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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狼刀 耳耳刀 3539 2024-05-26 00:00:00

自己这根舌头作下的死,打掉牙也要往肚子里咽。何况渠望华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身的热血,犹豫了片刻,跨上自己的马就跟了上去。

琼芥放了马匪的马,叫它们引路过去,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寨子,寨子灯火通明,规模不小。

寨前有一群穿兽皮的守卫,打灯而来,见他们二人,奇怪道:“怎么就你们两人回来?其他人呢?”

渠望华脸上抹了点炭灰,一听这话,瞬间就带了颤音了:“……没想到这队尖头那么多,各个都带刀,大哥说不能走空趟,我们就硬着头皮上了。那伙子人要钱不要命,把兄弟们都给杀了,就我俩跑了出来!”

对面皱了眉:“奶奶的,哪群不长眼的,敢他娘在太岁头上动土?”

渠望华愤慨不已:“还能有谁,还不是西京城里姓渠的那群王八羔子!”

要说着渠望华也是人才,骂自己祖宗骂得是脸也不红气儿也不喘。守卫们气得跟着一起痛骂了几声,开了门。

渠望华垂头丧气地在前面走,偷眼打量自己身后的琼芥。他一张脸都藏在毡帽下面,只露出一痕清晰的下颌。

大门缓缓关上。

提灯的守卫还没来得及落锁,就被一刀扎了个透心凉。那把刀毫不迟疑,一拔一插,又钉死了另一位。

琼芥手起刀落,不过几息之间,就将门口的盗匪杀了个干净。

“走吧,去前堂。”他回身向渠望华道。

渠望华看了看他带血的毡帽,咽下了一口口水,别人戴毡帽是怕暴露身份遮脸的,而这一位戴毡帽,是用来挡血的。

毕竟只要他不愿意,就没人能见到他的脸。

恐怖如斯。

前堂的马匪头子们正凑在一起商量什么大计,猝然之间就被踹了门,沙砾般粗糙的夜风猛然灌入,门口站着两个人。

渠望华的武功虽然算不得上佳,但是十分机敏,一把长剑灵活变换,专往别扭地方捅。只见他一剑刺了马匪的腋下,又直奔下三路去,对上他的人都被收拾得哀嚎连连痛不欲生。

窝心脚、黑熊抱、抡腰磨盘、猴子偷桃……十分不讲武德,但是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谁管招式好不好看?只要好用就行。

议事堂的另一侧,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空中喷溅的血迹。

“好,好汉!”一个穿着狐皮大氅的人蜷着身子,“饶我一命,卓大人不会亏待您的……”

渠望华犹豫了一下,剑在空中停住,“卓家?你是卓家的人。”

只一秒,那狐皮人就摸到了地上的武器,一刀刺向渠望华,渠望华一时不慎,被他刺中了侧腰,痛得大叫一声。

狐皮人身手极佳,乘胜追击,直取渠望华脖颈,被身后的琼芥一刀毙命。

见他面色苍白,琼芥道:“你还好吗?伤得重就暂且休息一下,我去解决后堂的喽啰。”

渠望华摇头:“我没事。”

杀了首领,小兵们自然群龙无首,很快就收拾了个干净。两人又在后山找到了一群被劫掠来的妇女,将她们放了出去。

琼芥从包袱里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找出一瓶伤药,扔给渠望华。渠望华刚敷上便觉腰上的疼痛舒缓了不少,比寻常伤药不知道好多少倍,向琼芥道过谢:“统领未雨绸缪,连一应物品都准备得齐全,渠某实在佩服。”

琼芥道:“是主上给我准备的。”

借兵的事不顺,渠望华对华清渡实在没有多少好感,将那伤药落回了原位:“统领是个快意恩仇的潇洒人,我尊敬欣赏。但恕我直言,华少主未免太怯懦了些……”

琼芥不愿听他说华清渡的不是,一蹙眉:“若是我主在此,渠小将军就不会受伤了。”

渠望华一愣,难道华清渡的武艺更高强,比这活阎王还厉害?

“那倒不是,”琼芥勾起了一抹极轻浅的笑,轻声道:“若是他啊,必要派人偷偷潜入这贼窝,在这群马匪的水缸里下蒙汗药,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不费一兵一卒,全数歼灭。”

渠望华瞠目:“岂非胜之不武?!”

琼芥心说,你一个拿手绝活是猴子偷桃的又讲什么武德?还是道:“我主英明慎重,懂得将伤亡降至最低。我且问你,若在战场之上,是好名声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渠望华好像慢慢醒过了味儿:“当然是人命重要,名声又不能当饭吃。”

琼芥道:“他就算被流言蜚语捅成筛子,也不愿自己的部下平白送死。他没有立即出兵,是因为觉得还不是时候。”

话说到这里,琼芥索性全部说开了:“如今卓家还是戎国除皇室外的第一大族,势力庞大。如果主上发兵,即使有西京旧部里应外合,也是一场恶战。即便夺下,但叫我们如何应对之后戎军和卓家的骚扰,不如暂且忍耐,再等一段时间。”

等到戎国皇子争夺皇位之时,兄弟阋墙,两败俱伤。

渠望华明白了:“等到大厦将倾,即便是一只小蚂蚁也可以撼动!到时候再出手,事半功倍。”

琼芥点头:“你和西京旧部的将士们,大概也是亲如手足家人,不忍心他们伤亡的吧?”

