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一间客房,标明招租:「要求会做饭,一晚只需一百八」
林烟在他面前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偶尔小闹喊要吃糖,给了她糖,她心情消化特别快。
闵行洲呵一声,头一回给林烟点赞,退出界面,拨通一串数字。
“西央的别墅腾两套给我。”闵行洲手敲轻轻方向盘,“今晚。”
那边是西央别墅区的经理,都没犹豫,“闵先生,您有的,当初为避免打扰,我们给您连留三套相连的,财务交钱没跟您打招呼么。”
西央别墅确实卖太贵,但有钱都住不进来,压根就没卖给别人,像港城姓闵的这种…才选择卖,他们住进来也挑邻居,同样,对钱财完全失去多和少的分辨,特好卖。
闵行洲打方向盘调头,“钥匙送过来。”
“这…”那边忙出声,“那个…”
经理突然为难,没想到连夜想住,闵家那边有交代。
闵行洲沉默,看破不说破。
就是这副沉默不语的态度,怵人,经理心底没招,“您稍等,我这就安排人送钥匙上门。”
连夜的,家政上门消毒打扫,负责人那边交代这位财阀有个毛病,喜欢消毒。
这里是庄园占地宽,隔林烟那栋蛮远的,倒也是邻居。
隔天。
林烟刚睡醒,只看到闵行洲的点赞,毕竟仅对闵行洲可见。
只有点赞没有下文,估计识破了。
林烟立马删除朋友圈。
吃完早餐,林勇邀请她去听戏曲,台上还是京剧兰桂,林勇亲自接待。
林勇羊皮大衣,灯光亮,清楚看到他脑后的头发扎一小撮,前面半部分是头油往后梳,艺术家的范儿。
林勇的位置间隔她两个座位。
“又无聊了?”
林烟眼睛专注台上的戏,“我像坐得住的人么。”
“常来,自己备口吃的。”林勇翘起腿,“我就不上了。”
她怀孕,避嫌。
林烟同样没打算吃外面的食物,有人谋杀过她一回,目前那些人是都在牢里蹲,体验过生命临头的滋味,她心里发怵。
好半响,戏到高潮。
林勇示意台上,“林老师要不要亲自来一段?我是好久没见到了。”
“没人看。”林烟支脸,“有人看还好。”
“有。”林勇侧身看林烟,“阿顷最迷那时候的你,台上闪闪发光。”
姓林的基本都认识易利顷,在于深不深交。
换句说法,姓林的和姓易的都有瓜葛。
林烟询问,“也是这里吗。”
林勇温言,“你不知道么,你在台上练习,他坐台下凝望,还请画家把你画上去。”
蛮大一幅画。
她在明,他在暗。
林勇见过,是没想到易家一个局烧到林家大门,她阴差阳错嫁给闵行洲。
“林小姐不老实待金屋,出来玩儿?”
尤璇扭着腰肢路过,挨在座椅靠背,把手机丢给林勇,“你他妈不会走路?”
林勇接过,“你就是张扬跋扈。”顿了顿,“不是跟我堂妹熟么。”
尤璇目光投向林烟,舔了舔红唇,没说一句话。
林烟顾看台上的戏,大块头保镖已经站到林烟后面,右边。
尤璇知道闵家在防备她,冷笑一声,没有什么不适应,理好旗袍扭腰离开。
林烟目光移到尤璇背影,不愧是港城的抢手货,艳丽妖娆。
用秦涛的话说,港城的男人基本都知道尤璇大名,够漂亮。
只是尤璇为什么和林勇走到一起?谈了?
林烟审度的目光投向林勇,“你也追求尤小姐?”
林勇微笑,收好手机放兜里,“朋友,以前玩过。”
林烟哦一声,没再多问,继续听曲。
晚上,三小姐说一时心起在鱼贩手中买一缸顶天眼金鱼,老贵,鱼贩哄三小姐说是旺桃花。天一黑浮水了,肚皮全翻。
风风光光买墓地大葬,送走。
这恶趣味行为。
西央别墅区的花园,三小姐伏在林烟肩上饮酒醉,“你不怕小胚胎以后走林勇的路吗。”
“包括小缇的妹妹,私生女,被送去联姻,光头男出轨嗜赌蹲大牢好几回,陆家的重心只宠小缇。”
林烟揉骨节做训练放松,“我知道,小胚胎有林家。”
廖未芝仰面看星空,“也不见你难过一回,烟酒不碰,情绪消化特别快。”
“什么都不缺,难过什么。”林烟换另一只手继续揉。
廖未芝一下子哇地哭出来,“可我难过,鱼死了,一定是不旺桃花。”
听那意思。
“你还指望养鱼给你挑对象?”
三小姐抽泣,“我怀疑老板卖生病的给我,见我好骗好宰,也不对,是天意,我没有桃花,它们因我而死的。”
穿堂风灌过,大门外恍惚间有一道声音。
清晰,温和。
“林烟。”
林烟扭头,从未想过,那人堂而皇之进她家门,织光灯火,欣长的身影逆光来。
林烟安抚好廖未芝,站起身,“你怎么回来了?”
附近那几个保镖同样发愣的看着易利顷。
廖未芝捏烂啤酒瓶,也看易利顷,闵先生和那人还挺不对付,这就进门了?保安被收买了?
他站在原地,脱下风衣外套,没打算说。
林烟只好问,“你请假?”
