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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鸟的逃亡 金鱼刃 3653 2024-05-22 00:00:00

蓝焉心满意足地抿了抿嘴,继续放肆地问:“你之前真没接过吻啊?”

这个刚刚把自己吻得全身酥麻发软的人,分明就不像从没接过吻的样子。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他自己贱,那人哪怕只是触到他的皮肤,他的身心便全化成一滩液体。若不是被用力抱紧,这滩液体怕是要在阳光下蒸发了。

倪诤这次答得很快:“没。”

蓝焉故作淡定地“嗯”了声,却忍不住心里那阵窃喜,愈发得寸进尺,朝他仰起脸:“还要。”

倪诤看着他,蓝焉脸颊上还有明显的泪痕,此刻眼睛却笑盈盈地弯起来。倪诤从这双眼睛里倏然读到一种很浓重的东西,明亮,却在暗处悄悄生根发芽,如今已是无法控制的长势。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到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慌,而这恐慌又很快被忽略了,因为蓝焉凑得近了些,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还要……”蓝焉又重复了一次,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撒娇,音调放得很软,倪诤甚至品出一丝甜腻来。他有点想笑,却并不感到反感。蓝焉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想着,低下头含住了这人湿漉漉的舌尖。

很快唇舌交缠,有了刚才那次深吻的经验,这一次两人吻得更加投入,鼻息打在彼此脸上,翻搅的水声黏糊地响着。蓝焉面颊和鼻尖都微微泛红起来,难堪地感觉到有炙热的欲望从腿间直往上窜。他微微睁开眼,忽然视死如归般伸手往倪诤下身探去,果不其然也摸到一个发硬的东西。

倪诤僵了僵,停下亲吻,不太自然地松开了他。可还没等他说什么,蓝焉忽然起身,然后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倪诤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神:“蓝焉。”

蓝焉不理他,不由分说地把他的大腿分开了一点,膝盖往前挪了几步,然后仰起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让我试试好不好,会很舒服的。”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然而血液上涌直冲脑门,他承认自己对倪诤是有不可想象的欲望的,他愿意让他舒服。

蓝焉手抖着去拉拉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闭着眼睛把头埋了下去。

他听见头顶猛然传来“嘶”的一下吸气声。

这事儿蓝焉是头一次干,技艺生疏是必然的。但明显够用了,中途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瞧见倪诤起伏的胸膛和因情动而失焦的眼神。蓝焉死死盯着他,盯住他眼里漫着的浓稠情欲,更加卖力地动作起来。

刹那间,他觉得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在这一刻“抓住”了倪诤。

我爱你。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着。又忽然整个人被倪诤扯起来,拉到怀里用力地吻住。

蓝焉又想哭了。

他们吻了一会儿,搂着彼此倒在床上。蓝焉听着倪诤的呼吸声,呆呆地望向天花板,突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诞得要死。

他想,假如现在让他来选,希望倪诤爱或不爱他,他竟然完全无法果断做出选择。他当然希望倪诤爱他,又不希望倪诤真的爱上他。

蓝焉,你造了孽了。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24章 红盖头

沈寺这天下午总算如愿办了出院。本来预计能比蓝焉更早走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这没有影响他此刻出狱般的欣喜,坐在回家的车上翘着二郎腿给倪诤打电话。本意是想炫耀一番,拨出去后又觉得没什么可炫耀的,于是得意洋洋的劲儿泄了一半,垂头耷脑地把手机贴在耳旁。

然而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被自动挂断了。沈寺纳闷地甩下手机,准备拐个道去BLUE看一眼,这家伙不接电话到底在干什么。

车子还没开到BLUE门口,沈寺便远远地瞧见一堵冰冷的卷帘门,像把“不欢迎”三个大字写在了上面似的。他不信邪,非要下车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心彻底凉了个透:门确实就关着嘛。

大白天的,倪诤不开店会在哪儿?进货去了?没听说啊。沈寺嘟嘟囔囔地回到车上,正准备给沈志远打电话问问,却见两个熟悉的人正从街口往这儿走。

可不就是倪诤和蓝焉。沈寺这下安心了,在车上等着他们走过来。他敏锐地发现那两人靠得很近,几乎是手臂贴着手臂,明明都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表情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然。

怎么怪怪的……沈寺嘀咕了一声。

他没多想,终于还是没忍住下车,朝他们小跑着过去:“嘿嘿,我也出来了!”

“呀,狱友相见。”蓝焉被他搂住脖子,给了个让人窒息的拥抱,“快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沈寺笑嘻嘻地松开他,又去搂倪诤的肩膀:“你俩去干什么了?店门不开,我打你电话也不接。”

倪诤拨开他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在蓝焉外公家里待了一会儿。”

“嗯?”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沈寺疑惑地眨眨眼睛,没想明白有什么需要在蓝焉外公家里做的事是比开店还重要的,只好换了个话题道:“我叔说晚上带我吃饭,我想叫上你们来着,去不去?”

“好啊。”蓝焉点点头。

沈寺又望向倪诤,那人也“嗯”一声:“我们得先去陈姨那里接一下小谨。”

“行,”沈寺兴奋地应道,“那我先回趟家放东西,你们去接小谨,一会儿我们在街口见好了。”

他和那二人道了别,车子很快一溜烟地拐过弯没影了。

蓝焉悄悄拿手碰了碰倪诤的胳膊:“哎,他会不会看出点什么来啊。”

“你是希望他看出来还是不希望他看出来?”倪诤已经把自行车推来了,“放心,他没那么聪明。”

他见蓝焉目光飘来飘去,仍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无奈地拍拍自行车后座:“上来吧,还要我请你?”

