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高没参加科训前是做手工活的,昨天去镇里买了工具水泥,将路给填充好了。
不善表达,但关心都在行动里。
长寿面是手工擀制的,有种独特的面香,入口滑嫩爽口,翠绿的葱花撒在流心蛋上,看起来很有食欲。
江寒将自已碗里的流心蛋夹给了温言,含笑说:“言言,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温言望着江寒:“寒哥,你也平安。”
小年夜,有吃饺子的习俗,寓意为团圆美满,纯肉馅的饺子,肉剁得很细。
江寒包了枚硬币进去,其实很好认,形状如包子。
江寒和温言包了一上午饺子,给附近邻里都送了点过去,中午是温言下饺子,周雨去镇里买菜了。
俩人在厨房嬉闹,江寒用沾着面粉的手刮了下温言脸颊,白皙的脸上霎时留下一团印子。
“言言,你好像唱戏的。”
江寒哈哈大笑,将温言右边脸颊也对称划了一条,一时笑得乐不可支。
“江寒。”温言羞怒地喊了一声,奈何手上都沾着油毫无办法。
江寒玩上了瘾,又往温言鼻子上点了下,捂着肚子说:“言言,你现在好像一只大花猫。”
温言被逗出了小孩心性,拿起一团炸好的酥肉往江寒嘴里塞。
笑声停止,江寒顺势咬进了嘴里:“言言,再喂一个。”
温言不理他。
江寒将人抱进了怀里,嗅了嗅:“言言,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小时候是奶白的香,现在是诱人的香。
温言红着脸推他:“姥爷还在外面……”
江寒下巴蹭着温言柔软的发:“言言……给我亲一下,好几天没亲你了。”
江寒耍起流氓来黏人得紧,温言耳梢也红了。还没等温言说话,江寒就在温言脸颊亲了下。
很浅的一个吻,像在挠痒。
故意撩拨的人凑在温言耳边低语。
温言脖根也红了,他永远禁不起江寒的挑拨,情话永远说得那么露骨。
门口传来咳嗽声,俩人分开,温言下意识看向江高,江寒一脸无所谓。
“老高,草这么快拔完了。”
江高没察觉什么异样,对江寒说:“米要没了,下午去买点米来。”要出去时又说,“酒也买点回来,要米酒。”
买酒这种事情江寒一向很积极,喊:“得令,要糯米酒还是黑米酒?”
“糯米的……”
下饺子很快,周雨买完菜回来,刚好开午饭。
桌上安静无声,温言咬第一个饺子时动作停了下,江寒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那翘起的小尾巴像在说:“看,我为你包的。”
饭后,俩人在阁楼休息,温言在看书,江寒躺在他腿上。
外面很热闹,隔壁老人的三个小孩都回来了,两个是大学教师,一个是公司老板,也算是衣锦还乡。
门口放了好久的鞭炮,围观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地毯是羊毛的,保暖而舒适,温言打了个哈欠,江寒就将人带在了地毯上。
压着人亲了一会,尤觉不够,江寒开始亲温言脖颈。
温言轻推他,江寒将温言双手固定在了上方:“乖,不弄出印子……”
温言喊了一声“江寒”。
江寒也有些难忍,怕再亲下去会擦火,放开了温言:“眼角又红了。”
薄红的,像染了一层淡妆。
江寒吻了吻那水润的清眸:“太敏感了。”
温言环上江寒的肩:“寒哥……”
“嗯?”江寒应他。
温言:“还有七天就过年了。”
“嗯。”
“年后就是你的生日了。”
江寒笑:“怎么,要送我礼物吗?”
温言点头:“嗯。”
江寒摸温言腰:“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言躲:“上次填班级调查表。”
很久以前的事了,江寒拱温言的痒穴,很轻的力道:“言言,你是不是一直在钓我?”
