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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幡 猫大夫 3409 2024-05-24 00:00:00

可是,他却目不转睛地端详曾砚昭熟睡时的脸。他没有心思考虑曾砚昭是否梦见了什么,只觉得这份安宁搓手可得。

他知道曾砚昭在他的怀里时,会发出脆弱的呻吟。那些念想诱惑着他像舀碎一池月光般,践踏这份宁静。

忽然,郁弭回过神。

他晃了晃脑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背上居然已经渗出汗来。

郁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瞥见案上放着曾砚昭的眼镜,可想而知曾砚昭并非不知不觉间睡着的。

他拿起眼镜看了又看,刚戴起来就有些晕晕乎乎。

他来不及确认透过这副眼镜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就连忙把眼镜摘下。

郁弭低头摩挲着镜脚和镜腿,鬼使神差地,拿起眼镜,在一只镜脚上亲了亲,这是贴着曾砚昭耳背的位置。

不料,郁弭的嘴唇刚离开镜脚,就看见曾砚昭睁开了眼睛。

他吓得把眼镜掉在了地上,又手忙脚乱地捡起来,放在案上。

面对曾砚昭宁静得有几分空洞的目光,郁弭尴尬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半晌,他故作若无其事地讪笑,说:“您醒了?”

曾砚昭没有想到当自己醒来,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这一幕。郁弭是肉眼可见的如坐针毡,曾砚昭淡淡一笑,说:“什么时候来的?”

曾砚昭的平静让郁弭愣了愣,不由得放松许多,回答道:“才来不久。我看门没关,就直接进来了。”

他听罢看向门口,问:“那现在门关了吗?”

郁弭抿起唇,险些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吻过去。

“关了。”郁弭回答说。

“嗯。”他收回目光,对郁弭温柔地微微笑了笑。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对之前的矛盾已经既往不咎。郁弭不堪忍受这样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放在案上的手。

曾砚昭刚才睡觉时枕着这只手,醒来时整条手臂已经发麻了。忽然被郁弭这么握着,清楚的知觉里有一丝辛辣感。

郁弭尽管已经握住他的手了,眼神中却有忐忑,生怕他会甩开或者问一句为什么似的。曾砚昭说:“刚才睡觉压着了,有点麻。”

“啊。”郁弭捧起这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沿着掌骨的轮廓揉捏着,小声道,“我帮您揉一揉吧。”

他的力道不重,可到底是用了力。每次捏的时候,曾砚昭都看见他手腕内侧的筋在随着动作起落,像是钢琴上随着韵律跳动的琴弦。

曾砚昭看了一会儿,问:“外面凉吗?你穿短袖。”

“还好。”郁弭回答,手在不知不觉间,摸到了曾砚昭的腕上。

他的手指已经钻进曾砚昭的袖口里,停了停,他抬头问:“您的手臂……麻吗?”

曾砚昭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点头道:“嗯。”

听罢,郁弭解开他衬衫袖口的纽扣,撩起他的袖子。

曾砚昭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泛着些许青灰。

“您太瘦了,手臂好细。”郁弭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他的前臂,假装自己说这话时,心里只有怜惜。

“嗯。”郁弭的手用力握紧的时候,曾砚昭把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看得清清楚楚。

郁弭始终低头,只看自己手中这条白生生的手臂。他揉捏了一阵子,掌心贴着曾砚昭的皮肤,从手肘到手腕,慢慢地,像是擦拭一件艺术品一样摩挲。

“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折断似的。”他小声道。

因为睡觉而压麻的手臂,被按摩过一阵以后,渐渐恢复应有的知觉。曾砚昭垂眸看着他的手,听见这话,心却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连手臂上的皮肤也产生了些酥麻感。

但曾砚昭没有把手挣开。

 

 

第35章 一重帘-6

郁弭不知道曾砚昭的手是不是被他握得太久的缘故,居然有汗积在掌心的纹路里。

他用拇指沿着那些纹路一遍一遍地擦拭,忽然间,曾砚昭的手猛地往回收了一下。

郁弭一时没回过神,没松开手,等到意识到要松手时,曾砚昭却没有把手收回去。

郁弭感觉心脏砰砰跳了两下。

他谨慎地抬头看向曾砚昭,只见后者在目光与他相遇的一刹那,抿了抿嘴唇。

郁弭心中暗喜,捧起曾砚昭的手,拇指又沿着他掌心里的纹路慢慢地、带些力气地滑过去。

曾砚昭被他捧着的右手明显地僵了,郁弭觉得那些汗好像永远不会被擦干一般。

“曾老师,您掌上的天纹好浅。”郁弭说。

曾砚昭意外极了,道:“天纹?”

“就是这一条。”郁弭说着,食指的指尖轻轻地从曾砚昭的小指下方朝食指方向滑过,“也叫做感情线。”

曾砚昭忍俊不禁,问:“你还会看手相吗?”

