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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园花树春光暖 梅染 3642 2024-05-23 00:00:00

胳膊不能用,腿没伤,该练的腿功不能落下。

唱戏的人不能懒,武生更不能懒,但凡懈怠一点,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然而当他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一进卧室,看见靠墙的书柜不见了,那里多出来一张单人床,小小的房间里,四面墙两张床,一张大衣柜和一张书桌。

丁书衍心里一咯噔,接着就听祁映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咱俩分开睡吧。”

“这么小的床,我睡不开。”他不乐意。

祁映墨走过去,把自己的长衫脱了扔在小床上,坐下道:“没让你睡,我睡这里,你睡大床。”

丁书衍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看他:“哥,你在怕什么?”

“我能怕什么?”祁映墨觉得这话问得怪,自己又莫名心虚。

“是不是昨天挺爽的,但是怕自己会喜欢这种爽感?”丁书衍左手在他大腿上挠了挠,“哥,我说你啊,就是放不开,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我听说那些洋人玩得更开,咱们这不过是正常的放松,有什么可紧张的?”

祁映墨越听脸越烫,一把拍开他的爪子,避着他的目光道:“别人是别人,我管不了你,管好我自己还不行?”

“听你这意思,要是我去找人互相帮忙,你也不管了?”丁书衍笑道。

祁映墨突然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敢!你就这么忍不住,非要天天发情,非要弄吗?”

“我也不想啊。”丁书衍委屈巴巴,哀怨地看着他,“听说我这年龄就这样。要不然怎么办,你把我拉兽医那儿去,让他就跟阉马阉猪那样,把我给阉了?从今往后,保证清净!”

祁映墨:“……”

“少说这种混账话!”他愤愤地松开丁书衍,“以后的酒局,通通不许去,别人要问,就说我说的!天天闲着没事就去练功,把你浑身精力发泄干净了,就不总想那事儿了!”

丁书衍向后一倒,坐在了地上,抱着腿笑着看他:“哥,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祁映墨狠狠踹了他一脚:“滚蛋。”

从哪儿学的这调情的话,真让人糟心。

分床睡,丁四爷完全不在怕的,最近胳膊忒疼,自己睡也成,他消停了几天,等到快好了时候,才开始作妖。

有一天,祁映墨睡得正熟,突然听见他「嗷」地大叫一声,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阿衍?!”

丁书衍没应声,大床上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灯绳在他那边,祁映墨只能趿拉上鞋,摸黑到他床边看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丁书衍一把拉住他的手,浑身颤抖,含混不清地说:“哥……哥……你别走……别不要我!”

“醒醒!快醒醒!”祁映墨见他说的好像还是梦话,使劲晃了晃他的肩膀,“阿衍!”

丁书衍这才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哥!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把我扔了!”

“那就是个梦!别胡思乱想。”祁映墨摸摸他的头,摸到了一手汗,“没事了,哥永远不离开你,放心吧。”

丁书衍撒娇地往他怀里钻:“哥,还是咱俩一块睡吧,这阵子我天天做梦都梦见你不在我身边了,其实我一直都睡不好……”

祁映墨:“……”

“戏太差了,你台下的座儿们没有笑话你的?!”他冷声道,“还睡不好,谁不知道你丁四爷天塌下来当被盖,搁我这儿演柔弱?!”

祁映墨一把挣脱了丁书衍的胳膊,干脆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床,背对着他睡,背影就是三个大字——「别惹我」。

丁四爷并不气馁,一招不行,再换另一招。

于是再一天夜里,祁映墨睡得正香,突然就感觉有个「庞然大物」压在了他身上,直接把他压醒了。

“哎!”他睁开眼,不用看,光闻味儿就能闻得出来,是他那心眼比筛子还多的弟弟。

“阿衍,你干什么?给我起来!”

丁书衍一声不吭,沉沉压着他,小山似的。

祁映墨这次再也不心软,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

“哎哟!”丁书衍好似这才醒过来,“我是谁?我在哪儿?咦,我刚才睡得好好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祁先生懒得理他,转过身去,被子直接盖住了头。

丁书衍可怜巴巴在床边哀求:“哥,一定是我一个人睡太不习惯了,半夜梦游都来找你,你就心疼心疼我呗?”

“不习惯是吗?”祁映墨从被子里闷声道,“你怎么不梦游出去跟大吞挤一个被窝呢?它肯定欢迎你。”

丁书衍:“……”

后来他了试了好几回,没一次好使的,看来这次他哥铁了心,坚决不再姑息纵容。

丁四爷的耐心也用光了,不打算走怀柔路线,改玩硬的。

于是一天祁映墨下班回来,发觉自己的床被拆了,「残骸」还留在地上,似乎等他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祁映墨:“!!”

“怎么了哥?”丁书衍跟在后边进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瞥了眼那张小床的残肢,“嘿嘿,坏了啊。”

祁映墨恼火地说:“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真不是我,是大吞!”丁书衍一脸无辜,“它肯定知道我恨这张床,故意替我报仇!”

