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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鸟的逃亡 金鱼刃 3717 2024-05-22 00:00:00

《哪只鸟的逃亡》作者:金鱼刃

文案:

有人在他的坠落里坠落

8年夏,倪诤在野水人民医院应下一桩交易,有个怪人痴心妄想,愿用一把手枪换自由。

交易失败,那人鸟似的飞走,倪诤却被无耻夺走心去,从此记忆里藏起一抹拭不去的蓝。他只当那人是候鸟,作短暂停栖;却偶尔也做梦,见似有归期。

一别九年过去,这抹蓝重见天日,此刻就在自己眼前。他们在慌乱的春里重逢,再也无路可逃。

-

倪诤x蓝焉

隐忍内敛与偏执痴情。初遇是穷小子和大少爷,再遇是花店老板和婚礼策划师。

先苦后酸再甜,两只飞鸟在灰色的十几岁惊惶相撞,终接住彼此的故事。

【这个世界是黑白的 你我之间是蓝色的】

第1章 楔子

-楔子-

零八年夏夜,倪诤和阿寺坐在电视机前等着奥运开幕式开始。老旧风扇呼啦呼啦转着,香樟树的味道迎窗飞进来,骑着风一阵阵往口鼻里钻。阿寺支起张四方小桌,两人一左一右地各坐一边,听电视里放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千人击缶开始时阿寺激动地往前挪了挪凳子,随着画面里数字的变换一起喊起倒计时:“10、9、8、7、6、5、4、3、2、1……”

倪诤望向墙上的钟,指针正指向晚八点整。阿寺和直播现场的观众一齐爆发出欢呼,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隔壁一家人鼓掌的声音。

在这阵嘈杂之中一切微小的动静都被毫不留情地掩盖,倪诤耐心地等了五分钟,才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外放的那件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朝黑漆漆的楼道里张望了一下,轻轻合上门回到电视机前。一直等看到各国运动员入场,紧握在手里的翻盖诺基亚才嗡嗡嗡地振动起来。

“接个电话。”

他起身,阿寺点点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倪诤走到阳台接起来,听了几秒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顿了顿说:“我知道了,谢谢您。”

从阳台往外面望,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看见楼下早餐店老张养的那只猫,悠哉游哉着闲庭信步。倪诤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去开门,定定望向楼道墙壁上那个,已经积满灰尘的绿色订奶箱。

他有些不确定地打开箱门,随后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蓝色米奇头mp3,安静地躺在订奶箱里。

他第一次见蓝焉的时候那家伙就是用的这个米奇头听歌。款式很流行,一只耳朵扭一下能调音量大小,另一只耳朵扭一下可以切歌。那时蓝焉递过来给他看,米奇头在手心里被攥得很热。

倪诤小心翼翼地把它从订奶箱里取出来,躲回房间找出耳机。他和蓝焉不知一起用米奇头听过多少次歌,因为没有屏幕,找歌一向很困难,蓝焉甚至背会了歌的顺序,然后熟练地转耳朵咔咔咔切歌。

倪诤把耳机戴上,动作有些急。此时此刻他忽然非常想听一首歌,然而从没有像蓝焉那样背过顺序,也不知道要转多久的耳朵才能找到。

他按住开机键。指示灯微弱地闪烁起来,音乐开始自动播放。

倪诤凝神听着,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米奇头,随后认命般地闭上眼。

耳机里,吉他不经意的一个挑弦和扫弦,《不经意间》就这样开始播放。彭坦唱,我在想念你,有很多感觉。

二零零八年八月八日十八岁生日这天,倪诤收到了蓝焉的米奇头mp3,一开机就在放《不经意间》。

这一天过后,倪诤有九年时间再没见过蓝焉。

第2章 夏日飘雪

零八年七月,野水

蓝焉第四次望向病房门口。

那个手臂缠着绷带的人已经在门口站了足足十分钟了。

蓝焉这天是七点多醒的,值班护士来给他送药的时候住院部楼下忽然一阵喧哗。他端水喝药,不经意朝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小护士瞥见他这一动作,边低头测体温边说:“混混斗殴,可不得了……警察都来了。”

单人病房并不算大,总让蓝焉想到在外公家那个属于自己的小房间,空间逼仄得几乎使人不能呼吸,却像一个全世界都无法攻破的庇护所。

窗外天是阴的,把窗帘一拉,连那点惨淡的自然光也被隔绝在外。那阵喧闹在几句大声的呵斥里逐渐平息下去。蓝焉默不作声地缩回被子里,待护士离开后正打算阖上眼皮闭目养神,门锁却忽然在外面被人拧开了。

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安静地立在门边,穿着黑T和浅蓝色的牛仔裤,目光直直向他望来。男孩半边身子被门框挡住,蓝焉注意到他的左臂缠着几圈绷带,绷带边沿还渗着斑斑血迹。

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半坐起来,一言不发地和陌生男孩对上眼神。那人很快把目光移开,环视了一圈房间开口道:“不是双人病房吗?”

蓝焉愣了一下:“我这是单人的。”

“2楼12号……”男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单子,“没错啊。”

“那可能是他们弄错了。”蓝焉盯着他手臂上的绷带,心想这一定是刚刚护士说的,斗殴的混混之一。

男孩闻言皱了皱眉,手伸向牛仔裤的侧边裤袋摸出手机来。他转过身去低声打电话,蓝焉看着他的后背出神。待男孩打完电话回过身,忍不住出声道:“要不要去护士台问问?”

