“师傅,掌门说不让你喝酒。”

“都喝一盅,有撒子嘛,一盅酒算撒子喝酒。你回去莫说啊。”张真人挨个叮嘱,“回去都莫说啊。”

那些道士立马低头的低头,转头的转头,假装没有听见。

宁喆顺杆道:“我肯定不得说。世叔,那帖子给我看看嘛。”

“阿真,找出来给你异门师兄看看。”张真人蘸着酱卷着大饼子吃,“你莫说,勒个还好吃,你也吃撒。”

那个叫阿真的小道童取下肩上褡裢,从口袋里胡乱翻找着,在里面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折子递给宁喆:“师兄,都是勒个。”

宁喆表情抽搐双手接过,上面写的就是开英雄会,邀请天虚观来参加,右下角盖着吹雪山庄的章。宁喆一时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又还给了阿真,阿真也觉得有些皱,接过之后压在桌子上试图抚平。

张真人给宁喆也开了一间房,夜里,宁喆悄悄地去将那纸折子摸了出来。第一次做这种事,揣着那纸折子就像揣着一把火,既紧张又刺激,还好百孟庭安排了人在附近接应他,将纸折子送走后,他又返回了客栈。

第41章 舞刀

细细观察过请柬上的印章后,江子棠也发现了那印章的不同。真正的吹雪山庄印章是特制而成,在制作时便在那个“雪”字上加了散金,印出来的章初看平平无奇,但“雪”字边缘处在阳光下却是流光溢彩的。这种光还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看见,故而一般人都不曾发觉。

他们当时匆匆防制的印章在阳光下毫无反应。

此外,吹雪山庄印章上每个字的深浅粗细也都有讲究,确实不是随便雕刻出来的。

现下只有三个办法:去吹雪山庄偷出真正的印章,将这纸折子上的印章拓下来,找一个厉害的工匠仿刻。

江子棠决定三管齐下。

另一边,张真人是在几天后发现那请柬不见了的,彼时他正在褡裢里找另一件物品,翻找中恍惚觉得不对:“阿真,请柬在哪儿切了。”

阿真木着一张脸:“都在里头。”

“没得。”

阿真跟着一起来找,确实没找到。

张真人将那褡裢随手一搭:“哦豁,舍了。喊你把它缝起来,做个扣子,你不信。”

“是你说扣起来不方便。”

“我说老勒个话呀。算老,舍老就舍老,大不了不进去老。”张真人扣了下脑袋,“哦豁,世侄,怕是进切不到老。”

宁喆一边心虚一边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阿真默默补充:“掌门到时候要说你。”

张真人转到一边不说话,一会儿又道:“他们认得到我都嘛,我直接进切都是撒。”

“哦,那你搞哈嘛。”

而在这几天之内,江子棠的三种方法被堵得只剩一种了:吹雪山庄的印章没找到;那请柬用的纸遇水则烂,没法用;不过还好百孟庭找到了一个雕刻大师,曾经专为皇家雕宝石的。

雕刻大师姓许,留着一把小山羊胡子,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眼如鹰目,手也还不抖。他拿着那请柬仔细研究,颇有兴致:“老夫这么多年,除了在皇家,还没见过雕刻得这么好的印。雕刻这印的师傅真是不凡,老夫真想同他见上一面。”

许大师指着那印章道:“首先你看这走向线条以及它印出的呈现度都极富艺术价值,其次这融金的工艺也极其复杂…”

许大师夸了一大堆,江子棠只道:“那你能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许大师捋着那把小山羊胡子慢条斯理:“那可不行。”

江子棠旋转着一把小匕首,沉着脸:“不行?”

百孟庭温和道:“许师傅是哪里有什么难处?”

许师傅摇头晃脑:“你们外行人不懂,这雕刻是技术也是艺术,艺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创造。雕刻师创造自己的作品才是上乘,若是仿刻,那便落了下乘了。”

江子棠停了那匕首,缓缓道:“你刚刚说这是技术?”

“那是当然。”

“既然那印章的技术那般高超,莫不是许师傅你无法企及,故而不敢尝试。”

“一派胡言!”许师傅气得胡子都揪掉了一根,“老夫雕了一辈子,没受过这种质疑。材料都准备好了没,我这就让你开开眼。”

材料早就准备妥当了,又按照许师傅的要求进行了增补。为了不打扰许师傅,江子棠同百孟庭也出了房间。

百孟庭道:“差点以为你要动手了。”

“他都那把年龄了,吓死了在哪儿再去找一个。再说他那样的老顽固遇强则强,若是动手反而没有效果,唯有激将法总是有效的。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连这点分寸也没有?”

百孟庭只好道:“当然不是。”

只是最近江子棠情绪实在糟糕,除了在净华面前,那是一个笑脸也没有。他可是见过江子棠杀红了眼的时候,一把长刀尽数染血。当然若是没有那个时候的江子棠,他也没法好好地坐在这儿,更别说当上百闻阁的阁主了。

“对了,你的刀送来了。”

离开百闻阁时,江子棠将自己所用的刀也留在了百闻阁。那刀刃豁了一个口子,他交给百孟庭着人修补。他那刀是精钢所铸,大师锻造,修补也花了不少力气,修好后江子棠一直也未提出要取,直到前些日子。百孟庭已叫人专程送来,今日方到。

手下端着刀进来,刀长近三尺,刀背厚宽,刀刃发亮,刀柄处缠着一圈布。江子棠从手下手里接过刀,拿在手中掂了掂道:“好久没用刀了,正好试试手。”

江子棠周身气息流动,刀狂风亦狂,刹那间地上飞沙走石,池塘水沸腾不止,树木狂摇不休。来有喜挡在百孟庭身前,百孟庭亦闭上眼睛以袖遮面。不过片刻,待他再睁眼时,院中假山已碎,树木已折,池塘水洒在地上,金鱼还在挣扎。

百孟庭摇着轮椅上前将金鱼捧起来放回到池塘中,叹了口气:“这都是要花钱的。”

江子棠反问:“你没钱?”

百孟庭微微耸肩:“好吧。”

试完刀江子棠往内厢房那边走,净华伤势未愈,他们是和百孟庭一起坐马车回来的。他在门口停下,理了理衣领袖摆,将刀立在门口:“你去看看那老头刻得怎么样了。”

这才半个时辰,怎么可能就雕好了,很明显是不想让他进去。百孟庭心宽得很,不跟他计较,只敲了敲自己的轮椅笑着说:“我是来看看那新轮椅他是否用得习惯,毕竟我有经验一些。”

净华伤腿之后,他们也给净华做了一副轮椅,以百孟庭现下所用的这个为模板。

推开门的瞬间,江子棠换上一副笑脸。

净华下了床正坐在桌旁看书,见到江子棠回来道:“可还顺利?”

“顺利,那人看起来挺专业的,应该没问题。”江子棠给净华的被子添满水,又问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净华当着他的面活动了一下筋骨道:“你看,没事。”

江子棠又道:“他们来了解一下这个轮椅你用着怎么样,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告诉他,让他改。”

净华转动轮椅,前进后退转弯椅背后斜等都没有问题。百孟庭点点头,道:“还有一个很方便的功能,你按下这个按板,前轮会升高翘起来,后轮会增大吸力,不用担心摔倒,再抬起后轮,你就可以跨过障碍物了。”

百孟庭示范了一遍,过了门槛。

净华按下,轮椅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冷风吹过。

“这是怎么回事?”百孟庭紧急查看,觑着江子棠神色道,“我叫他们赶紧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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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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