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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狼刀 耳耳刀 3540 2024-05-26 00:00:00

提刀便是!

三位不请自来的黑猫已经上了房顶,脚下的屋子里,寻欢作乐的人还在狂放浪吟,措达拉悄悄挪开一片瓦,向内看去。

只见能容纳十几人的大床上,躺着四条光溜溜的肉虫。两只已经完了事,抽着烟丝吐着气,在惬意休息。另外两人交叠,还在驰骋。

一个生着细长的金眼,另一个头发半白,看起来年纪有些大,再定睛一看,却是海棠在压梨花。

奇怪的是,那朵梨花竟然随着动作,慢慢褪去苍老,变成个年轻人。

什么妖法!

而且……这毕流芳是个太监?他身上的青蛇西纳,居然看着也不太对劲。

“我去!”措达拉一时难以接受,吓了一大跳。

“谁?!”

床上的人办事频繁如呼吸,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耳聪目明,迅速一挺身坐了起来。只听轰然一声,屋顶尽数倒坍,一人惊雷一般落了下来。

那人身上染着风雪天经夜的寒气,没有丝毫迟疑。毕流芳也不是善茬,就地一滚,在衣服里转了一圈,躲过这一击,整齐地站了起来。

他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一张脸隐在殿中的烛火之下,乌眉乌发乌眼,白面白肌红唇。

满身漆黑,只露出这么一张脸,倒显得阴桀桀冷森森,活脱脱一个刚从地下钻出来,要勾人性命的玉面罗刹。

好俊的人,好快的刀。

方才一刀掀了顶儿,暴风裹挟着冷雪,从头顶上灌下来。床上那几个光屁股的,被冻得清醒了,这才想起穿衣服,七手八脚地把褂子披上,上前一步,在毕流芳身前,摆出一个护驾的姿势。

毕流芳转着两枚媚眼,笑了一声,摆摆手道:“退下。”

他看向那青年:“乖乖儿,你是谁,哪里来?”

对面的黑衣青年没说话,神情里竟有几丝沉静,末了,居然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毕流芳舔了舔嘴唇,很好,罂粟花最美,罂粟花最毒,罂粟花最欠调教,最叫人欲罢不能。

好玩具!比院子里那些只会挺尸的鬼,可有意思多了。

在真正对上毕流芳的那一刻,琼芥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镇定。华舜死了没几年,尸骨未寒,上元节那场对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知道自己和毕流芳今日必有一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胆怯。胆怯是人的本能,一个曾经的蝼蚁,在面对大象的时候,不生惧意是不可能的。

但是恐惧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既然它必须存在,就承认它,面对它。风云转瞬,世间变化多端,蚂蚁不会永远是蚂蚁,大象也不会永远是大象。

琼芥的余光看了一眼措达拉和平宥绯,他明白能够挡在他身前人,或死或隐,一个个都已消声觅迹。如今,是他做先锋打头阵,来完成这场天地赌局。

不破不立,不死不生。

毕流芳不怀好意地一笑,大手抓向琼芥的腰,想把他一把捞起来,口里连串地道:“小相公,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是谁要你来杀我?快和毕爷爷说道说道。你这样的皮相,还操刀劳作什么?不如呆在我这儿,保你吃香喝辣……”

他以为自己此击必中,不料对方好快的身法,竟像一缕风一般,从他掌心溜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也大开,这间屋子这下子是彻底四面透风了,这样的黑漆风雪夜,最适宜了恩怨,决生死。琼芥看了毕流芳一眼,突然开口:“死人最招人稀罕的地方,有一样。”

毕流芳捻动自己的指尖,眨了眨眼:“哪一样?”

琼芥按住思凡,冷笑了一声:“从不废话。”

 

 

第50章 复仇(三)

毕流芳为非作歹几十年,自以为这武林上能排在他前面的,是废的废死的死,熬也熬到该他独领风骚了,自然没把面前这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他眼珠子滚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好狂的小子。”

琼芥在原地,没有移动,看着毕流芳的巨掌再次向他抓过来。毕流芳停在距他半米的位置,心里还在想,要这小子不死,还要他听话,到底喂多少毒合适,突然一把刀就从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插了出来,直逼他的颈部。

毕流芳身子一弯,板桥式闪开,刀枪不入的金刚铁掌化成鹰形,去抓面前人的刀。那刀一看他躲过,像早就预料到一般,向下一游,正对上了他的手。

琼芥这一招,刀法很润很滑,看上去是为了应变仓皇为之,漫不经心,故而他的对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掌与刀一碰,毕流芳只觉一股奇怪的内力顺着刀身窜到了他手上,整个胳膊都麻痹微痛,毕流芳竟不住感到诧异,他的刀法竟然如此厉害?

明明只是内力凝成,却如蛇毒般凶险。毕流芳在他的一招一式当中,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眯着眼睛看向那把暗红色的重刀。

思凡?!

上代的“掌”、“枪”、“逍遥”、“灵蛇”四人相继陨落,说不定现在的岁数,已经够娶媳妇儿了。这小子,怎么会有蛇祖的刀?