武将虽是不惜死的,但也是不愿平白送死的吧?

他语毕,渠望华梗住,陷入了沉思。

两人稍事休息,又去后屋将马匪们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几封未来得及销毁的书信,不过言辞模糊,暂时看不出来什么。

渠望华靠近信纸,深吸了一口气,嘀咕道:“还真是卓家的人……”

信上只有暗号,没有明示幕后黑手,听到他的话,琼芥颇为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闻出来的,”渠望华道,“卓家化骨环的是用死人的骨头做的,他们的功法又是炼化尸气,身上难免带一股死人味。这味道难闻,又要用大量香粉化去,所以从卓家带出来的东西,难免沾上香气,统领闻闻?”

琼芥就着他的手贴近,果然闻到一股复杂的香气,“城里不止一家焚香,又如何能保证是卓家?”

渠望华将那些书信揣入怀中,“西京百姓被剥削已久,能用得起这名贵香的实在有限,我只是认为很有可能是卓家,并不敢打包票。”

无论是不是卓家,那些书信都跑不了,总归是有人在指挥这群马匪在这里杀人越货,兴风作浪。

两人往后殿去,又在库房里发现了不少的钱财货品,乃至小半箱的黄货,像是这群马贼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琼芥挑了几样有代表性的随身带上,其余不方便携带的,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囤积了起来。

凡密谋起事,所需不过财、粮、兵三样,手里越多越好,藏得越隐蔽越好,现在多些积攒,不怕日后用不上。

这一山的马匪,也就那个穿狐狸皮的最像个头头,于是割了他的头,打了包袱,背在背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翻身上马,预备离去。琼芥取了个火折子,往地上一扔。

淋了火油的马匪寨里瞬间燃烧起来,化为一片火海。

 

 

第65章 兵分两路

渠月老将军不愧是在西京盘踞多年的资深地头蛇,受了上次渠望华出关的教训,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造出了个路子,负责将城内的人送到城外,将城外的人送到城内。

“就是这儿了。”渠望华兴奋地道。

琼芥一抬头,看见了几十口棺材。

两人各钻进了其中的一个,上了盖子,不一会儿就被晃晃悠悠地抬了起来。琼芥贴耳到棺材底儿,下面一片碌碌之声。

大概是被搁在了车上。

这么些口棺材一起过关,城里的守军也觉得晦气,检查了其中几个就都放了行,殊不知两个大活人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去。

棺材下了马车,又被人背了下来,落了地。琼芥听了一会儿,察觉到旁边棺材里的人爬了出来,这才起身开盖。

停棺材的地方是个小院子,素净质朴,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渠望华扑了扑身上的灰,听到琼芥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住处,统领请入内休息一下,我前去禀报祖父。”

琼芥应了一声,目送渠望华离开,却没有进院子,而是贴在院子小门处向外看。

却见城内街道窄小破旧,明明是白日,街上却一个人没有,完全是副萧条景象,别说是变戏法的买糖人的,就连卖包子馒头的都没有。

这仰京城好歹也曾是西疆重镇,竟还不如死人谷内热闹,比之从前的风息城,更是天差地别。

正看着,一队官兵路过,惊得沿路人家中的狗狂吠,门板上便挨了好几铁脚。

琼芥想起渠望华之前所说的,化骨环卓家在其封地内实行的种种暴行,不禁皱起了眉头。

渠老将军是临近黄昏的时候来的,老将军已经年近花甲,鬓发花白,但身体看上去依然强健,行动之间是如山般的沉稳。

想到这是华清渡爷爷一辈的人,琼芥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起身迎至门口,拱手行礼。

老将军眉眼之间俱是愁容,强撑起一个笑,与他问候,却在抬眸的一瞬,瞥见了琼芥发间的黑檀木簪。

黑曜石漆黑如墨,鸽血红殷红如血。二十多年,鲜丽如旧。

他突然承受不住,重重地跪了下去,泪如雨下。

死人谷外十里。

华清渡穿着一身戎人的短打,靠着马匹休息,措达拉等人正在一旁生火。

戎国樊都内的内乱比他想得还要快。月初之时,卓皇后暗中与宣帝商定,以边境处西北部三关换戎国太子归国。不曾想太子归朝的队伍刚刚入关,就遇到了伏击。

同去宣国为质的两位亲王世子当场毙命,戎太子被亲卫护着,逃出一条命来,疾驰百里赶到樊都。

不料还是来晚了一步,三皇子已经以通敌的罪名斩杀卓皇后,并迅速登基临朝。

戎太子集结亲军攻城,两军于樊都外的明关口*战,三皇子骁勇,将戎太子当场斩于马下。之后,他又杀光了戎太子的所有儿女,坐稳了皇位。

手脚太快,前后不过五日时间。

樊都与死人谷之间距离不近,华清渡见到传书的飞鸽的时候,戎太子都已经上黄泉路两天了,大概是追也追不上,想做文章也是不可能了。

作者感言

耳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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