他腼腆地笑了笑,说:“小的时候,村里有一个看手相的婆婆。我妈妈带我去看过手相,后来,我时不时去找她玩儿,也听她给别人说过一些。”

“嗯。”曾砚昭点了点头,问,“你相信吗?”

郁弭依旧笑得赧然,摇摇头,答说:“不大信。”

他问:“准不准?”

“我觉得不准。”郁弭说完,自己先笑了,心道既然如此,为什么忽然和曾砚昭提这些呢?

郁弭抬头发现曾砚昭听完笑了,恍然大悟。

其实,说什么倒是不重要。他只是还不想放开这只手罢了。

刚才,曾砚昭为什么会突然想把手收回去呢?郁弭回想着这个问题。俄顷,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曾砚昭的手。

曾砚昭眼看着郁弭慢慢地把手捧至唇边,屏住了呼吸。他轻微地蹙着眉头,考虑是不是该把手收回来,而手臂已经先一步因为紧张渐渐变得僵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郁弭的手停在半空中,仓皇而尴尬,险些立即把曾砚昭的手放开,可感觉到后者没有收手,又只是重新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只听门外传来周启洁的声音:“Hello,有人在里面吗?”

郁弭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而曾砚昭却安之若素,答说:“我在,请进吧。”话毕,他把手轻轻地从郁弭的双手中抽了回来。

周启洁开门入内,看见在书案对坐的二人,惊讶得愣了一愣。

许是两人坐得太近,她观察几秒钟,讳莫如深地笑道:“我晚点儿再来?”

郁弭听罢忙不迭地起身,让出蒲团,说:“你坐吧。我……我再拿一个垫子。”

他原本想说的是这就走了,偏偏又舍不得就此离开,既然已经被周启洁看出端倪,他索性大着胆子厚着脸皮留下来,也想看看曾砚昭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我找老师说点儿事,很快就走。”她说完,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走到曾砚昭的近前,把郁弭让出的蒲团挪开了些才坐下。

郁弭看她把蒲团移远,才发现原来刚才自己和曾砚昭距离那么近。可是,他依稀记得原本那个蒲团没离得那么近的,两人是怎么在不知不觉间靠近的,郁弭丝毫没有察觉。

见周启洁哪怕坐下,脸上还挂着看见趣事的笑,曾砚昭问:“是什么事?”

听罢,她这才收敛了心思,翻开自己带来的书,说:“昨天我们讨论的伽蓝殿的斗栱,我今天在寺志里找到线索了。”话说到一半,她回头看向郁弭,“你不坐吗?”

郁弭转身,从一旁垒砌的蒲团堆上拿了一个蒲团,不尴不尬地坐了下来。

这下子应该是被周启洁看出端倪了,也不知道过后曾砚昭会不会对周启洁解释。不过,这毕竟是老师的私生活,他有必要向自己的学生解释吗?郁弭心里纠结着这些问题,基本没有留意他们二人谈论些什么。

直至他猛然间意识到,周启洁会有那样的反应,岂不是说明她有可能知道曾砚昭的性取向吗?难不成,她只是一个腐女,所以发现两个男人关着门共处一室,觉得八卦有趣?

郁弭反应过来,不由得把注意力投向周启洁。

这时,周启洁正好说道:“两殿在五年前曾经大修过一次,换的正好就是伽蓝寺的斗栱和罗汉殿的柱子。寺志上记录,当时的设计师是寺里的僧人,法号知能。我问了知净师父,说那位师父已经不在了。”

“嗯,他在三年前归寂了。”听到那个法号的时候,曾砚昭立即明白了是谁。

周启洁惊讶道:“您认识那位师父?”

他摇摇头,说:“不认得。我外出求学的时候,他还没到寺里来。只不过,前些日子我因为机缘巧合听住持说起过他。”

“那个……”郁弭忍不住出声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知能师父……就是王译旬师兄的孩子吧?”他求证道。

曾砚昭点了点头。

郁弭趁此机会说道:“今天王师兄还问我,有没有听说你们打算怎么翻修两殿。她挺关心你们会怎么处置伽蓝殿的斗栱和罗汉殿的柱子,说不久前才换过,再换是不是破费了。”

“这样啊……”周启洁看看曾砚昭,像是在考虑该不该由她来回答,末了道,“因为在设计上存在缺陷,所以我们还在讨论怎么完善方案。”

这个答案模棱两可,郁弭听得有些茫然,不过能够肯定的是那两样东西应该是不会如王译旬所愿原封不动地保留了。

郁弭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听罢只好说:“哦……好。”

周启洁抱歉地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说:“她那么在乎啊。”

她好像对王译旬母子的故事有所了解,所以听说王译旬问起,才会露出复杂的神情。郁弭见曾砚昭同样若有所思,不免对这背后的故事很好奇。

不过,他已经打断了二人在工作上的讨论,再追问八卦故事,总是不妥。

“那我回头告诉她。”郁弭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刚才打断你们了。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周启洁听罢笑了,转身面对曾砚昭,又开始就修缮的方案进一步讨论起来。

作者感言

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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