易利顷应,“一开始没给。”
林烟,“最后怎么给的,会耽误吗。”
易利顷勾唇,目光停留在林烟脸上良久,不疾不徐,“你猜。”
林烟拿什么猜。
良久,易利顷迈步靠近,“猜不出来了?”
明明很温柔的一个人,林烟却感觉面前是头狼,令她有些不受控的后退。
三小姐醉醺的脸打招呼,阻断他们的对话,“大晚上翻墙进院,偷花又偷果?”
第138章 138胡说
林烟捂住三小姐的嘴,一罐啤酒塞三小姐手里,“胡说什么,喝你的酒。”
易利顷发笑,这偷也偷不着,红杏扎根太彻底不动摇。
果是结了,又不是他的果。
人闵行洲还很上心这果。
那又怎么样,闵公子要果,他摘红杏。
保姆过来添椅子上茶,易利顷把外套交给保姆,从容坐下,双手合十扭了扭骨节,“名花无主。”
话是回复廖未芝。
林烟目前名花无主,闵先生没标上。
他横插一脚,这当然道德,廖未芝仰趴在扶手上,“名花有主你也不老实,太执着,闵行洲对尤璇都没你执着。”
林烟倒酒递给廖未芝:“喝。”
廖未芝悻悻起身,喝吐了,溅到易利顷身上。
他洁癖重,打量廖未芝,浓眉扭曲到变形。
廖未芝扶着椅子,还来一回。
“三小姐哟…”女保姆迅速拿黑色塑料袋套上三小姐,扶去卫生间。
“林烟,嗝、你等我回来继续聊。”
林烟耐着性子挥手说好,转身看易利顷,他抽纸巾擦得用力,也擦不干净那片污渍。
林烟继续给他递纸巾,“你车上有衣服吗。”
“刚下飞机。”易利顷微低着头,“没这个习惯。”
林烟家里有,动闵行洲的衣服回头他肯定欺负她。
林烟扭头看大块头,大块头的衣服型号能装下两个易利顷。
都不太合适。
易利顷突然问,“要不脱下来?”
她家有保姆清理烘干也就半小时。
林烟忽然想起试衣间他捉弄她的时候,同样,易利顷瞧见她轻拧的眉头,他微微低下头解释,“我说的是干洗,别想歪。”
“你跟我进屋里清理。”林烟手放到身后交插扣着,“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你穿什么码。”
易利顷歪头,看她的手,“你紧张?”
“朋友之间不谈紧张。”林烟扭头进屋,“你进来。”
易利顷抖抖衣摆,跟她去,“好的,朋友。”
.
另一头,闵行洲刚从饭局上散,在酒店门口被女人堵住,手里车钥匙被她勾走,又张扬又野。
闵行洲停下脚步,注视尤璇,谁都没说话。
片刻,闵行洲走在前面,尤璇踩着高跟鞋跟上他。
停车场,闵行洲伸手要车钥匙,尤璇没给,玩味十足地藏进自己的胸口,笑得狡黠,“太冰,先帮你暖暖。”
她一贯如此“兴风作浪”。
闵行洲倚车门上,依旧漫不经心,“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尤璇靠近他两步,盯他身上那件一丝不苟的西装,“你无情给谁看,给我么?我不吃你这套冷冰冰的态度,欺负我不了解你?”
闵行洲嗤笑一声,没搭话。
他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和慵懒,没变那个味儿,尤璇却感到格外的恼火和讽刺,“权贵贯出来的臭毛病。”
他阴湿的手指落在尤璇耳边那缕发,“你也放下那段感情不行么。”
尤璇勾唇,“我偏不放。”
越爱越恶,寂寞与不甘焚烈燃烧,她凭什么退出,情愿大家一起不舒服。
闵行洲收回手滑进西装裤,“我放了。”
放得轻轻松松,毫无征兆。
三个字,一贯骄傲的尤璇未觉得全盘皆输,冷笑,“谁啊,是谁那么大能耐从我手中把你挖走?”
闵行洲抿唇,还真说不上来。
尤璇等不到他的回话,回归正经,手里扬一块U盘,“我有林勇用阳光酒店作坏事的证据,你们不是跟踪不到么,我可以弄到。”
闵行洲瞥她,“你很愚昧。”
“你要么。”尤璇贴近他,踮起脚尖,“我可以给你。”
闵行洲静静注视她,轻描淡写,“不需要。”
从女人手中要东西,靠女人这种事,不是闵行洲的作风。
尤璇探不出闵行洲此刻的想法,凑到闵行洲耳边,“怕我开条件?”她勾唇,“我是想帮你解决问题,当然也开条件的。”
闵行洲看破不说破,尤璇一向胆子大,不怕惹事,不怕死跑去林勇身边利用林勇。
林勇的东西她不会如此轻易能查到,承认她的大胆,也头疼她的自以为是和。
尤璇摁车钥匙,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闵行洲掌心撑住门慢悠悠关上,没给她开成功。
他眼神盯尤璇看,隐在眼底的情绪,无起伏,平静。
闵行洲这态度,尤璇心里更较劲,非要打开副驾驶,没横过闵行洲的力气,他眼皮甚至都不动一动。
尤璇脾气说来就来,“你还恨我是不,我没有指使过任何人伤害林烟的性命,不就是一条短信,不就是一个提醒吗,我就是告诉他们易利顷可以利用一回,即便我不说,林家三房就猜不到吗,易家就不出手吗,我从没叫他们弄死林烟,你他妈的凭什么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