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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围捕 重山外 3560 2024-05-24 00:00:00

奚闻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我数到三你还不松手,我就把你一块儿煮成螺蛳粉。”

刘然闪电般从他身边三尺内撤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屋里头,刘然却挨到匡尧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尧尧,我记得奚闻喜欢男人的对吧?他两那么亲近不会有什么事吧?啧,孤男寡男共睡一屋,还就一张床。”

匡尧叼着根烟,眼睛黑漆漆的,“我有没有说过,你再叫我尧尧,你这辈子都别说话了?”

刘然跟兔子似地蹦开,“信文!快来护驾啊,又有奸臣要谋害朕!”

那屋子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沈清野这屋就清净许多,奚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睡衣,出来时沈清野正躺床上看书,只亮了盏床头灯,灯光很暗,照着他的脸廓。奚闻心跳突然有些加快,进度好像一下子拉快了,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场面,感觉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党和人民还有那碗英勇就义的螺蛳粉。

沈清野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只是一直捏不准这人的喜好,所以迟迟不敢出手,就怕把人吓跑。

他慢吞吞爬上另外半张床,“你怎么出来玩还带本书啊?”

沈清野把书合上,“习惯了。你要睡了吗?我把灯关了吧。”

奚闻缩到被子里点点头,房间就陷入了黑暗。

被子分盖两床,因为床比较大,两个成年男人睡也不算太拥挤,勉强能有点缝隙。窗帘透出点朦胧月光,奚闻扭着头看过去,在月光下沈清野的脸犹如瓷器,光泽温润,线条如泻。

奚闻看着心跳,当然不相信他能这么快睡着,从被窝里伸出手去勾他的手指,“沈老师,你睡着了没有?”

被勾的手合拢捏了捏,沈清野睁开眼,也扭头过去看他,“一直被人看着,我怎么睡的着?”

奚闻抿了抿唇,小声笑道,“我睡不着嘛。”

“白天太兴奋了?”

“可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兴奋的,一帮人总聚在一块玩,也没什么新意了,只是前段时间压抑太久,大家心里像憋着股气似地,好不容易能抛开,才有意装的特别畅快。要告诉自己和别人,谁都没有变。

奚闻小声叹了口气,然后说,“沈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晚上特别冷啊,感觉山上温度特别低。”

沈清野说,“那我帮你去再要床被子。”

奚闻无语了一下,拉住他的手,“不用,我裹紧点将就一下也差不多。”有些泄气。

沈清野犹豫了下,然后掀了掀被角,“你要不靠过来点?”

话音刚落,原本被捂得暖烘烘的被子里突然塞进来个人,沈清野无意间碰到他的胳膊,皮肤暖暖的,还挺烫,一点也不冷,“你被子呢?”

奚闻一招得逞,哼哼唧唧,“裹着腿呢,贴着你才暖和。”

他抱着沈清野胳膊,背脊像只小虾一样弯曲着,头抵着他肩膀,头发软软地洒在颈侧,两条腿夹着被子,他舒服地挪了挪身体,“我抱着你会打扰你睡觉吗?”

沈清野沉默了下,好久才说,“你是不是小时候也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着?”

奚闻勾了勾嘴角,故作惊奇,“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特别喜欢的抱枕,是只小熊呢。”

原本是句小讽刺,却被人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沈清野有些哭笑不得,房间里安静了下,“那没事,就这么睡吧。”

奚闻哪能善罢甘休,他鼻翼间都是沈清野的味道,很干净很香,明明用的都是民宿里准备的一次性香精,为什么沈清野味道就这么特别。他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头挪动了下,嘴唇软软地擦过了点皮肤,“沈老师,你为什么这么香啊?”

沈清野只当他在说梦话,伸手过去把他乱糟糟的头发往后梳理了下,拍了拍他,“快睡吧,都凌晨了。”

奚闻闭了闭眼,也睡不着,就随意找着话题问,“你白天说你都没怎么出来玩过,是真的吗?”

沈清野嗯了一声,“很小的时候一家人也出去过,但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记得不太清楚。”

“难道学校里都不组织春游什么的吗?”

“我爸不让我参加,他觉得没必要把时间花在那种事情上。”

奚闻打抱不平,忿忿地说,“你爸怎么这样啊,也太专制了。”

沈清野语气平淡,“其实也没什么,我上学都是断断续续的,经常休学,年龄也比同级的大,没什么熟悉的朋友,大家都觉得我挺怪的,就算真能一起出去春游,我估计也只能坐旁边看着,怪尴尬的,还不如不去。开始是我爸不让我去,后来这种集体活动我都会自己找理由推掉。”

奚闻第一次听他说以前的事,还是这么严肃的被孤立的话题,十分小心翼翼,“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吗?那不会很无趣吗?”

