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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幡 猫大夫 3507 2024-05-24 00:00:00

 

 

第98章 禅七-7

比起析津,鲤城的夏日更加炎热。

郁弭才离开机舱不久,还没有走出到达大厅的出口,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寺院的禅堂里没有空调,他不能想象修行者们要如何在这么燥热的天气里心如止水的修行,或许这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鲤城素来有佛国之称,城内多见各式宗教的庙宇。饶是如此,当郁弭在从机场去往禄圆山的路上,见到县级公路旁有行脚的僧人,还是免不了惊讶。

他的目光被那个戴着斗笠的僧人吸引,等到车辆从对方的身旁驶过,他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比丘尼,更加吃惊。

正是农历的初一,距离禄圆山越近,在途中遇见的香客越多。

司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向郁弭聊起了鲤城的各大寺院。

郁弭猜想司机的心情应该挺轻松愉悦,这么多香客上山进香,等到车要回程,大概还能再捎上一车的客人。

不过,过了去往常觉寺的分岔路口,路上就再没有遇过会车的情况,也没有步行的路人。

司机在山门外停了车,纳闷道:“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呢?”

“他们在办禅七。”郁弭回答着,下了车。

听罢,司机 一脸茫然。

郁弭关了车门,转身拾级往山门走去。

常觉寺虽然正举办禅七,不接受香客进香礼佛,但山门依旧虚掩着,方便游客入内参观游览。山门外的告示牌说明着近期寺内的情况,并谢绝游客们带外香入内。

时隔这么长时间,郁弭再度回到寺院中。这冷清的院落让他看着有几分不习惯,仿佛不像他记忆中的模样,但恍惚之间,又如同来到一座新的西天。

因没有僧人出坡,而志工团的工作人员要参与护七,郁弭走进山门后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不少春花掉落在地面上,化作春泥,一时无人扫洒。

郁弭且停且走,往禅堂的方向去。

忽然,不远处大寮的方向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是志工团的李修凯。

李修凯满脸吃惊,放下扫帚,匆匆朝郁弭走来,问:“郁师兄,你怎么来了?”

当初郁弭是和寺中发生不快,扫兴离开,现在趁禅七时突然造访,难怪惹人惊奇。

“我回来看看。”郁弭拘谨道,“想挂个单。”

李修凯为难道:“现在寺里在办禅七,师兄们都在禅堂,挂不了单。你如果要借地修行,不如去别的寺院吧。”

郁弭才回来就被下逐客令,心中一堵,但他这话说得完全在情理之中,郁弭问:“曾师兄前两天是不是来了?他在哪里?”

“曾师兄?”李修凯不解。

“曾砚昭教授。”郁弭解释道。

李修凯眨巴两下眼睛,似乎对他竟然知道曾砚昭的行踪很是诧异,一时表情变得尴尬了些,说:“他去禅堂打禅七了。”他顿了顿,“你也要打禅七?”

“不是。”说到这里,郁弭后悔自己来得太唐突了。李修凯不是一个能做决定的人,看来还是得找苏春媚或者莫舒云才行。

“莫师兄呢?”郁弭问。

他讪讪一笑,说:“他也在打禅七呢。”

郁弭语塞。

二人到底共事同修过几个月的时间,李修凯想了想,建议道:“不然,我带你去找苏师兄?昨天我们开会,才重新安排了护七的轮班。护七也是修行,问问苏师兄。”

想到要和苏春媚见面,郁弭不由得紧张,点了点头。

苏春媚正和一名义工在大寮煮粥,见到郁弭,吃惊得很,但很快看郁弭的目光就变得复杂而深邃。

和她在一起的义工,郁弭离开常觉寺时还没有见过。想到这人是禅七开始以后才来当义工的,郁弭讶异之余,又觉得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理由。

苏春媚独自带着郁弭离开。

走出大寮没多久,苏春媚就说道:“现在寺里在办禅七,云水堂和客堂都没有师兄主持,任何外来人员都不能挂单。你如果要修行,就到别处去吧。”

郁弭感觉她这是朝山门走,说:“刚才那个师兄,我走之前她还没来,现在不也在寺里挂单吗?”

“她的情况特殊。是来寺里找人的。”苏春媚目不斜视地走着,“她要找的人在打禅七,只能安排她留下来做义工。”

苏春媚走得格外急,连郁弭也得迈大了步子才能跟上。听罢,郁弭说:“我也是来找人的,我要找的人也在打禅七。既然这样,我留下来当义工护七,为什么不可以?”

走到天王殿,苏春媚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郁弭。

郁弭没有避开她严厉的目光,说:“我不会打扰师父们的修行。”

“打不打扰,岂是你说了算的?”苏春媚不悦道,“说不定,只要你出现就已经是打扰了。”

这话说的,分明是认定郁弭在曾砚昭的心中占据不俗之地。郁弭心中窃喜,可苏春媚为此的纠结,又令他的心情分外复杂。

“如果是这样,那我想,别说方便禅七,就算他打七七四十九天的禅七,甚至永远不离开禅堂,也是没有用的。”郁弭回答说。

闻言,苏春媚的面色陡然涨红。

想到她毕竟是曾砚昭的生母,一再言语顶撞终究是不礼貌,郁弭暗自吁了一口气。他正要再说些什么,余光瞄见山门外走来一个人,扭头一看,居然是之前在路上见到的那个行脚的比丘尼。

苏春媚也发现她,立刻撇下郁弭,走出山门外,对比丘尼行了佛礼。

比丘尼还礼,问:“请问,静吾大和尚在寺里吗?”

