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委屈巴巴从温言身上下来,没过几秒,手又不老实摸上了温言的腰。
温言推了几下推不动,由他去了。
“言言……不生气了吧?”
江寒小心问。
温言轻叹了口气:“江寒,我没生气。”
江寒心中一喜,温言又说:“但就是心情不好,也不想理你。”
江寒刚翘起的尾巴又有点耷拉下去:“言言,那怎样你才能心情好,我都做。”
温言没说话。
江寒从身后抱上温言,在他耳边叹息轻声说:“言言,你很缺乏安全感。”
温言眼睫轻颤了下。
江寒抱紧温言,怜惜又心疼地说:“言言,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也可以生我气,有什么不快你可以对我说出来,但不要都憋在心里。”
温言目光有些茫然:“我……”
“言言,我宠你的,”江寒安抚地揉着温言的头,“你可以什么都对我说。”
今晚的彷徨与不安此刻终于细细麻麻漫了上来,温言心里开始涌上委屈和难过:“江寒,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江寒轻扶着温言的背,温声却有力量:“言言,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那要是我无理取闹呢?”
江寒心中一疼,抱着他护在心上的人:“言言,你不是无理取闹,你只是缺乏安全感。”
“江寒。”
“嗯。”
温言没说话。
江寒将温言双手放到自已背上,俩人面对面拥抱。
他安抚地摩挲着温言的腰,用额头轻轻蹭着温言的额头,纵容又宠溺:“我的言言怎么那么敏感呢。
温言慢慢抱上江寒,委屈地喊了一声:“……江寒。”
江寒用手轻抚着温言的脸颊:“言言,不难过。”
温言头埋在江寒怀里:“他们有的我都没有……”
“他们有的我都给你。”
“言言,我可以把心都给你。”
江寒轻声说。
怀里的人没动静,江寒挠了挠腰窝。
温言躲了躲:“痒……”
江寒笑了笑:“言言,你真可爱。”
怀里的人又没动静了。
江寒收紧怀抱:“乖,睡觉吧……”
温言没睡意,摸到了江寒颈间的红绳吊坠,细细玩了起来。
刚刚还心情低落的人这会在他怀里窸窸窣窣,江寒在温言发间落了一个很轻的吻:“好玩?”
“睡不着。”
“闭眼就睡着了。”
第58章
第二天俩人同时睁眼, 温言头枕在江寒臂弯间,江寒手搭在温言腰上,很亲密的姿势。
江寒手伸进去摸了摸:“要不要再睡会, 我去买早餐。”
光线刺进来,将房间照得透亮。
温言看清了江寒眼睫的根根浓密睫毛, 目光落在江寒没穿衣服的上半身,微红着脸移开。
江寒笑着刮了刮温言的鼻尖, 起床穿衣:“言言, 煎饺还是馄饨?”
温言目光随着江寒的动作而缓慢移动:“想吃煎饺。”
少年身材劲瘦强健, 还没完全长出结实的骨架, 但背部线条肌肉已经很完美凌厉了,宽肩窄腰, 健硕挺拔, 透着一股蓬勃的干练利落。
腿很修长,腰部以下就全是长而有力的双腿。
温言脸逐渐转红,拉着被子悄悄往上盖。
“言言, 偷看我。”
江寒没转身说。
温言移开目光, 又不由转回多看了两眼。
江寒转过身,看着温言的小动作失笑:“言言,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给你看。”
温言每次都经受不起江寒这种直白而□□的撩拨, 白皙的脖颈漫上粉色。
江寒心痒, 揉了揉温言的头:“今天开学会,可以晚点去。”
江寒买完早餐回来, 温言已经起床了, 正在绑鞋带。
他走过去, 握住温言的另一只脚踝, 温言躲了下。
“先吃早餐。”
江寒帮他把鞋穿上,然后开始穿鞋绳。
温言嘴里吃着煎饺,看了一会,递了一个煎饺到江寒嘴边。
江寒张嘴咬过:“嗯,真贴心。”
温言微微脸红。
坐公交到了校门口,其实时间还早,江寒叫温言先进去。
“你呢?”温言问。
“有点事。”江寒说。
温言抿了下唇:“什么事?”
