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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书 弹冠按剑 3652 2024-05-26 00:00:00

“客观上说来,这些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府上多个贤内助帮你料理家事自是好的。”见贺重霄面色一滞,萧憬淮却是忽而话锋一转,悠悠笑道,“……可你若问朕,朕的私心当然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再说了,那些官员的言下之意朕自是明白,可你有朕这个靠山难道还嫌不够?”

贺重霄闻言心神一滞,也不言语,只是微微展眉报以一笑,却是把萧憬淮这是怕他成亲结姻后而会壮大手中势力致使尾大不掉的可能性给下意识地无视了。

不过堂堂天子竟会吃一个小小将军的味,说出去还不得把人给笑死。

思及于此贺重霄面上的笑意不由愈浓了几分,萧憬淮自然不知贺重霄内心的这些小心思,但见萧憬淮像是思及了些什么般地也哑然低笑了起来,贺重霄心下狐疑,板着脸道:“陛下您在笑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看着你身上的这身黑袍,假想你若是做了游侠蒙了面会是哪般模样……”

萧憬淮一副忍俊不禁忍得煞是辛苦的样子,贺重霄面上不由一黑,心下却仍没明白萧憬淮这葫芦里卖的是些什么药,便顺着他的话不解道:“陛下您这说的恐怕就不是游侠而是梁上君子吧……”

“可是你当年不就是这么觉得的?”听闻贺重霄此番疑问,萧憬淮勾了勾嘴角,眼中露出几分猎人见猎物钻入圈套中般的狡黠光彩,“也不知道你那时是从哪儿看了些什么话本儿,总是披着身斗篷穿着黑衣带着斗笠在王府内走动,骇得大晚上的下人还以为王府内溜进了贼人,打着灯笼喊着捉贼呢。”

因生性较同龄人而稳重早熟,贺重霄小时犯的浑事并不算多,这般“游侠梦”大抵该是他为数不多的黑历史,见萧憬淮把这般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他本就黑着的面色不由更加难看了几分。

诚然,贺重霄小时候因总喜欢在茶楼里听说书人讲些三侠五义之类的江湖故事,故而没少生出过想当个“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逍遥天地客的想法,为此他还总爱身着玄黑衣袍,哪怕是现在他都仍旧爱穿黑衣、披黑甲,得了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杀神名号。

心知萧憬淮这是对他先前看小皇子时调侃的话语的耿耿于怀,故而才翻出这些陈年旧账来激将自己,他心下不由一阵无语,暗道平日里在朝堂上精明老练得和只狐狸似的皇帝陛下,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幼稚得和非要计较那些锱铢面子的孩童似的。

见贺重霄低眉不语,心知自己若再这么逗弄下去贺重霄怕是真的就要不理自己了,萧憬淮便略微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上前半步站到倚栏远眺的贺重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一同骋目眺望着黎明前的天际。

现下夜空中的冥黑正如洗砚时的墨迹般缓缓褪去,但抬头却仍旧能够依稀瞧见斗杓指向西北的北斗星高悬于二人头顶。不知为何,萧憬淮总觉得杀星贪狼和廉贞却较其他五星较亮,又思及近来漠北瞬息万变的紧张局势,心下不由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见萧憬淮忽而眉头微皱,贺重霄心下顿时了然其所在忧虑些什么,直截了当地开了口:“臣知现下漠北不平,正是当斩宵小、平民心、明国威的关键时刻,陛下却为何压下了那些请求补替将领的折子?”

见自己近来心下一直苦恼困扰之事被贺重霄这般直接托出,萧憬淮紧锁的眉头并未随之舒展,反而越聚越深。

漠北凉州的局势如何萧憬淮自是心知肚明,半月前骠骑大将军齐晟因旧病复发战死北凉,在将其厚葬并遣人关照其遗孀赵氏及遗子齐麟后,失了这员龙虎大将后该派何人替补则成了萧憬淮近来颇为头疼之事。

放眼大煜,虽说朝中骁勇武将并不算少,可那些威名在外的将领大多都是随先帝征战沙场的老将,即便在世也已垂垂老矣,自是不适合再上阵交战。而年轻一辈中名声略显的便是如斐栖迟这般出身簪缨世胄之家的豪门子弟,其在朝中乃至北凉的势力都可谓盘根错节,加之斐栖迟此番才刚刚新婚,现下派出自是不妥。至于萧憬淮近来有意扶持培养的一批新人即便其能力拔群,可是眼下也不过是一群昧昧无闻之辈,又如何能镇得住齐晟手下的那批骁兵悍将?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对于此番补替将领授之斧钺萧憬淮自是慎之又慎,可他思来想去心下就只剩下了一个人选可用,可却又偏偏是他最舍不得让其再去那瀚海阑干大漠孤烟之人。

萧憬淮并非不相信贺重霄的能力,毕竟自己还为豫王征战漠北时便是贺重霄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助其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他的私心就是莫名的不想让贺重霄这么刚一回京就再度领兵出征,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贺重霄的武艺再高强也断不会有永远的常胜将军。

见萧憬淮一时眉头紧锁不加言语,贺重霄自是心知他心下忧虑之事为何,他勾了勾唇角,直视着萧憬淮的眼睛笑道,语气却颇为郑重:“陛下何时这般耽于这些儿女私情了?臣此番不过是去些许时日,又不是久去不回,顺畅的话还能赶得上小皇子满岁呢。毕竟臣答应了要教小皇子骑射,又岂敢失言?”