“静吾住持在禅堂。现在寺里正举办禅七,师兄们都在禅堂修行,禅七结束前不接受外客。”苏春媚说着,将双掌合十。

比丘尼失望地哦了一声,走到公告牌旁,认真看了起来。

苏春媚看了看她,折回到天王殿内,对郁弭说:“你之前是为什么离开常觉寺的,忘记了吗?你想让他和你一起经历那些?”

“苏师兄,我记得你以前很担心砚昭选择出家,怎么现在却一心想让他求佛了?”郁弭皱眉,“还是你觉得禅七过后,他就能‘想通’,不和我在一起了?”

她沉了沉气,说:“禅堂选佛,悟者得道。只要曾教授能在选佛场中悟道,成就四大皆空,自然可以跳脱苦海。”

“苦海茫茫,众生皆苦。和我在一起是苦,求佛就不苦吗?”郁弭质疑道。

苏春媚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驳,顿时面色一僵,把脸瞥向一旁。

郁弭忍不住讥讽地笑了一笑,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四大皆空,色亦是空,又哪来跳脱的说法?”

苏春媚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郁弭被她惹得十分不快,见她有意逃避,立刻跟出去。

原来,刚才那个比丘尼一直站在山门外,没有离开,还好奇听着二人的对话。

她见到二人出来,马上合掌。

苏春媚还礼,抱歉道:“这位师兄,寺中的情况像公告栏说的那样。禄圆山还有别的宝刹,你可以去别处挂单修行。”

“哦,我正要走的。”比丘尼竟不再坚持,“我原本想来向静吾大和尚求法,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就遇见了活佛。”说完,她对郁弭笑了一笑。

郁弭疑惑,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满脸通红,连忙合掌行礼。

“这位师兄说的是正法,修行者求四大皆空,求也是空。修行在‘我’,向谁求法都是一样。我这就找别的丛林挂单去了。”比丘尼说着,双手合掌,转身离开。

 

 

第99章 禅七-8

比丘尼走以后,苏春媚没有再要求郁弭离开常觉寺。郁弭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了想法,说不定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资格代表常觉寺驱逐香客。

郁弭被安排住在原先住过的宿舍,因为莫舒云打禅七去了,宿舍里只住着他一个人。

他的铺盖和床上用品都有志工团临时提供,苏春媚说,既然他打算参与护七,接下来的日子,饮食起居都按照志工团的规定来。

郁弭想去禅堂附近转一转,看看能不能透过门窗望一眼在里面打禅七的曾砚昭。不过,他又怕那样真的会打扰曾砚昭的修行。

他虽是参与护七,苏春媚却没有把他安排到禅堂工作,而是留在大寮或者别的地方,做别的工作以维持寺院正常的运转。

没过多久,郁弭发现被苏春媚这样有意安排的不是只有自己,还有那个他之前没有见过的义工。她叫郑允儿,是长乐人,禅七开始了三天以后才到的常觉寺。苏春媚说她是来找人,但究竟是找谁,郁弭没有问,也没有人主动告诉他。

于是,郁弭便像之前在常觉寺当志工时那样作息,除了不做早课以外,一切如常。

他来鲤城时,带了几本考学用的书,即使不上早课,他也是四点半就起床,利用早餐前的时间看一会儿书。

因为法师们都在打禅七,寺务变少了很多,充裕的时间也不少。郁弭每天完成被分派的工作后,都会到图书馆的自修室里自修。

他在常觉寺里,只有一个盼头,就是等曾砚昭打完禅七。心里只有一件事要盼,做别的事就没有那么多挂碍,数着禅七结束的日子,郁弭将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在大寮烧水、劈柴、泡茶、煮粥,想到这些都与曾砚昭的修行相关,郁弭觉得自己是帮到了曾砚昭。

他渐渐理解了很多香客们虔诚礼佛时的想法,把并不是向菩萨求些什么,也不是要为自己求得正果。这份一心一意以“舍我”为乐的心境,说不定才是求佛的正道。

志工团的人和义工们并非除了护七以外,不再做别的。每天药石过后,关门寺门,众人会在图书馆的自修室中坐下来,一起修习。

没有师父在,大家就彼此做交流,总结当天修行后得到的收获,提出自己的疑虑和困惑,相互之间借鉴和解惑。

随着师父们禅七结束的日子将近,众人同样收获良多,纷纷表示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也得到了精炼。

郁弭回常觉寺的时间晚,没有全程参与护七的活动,对他们所说的内容了解得不够透彻,又觉得自己不必要非去了解。

作者感言

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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