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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 梁州 3699 2024-05-24 00:00:00

朦胧之间隐约看到“孟诗云”等字眼,微微笑笑,缓缓探头到谢宁肩上,却没有说话。

房间在二楼,窗户小开,能听见楼下来往行人说话微声,又时而有冷风从窗隙吹进,尽是吹在二人背后。

片刻后终于等到谢宁将笔放下,王桓才在他身边坐下,将信举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

信上言语简介,全文下来不过张纸可过,但是内容通透,思路清晰,王桓是忍不住又读了两次,脸上的赞赏之意有增无减。

这时刚好又一阵冷风呼啸而过,从二人身后溜进,钻入衣中格外刺骨。

谢宁回头将窗打下后,又伸手握在王桓手外,只觉冰凉,抬头瞧了一眼火炉远在对面,便抄起王桓的手腕就往对面走去。

王桓被谢宁拉着懒懒散散地往房间对面走去。

谢宁刚坐下,王桓故意向谢宁身旁扑去,谢宁便以为是王桓不小心被什么绊到,连忙侧身伸手将他稳稳扶在臂中。

只是又瞧见王桓嘴角得逞笑意,谢宁才知又入圈套,但仍是扶着王桓,直到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将靴子踢开后,又双腿盘起,他才松手。

谢宁嫌弃地侧头瞪了他一眼,边将靴子脱下,边低声骂道:“你除了这些耍赖的小伎俩,还会些什么?”

谢宁说着,便要回头要往炕里头靠去,怎料还没来得及转身,王桓便已经将下巴再次落在他肩上,双手从他两边身侧绕上来,将谢宁困在自己双臂之间。

又将方才写好的信举在谢宁面前,懒洋洋地低声道:“果然是俗话说的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言简意赅,字句到位,谋略得当,指引清楚...”

王桓说到此处,忽然又将信纸往炕桌上一放,将脸贴到谢宁项边,移到他耳垂处,又幽幽地说:“殿下如今可独当一面了,在下也是可功成身退了,只是还望殿下千万勿学了薛平贵...”

谁知不等王桓把话说完,谢宁却忽然转身,二话不说伸手便将王桓往炕上推倒,甚至不等王桓躺好,他是已匐在他身上。

谢宁厌烦地盯着王桓双眼,能见王桓脸上轻笑越发盎然,他眸上的火光便越是旺盛。

王桓嘴上翕动正想说什么,怎料谢宁却骤然俯下身子,前身蹭在王桓身上,唇落在王桓脖子边上风卷残云般肆虐,一手仍半撑在炕板上,一手不停地扯开王桓衣襟。

王桓双眼缓缓合起,脸上是一副恣意之态,双手落在谢宁腰前,解开腰带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怠慢,很快将腰带往边上一扔后,双手便无赖地往衣前绕去。

指尖很快便能触到谢宁身上的滚滚炽热,而谢宁的吻势是越发猖狂,王桓忍不住几声沉沉低吟,是越发如在谢宁心头那团火上添油。

谢宁逐渐从项侧转移到王桓唇上,王桓身上衣衫也早被谢宁扯开,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谢宁胸前的强烈心跳。

王桓双手紧紧抱在谢宁身后,谢宁也忽然抽起一直做支撑的手,横旋到王桓颈下。

所谓风云又雨,是风卷云涌,风卷残云,却二人之间从来是风烈云厚,却蛮而不残,烈而不伤,肆而不暴,惜而不柔。

谢宁一向爱惜王桓,虽平日间对其无赖流氓之举大有嫌弃及不爽,却攻到用时,从来将此人视为掌上薄冰,是极燃则化,是极力而碎,当中掌握,是为操控,操纵,还有操持。

屋外烈风呼啸声如狼似虎,屋中烛火微弱光如慕如诉。

不知已是深夜,谢宁赤着身子侧躺在王桓身侧时,还不忘将被褥拉上,将王桓严严实实地捂在被中。

王桓平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屋梁,谢宁的手搭在自己腰上。

谢宁虽双眼合着,但王桓知其未眠,许久后便缓缓问道:“为何要提前告知朝廷?”

