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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所言极是 一榻清闲 3462 2024-05-26 00:00:00

第三十章 天机泄露

想要将皇帝的位子坐稳,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李景成非常理解如今梁暄滥杀无辜的行为,在他看来,若是能死那么几个人便能让朝廷上下不敢妄议,那实在是太划算不过的事。

但那时的梁晔,却一头栽进他想要实施的新政里,坚称只要新政成功,大家自然会认可他的能力。

李景成不止一回在杀不杀人这件事上同梁晔有过巨大的分歧。

往往是他赌气不理小胖子,总是过不了多久,小胖子就支支吾吾跑来道歉。

是的,总是梁晔向他道歉。

“小人替……不,小人给国舅赔罪,国舅可别再气了。”他用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包住李景成的手,话也说得极尽小心,生怕又惹到他。

李景成身子未动,但脸上讥讽的神色早就对着他的后脑勺露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献殷勤是为了谁。”

话毕,梁晔抬头。

眸子里蓄着一小包晶莹的泪。

毫无防范地看向李景成。

李景成猝不及防,当即就噤了声,怵那不动。

很显然,梁晔并无李景成口中所说的那般心思。

而国舅如此酸讽,是实实在在戳到他心窝子。

梁晔迅速低下脑袋,右手从那方帕子上离开,那只手,早已染上来自李景成手上的鲜血,红通通的。

翘出漂亮弧度的睫毛轻轻颤动,一颗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梁晔吸了口鼻子,先是将脸偏过去,很快就转过去身,迈开步子,垂头丧气走出去。

徐酉岁紧跟其后,李景成的身后传来刘鹤年一声叹息。

屋内剩下的二人良久的沉默。

最终,由刘鹤年清了清嗓,开口:“你可知你方才很失态。”

“关你屁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所有的,全部的,都跟他有关。”

“你难道不想知道玉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么。”很快,李国舅的嗓音恢复寻常,他正用白纱一下一下包裹着受伤的手掌。

这是李景成允诺过刘鹤年的事情,也是刘鹤年如今愿意将宅子让给小胖子住的原因。

他瞧见李景成很快包扎好伤口,转过身来,面色一如即往还是那般风轻云淡,只不过没什么血气的嘴唇略显得他此刻虚弱,但刘鹤年清楚,梁晔的醒来以及方才他与许桃的争纷早已挑起李景成心中的怒火。

他这几日虽不似刘鹤年这般急得上蹿下跳,整个人都蔫巴巴的不是窝在屋里歇息,便是在院子里随意走一圈,接着,继续回屋睡觉。

而方才这么一闹,整个人很明显精神多了。

刘鹤年本想张嘴再问几句有关玉玺的事,谁料李景成给自己包扎完伤口便丢下他往屋外走。

剩下刘鹤年自个开口开了寂寞,只得作罢。

环顾屋内,除却桌上榻上堆满的医书,似乎也无其他。

刘鹤年简单在屋子里转了圈,伸手拨开一本古书,露出一页纸来。

他皱眉,凝神,将其拿近至眼前,细细察看。

……

徐酉岁在那给梁晔煎药时,小胖子就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微红,似是哭过。

还时不时吸几下鼻子,生怕路过的人不晓得他正在伤心似的。

连同徐酉岁一同盯着炉内的火光,四下寂然,唯有炉内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

最后,徐酉岁长长叹了口气,从怀内掏出一方帕子,拉过梁晔的手,沾点水,擦去他爪子上的血迹。

擦完右爪子接着是左爪子。

“哎呦,我这突然又不想治好你脑子了。名震朝野的李国舅果然不一般,百闻不如一见,我这要是真将你给治好了,还真不晓得你会被他们怎样呢。”

他抬头望向梁晔那张哭成花猫的脸。

当年他从太医院被撵出去时,就有人同他讲过,如今这世道,像他徐酉岁这种太正直不懂得拐弯的,不适合在这里混。

同样,坐在面前大大的眼睛装满无辜与纯真的小胖子,也不适合在这样的世道下混。

徐酉岁的脑海里浮现起那日他在狱中见到梁晔喂老鼠的场景,还是觉得好笑。

难怪他会在两年前那场权力斗争中败下阵来,落魄到如今这个地步。

梁晔听罢徐酉岁这话,鼻子皱起:“大夫学医治病救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徐大夫既为大夫,理应好好治病好好救人。”

“啧,你这小子,我救了你小命,你现在反倒来说教起我来了是吧。”徐酉岁当即将帕子直接扔在了梁晔脸上。

小胖子嘴里嘟嘟囔囔,将帕子拿着,又重新仔细擦拭自己的左手。

那上面,沾着的,皆是李景成的血。

小胖子重新整个人都萎下去,耷拉着脑袋。

“徐大夫,你还是先别管我了,你去看看他吧。”

无非就是等药好了,凉下去后自己喝掉就是。这两年梁晔没少喝,他自己会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那种人着想?”

