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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期待 时京京 3378 2024-05-23 00:00:00

林烟对着听筒轻轻地,“气什么,吃蛋糕吗,给你带。”

那边挂了电话。

林烟啧了长长一声,把手机还给袁左,“你太容易叛变,七爷瞧不上你了,彻底把你交给我了。”

袁左无话可说,分明是七爷自己说过,他是林烟小姐的人。

法里奥夫妇最终亲自教林烟挤奶。

正玩的愉快,林烟站起身时,看到易利顷迎面走来。

水泥路边停了几辆车。

林烟客气打招呼,“易先生。”

他笑,靠近时,身上隐隐传来酒精的味道。

他好爱喝酒的。

法里奥夫妇以为是林烟的朋友,一同邀请进屋里吃午餐。

都是烤面包,烤肉。

席间易利顷都很安静,林烟总感觉他跑到这里来见她,是有事的。

林烟咬了一口面包,问对面人。

“尤璇的事,是我,我有意试一试。”易利顷默了会儿,终究不想隐瞒,怕误会太深,他再卑劣也不会从中作梗让那段感情再次岌岌可危。

“我知道找上尤璇这种行为很愚蠢,假设有用,哪怕机会非常渺茫,我也不至于看着你强行戴助听器。”

林烟有多不喜欢助听器?第一次戴就摔裂了。

他想试,所以找上尤璇,可惜尤璇也不肯。

林烟更加不肯。

这两个女人之间横亘着一个闵行洲。

算情敌了。

闵行洲和林烟之间,尤璇两个字永远是矛盾爆发点,谁也不敢碰。

林烟,“别担心我了,这样也挺好。”

易利顷再问,“那你愿意来吗,是我,我想让你一试。”

不管有没有用,试了再说,他是这样想。

找一百个尤璇都行。

他永远记得云城山区陪她度过黑暗日子的林烟,默默陪着他照顾念念。

不愿意看到娇滴滴的姑娘被迫挂上“残疾”两个字。

“尤璇肯?”林烟问。

易利顷扭头看着林烟,“她不肯,是我骗她来科隆。”

林烟笑出声,“易先生,消停点,我不会见她的。”

怎么消停。

她的听力真的没机会了,花了那么多钱来治疗,该搞的高科技都被闵行洲试了个遍,都无用。

“林烟。”

“嗯?”

易利顷出声温柔,“会好的,作为朋友,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林烟不愿意接受易利顷这种无条件的好,再多也不要,她心里有愧,“不想了。”

他嗯。

她不怪易利顷,她也不愿意大家都陪着她想办法瞎担心。

林烟摩挲手里的助听器,可真的要用一辈子吗,她也不甘心的。

林烟玩到晚上才回家,一进门就戴上助听器。

独自坐在长桌前用餐的男人,慢条斯理拿巾帕拭手,轻睨林烟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脾气。

林烟挨在楼梯口,好一会儿走过去,“我冤枉你了?”

他撩起眼皮,“你不冤枉?”

好吧。

“气消了?”

林烟侧过身,“消了。”

闵行洲盯着林烟,“吃饭。”

林烟在农场吃过,这会儿被闵行洲死死看住,不敢轻举妄动,走过去,坐下,吃了几口点心。

闵行洲收起手机,“好与不好,我不会强迫逼你痊愈。”

那天,闵行洲没想过在科隆遇到尤璇。

本是陪林烟出来挑胡萝卜。

下着毛毛细雨。

他揽住她的腰,单手撑伞。

一阵玫瑰香袭来,尤璇就这么伫立在她们面前。

三个人同时停下脚步,遥遥相对。

在林烟腰间的男人手指微微蜷缩。

林烟摘下听耳器,“聊聊吧,她看起来挺想和你说话,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感情里,我就是一个后到的。”

闵行洲再看林烟时,她完全听不见了,手有些不安分的勾住闵行洲的小拇指。

不乐意给他跑掉。

尤璇目光投向那两根手指头,再看男人从容尊贵的西服,总会有女人替他整理干净。

多高贵的男人,前赴后继的女人扑上去,都不抵林烟在他面前脱一件衣服。

尤璇情不自禁地想,他们住在城堡里究竟多恩爱,能把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哄出来挑萝卜喂兔子。

这两个有够恶趣味的。

好一会儿,尤璇笑着收回目光,“没想到一年过去,我们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闵行洲哑声,“来做什么。”

“不会以为我来闹事吧。”尤璇镇定自若扬起眉,“易利顷骗我来的。”

闵行洲觉得幼稚且无趣,“有意思么。”

怎么没有呢,尤璇想。

“要结婚?”

闵行洲嗓音低沉,“是。”

“要娶她?”

“是。”

“爱她?”

“是。”

每回都是‘是’字,尤璇轻笑了声,“我怎么感觉你在可怜她的遭遇。”

“需要我可怜的女人何其多。”闵行洲凝视尤璇两秒,他眉目浓沉,眼眸总带起慵懒的兴味,“都要可怜的话,我后院估计养不下。”

第389章 步步妄想(10)

尤璇怎会不懂闵行洲话外的意思,并不存在可怜。

他有钱,会养不下吗。

雨雾浸湿他手肘,被他发现,他拧着眉,几分英气,又几分阴郁。

身后的保镖忙上来用纸巾给他擦干净。

瞧瞧,他多洁癖,哪怕女人的第一回 ,什么都得属于是他的。

他以前多膈应她的不专一和放浪,每一回情潮都质问她到底爱谁。

尤璇紧紧捏着伞柄,直至骨节泛白,嗓音哑了下去,“闵行洲。”

他没情绪,“嗯?”