江寒有事从来不会瞒他。
“嗯,等会你就知道了。”
桐城一中批改试卷的效率很快,早上八点,教室哀嚎一片。
“不敢相信呜呜呜呜……这也狗了,化学选C一个都不对。”
“谁有我惨,比窦娥还冤……答题卡添错了位。”
“那英语作文什么狗屎,题目都看不懂……”
开学考一如既往是史上最难,吐槽声一直就不曾断过。
这次英语总体很难,生僻词很多,对于英语相对弱势的人来说,排名出入较大。
江寒英语刚好踩及格线,年级排第八,温言英语年级最高分,排年级第一。
答题卡是统一发下来的,还没等到温言手上,就被大家争抢着拿去了。
离上课铃响还有五分钟,江寒还没回来,温言想给他发信息,忍了忍还是没有发。
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兴奋的吹哨起哄声,校门口没进来的人笑骂着走进教室。
“操!今天什么大日子吗!”
“要不是认识这张脸我还以为走错教室了。”
“别说,这种发型也就寒哥能hold住了吧。”
江寒剪了个新发型,齐眉的利落刘海变成了短硬的寸头,薄薄的一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凌厉不少,硬朗的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分明了。
但江寒是双散漫桃花眼,一笑起来,又柔和了那几分冷硬感,有点清风朗朗的少年郎意味。
大家都对江寒的新发型感到新奇,围着江寒一直在起哄开玩笑。
等江寒到座位坐下时,广播里已经喊了几遍升旗。
“言言,丑吗?”江寒坐下后问。
温言看了看,说:“不丑。”
江寒也不是很习惯,上手胡糟摸了几下,笑说:“感觉浑身都轻了不少。”
“怎么突然剪头了?”温言没忍住好奇问。
“愿赌服输。”
江寒说得模棱两可:“言言,要摸一下吗?”
温言抿唇,看着江寒贴着头皮的薄薄一层青茬,伸手摸了下,收回手后说:“怪扎手的。”
江寒受伤:“言言,不准嫌弃。”
俩人就发型的事聊了会,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搬着凳子出了教室。
升完旗,高三被留下来听开学宣讲。
每年的开学宣讲都是老调陈词的那套,底下听得昏昏欲睡。
江寒和温言坐在最后一排,在玩厨房小游戏,不时低头交耳。蒋家国下来巡视了几圈,见没什么异样后又回了办公室。
游戏菜品已经解锁到了百分之九十,江寒做菜总是忘记放盐要不就是放料过多,有次顾客吃出了虫子还被投诉了,一道菜成本五十可能还得倒赔三十。
所以每次做菜,温言都会在旁边指挥江寒,确保盈利为正。
江寒手穿过温言的腰,俩人埋头玩得专注。
这个动作在男生间很常见,CP粉八卦集结地群里又疯狂刷起了屏。
“言言,花菜要不要多洗几遍?”
俩人一起玩时,江寒一般负责打下手、洗菜和端盘子等杂活,温言负责做菜。
温言说了“不用”,江寒没有丝毫犹豫,点了“放弃再次清洗”这个选项。
“花菜不是有很多虫子吗?”
江寒还在耿怀于上次被投诉的事。
“虚拟游戏不会设计那么难,”温言解释说,“洗多了反而丧失了口感而打低分。”
江寒讪讪:“哦,原来还可以这样……”
日头逐渐升上来,太阳烘烤着地面,底下更加无精打采一片,神情萎靡。
江寒用草稿纸给温言扇着风:“言言,凉不凉快一些。”
温言脸颊热得通红,用手背碰了碰:“还行。”
每年老生常谈的话题,连进行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一个多小时的长篇大论,主持人说了“有序解散”后,大家都像终于解脱了般,搬着椅子要走。
屁股还没站起来,一道极为不和谐又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话筒里,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声音听起来很震怒,“恶劣”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那个声音继续道:“昨晚有人潜进办公室偷拿上缴的手机!完全不把学校纪律放在眼里!”
话落,全场是一阵安静又诡异的沉默。
三班后排,大家脸上表情各异,震惊的,佩服的,难言的,还有说不出的。
总之集齐了五彩的颜色。
格格巫矮胖的身躯走上前台:“这人无组织,无纪律,无校规,严查!绝对严查!”
“我们学校历来追求学生的综合素质水平,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一中,可以说是影响非常坏的。”
“要是主动承认我不会追究,最多请个家长。希望那人自觉主动……”
格格巫手脚并用、唾沫横飞地说了十多分钟,配上那与震怒嗓音严重不符的富有喜剧效果的脸,越发滑稽可爱起来。
“这人做了我想做而不敢的事,我要给他颁奖。”
“怎么躲过五台监控追杀的,想要传授秘诀。”
“好不容易收的被偷了回去,格格巫鼻子都要气歪了……”
上面一通批头声讨,底下一阵热火朝天地讨论,而当事人只是颇为不屑地扣了扣耳朵,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