“来的时候经过护士台,没人。”男孩说。

心道大概是还在晨间例行查房,蓝焉于是热心地说:“那你要不等会儿。”

他的意思当然是去护士台等候区,等护士们忙完马上就能处理。没想到那男孩点了点头,仍是默不作声地站在病房门口。

在这里等?

蓝焉偷偷去瞄他,那人垂眼望着地板的某一处,静默的眼睛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嘴唇紧紧抿着,也不言语,整个人冷得像恒久不化的山顶积雪。

七月,即使是阴天也极闷热。或许是病房空调打得太低,蓝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雪花在飘。

他隔几秒就往门口悄悄望上一眼,男孩却倏地抬头,蓝焉来不及收回目光,有些尴尬地撞上他的视线。那人虽脚步未动,目光却有种把人逼得退无可退的意思。眼睛真好看啊……蓝焉想。

两人短暂对视这么一眼,他忽然头脑一热,发出不伦不类的邀请:“你要不要进来等?”

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这话有些突兀,急忙想了个解释来补救:“开着空调呢,门一直开着不好。”

那男孩还没答话,他又说:“走廊空调打太低,冷。”

男孩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般地朝门内走了两步,轻轻带上房门后却仍在门前立着不动,大概因为不算大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此刻他才有些局促地蜷了蜷手指。

“要坐吗?”蓝焉看着他,指指床尾,“你可以坐一会儿。”

“不用。”那人简短答道。

蓝焉又再说了一遍:“来坐会儿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举止,只知心里总涌起一阵没来由的冲动,想离这个人近点,再近点,看清他漂亮的眼睛里,是不是真的寄存雪花。为何自己一向规矩的心跳失了节奏,一对上面前这人的双眼,连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

在野水快待满三个月,第一次见到燃起自己些许兴趣的人,或许是因为炎炎夏日,忽地有这么一株披满雪的小雪松笔挺立于自己身前,他本就无聊至极的日子总算是多了点意思。

男孩犹豫一阵才慢吞吞地走过来。蓝焉扯着被子往床头缩了缩,慷慨地把床剩下的部分留给了那人,他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微小绒毛。

“你受伤……是因为打架?”蓝焉好奇道。

“不是。”男孩的每句话都很短促。

蓝焉有些不高兴。这人长得挺好看,聊起来真没劲。

他撇撇嘴不作声了,甚至开始后悔起自己刚才的“大方”来。看来也就是个没礼貌的小混混,充其量是个没礼貌但好看点儿的小混混。对着自己这样爱答不理,真是吃错药了才想着同他搭话。

两人谁也不看谁,就这么无言地坐了一阵,一直到门外响起护士路过的脚步声,男孩立刻起身去开门。

蓝焉虽然暗自一顿腹诽,这时还是抢先开口帮忙询问:“他的病房号是不是搞错了?”

护士接过单子看:“沈寺……确实打的是12号,应该是弄错了。可能是没有空床位了……我去问一下,你要过来等吗?护士台旁边有等候区可以休息。”

男孩点头,正要跟着护士一起离开,像是忽然才想起“收留”自己的蓝焉来,把头探进病房:“谢谢。”

蓝焉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份道谢,大度地朝门口摆摆手:“拜拜。”

男孩顿了顿,关上门走了。

蓝焉惆怅地躺回床上。他倒是有心想打探打探护士口里的斗殴事件,无奈那小混混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好兴致像被蹦床送上高空后,又唰地一下回落到地面。

蓝焉从病床床头抽屉里摸出一盒软糖来,拿了一颗塞进嘴里,也不嚼,就这样含着糖恹恹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糖是蓝世杰昨天拿来的。这是住院后蓝世杰第一次来野水看他,蓝焉对他不理不睬,这人自讨没趣地坐了一个上午后终于再也坐不住了,灰溜溜地要回荞城去。

临走时蓝焉还听见他交代那个瘦瘦高高的护士,要看住自己,不许乱跑。

这糖真齁。蓝焉像吐口香糖似的,噗地一下把它吐进垃圾桶,接着起身穿鞋下床。他的腿养了一个多月,已经差不多要好全,只是医生仍是叮嘱他少下地,他知道自己也跑不去哪儿,干脆安心做一棵在床上扎根的草,旱得快蔫巴了。

住院部走廊安安静静的,蓝焉往护士台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姐姐,我想出去买零食。”

那值班护士显然是有些为难,犹疑不决地说:“你想买什么?”

“……”蓝焉想了想,随便糊弄道,“想买的东西挺多的。”

“楼下小卖部就不少。薯片还是可乐?一会儿我带你去买。”护士笑眯眯,“你这腿还是要多养养,出医院太麻烦,就别出去了,啊。”

蓝焉顿时丧气起来。他不耐烦地应了句“好吧”就想回身走开,谁料想下一秒便撞上一个坚硬的肩膀。

“嘶……”被撞得有些疼,蓝焉稍稍往后退开去,“你这人……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这儿啊!”

他说着皱眉望向那人,却对上一双缀着淡淡笑意的眼睛。

男孩的脸有着利落明晰的线条,眉目却稍显柔和,眼角眉梢漾了几分秀气。因此起决定性因素的是他的嘴角,不笑的时候,由内而外透着冷气,却并不驱人,只觉得眼前这人似会随时消失;而此刻因为浮起笑意,整张脸都生动起来,长而密的睫毛和深黑色的瞳,眼睛玉一样盈盈亮着。

作者感言

金鱼刃

金鱼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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