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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幡 猫大夫 3526 2024-05-24 00:00:00

“我先去找苏师兄吧。”郁弭蛮不高兴地说着,走了。

曾砚昭讶然,想叫住他,又想不到叫住了以后该说什么好,只能任由他这么离开。

过了一会儿,曾砚昭看见郁弭穿过月亮门,去往禅堂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过去。

苏春媚、王译旬等人在禅堂忙得不亦乐乎。

未来的一个多月,这里将是修行者们聚集在一起,克期取证的地方。郁弭不知道禅七的强度到底怎样,不过,平日里师父们专注修行,寺里不少琐事都交给志工组的办,等到师父们全在禅堂里,不得外出了,接下来的四十九天,可以想见志工组的忙碌。

郁弭在禅堂也看见了莫舒云的身影。想起莫舒云在住持面前口口声声说他的钱来路不当,不宜收取,郁弭的心就堵得慌。

莫舒云正跪在地上擦地板,很快也发现郁弭来到禅堂外。他面露惊讶,俄顷,起身走向苏春媚。

他俩说了两句话后,苏春媚转头,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郁弭。

郁弭心头一紧,规规矩矩地行了佛礼。

苏春媚却只是淡淡点头,把手中绞好的抹布递给莫舒云,从禅堂里走了出来。

眼看着苏春媚走到面前,郁弭往后退了半步,乖觉地低着头,道:“苏师兄。”

“昨天虽然答应你请假了,可你没说晚上不回来。知广师父问起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春媚不满道,“假如打算夜不归宿,请假的时候要说清楚,把原因说明白才可以的。住在寺院里,得守这里的规矩。”

这一通数落算是在郁弭的预料之中,他听完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昨晚上哪里去了?”他没有解释,似乎让苏春媚更加不悦了。

郁弭想起了曾砚昭老实交代的样子,心里哭笑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昨天……临时遇到了一些事,心情很不好。出去喝了点酒,没想到喝醉了,就没能回来。”

他说完,抬眸看向苏春媚,只见后者屏住呼吸,好似看待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见状,郁弭不由得纳闷:他以前“卖身”给别人的事,难道没有在寺里传开?看苏春媚的反应,好像对此毫不知晓。

苏春媚古怪地打量他,良久,说:“曾教授昨晚也没有回来。”

郁弭生怕她得知曾砚昭是为了去找他才出去的,认为他带坏了曾砚昭,于是扯谎道:“哦……我们在外面偶然遇见。他见我喝醉了,好心照顾我,所以也没回来。”说完,郁弭再一次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为什么曾砚昭要把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维那。

哪怕如此,苏春媚还是厌恶地皱起了眉。

郁弭不敢直视她,垂着眼帘。

半晌,苏春媚淡漠地说:“曾教授在寺里挂了单,他是要在寺里修行的。我看得出来,你们俩是好朋友,但是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修行。寺院是同修们相互勉力和精进的地方。”

郁弭哑然无语。同修?这个词,现在郁弭听起来,居然有一点别样的趣味。他赶忙把这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没有对苏春媚的话应答。

去往禅堂寻找郁弭的路上,曾砚昭收到了郭青娜发的微信。她正和周启洁她们在长秋寺工作,询问曾砚昭是否过去看一看。

曾砚昭想起周启洁的方案被盗一事还没有处理,不知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顿时懊悔又愧疚。他回复了郭青娜,自己稍后会过去。

没有想到,曾砚昭低头回微信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当他再抬头时,就看见郁弭走过来了。

看他脸上恹恹的表情,曾砚昭猜想他大概是见过苏春媚了,上前问:“怎么说?”

刚才二人才不欢而散,郁弭没想到转眼功夫曾砚昭就找来了。他不由自主地笑咧了嘴,又赶忙让自己板起脸面,说:“说你在寺院里修行,不要打扰你。”他顿了顿,“你呢?会被罚吗?”

“你喝醉了,我照顾你,助人为乐,为什么要受罚?”曾砚昭奇怪道,“再说,我请过假了。”

郁弭有的时候真不知道曾砚昭是不是故意气他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他只好说:“哦。都是我的错。”

曾砚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看着又不是太生气的样子,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想了想,问:“我要去长秋寺看看周启洁她们。药石过后,去散步吗?”

散步?去后山吗?郁弭意外地眨了眨眼,心里却喜悦得很。

“好。”郁弭笑着回答,又顾虑道,“但你会回来用药石吗?”

曾砚昭说:“你可以去长秋寺找我。”

“好。”郁弭高兴地说。

他时而板着脸,时而又那么轻易地笑起来,还什么都答应,什么都说好。曾砚昭不禁说:“你好乖啊。”

郁弭听完,脸上的笑又消失了。他故作正经地撇了撇嘴巴。

 

 

第52章 杂念和妄想-2

“你向静吾师父说了?”曾砚昭愣住。

周启洁努着嘴巴,满脸的闷闷不乐、愤愤不平,闭着眼睛,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说了。”

昨天,曾砚昭离开常觉寺外出前,答应过周启洁,关于她写的方案无缘无故失踪的事情,会找机会询问她怀疑的对象——王译旬。

没有想到,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曾砚昭回到常觉寺,还没来得及去问一问,周启洁已经向住持告状了,而且,是在昨天下午。

曾砚昭看出她的不痛快,猜想怕是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问:“静吾师父怎么说?”