“我没事的,我会好好把药喝完的,你去看看他吧。”

再者说,上回在狱里梁晔就对徐酉岁那副骂天骂地的姿态十分不喜,加之他相貌又不是太行,梁晔对他也不是很熟,坐在自己身边,怪尴尬的。

“嘁。”徐酉岁直摇头。心想总有人不识好人心,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他徐酉岁不是佛菩萨,言尽于此。

他觉着无趣,动身离开。

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脚步略微一顿。

李景成神色自若,早就收拾好先前那副失态,与徐酉岁擦肩而过。

“等下,你还去做什么。”徐酉岁下意识拽住李景成的衣袖,却被他干净利落地甩开。

随后是李景成狠狠剜过去的一眼。

徐酉岁自然被吓得不轻。

他一直都知道,此人身上带着十足的戾气与气场,鲜少能有人与之对抗。

“还是别去了吧。给我看看你的伤势。方才他吓得不轻,再去见他万一又把他吓到,对他……不好。”尽管徐酉岁心里是犯怵的,但他还是斗胆向李景成开了口。

“你敢确定他不愿意见我,还是说,他反倒向你开口,叫你来看看我的情况?”

徐酉岁无话可说。

李景成比他更了解梁晔,或者这么说,从一开始,他徐酉岁才是局外人。他了解这两人的伤势,却对二人之间的事一无所知。

“徐大夫既为大夫,只管做好治病救人的事,天经地义,不是么。”

徐酉岁哑然,这话他听着甚是熟悉,就在不久,从小胖子嘴里说出来的。

“嘁――”他在李景成消失在拐角处后,狠狠从嘴里发出一句。

走过拐角处,前方的梁晔正在用右手艰难地将药罐子打开,先是皱起眉头往罐子里探一探,用鼻子嗅一嗅,不是很开心地瘪下嘴巴。

接着用勺子舀来些汤药在碗里,端起碗,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上几口气。

张大嘴,喝了一口。

有被烫到,整个喷出嘴。

苦味随之溢满整个嘴巴,惹得梁晔皱起一张脸,急得原地跺脚。

但很快,他急中生智,将视线转向石阶上尚未完全消融的春雪。

小胖子脸上露出得逞的神色,跑去,蹲下,伸手抓了一簇雪,准备洒进药碗里给汤药降降热。

“放下,把这碗喝掉。”

冰凉的雪在掌心缓缓融化,梁晔蹲那,抬头,怔怔的。

国舅不知何时到来,手上端着一碗舀得很满的汤药,站在他跟前,俯视着他。

他瞧见国舅的手上缠着白纱,默默将手里的雪团丢下。

像个犯错但不知究竟犯了什么错的小孩,缓缓起身。

期间他还偷瞄了国舅一眼,见他那张俊脸上似乎再看不出什么置气的模样,接过他递来的碗。

“有,有点多,我家桃……我平时不喝这么,多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底气,自然也充满着讨好,意思是能不能少点。

李景成端着药碗,站那岿然不动,自然已说明一切。

梁晔微微偏过去脸蛋,还想着讨价还价。

“那国舅……老爷,可否还在生着气。”

“你全部喝了,我再考虑看看。”

梁晔顿时接过碗,张大嘴,一口一口地开始喝。

起先凭着冲动还能忍受那股直冲天灵盖的苦味,往后几口越喝越苦,就纯粹是在勉强,喝得那是又艰难又痛苦。

李景成全部注视,视线随着那只往小胖子嘴里倒的碗不断往上,直到小胖子喝完就差将碗给丢出去。

他猛地收回视线,再度那副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满嘴的苦涩,逼人想要呕吐的苦涩回荡在嘴巴里,梁晔起先还想撑一撑,最后实在忍不住,当着李景成的面打了个响嗝。

自然很丢面子,于是赶忙用右手捂住嘴。

他瞧见国舅在笑话他。

很明显国舅轻轻“嘁”了一下,嘴角扯了扯。

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小袋东西来。

打开,是绿豆糕。

缠着白纱的手,装在纸袋里的绿豆糕。

梁晔想开口,问国舅你不饿么,方才见他也没吃多少,他想国舅是不是也吃点。

只是话愈说出,那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过往的种种,八年的时光流逝,睡了这么久,他头一回感到脑袋清醒得出奇。

“国舅,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甚至让梁晔自己也感到好奇。

“我是说,你也晓得我忘了过去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经常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总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身影时而化作针将他脑袋刺得嗡嗡响,也曾像水中月镜里花般,引诱着去捞一捞。

“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在那些年里。”

【作者有话说:在这里简单地说一下,小胖子的大纲完成了,所以会有结局,并非不写弃坑,追过上一本的小可爱如果有的话,就知道我这人更文相当缓慢吃力,我的身体情况已经大概有七年了,写文相当身体状况的影响,因此很慢很慢。如果喜欢追更的小可爱,建议可以收藏完结后再来看一看,非常抱歉我没法做到像其他作者一样日更,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作者感言

一榻清闲

一榻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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