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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后 观乎 3565 2024-05-26 00:00:00

他一听这话,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激动了。

的确,他将元徽帝赶鸭子上架,逼迫对方不得不彻查御史台,元徽帝说不定恨得又把文英殿内的东西全砸了一遍,怎可能还愿意让明家与他联姻?

季别云耳朵都有点烫,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是我欠考虑了。”

其实在对观尘心动之前,他根本没考虑过成家的事情,能闯入宸京活着达成目的就不错了,谈什么情情爱爱。可自从动了私心,他便刻意回避着这方面的事情,如今猛地听见皇帝想赐婚,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不过,”贤亲王却又开口道,“指不定陛下想恶心你呢?反正是旁支,有用时能代表明家,没用时便可随意舍弃。我了解我皇兄,他可不愿意吃闷亏,就算没办法光明正大惩治你,也会暗中让你不痛快的。更何况你是臣,他是君,怎有君主在臣子那里白白受气的道理?”

季别云一颗心大起大落,又一次提了起来。

贤亲王说得有道理,按照元徽帝那种看似温和实则暴戾的性格,即使碍于全天下的目光,不敢刁难他这个发现了充州丑闻的功臣,也会想方设法从其他地方恶心他的。

然而现在赐婚的圣旨并没有下来,就算知道元徽帝有这个意图,他也不好先行上奏拒绝。

这算什么事儿啊?就算朝堂之上斗得在你死我活,也不该拿这种私事做筹码,拉拢这个又恶心那个的,实在令人厌烦。

不管是男是女,一想到会有一个陌生人住进季宅,还和他是那种关系,季别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忽然就忍不住想往悬清山跑的冲动了,既能躲清静,又可以守着观尘那和尚。

季别云愈发觉得不行,他连观尘的手都还没正儿八经地摸过,谈什么成不成亲的。

然而一想到他还没摸过那和尚的手,他就更感到无望了。恐怕这辈子他都只能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做个进退有度的季施主,或者幼年相识的旧友。

季别云有些颓丧,开口道:“王爷,其实你不必告知我的,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么恶心。”

只听见贤亲王轻笑了一声,“我来卖人情,你倒反怪起我来了。看来这传话的人也不好当,罢了罢了,季宅不待见我,我便回王府去。”

虽然知道贤亲王是在玩笑似的摆架子,他却也伸手拦了拦。

“饭还没吃呢,王爷回去做什么?”

明望顺势坐了回去,又道:“行啊,若吃了你季家的一口饭,我便再卖你一个人情。”

季别云听了这话却不怎么高兴,狐疑道:“别又是什么坏消息吧。”

贤亲王却没回答,只侧身望了望:“郝叔来季宅之后怎么手脚都不麻利了,要吃一回他做的菜就这么难?”

他一看王爷这是装上傻了,只好起身前去厨房,替贤亲王催一催。等到做好之后,又亲自提了个食盒回到了湖心亭里。

天色已经变得很暗,四处灯盏都已点上。布好菜之后,小厮被贤亲王悉数屏退。

季别云空着肚子陪这人聊了好一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迫不及待拿起了筷子。

然而吃了两口才发现对面的人动也没动,似乎并不想吃东西,他只好又放下筷子,“我才发现徐阳是真不容易,想将您伺候满意可太难了。王爷您到底是想吃饭还是赏景?需要我去给王爷请乐班子来吗?”

被阴阳怪气了的贤亲王也不生气,依旧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你先吃吧,我怕说了之后你便没胃口了。”

这话一出,季别云立刻没了胃口。

他深呼吸一口,视死如归道:“您再给我个痛快吧。”

“今日我心情不错,便答应你。”贤亲王顿了一会儿,才用悠闲惬意的语气道,“其实我怀疑你不是季遥。”

……果然不是好事。

季别云下意识地又绷紧了身子,下一瞬才想起这人是贤亲王,不能随便灭口,只好又逼迫自己尽量放松下来。

然而贤亲王又补充道:“但我也是瞎猜的,没求证过,。”

这大喘气。

季别云怀疑贤亲王是故意的,就为了看他慌乱的样子。

今夜见了王爷之后,他心跳一直没慢下去过,大起大落了好几回,到现在已经被戏弄得有些疲惫。

亏得观尘和贤亲王还是好友,那和尚这些年是如何应付下来的?

他有些无奈道:“王爷既然怀疑我身份,怎么不去查?只在这儿摊牌,恕我猜不出王爷意欲何为。”

季遥这个身份来得几乎没有纰漏,丞相能查出,也是因为真正的季遥与方慕之有交集,而且丞相恰好知道柳云景。若贤亲王派人去查,应该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疑虑打消了,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说出怀疑。

所以贤亲王就是故意的。

怀疑了却不去查,仿佛不太在乎真相。

“幸好你没立刻否认,不然你这人也没意思了。”贤亲王老神在在道,“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和你开诚布公罢了。”

开诚布公?