蓝焉这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表情:“哦。”

他欢天喜地地跨上车,生怕那人反悔似的,紧紧抱住那截劲瘦的腰:“出发吧。”

此时接近黄昏时分,少年的发丝与衣角在迎面扑来的热风里往后飞着。蓝焉望着路两旁慢悠悠往后退的店铺和树木,心里忽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满足。

人生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渴望,在野水的这段日子里,无数次想要把这样珍贵的瞬间珍藏,一幕幕刻在心底,像把黯淡夜幕上闪耀的星星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罐子里。

你呢……你会记多久。

“到了。”倪诤的声音把他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他们在超市里买了一些散称的饼干和糕点,准备一会儿送给陈姨。蓝焉非要拿上两盒价格死贵的巧克力,说一盒送陈姨,一盒给倪谨吃,不等倪诤阻止,已经急匆匆跑去柜台结了账。

倪诤拗不过他,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和收银员聊天,见他一副因为听不懂方言而迷惑不解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点笨,但可爱。他这样在心里评价这一刻的蓝焉。

“真的谢谢您一直这么照顾她。”

“说这些干嘛。”陈姨笑吟吟地拍拍倪诤的肩膀,“倒是你,又给我送这么多东西来,这巧克力贵着呢吧?你呀,还是留着自己吃好。”

“这是……蓝焉买给您的,小谨也有份,您收下吧。”

陈姨瞥了眼楼下:“就是刚刚和你一起来的那男孩儿?”

“嗯。”

“他是不是阿宗叔叔家那个外孙子?”她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蓝焉那样眼熟。

阿宗是蓝焉外公的名字。

“是。”倪诤连忙点头。

陈姨明显对蓝焉家的一些事有所耳闻,了然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呀……都是好孩子。”

她顿了几秒,像是陷入回忆的漩涡:“他妈妈跟我是初中同学,成绩好,也招人喜欢,多漂亮一个人,怎么就……”

倪诤默默听着。

“当时她结婚,我们有几个老同学凑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还说,她那个老公一看就不靠谱的,长得太精明了,不像是能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人。”

“小孩满月酒我也去了的呀,他那时候还那么小一个,被人围着逗只会咿咿呀呀地笑,好多年了,刚刚一看,都长这么大了……”

陈姨望着楼下正在陪倪谨玩石头剪子布的蓝焉,脸上一副遗憾又欣慰的神情:“长得跟他妈妈还是蛮像的。”

她想起在蓝焉的满月宴上,陈茗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客人,终于坐下来安心吃东西的时候,有个同学打趣她说,你老公怎么都不心疼你,他倒只顾着喝酒吃菜侃天侃地,都是你在接待。

陈茗神色现出些微不可察的不自在,笑着回答,没事。

她猜想,大概早在那个时候这两人的婚姻就已经注定出现裂缝了吧。可怜了那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失去了妈妈,在他爸那样的人身边生活,也必定不会安定到哪去。

陈姨想着,让倪诤在门口等一会儿,进了房间好一阵子都没有动静。就在倪诤忍不住要喊她的时候,她手上拿着个暗红色的首饰盒出来了。

“这里面是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大家一起去荞城玩,陈茗也在,所有女孩都买了一模一样的耳坠子。”

“当时小偷比现在多多了,客运大巴上有很多顺手就把你东西摸走的人,回程路上我的那对耳坠子就这样不见了。”陈姨摸了摸首饰盒,“当时都是学生,本来就没多少钱,丢了东西急得不行。最后是陈茗安慰我,说要把她的那对给我。”

她笑:“我说不用,但回家后发现她偷偷塞进了我的包里。”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记过这回事,耳坠子也好好地留着。刚刚突然想到它,你帮我拿给那孩子吧,他一定需要更多他妈妈的东西来做念想。”

倪诤接过那个承载着蓝焉妈妈少女时代纯净美好灵魂的首饰盒,对陈姨低声道了谢谢。

他走下楼,倪谨正凑在蓝焉耳边嘀嘀咕咕着什么。蓝焉一见到他便弯起眼睛笑:“来啦。”

“嗯。”倪诤走过去,把首饰盒递给他,讲了一遍前因后果后,蓝焉也像陈姨那样轻轻地抚摸着盒体的表面,默默点头,然后珍惜地紧紧攥在手里。

“这是陈姨送给小蓝哥哥的礼物吗?”倪谨好奇地瞅着他们。

“是啊。”蓝焉摸摸她头发,“哥哥很喜欢。”

倪谨兴奋地蹦起来:“我也有!”她向倪诤展示了那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抱在怀里的红色裙子:“也是陈姨送给我的,漂不漂亮?”

“漂亮。”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往老街口走,准备去和沈寺会合。倪谨不由分说地要蓝焉坐在后座上:“小蓝哥哥你坐着,哥哥会推着走的,这样你就不用费力气啦。”

蓝焉哭笑不得:“这该是你的位子啊。”

“小蓝哥哥,”倪谨忽然用气声轻轻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和哥哥一直在一块呢?”

作者感言

金鱼刃

金鱼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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