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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 竟夕起相思 3599 2024-05-24 00:00:00

卫戈捧起他的脸,浅尝两口,便开始攻城略地,吻得他秀鼻翕动,热息连连,像个木偶似的任人摆弄。

彼此身躯紧贴。林晗眸中泛出泪色,推了推铜墙般的肩头,细语道:“痒……”

一只热烫的手心钻进他发间,动作一番,墨黑的发丝倏然散开,倾泻而下。卫戈贴在他耳根亲了亲,沙哑难耐地问:“要夫君抱你么?”

林晗歪靠在他怀里,青丝铺散如绸,轻轻点头,溢出声鼻音。

“嗯。”

亲昵的吻落到林晗鬓边。卫戈又在他耳尖蹭了蹭,低声哄道:“衣裳解开,自己.坐.上来。”

林晗一手攀上他肩膀,一手寻到衣带,指节一勾,襟前便滑开一片。他手抖得厉害,扯了半晌,才松开绸袴。

蜡烛烧得炽烈,火光盛如流霞。云雨一路,摇荡颠簸,他腿上一丝不挂,一只脚晃悠悠翘着,宛如月弓,另一只踝间堆着未褪尽的亵衣,凉风从窗户灌进来,激得身子一股股颤栗。

林晗逐渐分不清,身上激越的震颤,是从抵死缠绵的骨血里涌出来的,还是沁凉的寒风掀动的。

喘得太久,他的嗓子干涩发痒,从卫戈身上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大灌几口清酒,却喝得太急,捂住嘴巴咳嗽。

卫戈给他披上衣裳,垂目欣赏垂曳衣摆下两条修长如玉的腿,隐约瞥见腿缝边一丝洇湿的晖泽。

“明日有闲暇,跟我一块出门?”

林晗腰肢酸软,在榻上坐着,道:“去做什么?”

“游山玩水。”

他轻嗤一声,捧着酒杯满饮两口,答道:“不去。我明日有约。”

卫戈跟到他身边,好奇地问:“明日休沐,还有公事?”

林晗长叹一声,攥着杯子把玩。

“还不是王凝。檀王的事一结,他便闻着味来了,给我递了帖子,请赴明天的‘消夏临水宴’。”

“你不是说,要把他查办了?”

“原本是那么打算来着。既然他有心与我结交,还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卫戈沉默一刻,眼带深意:“含宁,王家跟檀王怕是关系匪浅。王凝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巴结你,小心为妙。”

第200章 奇货可居

他这番话让林晗想起来件事,问道:“王经如何了?”

卫戈与他并肩坐着,取了根绸帕,握着他细腻的足踝,分开两腿,认真擦拭腿根。

指掌探到股间,林晗腰窝一软,忍不住抖三抖,轻轻咳了声。他往床帐中缩了些,身子微微后仰,两臂撑着褥子,就着一副门户大开的模样说正事。

“后悔啦?”卫戈问,话里惋惜,“王御史是难得的好官,是忠臣。”

林晗皱眉:“我又没错,后什么悔。”

卫戈犹豫片刻,道:“含宁书读得比我多,应当知道秦王。”

林晗深吸口气,闷声道:“唐太宗?”

卫戈扔了绸帕,叹道:“要我说,古往今来雄才大略的帝王,无人能出其右。可你知道,他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林晗嗤之以鼻,道:“三岁小孩都清楚。玄武门之变,杀……”

未脱口的话卡在喉咙,林晗脸色一沉,抬脚轻轻踢他一下,警告道:“你要是敢提檀王,我就跟你没完。”

卫戈笑吟吟地凑到他身侧,把人搂了个满怀,道:“不提他,我们讲故事。”

林晗面色阴郁地听着,卫戈讲的便是武德九年,太宗即位之初,与兵临城下的突厥签订渭水之盟的旧事。

“秦王自少年始,一路南征北战,战无不胜,唯这次成为莫大的耻辱。究其原因,还是那四个字。”