一般提到这四个字,后面必然跟着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需要商议什么事情,何须开诚布公?

他赶紧道:“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明望嫌他打断了自己的话,略皱着眉头道:“即使对你有所怀疑,也并不妨碍之后我与你相交。你想想啊,刚入宸京便是做我的侍卫,在悬清山那段清静时日也是我把你送去的,不然你哪里有机会和观尘待这么久?登阙会上你晕倒了我派人把你救下来,带回别苑给你医治,就连季宅如今的管家和小厮也是王府里出去的。”

“等等……”

这一大堆,季别云听得头晕,隐隐觉得里面混进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他勉强跟上思路,答道:“的确是这样吧,王爷确实于我有恩,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那不就成了?”贤亲王道,“你身份如何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结友,只看这个人的脑子聪不聪明。所以聪明如你,一定知道我现在想问什么。”

这是在夸他?

可季别云觉得自己此刻真的算不上聪明,贤亲王这番话说得他云里雾里,很难猜出对方的目的。

“……我这个人其实挺笨的,不像观尘大师,您一说他就懂。”季别云道,“我大胆猜一下啊,您是不是想问我来京城到底是图什么?”

贤亲王没有说话。

似乎猜错了。

竟然不关心他来宸京的真正目的吗?季别云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又胡乱想了个答案,“难不成王爷是想知道我究竟能捅多大篓子?会不会牵连到您?”

贤亲王指节一敲桌面,果断道:“说吧。”

还真让他给蒙对了。

贤亲王表现得如闲云野鹤,还是皇子时便一向不参与朝廷纷争。如今怕他惹祸牵累到自己,也说得通。

季别云斟酌着道:“我也没太大的目标和本事,最多让如今御史台垮下……王爷大可放心,我闹不出什么事儿的。”

“最多?”明望觉得好笑,“御史台又不是什么路边的破庙,轻轻一推就能倒,偌大一栋高楼,如今却已是危在旦夕,摇摇欲坠。你才入京不到半年,便已掀起如此惊涛骇浪,还说闹不出什么事情?”

这样一说,他确实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季别云有些心虚,“最多就到御史台了,我入京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御史台刚好惹到了我而已。真的。”

陷害柳家的凶手已经找了出来,之后应该不会再牵扯到更高位的人。何况御史台之上,也只有寥寥数人,镇国大将军算一个,丞相也算一个,再之后便只有元徽帝了吧?

贤亲王用那高深的目光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似乎在估量他这话有几分真。半响后举起了酒盏,自顾自地伸过来,碰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杯子。

“我信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之后我也不会再提。”

季别云虽然因为身份被怀疑而感到不安,但是一想到同样怀疑他身份的丞相,他对贤亲王还是更加放心一些。

毕竟他之前没怎么接触过方绥,难免怀疑对方是在用秘密要挟他。但贤亲王不一样,自己从进入宸京起处处受对方帮助。若论迹不论心,王爷对他没有什么恶意,若是真要论起心思,今日这番交谈之后,两人也算是交心了。

他垂眼举起酒盏,很给面子地一饮而尽。

不过喝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发了句牢骚:“说是卖人情,却来揭我老底,王爷未免太没诚心了。”

“我不在背后猜忌你,调查你,便已经是卖你人情了。”贤亲王幽幽道,“与其抱怨我,你还是多想想御史台之案吧。费那么大劲,若还失败了,你不得哭着鼻子去悬清寺寻求安慰?”

真的哭着鼻子找观尘寻求过安慰的季别云,一时间有些僵硬。他连忙藏起一瞬的心虚,闷闷道:“不劳王爷操心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他刚放下酒杯,便听得对面道:“有道理,那你还是担心赐婚一事吧。”

季别云一顿,抬眼看过去。贤亲王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还补充道:“你总不好为了这件事跑去悬清山,对吧?”

作者有话说:

放心,是助攻。

 

 

第72章 遇污言

这几日季小将军在家中养身体,称病不朝,右骁卫大营也只是迫不得已去露了一面。

因此带兵操练一事落到了戴校尉脑袋上。

戴丰茂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别的事情一概不怕,如今却怕起了新来的那个小崽子。卓安平实在太讨人嫌,戴校尉每次改管束都会被气个半死,又不想去打扰季别云清静,索性把人塞到了方少爷那里。

方慕之在日暮归家时,正从司天台门里跨出来,看到戴校尉提着那小兔崽子的衣领守在门口。卓安平似乎是暂时被揍老实了,站在那里没动,两眼无神。

他顿时眼皮狂跳,正准备往回走戴丰茂就看见了他,方慕之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真是巧啊戴校尉,竟在这儿碰见了。”方少爷强颜欢笑道。

然而戴丰茂直接把卓安平往前一推,“方少丞,纵观宸京也只有您是这小兔崽子的克星了。将军病着,我怕把这小子送去之后将军会病得更重,我自己又管束不好,实在不知该如何了,方少丞一定要救救我啊!”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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