“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吧。不过那时候太忙了,也没精力想别的,又要上学又要练琴,经常写不完功课被叫出去罚站。晚上练琴太晚,课堂上注意力不集中,也总被老师骂,我就不太喜欢上学。后来老师来家里做沟通,父亲帮我选了钢琴,倒还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两头端着了。只是休学以后,接触外界的时间就更少了,每天睁开眼就只有一件事,说实话,开始的时候真挺烦的,后来习惯了就好一点。”

他说的简单轻松,奚闻却听得心肝脾肺肾都纠一块儿了,心里酸得很,舞台上一刹那的惊艳,背地里已经不知牺牲了多少正常人随意就能拥有的东西。

原本那种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想趁着两人呆一块儿时明示暗示一下,突然莫名地都消停了下来,就想安静地和他待一会儿。

他抵着沈清野的肩头,抱着他胳膊,小声地说,“没关系,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陪着你嘛。”

第二天快日暮的时候他们吃完晚饭坐车回来,去的时候热闹,回来了一行人都有些累。车行到半路,奚闻就靠着沈清野的肩睡着了,中途经过高速休息站,几个人下车逛了圈,招呼沈清野一块儿去透透风,沈清野指指奚闻,就一直没动。

等下高速了,开到市区道儿过了个坎儿,奚闻被颠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别人身上,还流了口水,都有印子了,脸一下涨得通红,他抹了把嘴,忙抽了纸巾给他擦,臊得要命,“你怎么不叫我啊?”

“没关系。”沈清野温和地说。

姜信文在旁边笑,“是啊,中途休息喊他都喊不动,就怕把你给弄醒了。”

奚闻愣了下,竟有些高兴。

剩下的路程奚闻就没什么睡意了。回程,沈清野先下车,奚闻靠着车窗,脸贴着凉凉的玻璃,瞧着沈清野走进巷子口,路灯昏黄,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车继续向前开,开进了大道,人就看不见了。

他心里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好像很舍不得。

21

 

 

第21章 演唱会

玩两天回来,休息也休息够了,时间更紧,完全容不得再松懈怠慢。

演唱会门票被哄抢一空,各种媒体通稿也发出去了,宣传造势造足,被夸得万中无一,举世瞩目。几人一上网就差点被各种私信淹没,都是对他们首演的期待。

等真到了那一天,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前一晚没睡好,凌晨才迷糊糊睡过去一会儿。奚闻坐在车里,既有些疲累也不由自主紧张了,掌心都是汗。

晚七点准时开始,包下了一整个体育场馆。中央是一个大灯球,四周环绕LED大屏,两旁还有两块小屏,舞台是可以升降的,前端还向观众席延伸过去了一块儿,可以近距离互动,观众席360度环绕,舞台好像海洋中被包围的岛屿。

观众陆陆续续进场,在后台就能听到外头的鼎沸人声。

四个人都换上了演出服,化好了妆,调试好了乐器,互相鼓劲儿打气。从升降机上登场时,是山呼海啸般的热烈,掌声和欢呼排山倒海般涌来,上万人齐声喊着乐队的名字。

电子乐器一齐奏响,音乐声响如天崩地裂般倾斜而出,顶端的屏幕画面像行星一样运转起来。

奚闻站在舞台中央,耀目的璀璨灯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目之所及,仿佛置身于一场星光闪耀的梦境。

他们唱了几首歌,中途乐队下去换衣服的时候,沈清野会上台表演独奏。奚闻给他做了个热场,介绍了一下,还很夸张地说希望大家能像喜欢THEONE一样喜欢他,因为他是我非常尊重的钢琴家,看他弹琴会让你有一见钟情的感觉。说完拉着沈清野的手举起来,全场一同欢呼。

在这样的场合搞这种钢琴独奏还挺怕冷场的,但反响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沈清野弹得是李斯特的《钟》,一首华丽的大幻想曲,特别炫技、高逼格,频繁的远距离跳跃、不间断的震音与颤音、长段的快速弹奏,大屏上的手移动起来简直都幻影了,弹到最后一段时,节奏强劲,力度和速度都受到考验,辉煌华丽的乐章,狂放的气势,鼓动得全场都沸腾起来,疯狂尖叫鼓掌,最后乐曲在欢快热闹的舞曲中结束。那一刻,舞台上空洒下了许多绚烂的红色花瓣,铺满了整个舞台,红色张扬热烈,簇拥着舞台中央的人。

他坐在钢琴前,一身修身的黑色燕尾服,灯光流泻过俊美的五官,眉骨锋利,鼻梁英挺,唇薄而色淡,如同一件精美的雕塑品。

沈清野的表演相当成功,在奚闻他们重新登台时,献给之前钢琴曲的掌声仍然经久不绝。

这样热闹的开场后,接下来搭档的是一首比较小清新的校园歌,致敬逝去的18岁和青春校园。

奚闻唱得仍然很疯,倾斜身体,几乎挨到观众席里,抓着麦沿着舞台一路跑过去又跑回来,汗水都糊在眼睫上。

肾上腺素激增,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

唱得声嘶力竭,疯得彻彻底底,好像闷热午后喝下的第一口啤酒,痛快得真实。

中途一段间奏,钢琴旋律在指尖倾泻出来,沈清野靠近话筒伴着奚闻的声音轻轻哼唱了段和声,侧着头看向舞台中央。

奚闻看过去,视野有些模糊,但和他对视的一刹那,脑子里的弦绷断了一根。

那双眼睛好像一片汪洋,深不见底。

作者感言

重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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