谢宁亦无意外,搭在王桓身上的手又用力将他拢紧在怀中,往他身边又靠近些,才绵绵回道:“谢定章这个虽看似能隐忍,是比谢高钰要聪明懂权谋,但如果细看,此人的自负,是不输谢高钰。”

“谢定章筹谋了这么久,面面俱到,整个计划当中,是挑不出一丝诟病,可见他为了能够一举拿下,是不容有过有失,自然也觉得当中不会有过有失。”

“但与此同时,又是因为如此筹谋是过于完善完美,倘若当中有变,无论变如鸿毛或重山,都会是捣心志。这样的谋划,要攻其根本,是应该先破主心。破其计划,非致形乱,而致心乱,其乱,则失方寸,其乱,则因急而败。”

王桓笑了笑,伸手落在谢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上,拇指轻轻摩挲在他手背上,缓缓又道:“孙家兵法虚实篇第六,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 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于阵势是如,于人心是如。【1】”

谢宁这时才朦朦睁眼,觑了王桓一眼,又合上,慢慢冷声说道:“有人是算计天下人心,人心在手不过葫芦,却是此等自信从来落不到枕边人...本王也是万万没想到,竟有一天是落得了薛平贵的称号,实着心寒...”

王桓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猛地转身便将谢宁紧紧揽住。

谢宁一时意外,睁眼之际便见到王桓正笑意盈盈地凝视着自己,他愤然便要重新闭起双眼。

怎料王桓是忽然凑上前吻在自己唇上,腻了半晌,才又躺下,温和宠溺地看着谢宁,缓缓说道:“且不论薛平贵待王宝钏如何,王宝钏也是等了他数年。在下枕边人自然不是薛平贵,但在下对王爷感情,是却比王姑娘。”

谢宁无奈笑笑,轻叹一声,再无说话。

葭月十二,淮南,谢稻之带着南安兵回城,城中欢庆。

谢稻之也携着淮南长鱼兵符及谢宁亲笔书信,暂代其再任淮南幕府长史一位,替其照管淮南幕府大小事宜。

而任镜堂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从此位离开,是喜极涕零,忍不住在谢稻之面前痛哭流涕,大有哭诉过去一年间自己是身心俱疲,难以安睡。

除去荣敦韩英二人看着如此堂堂八尺男儿,从来潇洒不羁之人,又过去一年担任“谢稻之”一角色到游刃有余,无可破绽,如今却忽然在放声大哭,一时之间你我相觑,不得言语。

而同时站在一侧而观府谢连舟和荣若枝,皆面有难色,二人不言之于口。

只是心中暗道,为何自己的琬姐姐,会看上这位,因这点儿小事就痛哭流涕的男子。

那日之后,任镜堂终于可以睡上安稳觉,是连次日出诊,病患皆觉其容光焕发。

葭月十八,淮南,玉嫣生辰。

尽管玉嫣从来不言自己生辰何时,却因琳琅蕙质兰心,早早便与荣若枝等人暗中备好晚宴,只在王府之内,上前祝贺之人也只是几两亲朋,却足以让玉嫣惊喜动容。

又晚宴之后,任镜堂站在玉嫣面前,只问玉嫣是否愿意,与他一游四海。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孙子兵法》虚实篇章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玉嫣镜堂离淮南,京中再言提削藩◎

从前还在怡都时, 玉嫣乃江中第一雅妓,容貌双全,是如天仙下凡, 在一众世家纨绔之中,更加是众星捧月, 而玉嫣生辰,其受重视程度, 是可与迎春中秋相媲美。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多少纨绔公子为博红颜一笑, 便是烽火戏诸侯也在所不惜。

