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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 梁州 3675 2024-05-24 00:00:00

就在梁显扬不忍再看正要转身回屋时,却忽然被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吓了一跳。

他隐约感到尖叫声是从驿站之外传来,便赶紧又跑到窗边往下看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衣着能看出是与里面抢劫之人是一伙的,可她此时正被一个中原面貌孔武有力的男子紧紧抱住就要往驿站之后走去。

少女不停粗狂地挣扎着,却因为男子比她力气大得多,她只能够使劲地摆动着手脚,甚至想垂头咬在男子抱着自己的手上。

她在剧烈挣扎的同时还在大声地嘶叫,引得那几只狼狗也在不停不歇地狂吠。

梁显扬越看越觉愤怒,他顿时转身从桌上抄起弯刀便要推门而出。

庞伊一见,眸上是一记惊慌,连忙闪到梁显扬面前将他挡住,紧张低声问道:“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梁显扬明显无意解释,伸手就要将庞伊赶开,却发现庞伊是坚定如山,他咬了咬牙,眼中是烧得红火。

他半转头舔了舔唇后,忽然伸手指着窗外,死死盯着庞伊双眼,冷声说道:“你自己去看看...如果当年锶锶没有神去,现在就跟那女孩一样大!现在都是你妻子了!”

庞伊一听到“锶锶”两个字,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上慌张顿成哀痛。

梁显扬见其如此也不再与他废话,将庞伊往旁一推推开后,便快步往楼下走去。

他是在那男子被少女一口咬在手臂而哇哇大叫,恼羞成怒之下正要对她痛下杀手时,梁显扬弯刀一出,便将他脖子割开半裂。

鲜血溅在了少女脑后,少女只觉得一阵炽热腥臭的雨水从上浇下,淋得自己满脸皆是。

月色之下透着血液的红光,少女看着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从面前一边抬手抹掉他脸上血液边靠近自己,她却无动于衷。

梁显扬以为少女是被吓得魂飞魄散而不得回神,正想要伸手帮少女擦掉脸上鲜血,女孩却忽然抬手,将梁显扬的手甩开。

梁显扬大有意外,他停在原地,皱眉看着少女,却惊奇地发现这少女眼中,竟是没有丝毫慌张害怕。

少女自己捏着衣袖抹掉脸上的血,之后才偏头看着梁显扬,皱眉问道:“你是柔化人?”

梁显扬顿生谨慎,往后退开两步,握着弯刀的手越发抓得紧。

少女却忽然噗嗤笑了笑,当地方才惊恐的一幕与她不过梦一场,甚至醒来便可抛之脑后。

她烂漫地笑了笑,又道:“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相反的,比起什么中原人,我们是从你们手上得到过更多的帮助。人是人,鬼是鬼,一种米可养百样人,可是鬼,从来都是靠吸人血的。谢谢你,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住的。”

少女说完,转身便要往驿站里面走去。

梁显扬却始终皱着眉,盯着少女的背影半晌,忽然沉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停下脚步,嘴角一抹得意笑容,转身时却只剩下淡漠的神情,礼貌笑笑,微微颔首,说道:“小女周雪纯。”

那晚那群山贼讨得粮食财物后,是没有伤害一人,便从驿站离开。只是从驿站走出,行出没有几步,却忽然被人叫住。

正当这群人警惕停下回头时,只见一柔化打扮的男子离得远远的,将一木箱“扑通”放在地上,又操着别扭的中原话,对他们说道:“虽是二族,却皆生而为人,这些小小心意,不能帮上什么,却希望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这柔化人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这群人是你我相觑,片刻后当中领头人才大声喊道:“你们拿回去吧!这些年你们柔化人帮咱们也帮太多了,你们日子也不好过,咱们该拿的今晚也拿够了,你们...你们也好好过日子吧!心意咱领了,这箱子,咱就不拿了!好兄弟,有缘再见!”

该男子说完,便一挥手,带着众人就往山处走去。

是没有人能见到,远处黑暗之中有一身穿粗布短衣的少女,正双手环抱在胸前,偏头看着这一幕。

直到人尽散去,她才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一路往南走。

作者有话说:

周雪纯也上线了!

记住雪纯这个角色,不久之后,雪纯很重要。

(悄悄,周雪纯,姓周的

(没错,姓周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遥山见白衣,所求问心无愧◎

梁显扬昨夜是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天微亮,便听到楼下自己人在整顿行装的声音。

他与庞伊走到门口, 还能看到驿站大堂之内之外地上斑驳血迹。

因为庞伊这些年在两地游走,而多有在这处客栈停留。掌柜便认得他, 几次三番下来,又知道他庞伊在柔化地位不低, 本着商人维商,对庞伊从来客气。

今日便是一见到庞伊, 就立刻快步上前, 对着庞伊是不停地道歉,同时还不停地谩骂山贼的猖獗。

二人虽知掌柜心意, 却难免对其对山贼的辱骂越听越不耐烦, 便无多说就往外而去。

梁显扬给庞伊使了个眼色, 庞伊立刻会意,走到昨夜去给那群山贼送粮食的青年身旁问道:“昨晚你去送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里头有一个小姑娘, 十七八岁, 轻轻瘦瘦的...”

庞伊边说, 还边比划着, 怎料那青年为难地却说道:“阿伊噶, 你这不是难为我了嘛!这黑不溜秋的,能看见什么?”