林晗耳朵听起了茧子,敷衍地靠在他怀里,一字一顿:“得位不正。”

卫戈安抚似的把人搂紧了,贴着额角亲几下,补充道:“天下离心。”

林晗沉重地闭眼,呼出口气。这八个字像是重锤一样,狠狠击打在他脊骨上。

王经说得有道理。君王是万民表率,纵然内里再污浊不堪,外在却始终要像个顶天立地的神祇,否则如何使得百姓景仰,四海归心。

文韬武略的太宗皇帝因玄武门一事致使天下哗然,子民离心,他本从未有过败绩,却不得不在内忧外患下选择低头,等到几年后才一雪渭水之耻。

“罢了。反正这事都不了了之了,我不想再听了。”林晗掩住嘴唇,眯眼打了个呵欠,慵懒道,“如今人在裴信那,檀王有个三长两短,要背黑锅的是他。穆思玄要是装疯卖傻,等他翻身了报仇,找的也是裴信。”

恩恩怨怨,交给他俩去计较吧。

卫戈眼神一动,沉声道:“他真在乎你。”

林晗磨了磨牙,立刻将他扑倒在被衾间,恶狠狠地亲。

卫戈按住他后颈,指腹轻缓揉捏,失笑道:“还这么精神,不如再来一次。”

林晗扶着鬓发,在锦褥上打个滚,与他并排躺着,叹了口气。

“王凝的事,让王经接着往下查。还有那几百万两银子,务必理出头绪。说不准能牵扯出朝中大鱼。”

卫戈出神地盯着帐顶,轻轻应了声。

翌日一早,林晗便忙着赴宴,挑了几件衣裳,在镜子跟前试了半天,始终不满意。卫戈也帮着他瞧,可惜眼光实在不怎样,选了件粉米的窄袖罗衫,颜色娇嫩,像姑娘穿的。

林晗赶他出卧房,独自对着穿衣镜站了半刻,换上一身天缥的锦袍。卫戈坐在外间用早膳,正塞了口小食,便见垂珠帘后人影晃动。

天缥雪霁,清绝无双。

他饮了口茶,赞道:“娘子好看。”

说罢,卫戈从怀里取出串绿玉髓坠子,系在林晗腰间革带上。

今日艳阳高照,天地好似熔炉,蝉鸣声嘶力竭。林晗乘马车出门,在大道上走了一刻,便被闷热暑气蒸得昏昏欲睡。

王家宅子在宛康西郊,周围有清波环带,开辟了数十道沟渠引水,垦地修篱,种出一片片青翠浩渺的竹海。

远远看去,苍山绵延,绿烟十里。

车驾驶上竹林小径,陡然寒气泛浮。林晗挑开车帷,好奇一望,道路两旁修竹参天,繁茂密匝,竹林前围着平整的篱笆,洞眼宛如编织精巧的渔网。每隔十来步,篱笆边竖起一根两人高的木杖,上悬六角灯笼,纸上绘着山川湖海、神仙异兽等彩画。

灯笼在粼粼的日光下晃悠不止,宅门外候着几个形容谦敬的仆婢,主人王凝立在他们前头,一听见马车声响,忙不迭领着随从迎上来。

车马缓缓停住,几列骑兵护卫左右。一骑飞跃而出,立在门帘右侧,子绡翻身下马,恭敬跪拜,朝轻晃的车帷伸出手。

林晗扶着那只手,慢吞吞下车,每走一步,身上环佩叮当清响。

王凝满脸堆笑,拱手拜道:“都护莅临,实在是蓬荜生辉。”

林晗抬眼一瞧,王家硕大的紫檀木牌匾在阳光下金辉熠熠。

他牵动嘴角,温柔道:“过谦了。”

王凝客套一笑,交手行了个礼,便做出一个请的姿态,领着林晗进府。

王家仆从众多,规矩地候在廊下,待主人和贵客穿过几道朱门,便悄无声息地跟在后头,鱼群似的埋首游走。林晗七拐八折地走了许久,穿越数不清的庭院,游廊和花障,到了一处水阁跟前。