祁映墨绷着脸,一言不发往外走,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

“哥,你信不信都行,但是我话先放这儿,你要是再买一张床,我保证它还坏,你买多少张都一样。”丁书衍表情严肃,把话说得掷地有声,“我劝你别浪费钱。”

祁映墨心里满腔怒火:“丁书衍!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

“没完!”丁书衍也很不爽,仰着下巴垂眸看他,一副绝不会后退的模样,“是你非要折腾,凭什么怪我?”

祁映墨气得发抖:“我这是为你好!我们是兄弟,你不能这样下去!”

“哥,如果我真是那什么……同性恋,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了?”丁书衍难过地看着他。

恰逢傍晚,屋内昏暗,他眼睛却亮亮的,像是有泪光闪烁。

“这怎么可能!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永远都是我弟弟。”祁映墨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心口像是被人掐了一下,疼得厉害。

丁书衍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软了下去,柔声祈求:“那咱还是睡同一张床,行吗?五年来我都是这么和你睡的,我不想改变……难道你不想我在身边?”

当然不是,其实这些天,没了那个火热的胸膛,祁映墨也总觉得背后空荡荡的。

可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对,才强忍着坚持了下来。

现在再度被丁书衍一抱,那原本坚定的意志,突然就破开了个口子,像是一堵没被砌结实的墙,呼啦啦砖头散落一地。

这个问题,看来只能将来买大院子才能解决了,在此之前,只能一切照旧。

祁映墨下巴杵在他弟肩膀上,自认是个毫无原则的「昏君」,无奈地说:“好吧。”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丁书衍高兴地箍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满屋转圈。

祁映墨被他转得头晕,又看不到他的脸,自然也无从发觉丁四爷满眼精光四射,活脱脱一副得意忘形的表情。

第45章 炫技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丁书衍如了意,不敢再轻举妄动,暂时老实了一阵子,祁映墨也不是那记仇的人,之前的事儿就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渐渐翻了篇儿,入了夏,南园的合欢树开了花,一院子香喷喷的,恰似兄弟俩「蜜里调油」的生活。

丁书衍的胳膊也好了,苏长明连演了许多天,正想犯懒,催着他赶紧登台演出。

其实他也是疼徒弟,这孩子刚刚声名鹊起,可不能因为这伤被观众们遗忘。

好在大家也没那么容易忘事,一听「丁大将军」要复出,凌云班的戏票又开始供不应求了。

楚烟波给丁书衍一排排了好些天,倒也不是纯为挣钱,而是向座儿们表个态,以示歉意。

丁书衍是个好苦力,再说这给自己挣名挣钱的事儿,他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也盘算着今年的「重聚日」想请个假,带他哥附近玩一圈,住住酒店,看个风景,好好庆祝一番。

这「重聚日」就是五年前祁映墨把丁书衍带回南园、两人决定一起生活的纪念日,取「重聚」二字,取一个庆祝之意,表示两人原本就有缘分,只是失散多年,终于重聚,而不是被迫相依为命。

往年他们也都庆祝,会下馆子搓一顿。但丁书衍现在越来越不满足这样简单的庆祝,反正自己有钱了,不如搞大点。

他跟祁映墨商量,不料却遭到了反对。

“你才恢复演出不久,别乱请假。”祁映墨说,“那天咱们还是吃顿饭,改日等你休息了,再补上别的。你师父怎么也不能往死里折腾你,连演两个礼拜,总得让你喘口气吧?”

听他这话里是同意一起出去玩的,丁书衍心里乐开了花,也就没争辩。

重聚日当天,祁映墨一下班,便到戏院里来等丁书衍。

今晚上凌云班演的是《群英会ꔷ借东风》,角色很多,丁书衍扮赵云,没有那些个摔摔打打的危险动作,亮点是一套起霸。于是他便给祁映墨在前排留了座位,好在他哥面前耍一耍帅。

祁映墨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赵云」登场。于是他就着茶水,美美地欣赏起了「丁大将军」的英姿。

起霸不过是一套将帅出征前的准备动作,没有翻跟头、摔僵尸那么惊险,考验的就是基本功,丁书衍这套动作差不多成了同辈典范,看他的举手投足,尽显英雄气概,座儿们不断叫好,上上下下的都有人往台上扔银两钱财。

祁映墨看不出门道,就只看热闹,看来看去,都觉得他家阿衍越看越伟岸英武,那手臂、那腰、那腿,都是力量与美的结合。

然而正当「赵云」退场的时候,突然间有几个小混混冲到了台前,一个接一个地往丁书衍身上砸泥团。

“什么丁大将军,我看是草包将军!”

“连个云里翻都翻不好,在这儿出什么洋相?!”

“下去吧!骗人的玩意儿!”

丁书衍一开始懵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护着自己,而是去看台下的祁映墨。

祁映墨也跟在场所有人一样,吓了一跳,接着反应是有人闹场,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他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想到了这事儿应当跟丁书衍那日护着莲香的事儿有关,看来是那伙小混混存心冲他来,要毁他名声!

此前他养伤,没法登台,这才登台没几天,这帮人就准备充足地来了。

祁映墨紧张地往台上看,跟丁书衍对上眼神,见对方示意自己别管,才很不甘心地坐回了座位,看他要怎么处理。

作者感言

梅染

梅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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