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着你，”乔秘书说，“何况，连十七层楼梯都爬过了，纪老师，只差这最后一层了吗？”
纪晴雯犹豫时，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看到是乔欲发的消息。
小孩怕打扰到她似的，先发了个从门后探出头的表情包，而后又是熟悉的“和好摇铃”。
乔秘书看到纪晴雯查看消息后嘴角勾起笑容。
“不好意思，我先回个消息。”
纪晴雯向乔秘书打了声招呼，转头捧着手机开始回消息。
【怎么发这个表情？】纪晴雯问。
先有吵架，才有和好，纪晴雯印象里，在过去的一天一夜里她们是非常愉快的。
【怕你生我的气。】
【小笨蛋，我为什么要对你生气？】
【昨晚……我担心我做的不好……好几次，我没有听你的停下来……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太喜欢姐姐了，我一定改，姐姐，你要相信我。】
【我要生气了！】
【为什么呀？】乔欲急忙追问。
看着那一行飞速打出来的字，纪晴雯可以想象到她那句话在小孩心里激荡的分量。
【还叫姐姐？】纪晴雯发了个表情。
【老婆！老婆贴贴！老婆没有生气就好！老婆你在干嘛呀？我买完东西，马上就回去了。】
纪晴雯抬起头来，环顾四周。
乔秘书盯着纪晴雯，显然猜到她此刻脑海中也在天人交战。
【我在医院。】纪晴雯选择了说出实情。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粉饰。
何况，这是她心悦的人，已经用身体许下了相守的诺言，不必让心里再生出隔阂。
【事情有点复杂，我打电话跟你说。】
纪晴雯拨通微信电话，却听到下方的楼梯处响起了一阵悠扬的铃声。
乔秘书和纪晴雯低头看去。
乔欲站在下一层的楼梯上，跟纪晴雯打招呼。
转角处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让人想到阳光下晾晒着的白衬衫，清香的青草味。
乔秘书终于知道纪晴雯身上那种新的气质是谁所赋予的。
乔欲走上前，纪晴雯似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碍于乔秘书在场，两人没说一句，但周身流转着暧昧的氛围将两人包裹。
“乔秘书，烦请你转告蒋总，解约的事情，请尽快吧。”纪晴雯说。
“如果你想去看她的话，也没关系的。”乔欲生怕纪晴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而压抑自己。
“我不想见她，但我想确认她还活着，”纪晴雯说，“我已经从乔秘书的身上找到了答案，有没有见到蒋华容也就并不重要了。”
乔欲握住了纪晴雯的手。
两人挽着手臂，离开。
乔秘书静静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阳光下，看得起空气中悬浮的微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
乔秘书很确信，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这定格的瞬间都会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知道纪晴雯这一瞬间的决定让道路从此有了另外的走向，可她还无法预测，这样的决定后续会有多大的影响。
晚上到家，纪晴雯坐在沙发上，要郑重地跟乔欲谈一谈。
乔欲神色中明显地有些慌。
“你以为我要跟你谈什么？”
乔欲，这桀骜不驯的天之骄女，这上帝的宠儿，在纪晴雯面前，溃不成军，她所有的骄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卑微的神的仆从。
“怕姐姐离开我。”
“我说过的，我喜欢你，我坚定地选择了你，”纪晴雯说，“是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检讨。”
小孩鼻子也酸酸的，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她望着高耸入云的蒋氏大楼，她看着纪晴雯站在蒋华容身后，她看了太久。
想被坚定地选择一次。
可更希望姐姐幸福。
哪怕最后做出的选择不是我，也没关系。
“小笨蛋，要我说多少，你才会明白？”
纪晴雯忽地将乔欲推倒在沙发上。
真皮的沙发，忽地倒了两个成年人下去，开始嘎吱嘎吱作响。
乔欲心跳加快，呼吸几乎要停滞：“姐姐。”
厨房里煮的东西开始飘出香味，锅子咕嘟咕嘟作响。
“姐姐，我，我去厨房看看……”
“我先看看你。”
纪晴雯俯下身，捧着乔欲的面颊，封住了她的唇。
唇舌的纠葛和交缠，世界上从此不再有孤单。
乔欲翻身，将身体覆盖在纪晴雯之上。
亲吻的声音不绝于耳。
少女野心勃勃，占有欲又是那般强烈，之前的克制是因为喜欢，得到了允许之后，便解开了封印。
手指去摸胸衣后的扣子，却扑了个空。
少女失去耐心，将衬衫的下摆推上去，还想把胸衣也推到锁骨之上。
“老婆。”纪晴雯在她耳边悄声说话，“这是前扣式的。”
“我知道了。”乔欲埋头照顾她。
纪晴雯“嘤咛”一声，身体不自觉拱了起来，双手攀在了乔欲单薄的背上。
抵死缠绵，这似乎是向彼此证明爱意的唯一方式。
林家是要脸面的。
林温窈并非家族中最得宠的后辈，但因为她联姻的对象是蒋华容而得到了父亲的青眼。
林父不在乎蒋华容在外面有几个女人，什么纪晴雯，什么林霁月，那都不重要。
可蒋华容因为去探望情妇在爆炸中受伤，这件事很重要。
几乎是打了林家的脸面。