楼阁临水而建,楼外泊着几座三层小楼高的彩船画舫,入门悬着澄水帛,细长如丝,明薄可鉴,用水蘸了,散发出丝丝寒气,整个楼里都沁爽清凉。

澄水帛是外域奇物,价值千金,只有达官贵人悬挂在屋子里,用来消暑纳凉。除了这个,凉殿里铺着满室的湘竹席,坐榻处便再铺上冰丝裀。此物更是来历不凡,乃是冰蚕丝织成的,细腻冰凉,也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起。

林晗在临水一侧入座,四周雾气氤氲,仿若云中仙境,原是水殿左右各设一轮水扇,源源不断地汲起活水,凭着扇叶转动,造出如梦似幻的水雾,弥漫在席位之间。

这雾气里混着数十种花香。林晗嗅着芬芳香气,不自觉偏头去望,便见水雾后花团锦簇。大略一看,有剑兰、玉桂、茉莉、紫薇,名贵娇艳,不胜枚举。

宾主入席,立时有婢女穿过袅袅仙雾,捧着果盘上前。王家招待客人的瓜果也尽是稀罕物,新鲜的蜜筒甜瓜,水荔枝膏,配上椰子酒。每一果盘上配着只碧玉碟,上头搁着一扇新摘的荷叶。

林晗拈起荷叶,想到满城饥馑的灾民,笑意便不达眼底。

“王先生倒是好兴致。”

王凝垂头笑道:“实在不敢当。都护还是莫叫先生了。”

林晗斟了杯酒,下巴轻点,朝向不远处的画舫。

“这是要请我看水戏吧,点了什么剧目?”

王凝笑意渐深,道:“今日点了一出‘奇货可居’。”

第201章 沉疴新疾

日阳炽烈,四下亮得刺眼,偶有微风扫过,水殿池榭周围树影徘徊,激起万千细碎的空鸣。

林晗久不出声,端起手边果盘,姿态文雅地搁在主人桌案上。

王凝一怔,微微抬起右手,织工精湛的素纱禅衣袍袖滑到腕边。

“都护这是何意?”

林晗目光深沉地打量他。王凝似乎与聂峥差不多年岁,生得纤白文弱,下巴尖尖,一双眼睛清亮有神,没有半点市侩气,倒像是饱读诗书的博士。

他笑了笑,打趣道:“王先生胃口颇大,怕你吃不够。”

王凝盯着面前两份果品,顿时露出个了然的微笑,叹道:“都护宅心仁厚。王凝一介商人,能得都护关照,大抵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湖风浩浩,吹打在身上,像是裹了层火浣布,既粗砺又滚烫。几行俳优登上画船,鼓乐丝弦飘渺婉转,仿佛云中坠落,和着喧嚣丝竹,当真演起了“奇货可居”。

商人吕不韦耗费巨资助秦国质子子楚归国,为子楚继任国君立下大功。子楚即位,他便从商人一跃成了国相,大权在握,煊赫一时。

在此人眼里,公子王孙俨然就是回报丰厚的“奇货”。只不过他逐的利不是钱银,而是权势。

林晗思量许久,垂目沉静道:“我与先生只有一面之缘,先生如何萌发出了这个念头?”

王凝笑道:“王凝虽不才,却也看得出,这天下大乱不过是早晚的事。早在头回萍水相逢,便仰慕殿下英姿,可惜……那次没有缘分结交。”

林晗倏然抬眼,似笑非笑:“当今皇帝还在位,你敢说天下大乱。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怕是有失妥当。”

王凝脸上一滞,离开坐席,朝林晗慎重拱手,庄严下拜,却吐出句截然不同的话。

“莫非图谋宗亲性命,就是尽忠职守?”

他语调平缓,不卑不亢,倏然惹恼了林晗。林晗眉心皱起,看他的眼神陡然多了几分阴翳。

作者感言

竟夕起相思

竟夕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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