庞伊便也没有再问, 走到梁显扬身边,冷嘲热讽道:“给你说了, 就这么个姑娘, 到处都是, 谁能留意到?怎么?这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劲...”

梁显扬脸色一直沉重,不等庞伊说完,连连摆手又摇摇头,低声说道:“这姑娘...有点奇怪...”

十月初四,燕西中部荒郊。

一片黄沙苍茫之中,少能见有行人来往,只有一条孤零零的村落里,还住着几十号人。

一个小青年正坐在一个茶摊前,这青年身形清瘦,头上用布条束发,身上衣着粗简,斜挎着一个布包,面容隽朗,眉清目秀。

青年对面正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用食指点着茶水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认真地写着字。

青年手上拿着一个缺口茶杯,小抿了一口,挑了挑眉。

将茶杯放下后在男孩写下的“周”字边上点了点,皱眉说道:“错啦错啦,这个“周”字不是这样写的,那应该是竖,然后勾,哪里是个外弯钩呢?来,我写给你看...”

他说着,便走到男孩身边,一手扯着衣袖,一手在男孩的“周”字旁写下一个正确的“周”字,写完后又偏头想了想,狡黠勾了勾嘴角,又说道:“来,我再教你写一个字。”

青年边说,边又在旁边写了一个“梁”字。

写完之后他便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在身前,大有自我赞叹之意地看着桌上二字。

直到这两个字渐渐蒸发,他才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面,然后便扬长而去。

小男孩连忙起身,对着青年背影大喊:“周先生!你还会回来吗?”

青年并没有回头,抬手往后挥了挥,话音带笑道:“不会啦,先生我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十月初九,江上,遥山山脚。

自王桓与谢宁从淋北城离开,已有足月。

二人一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游山玩水,是不亦乐乎,更是乐不思蜀。

也是应了民间一句话,心愉身悦,心疲身惫,或是此一月间未得许多烦心,又无拘无束,王桓竟是未有一次着病。

只是有时行至山边,山中湿气浓郁,王桓膝骨又得疼痛,便是真假参半,是在谢宁跟前以痛讨疼。

这些年月下来,谢宁也是早已熟悉此人套路,但虽对他的套路了然于心,却也算乐在其中,脸上摆出一副厌烦之态,却每每享受此人撒痴卖骄的行止。

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将此言演绎淋漓尽致之态,是连周公瑾与黄公覆也要甘拜下风。

二人一路西行,有江流行舟,有深山探林,亦并非有意,却是乘船逆流而上,竟是不知不觉中便流至了遥山山下。

王桓因多年未回,又眼神不清,本是顺着河流夹着两岸悬崖峭壁而流,却远远见到河流岸上许多人行走,他一时好奇心起,便拉着谢宁下了船。

直到登上滩涂时,王桓却忽然回头,语气略有严肃地问船家,此地可是遥山之中?

船家笑道,先生有见识,此地便是遥山山下。

王桓骤然停下,脸色亦瞬间有异。

谢宁心中明白其为何如此,边替其披上披风,边轻声问,若你无意游此地,不如我们重新行舟,随行另处?

却是谢宁话未说完,王桓便回头笑着看向谢宁,冰凉的手搭在谢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上,说道:“既然到了,便凑凑热闹,不往山上去便是了。”

之后二人便顺着人行方向而去,只见行人男女老少,手上皆提着用金纸折成的小艇小船,便往山中走去。

如今已是深秋,山中林木繁密,却树上皆悬金黄,漫山遍野,如金箔四散人间,风领作响,如仙铃八引宁静。

行人三两,散漫高登,谢宁王桓跟随众人其后,便见众人皆在半山一巨大山洞下停住脚步。

大家是将手上纸船纸艇挂在树上,或放在地上,秋风掀起落叶,将无数金黄带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纸船中。

将自己的小船安放好后,众人便各自对着山洞处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平日间多有见人祭拜佛祖,观音菩萨,释伽牟尼,甚至寿龟飞鹤,却是从来未有见识拜祭山洞。

王桓谢宁见此一幕也微觉惊奇。

抬头望去,此山洞异于平常之处,便只是其比往常要更高更广,大有悬在半空一般,而当中甚至没有供奉任何佛像,只有蔓藤盘旋青苔覆盖。

王桓便走到一位老妇人身边,亦双手合十行李后,才谦逊相问:“打扰老妇人,晚辈方至此地,不知当中习俗,却见尔等对此山洞敬重有加,是不知此中是有何等奥妙,便来冒昧请教。”

这老妇人先顿了顿,后便慈祥笑笑,说道:“你是初来这里,不知道也是正常。这山洞也并非供奉着什么神灵,而是待着我们的大恩公呢!”

“哦?”王桓谢宁相视一眼,谢宁便追问道,“不知老夫人所说恩公,又是何人?”

“我们的恩公,便是从前淋北王身边的谋士,莫先生啊...”老妇人慈声又道,“若非恩公,我的小儿,我的弟弟,又怎能平安归来,如今的淋北,又怎得这般安宁?”

王桓一听到“莫先生”三字,顿时整个人定在原地,幸好谢宁连忙伸手从他腰后扶住,不然王桓差点便趔趄往后摔下。

老妇人见二人没有再发问,便微微颔首就要往山下走去。

王桓却忽然上前,走到老妇人身边,又紧张问道:“晚辈胆敢再问老妇人...清...莫先生...传言中...传言中莫先生不是已经命丧火海了吗...”

作者感言

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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