林烟的确听不懂,尤璇声音又低,闵行洲的过于沙哑。

只是,是她选择不听,不会去在意到底聊了什么。

她看到了尤璇的不甘,却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发作。

尤小姐依旧维持得住她的骄傲和那份曾经轰动港城权贵圈的爱情。

尤璇说,“以前,他们都说你会力排闵家众议迎我进门,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离开的时候想试一试,你究竟有多爱我,真好,头都不低,转身潇潇洒洒睡了别的女人,暗里为得不到的那股执念较劲。”

闵行洲没有回想,只说,“傻么,试探我什么。”

尤璇仰望闵行洲,那样的对视,他眼神深沉得不见底。

男人有无感情真轮不到来百变诡计试探,情,全写在时间里。

喔,这个男人现在是林烟的,只会护着林烟,是因为林烟会撒娇,她不会吗。

并不,是他喜欢林烟,所以爱屋及乌喜欢会撒娇的林烟,哪怕林烟任性,他闵公子都觉得这很正常。

夜夜相处,近水楼台,是个心肠硬的都能被林烟这副姿态磨软,诱到没脾气。

哪怕林烟在柏林差点遭遇混恶劫难,吓到听力失聪了,迟迟不肯放下心结就要他留在这里陪,在这里度假瞎游玩,他闵公子照旧惯着。

她林烟过不去,他作为她的男人精心呵护,耐心陪她走出来。

林烟多会啊,柔弱不能自理,强势的男人容易栽在柔弱手里,闵行洲那颗心估计都软塌一片。

连柏林都觉得他俩登对。

“谁带你来这里,让他送回纽约。”他说。

尤璇,“你怕我跑去捣乱你的婚事?我是这样的人?”

“你不会。”闵行洲轻声,“别犯错了,我护不了你也不会,她还在,是为我闵行洲差点丢了半条命的女人。”

“怪我了,怪我那通电话不该打给你是吗。”尤璇冷笑,眼睛落在闵行洲身上不肯移开一丝一毫,“是我逼她进高原吗,是我吗。”

“你不值得她怪,她不会和你计较,她只会和我计较。”闵行洲眉宇波澜不惊,“都是女性,是我的选择,你不用对她有恶意。”

尤璇笑出声,“林烟,你听得见吗。”

根本听不清楚。

林烟只是静静地站着,看到尤璇蠕动的红唇,很性感,很张扬。

很可惜,她没用过这么艳丽的口红。

她想问问闵行洲,一会儿能不能带她去法国逛街,看秀挑衣服。

这样日子就不会无聊。

三个人,暗里是两种频道。

想着,林烟兴致就来了,揪闵行洲的西服,“七哥,我想去法国。”

七哥…

那声音软得像在床上,尤璇直接扭头离开。

活了二十八年,见过形形色色,没见过如此媚态横生的女子。

发嗲发媚信手拈来。

尤璇收伞,坐进停在街边的奥迪车,“包机,现在送我回纽约。”

易利顷低着头,缓缓擦拭镜片,“你气死没。”

尤璇抖抖旗袍的雨渍,“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

“把我扔来这里?我住纽约碍你了是吗。”

易利顷带上眼镜,隔着镜片凝视着尤璇的脸,“我是见不得闵行洲好。”

尤璇双手抱胸,“你去抢啊,不是喜欢撬墙角嘛。”

“你怎么不去。”易利顷反问。

是啊。

怎么不去。

尤璇看出车窗外,那对男女已经消失在街头。

都是雨落。

碎碎的珠线。

像隔绝成两个世界,纵然自己过往得到闵行洲的偏爱,来得翻天覆地。

他会爱上林烟,这真不意外,他们有闵家成心撮和,她和他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唯独自己。

连易利顷都不乐意掺合拆散。

眼睛酸得让尤璇不好受,接过男人递来的纸巾,“易利顷你就是个变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好玩,他分明选择林烟了。”

没做什么,易利顷不吭声,徐徐抬手,让司机开车。

从科隆去法国,根本不远。

她喜欢坐火车,买完萝卜就去,都没犹豫。

她什么也没买,设计师的私订用惯了,她这会儿看不上。

但她贪玩,去了巴黎又去波尔多,兜兜转转只吃几餐又脑回科隆。

回程的红皮火车里,独一间的豪华私人车厢。

闵行洲坐在窗前沏茶,易利顷刚送的,说擅自作主了一些事。

林烟已经戴上助听器,嘻嘻笑道,“我故意的,你们的事聊三天三夜都不完,七哥对她意犹未尽怎么办。”

闵行洲给她倒茶,“净会胡闹。”

林烟搂住闵行洲的脖子,笑容娇艳,“我可以听听你们的过去吗,旁人嘴里的没有七哥亲自说的有趣。”

茶水雾霭笼过他的眉眼,虚无间更深几分神秘莫测,他手指捏茶壶,从容放下。

闵行洲侧身,指腹饶有兴致划过她的鼻尖,“不说了。”

爱过,有过翻天覆地的感觉,即便现在提起,已经心无波澜。

他对女人,情时不会委屈她们,情走不留恋。

作者感言

时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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