萧憬淮自是听得出贺重霄语中的宽慰,他沉吟着,视线缓缓逡巡过亭阁下的络绎如织的熙攘人群和明灯长燃的万家灯火。

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心上人,而脚下踏着的则是他的江山子民,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知何时俩人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的目光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皆是一片清明灼目,

面对唇上突如其来贴上的一抹温热,思及仍在城中贺重霄心下不由一惊,可他旋即便想起自己现下站在足以俯瞰京都城中每一个角落的最高楼阁上,除了天公又有谁能看得到他们?因而他便也就不再顾忌,极为热烈地回应了萧憬淮这个炽热的吻,十指紧扣间,他们的心仿佛贴得很近很近。

“朕等你凯旋归来后在太极殿给你接风洗尘,钟鼓馔玉葡萄美酒,还有一柄西域特贡的上好弯刀,你不许食言。”

二人分开后,萧憬淮附在贺重霄的耳边轻声道,贺重霄没有多言,他只是点了点头,从喉中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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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两相疑

上元家宴毒茶一案后, 萧功成龙颜大怒,敕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同严查此案,其之震怒可见一斑。

消息传来时, 萧憬淮正坐在豫王府内看着王府内这大半年来的收支情况, 并查阅勾画着此番上元应当宴请或是回礼的朝臣官员的名录。林似锦虽然贵为当朝丞相之女, 可性子却无丝毫矫造倨傲, 萧憬淮出征在外的这些时日其以豫王妃的身份坐镇府上内,把豫王府内外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禀殿下,圣上敕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同严查此案, 晋王现下已被遣了下人禁足在府, 但以其生性怕是断不会坐以待毙。”傍晚,借着夜色入府的韩牧向萧憬淮抱拳施礼道。

“本王知道了, 你先下去继续盯着晋王府, 如有什么异样再报。”

萧憬淮闻言放下手中的卷册阖上眼睑揉了揉有些酸胀鬓旁颞颥,略一颔首示意自己知晓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其可先行退下。

韩牧施礼走后,萧憬淮睁开了养神假寐的双眼, 嘴角带上了几分盘踞待发的毒蛇般的冷冽笑意, 略显晦涩的橘红烛光给他的面颊洒上了一片不甚明朗的影影绰绰。

韩牧方才说的那些,萧憬淮自然心知肚明,父皇不会单单因为这一件本就蹊跷的毒茶案便将萧憬澎先前一直以来的惨淡经营一棍子打死, 而的好哥哥也断不会毫无准备,心甘情愿地做那刀俎下仍人宰割的鱼肉,此事查到最后估计多半也会不了了之。

但这个火星却足以点燃父皇心中那片名为猜忌的草原,加以适时的煽风点火, 何时燎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许是天子震怒, 审查很快便有了结果, 萧憬澎敬的酒中确实是有毒, 萧憬淮中的毒也确实来自于此,而无论萧憬澎如何辩解,他也确实在众目睽睽下向萧憬淮敬了这杯酒,如此种种俱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任谁都对这般结果感到颇为离奇,毕竟萧憬澎并非痴儿,任其如何在心底对萧憬淮不满,可却也不会傻到做如此自取灭亡的事情,故而最后的结果也果真如萧憬淮所料——从宴上找了个下人顶罪后,此事便被押下不提不了了之了。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如无人治理的杂草般肆意生长,瞬间爬满怀疑者的每一寸心房。

当高坐明堂的父皇一扫平日目光中的亲切祥和,用那种独属于天子的冰冷眼神睥睨睇眄着自己时,萧憬澎知道,自己完了。

“都给朕说说这奏章上都写了什么!?”

“哗啦”一声,萧功成手中的奏章帛书坠地的声音在宣政殿上乍然响起。天子之怒,势如雷霆,大殿上的群臣连忙战跪俯在地,见此情形连腿都早已吓软了的萧憬澎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两股栗栗地跪俯在地,金纸般的面色却是比那断成数截的奏折更为惨白。

“晋王!”

“儿臣在……”

“呵,你还知道是朕的儿子”萧功成冷笑一声,洪钟般的威仪的声音自萧憬澎头顶沉闷响起,“那你倒是给朕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萧憬澎闻言如梦初醒般地手脚并用地爬到玉陛前,极为慌乱地拾起散落一地的奏章。看着其上密密麻麻的记载着的勾结商人私贩盐铁和偷渡海上交易之事,萧憬澎心下一阵悚然,当即屈膝跪于玉陛之下,声泪俱下道:

“这都是有人在故意诬陷儿臣呀!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小人的一面之词,儿臣又怎会做出这般衅稔恶盈有损家国之事?还请父皇明鉴!”

说罢,萧憬澎便极为狼狈地躬身连磕了三个响头,毕竟他处事向来谨慎,与那些商贩往来的书信用的俱是自创的暗语,即便落入他手也断不会成为所谓的罪证。

作者感言

弹冠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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