“当时知净师父也在。他让我拿出证据。”周启洁抱着双臂,气愤地说,“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呢?小青也说,她问过好几次,打算怎么处理伽蓝寺的斗栱。斗栱也好,梭柱也好,都是当年修缮的时候,他儿子设计的。她当然不希望修改。真是的!当年知能师父只是一心向佛,来常觉寺出家,她怎么都不肯,把打听到的寺里的事情到处往外说,就为了逼知能师父还俗。结果把知能师父逼死了。她倒是装模作样地在这里当起了志工,要修行忏悔。搞笑,修行了这么几年,还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认识周启洁这么长时间,曾砚昭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生气,而且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哆哆说个不停,仿佛随时要张牙舞爪一般。

凡事都要讲求一个证据,寺方的要求不无道理。曾砚昭和周启洁一样,想不出除了王译旬以外,还会有谁单独那么在乎那两样构件,可是,周启洁直接向寺方告发的行为,曾砚昭又暗自觉得不够妥当。

高填艺见她这么咄咄逼人,同样吃惊得不得了。她明明应该感同身受的,却忍不住笑意,打趣道:“亏你还是在佛学院长大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要用来发论文的东西,你丢了,你不跳脚?”周启洁理直气壮地反驳,嘟哝道,“怪只怪寺里不装摄像头监控,否则不管是谁,第一时间抓起来!”

这其中关系重大,曾砚昭作为她的导师,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有东西在寺院里被弄丢了,这也关系到寺院的名声。曾砚昭说:“我明天会去向王师兄求证,也会去找住持商量。在那以前,你先安心做好手头上的工作。我会处理好的。”

既然曾砚昭已经这么说,周启洁纵然依旧不甘心,也不方便再发牢骚。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曾砚昭又说:“过两天,在常觉寺的修行者就要开始打禅七。到时候,整座寺院的人都会只专注这一件事,我们在寺里的吃住没有人帮忙料理,工作也不方便开展。所以,我会在那之前帮你把事情弄清楚。”

“哦!对了,打禅七。”高填艺说,“老师,我听小洁说,寺院打禅七要四十九天。一个半月呢。既然我们在这边干活不方便,工作也确实有了阶段性的进展,是不是先回学校?毕竟,留在常觉寺也做不了什么,出家人的规矩还挺多的。”

她说到工作有了阶段性进展的时候,周启洁刚刚好转的面色又难看了。听完,她说:“曾老师在长秋寺还有工作呢。”

“哦,对。”高填艺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对于长期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年轻学生而言,那么长时间,一直住在寺院里,跟着寺里的僧人一起守清规戒律,确实是为难了。不过,曾砚昭知道,不管是他的学生,还是方训文他们,既然选择了修这个专业,本身已经证明他们的耐心和专注有别于常人。

纵然如此,曾砚昭也不能总以这样的理由来要求这些孩子。尤其是高填艺,她离开析津以前,和男友吵了架。这段时间,曾砚昭不知道二人的关系是否有好转,但能理解她想要回学校的心情。

“我想一想吧。长秋寺的戒坛设计,毕竟和秣大那边没关系。所以,我会和方老师商量一下禅七这段时间的安排。”曾砚昭回答。

周启洁和高填艺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曾砚昭环视了周围一番,问:“郭青娜呢?”之前是郭青娜发了微信,结果当曾砚昭来到长秋寺的时候,却只见到周启洁她们二人。

“哦,她去水月庵吃晚饭。”高填艺说的是禄圆山里的一座庵堂,距离长秋寺有三里地远。那里和长秋寺一样,有对外供应斋饭的斋堂。

现在的确是要用药石的时间了,但曾砚昭还是有些意外,问:“她自己去的吗?”

“嗯。”周启洁见曾砚昭皱眉,解释说,“她没打声招呼就走了。您来的时候,我发微信问她,她才那样告诉我。”

这么说来,郭青娜到底是不是去水月庵吃饭,还是一个未知数。思及此,曾砚昭不由得沉下一口气。

“曾老师?”高填艺好奇地看他。

曾砚昭回过神,说:“哦,没事。饿了吧?斋堂要开饭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越是进入夏天,天黑的速度越慢。

寺院用药石的时间本就比普通人家要早,当曾砚昭他们在长秋寺吃完晚饭,天色非但没有暗下来,天边甚至有被夕阳霞光笼罩的美景,看得还没有离开的游客们赞叹不绝。

长秋寺上方的天空,还没有显出丝毫夜色。

作者感言

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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