温言笑着不说话。
江寒抱起温言,俩人鼻尖相抵:“言言,心甘情愿让你钓。”
他永远为温言而着迷。
温言伸手抚着江寒的眉毛,看着他清朗的眉眼:“江寒,你怎么那么喜欢我。”
江寒去咬温言手指:“不知道,可能你在我身上下蛊了。”
“江寒,你把我宠成小孩了。”
“言言,你就是我的小孩。”
第68章
乡下的时光很休闲, 也过得很快。出门遇到熟人,攀谈几句,也能高兴一整天, 或是去四处串串门,唠唠嗑, 也能心情愉悦。
江寒嘴皮子甜,也很会讨长辈喜欢, 带着温言到处溜达, 小镇的人也几乎都认识了温言。
偶尔一个人出门, 回来便能收获满满的一堆东西, 全是相亲邻里送的。
随着过年时间越近,小巷也欢腾了起来, 外出工作的年轻人都回来了, 暂时放下了工作的烦恼,安稳过个团圆年。
除夕的早上,小镇倘在一片欢快的鞭炮声中, 敬神佛的重要仪式, 各家各户都起得很早。
江寒跑完了步,帮着江高在贴对联。
风调雨顺安如意。
国泰民安合家欢。
横批:团团圆圆。
对联是江寒写的,很俗气, 但很真实。
落笔大气辉煌。
温言在帮着周雨准备拜敬的东西, 鸡鸭鱼肉都是少不了的, 一项大工程,往年都是周雨一个人弄。
倒不是江高不帮忙, 只是周雨实在嫌弃他那三脚厨艺。
如今温言一来, 两个会做饭的人总有共同话题, 单单一道菜的做法都能交流上半个小时。
十几道菜, 弄了一上午,周雨又酿了点甜酒冲蛋。
敬完神佛,开始用餐,大家吃得都不是很多,各种小零食都吃饱了。
下午,江咏打了电话过来,是江寒接的。
江咏的说辞永远是老调陈词那套,江寒都听腻了,全程应着,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说了,才将电话换了人。
傍晚是敬先祖,小镇还有很老的传统,烧钱纸和作揖跪拜。江家不怎么兴这些,烧了些钱纸,到堂前作了作揖,就算和祖先打了招呼。
过年总是聚众打牌的好时候,这边刚忙活完,就有人叫江高去打牌下棋。
周雨不喜欢这些,管着家里财政大权,只给了三百块钱。
江高牌瘾大,但牌运实在算不上好,每次只打三块五块的。偶尔藏点私房钱去打牌,也总能被周雨逮回来。
一月的广场舞比赛名次出来了,周雨带领的大军在县里得了一等奖,还特意颁了奖状下来,可把周雨高兴坏了,逢人就说。
傍晚,风虽然带着冷意,但夕阳出来了。
暖情的夕阳笼罩着小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
打牌的打牌,跳舞的跳舞,院子里就剩江寒和温言了,隔壁小孩依旧很热闹。
江寒将竹躺椅都搬了出来,和温言躺在院子里看夕阳。
暮霭沉沉,绯阳漫天,余晖倾撒,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风将白槐花吹进来,带着余香,轻落于地。
江寒给温言剥了个提子,修长的手递过去:“言言,很甜。”
少年的手骨筋分明,白净优美,在夕阳下有种蓬勃的力量感,朝气而鲜活,一如江寒本人。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温言回神,脸红地垂下眸:“没什么……”
江寒翻身过来,笑意地看着温言:“言言,脸红了。”
温言被他看得目光瞥向别处:“……有点热。”
江寒不放过人,凑在温言耳边低声说:“是有点热,还是想到我有点热。”
这人情话说得毫不遮掩,非要逼着人才罢休。
“言言……你不说我就亲你了。”
惯会折磨人的伎俩,然而每次都有效。
温言红着脸说:“想你……”
江寒继续:“想我什么?”
温言不说话了。
有些话江寒可以轻易地听到,但当温言不想说时,怎么撩拨都没用。
江寒也不会把人逼得太紧,剥了个提子喂给温言。
双手枕在脑后,江寒看了会夕阳说:“言言,那边有条鱼。”
天边云卷云舒,流云似画,薄雾飘然,勾勒出了一副山水意境。
“美人鱼。”
带着色彩的美人鱼。
天擦黑,酒饱饭足,正是走街串巷的时候,巷子里一群小孩在放鞭炮。
江寒和温言出门散步,沿着河岸慢走,夜晚的风有点凉,又有点冽。
大家都出门散步,碰上熟人打招呼,一路寒暄。
广场有小孩堆在一起,看见了江寒,一个比一个兴奋。
“啊!是江江哥哥!”
“江江哥哥读书回来了!”
“江江哥哥是大学生,陪我们玩。”
小镇消息淳朴闭塞,凡是从大城市回来的,都认为是去读了大学的。
一个虎尾辫的小男生跑过来拉着江寒的裤脚,手舞足蹈:“江江哥哥,可以帮我们点一下炮吗。那个炮好大好大,我们都不敢点。”
表情很夸张,说着还演示了一番到底有多大,其他小孩也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寒。
小时候的快乐,江寒也有些怀念。
“言言,你那时也不敢放炮。”
温言笑了下,看着小孩脸上真挚的笑容:“胆子小。”
江寒不置可否:“你小时候胆子可不小。”
温言看他:“嗯?”
江寒笑笑不说话,黑暗中捏了捏温言手指。
虽然描述得很夸张,但实际上也没多大,刚好到江寒脚踝。
用香点了火,火引发出“滋滋”响,一群小孩连忙捂耳跑远了。
“哇,这个颜色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