“外面的女人，玩一玩就算了，在她的住处被救护车抬走，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林父望向面前的蒋华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面前这沉着稳重的人做过那样的行为。
林氏在蒋华容夺权时，帮了她不少，蒋华容无论如何不能背信弃义。
“蒋总，你得给林家一个交代，给所有股东一个答复。”
林父这话，是在逼迫蒋华容表态。
在收购锂矿这件事上，蒋华容要想十拿九稳，非得有林家入局不可。
但蒋华容桀骜惯了，跟林氏只是合作，并非从属关系，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林父。
“那伯父以为，我应该怎样做？”
“你到底不像你的父亲，感情的事上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留有后患。”
蒋华容从林父的话语中敏锐察觉，在自己父母的故事中，还有一部分内容是自己不知道的。
但是她不想了解。
“蒋总重情重义，那自然就用情意的办法解决，故事总应体面结束。”
蒋华容不置可否。
“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蒋总不要嫌我老头事多，”林父道，“五天以后，林氏家宴，我也请了那名女子出席，蒋总一定得到。”
我脑速飞快，手速很慢，在我的计划里，今天应该有三更
然而……这第一更才写完，我就累瘫了
“嘤咛”一出，不由得想到了被古龙小说支配的日子
第75章
乔欲去跟李木风表达了参演的意向。
李木风大概猜到了她如此纠结反复的原因：“我跟你一样，愿意等。”
作为在艺术上极端苛刻的人，李木风认定了纪晴雯做女主，再看别的人总觉差点意思。
“不急，剧本还在打磨，我可以等到她跟容情解约的那天，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李木风说，“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那样太残忍了，阮阮这样对我，你这个小朋友可不能效仿。”
今晚衡澜、阮今雨这一对爱侣被拍到在国外看展，登上热搜。
或许是因此，让李木风触景生情。
人们总说，挂在嘴上能用来开玩笑的梗，是真的放下了才会这样做。
可乔欲看李木风，总觉那玩笑的语气下是无尽落寞。
“李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先答应我不会生气。”
“那还是不问比较好。”李木风直接把乔欲的话堵了回去。
“就算你生气，我还是要问一问。”
乔欲仗着两人关系好，决定冒着惹李木风生气的风险去探寻问题的答案。
“你想问什么都行，就是别问关于她的，”李木风说，“她已经跟衡澜结婚了，我不好再说什么。”
问题没抛出，但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放下一个人真的这么简单，李木风又怎么会刻意地在阮今雨结婚后，远走异国。
“纪晴雯也喜欢你，”李木风拍拍乔欲的肩膀，跟她举起啤酒碰杯，“真喜欢的，别错过了。人的生命可以很长，却也很短。”
几十年的时光，足以让王朝分崩，民主革命，新时代建立，世事变迁，不可谓不长。
可却也短，短到闭上眼睛回忆自己的人生时，只有几个以秒为单位的瞬间拼凑。
我见过很多的花，很多的雨，很多的人，可再也没有见过像那样的花，那样的雨和那样的人。
李木风用她的余生书写遗憾。
乔欲将李木风的落寞收入眼底，她不能忍受那样深入骨髓的遗憾。
纪晴雯接到了林氏的邀请，请她在林氏的家宴上表演。
把前后的事情一思量，纪晴雯大概知道林氏请自己，应该不止是表演这么简单。
“老婆，一定要去吗？”乔欲小小地展示了自己作为恋人的占有欲。
“有些事，是时候去解决了，即便我一直在逃避。”
“那好吧。”乔欲又问，“老婆，你去表演，可以带上我吗？”
“不可以，”纪晴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那样的场合，你去太降低你的身价了。”
“我才没有什么身价，我是姐姐的小狗，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小狗要听话。”纪晴雯说，“你明天要飞去长沙录制综艺，你的很多粉丝已经提前去蹲点了，如果你临时改变行程，她们见不到你，会伤心的。”
没办法，乔欲只好答应不再任性。
纪晴雯知道，去林家不会那么简单，她不能容忍乔欲跟她一起去冒险。
算着时间，她跟蒋华容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在蒋华容耐心的极限了。
事情总归要结束的！
纪晴雯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等她跟容情解约，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接李木风的戏，跟乔欲一起进组了。
这一天，不会太晚。
乔欲想公开她们之间的关系，爱一个人，就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底里流淌出来。
纪晴雯出于种种考虑，把乔欲躁动的想法按了下去。
可乔欲翻来覆去总想炫耀，没办法，拍了张圣诞树的照片发到微博上。
配文：【提前过生日啦！】
不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有些奇怪，不明白乔欲为什么要提前过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