每年其生辰之日, 玉嫣牌子落下,便是一日风月自由人, 往春熙楼二楼围栏处一站, 卷着丝缎的纤纤玉指在阑干处一抹, 回眸一笑是如万般星光洒满堂。

而楼下是斑斓各色的锦衣华服,得美人一笑,可谓是如骨翠过咽, 再入脑中, 是醉生梦死。

掷千金, 销万银, 花团锦簇, 金碧辉煌。

只是玉嫣面对如此奢华场面,从来只是莞尔, 之后便告辞,转身一拂轻袖, 便轻然旋入屋内。

一人独坐窗台, 手托腮下, 指尖点颊,遥望月色,是从来生辰之日,连嫦娥女仙都愿为其留有最明月光,玉嫣是习惯了与此月光相伴生辰,便道如此就是人间至景。

是千金万银,都比不过独揽星辰的自由自在。

再到后来与祁缘相识,祁缘也年年在其生辰时为其庆祝,皆是小酒小菜,再有精致小礼相赠,那时玉嫣是有难得实在之感。

再到今晚,虽并非当年盛大场面,却是温馨浪漫。

琳琅与荣若枝亲自下厨,甚至还听闻谢连舟也有帮衬一二。

玉嫣自然知道谢连舟所谓帮衬,不过是借花献佛,讨了机会好在若枝面前表现,但却不减当中真情,玉嫣心中怎能没有触动。

一顿饭席,吵吵嚷嚷,说说笑笑,是许久没有这般热闹,只是饭到一半,玉嫣总觉得缺了些人。

有些人缺了便缺了,就算在也是讨得了一个心塞。

可是有的人缺了,竟是觉得,怎么就缺了。

饭席结束后,几个孩子便跑到后院玩耍去了,玉嫣一个人站在廊下,再抬头望向那清冷月光。

心中忍不住又向嫦娥女仙道了一声谢,却忽然在想,不知今年怡都的月色,是否也是这般照人。

再继续像想,便是忽然想起,自己离开怡都,竟然已有三年。

只是想到三年的时候,又听到屋后传来荣若枝的爽朗笑声,不由想到了所谓女子豆蔻年华,自己是不是也要与之划清界限。

倒也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因为从小在风月无边中过活,便是比旁人要早为年老色衰一日做准备。

这些事想着想着,想多了,便觉得不过尔尔,更是如今自己早已不再当年,年轻老去,比起自由自在,又有何妨?

就在她想着想着,边自嘲笑着边往院中那银杏树下走去,刚走到桌前,扫开凳上金黄落叶正要坐下时,余光中便闯入了一个人影。

玉嫣停在了原地,抬头便看见任镜堂缓缓往自己走来,只是任镜堂今晚的神色比从前大有不同,随着他越行越近,玉嫣竟忽觉自己心跳是渐渐加快。

直到任镜堂双手负在身后来到玉嫣面前时,二人脸上皆带着往日平常的微笑,相视许久,却忽然各自忍不住“噗嗤”笑笑。

紧接着也是玉嫣先开口,她偏了偏头,端庄笑着问道:“听连舟说,他可是叫了你好几次今晚一起来给我庆祝生辰,你便是都推辞了,说是今晚不巧有诊,本还想着任大夫难得有职业道德了,是可喜可贺之事,怎么这会儿又有空了?”

任镜堂对玉嫣的玩笑也未有意外,垂头笑笑后,才缓缓将一只手从身后绕到面前,却仍是拢成拳头。

比起祁缘曾经送给玉嫣的礼物,不外乎是小首饰小玩意。

任镜堂过去一年间送给玉嫣的礼物,那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比如说,他曾经在街上看到一做工精致的小锤子,他是立刻买了一只,兴高采烈拿去给玉嫣。

又比如说,他曾经收到一病人送给了一篮子盐煮花生,他又是忍不住便马上拿到王府送给玉嫣。

作者感言

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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