一边,蟾蜍与蜈蚣两个不中用的,已经被灭了口,平宥绯与措达拉二人正与青蛇西纳缠斗。

西纳看见那深红色的兵刃,自血脉深处诞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禁愣了一瞬,被措达拉迎面劈了一剑,倒退了好几步。

毕流芳眼色晦暗,右手突然涨到了两倍大,黑气弥漫,倒像个发面馒头。他飞起来,冲着琼芥的脖颈,奋力一抓。

一时间狂风大作,周匝的雪花惊得退避,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开出一道黑沟。琼芥右脚为轴,右手送出,刀突自一立。

思凡快如火影,顷刻间到了毕流芳面前,毕流芳一惊,手指换了方向,抬掌去扛。壁虎已经出了七成功夫,琼芥手臂被震得发痛,刀尖发颤。那只黑手如钢如铁地将刀尖扛住:“逍遥派?”

西纳的蛇挑飞了一只鸳鸯剑,突然恍然大悟,大叫了一声:“你是风息城主手下的那把大荒刀!”

思凡刀没有答话,迅速摆脱了毕流芳的钳制。西纳的那一声叫喊实在是响,把毕流芳一震,也想了起来。

斩岳枪华舜在濒死之际,还替个无名小卒挡了一挡,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西纳曾经和那个小孩对过几手,那孩子虽然有些天赋,但能看出不过是个刚习武不久的生手,实在是不足挂齿。

这才几年?三年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琼芥面沉如水,连递三刀。毕流芳长袖一挥,挡下第一式,抬头却发现,琼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怼到了他怀里。

月光下,一张端丽带雪的脸,鸦黑的睫毛下,翻涌着无穷杀意,毕流芳此时已经没有半分美人在怀的喜悦,急急一避,这哪里是什么刺玫瑰,什么罂粟花,这分明是位小阎王。

大荒刀的这招“震”,没有成功贯穿毕流芳的胸口,被壁虎的大手打偏了去,割下了毕流芳的一只衣袖。

刀气凛冽,袖子一瞬间就被绞作了一堆飞粉。

“逍遥派的弟子,用着蛇祖的刀,替斩岳枪寻仇,小小年纪,好大的来头!”毕流芳咬牙切齿道。

大荒刀的威势,斩岳枪的锐利,灵蛇手的诡异……名震天下的三大神功,竟然就这样融合到了一个人身上,不仅没有对冲,还变得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相辅相成了。

这样的人,这样的刀,若放任他成长,十年之内,这天地武林还不是任他想杀便杀?

毕流芳的一张脸,已经全然收去了轻佻,青白一片,显得极其严肃,他正色道:“你果然很不错,蛇祖华舜他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未必有你这等功夫,至于我……更是万万比不上。”

琼芥冷声道:“不敢与韩、华二位比肩。”

毕流芳依然是那副神色:“你知道上一个被我如此评价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不料对面那位实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冷言冷语:“不关心。”

“呵呵呵呵,”毕流芳气得大笑不止,立起三根手指,“你一共说了三句话,没一句我爱听的,你听过一个词儿,叫做‘事不过三’吗?”

琼芥看了他一眼。

毕流芳道:“不过这样也好,这张嘴巴不讨喜,杀了也就没那么可惜。”

他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那张精致饱满的脸,开始慢慢长出皱纹,但手却越变越大,琼芥明白,他是要动真章了。

“本想收你到座下,替蝎子那废物,奈何你不识抬举,”毕流芳大笑几声,“我已经近三年没有出过手了,三年时间,吃得饱饱的,你可受得住?!”

琼芥道:“我三年里打了不少架,如今还活着,你受不受得住?”

毕流芳大笑两声:“有几分蛇祖当年的脾气,罢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五毒!”

毕流芳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撕裂开来,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纹身:蛇、蝎、蟾蜍、蜈蚣,缠绕着中间的壁虎。他飞身而至,先下手为强,一掌拍向琼芥的左胸,地上一圈的雪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扬了开去。

一股绝命的威压自头顶凌空劈下,琼芥手上一转,思凡刀乘逍遥风,用一道“归竹诀”去扛,刀法利落干脆,一招连着一招。毕流芳攻势极猛,黑气无孔不入,险之又险。

不过顷刻,两人便交手了十个回合。毕流芳太厉害,雄厚的内功如瀑布一般,不要钱地向外冒,琼芥毕竟年轻,不多时便气喘。

另一边,措达拉与平宥绯的两朵剑花正在空中飞闪,他们一看便经常配合,彼此之间是默契无比。措达拉扛揍,螳臂当车地将西纳截住,长剑砍落流水一边的蛇。平宥绯只剩下一把剑,游走在两人之间,时不时突击一筷子。

措达拉侧眼看向庭中的二人,正看见琼芥被毕流芳逼得连退数步,不由得心里一急。

琼芥被打偏过去的刀,突自转了一弯,擦向了毕流芳的侧腰,正戳向那只蟾蜍的眼睛。他手上的招数已经成了变式的“斩岳枪”,无视掉毕流芳抓向他眼睛的利爪。

斩岳枪实在是太适合沙地,一时间狂风大作,黄沙漫漫,毕流芳一时不慎,没能完全避开,腰上竟然被刮了个小洞。

作者感言

耳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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