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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所言极是 一榻清闲 3436 2024-05-26 00:00:00

“回你个头,你个憨货,把药喝了。”刘鹤年接过徐酉岁手里的碗,强行塞给了梁晔。

他也不比徐大夫耐心到哪去。

得知国舅没有回来,小胖子瞬间蔫到,依旧不愿意喝药,只唯唯诺诺:“若是我家桃桃子在身边,就好了。”

“想拿喝药要挟我把你的桃桃子放出来,做梦去吧。”刘鹤年哪有权力让他去见许桃,许桃如今的命运只掌握在李景成,杀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这样哦。”梁晔一听没戏,整个更是萎掉,将身子缩成一小团,躲在了角落里。

“你就让他见见他夫人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要见他夫人又怎么了。”徐酉岁趁机嚷嚷一把。

刘鹤年转身就是一脚踹过去,二人瞬间打在了一起,期间夹杂互相攻击辱骂。

梁晔无心劝架,他抬头望着窗外好春光,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与许桃出去踏青的诺言。

他这两年来什么事都没办法为许桃做,眼见自己这会儿被贵人捡回一条命,好不容易有了点精气神,他想着能为许桃做点事那该多好。

可国舅如今也不在身边,连同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小胖子哀叹连连,感叹命运无常,自怜自艾自我疼惜,顺带将汤药给喝下,默默从徐酉岁与刘鹤年的打架现场路过,走出了屋子。

先是去据说关着他的桃桃子的屋子外面可怜兮兮转了几圈,见实在没戏,又唉声叹气地回了自个屋子。

铺好床褥,打开小棉被,自己躺了上去。

生无可恋。

徐酉岁为他特制的药效很快发挥,没多久梁晔就觉着房梁弯成一个漩涡,一直这么转啊转,直到将他眼睛转晕,他闭上了眼。

忘记是哪一年,国舅在过完年以后生过一场大病。

一向身子骨硬朗的李景成,病重到连朝都没法上。

梁晔心急如焚,索性将李景成接到了皇宫,安排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给他医治。

病症却总是不见好,相反,愈发严重,严重到下床走路都是困难。

这可将小胖子给急个半死,每日去探望前,先得去佛堂把能拜的观音菩萨都给拜一遍,就连走在路上都在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

就这么大半月过去,有日梁晔照常去李景成那看望,他正在睡觉,床头散落好多文书,就连生着病,李景成还是坚持要处理政事,不肯松懈半分。

梁晔蹑手蹑脚来到他床榻前,见他睡着,默默收拾了掉落在地的文书,然后捱着床沿坐下,忧心忡忡地盯着国舅那张带着病容的俊脸,一阵扼腕叹息。

忽然,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了李景成的额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

“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显灵,保佑朕的国舅早日康复,拜托拜托。”

李景成早就被梁晔这一通举动惊醒,方欲睁眼,又听得这小胖子继续嘀咕着。

“你们可不晓得朕的国舅这一病,朕这也跟着去了半条命,横竖朕也得跟着受苦,朕可真不容易。”

他将手放下,两条眉毛有些纠结在一起,细细思考,话也跟着从嘴里说出来:“他这一病,瘦得身上都没肉了,先前那么大个胸肌,如今衣衫里空荡荡的,看得朕实在揪心。”

“噗嗤――”一声,李国舅躺那,笑出声来。

第三十六章 他回来了

他睁眼,无奈地看向梁晔。

“还以为能从陛下这儿听到什么好话。”李景成作罢,起身。

梁晔忙去搀扶他,笑:“好话,朕说的,但凡有关国舅的,都是大大的好话。”

“臣请问陛下,就这么喜欢臣的身子么。”每每与他在一块,这小胖子总是要时不时往自己身上揩两把,有时目光频频流连在不该流连的地方,看得李景成心烦意乱。

小胖子两颊一红,眼神飘忽:“国舅不要把朕说得同流氓一般,朕不过是对这世间美好事物比较欣赏罢了。”

“那陛下对其他人,也是如此么。”

先开口说喜欢的那个一定会输,就等同于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与梁晔认识这么久,他亲口对自己说过多少遍喜欢,又做过多少露骨明显的事,可又为何李景成总是觉得,他从来不占上方。

“嗯哼。别人比不上朕的国舅,比不上。”竖起一根手指,梁晔连连啧叹,“朕觉着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材还是智慧,国舅都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帅哥,朕私以为往后推也难得一见,往前看也未必再能遇到。”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难得”二字,梁晔才会如此依赖李景成。

是不是就是仅仅只是因为“难得”二字,就好比一件稀世珍宝,他是个物件,是用来被人占有把玩炫耀的。

是不是就只有这些。

“那既然陛下如此器重臣,为何臣说的话,陛下却不肯接纳。”

那是李景成得知是梁晔亲手杀死曹岳之后发生的事。

先皇的众多皇子里,除了一向被认定为是皇帝接班人的梁暄外,还有位声名在外的五王爷,也时常被人提起。

李景成叫梁晔远离此人,他绝非善类。

大家的分歧不知从何时开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李景成逐渐弄明白,梁晔在处处体贴依赖自己的地方之外,有他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趁着这回生病,故意不喝药,遣散了太医院一名坚持要为他治病的徐姓太医,叫宫人将些简单的汤药送给自己糊弄糊弄。

他想,梁晔怎会不知道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往后他不再明说,用行动去抗议,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去要挟,为的只有让梁晔听他的话。

终于,梁晔低头了。

他说一切都按国舅说的办,但国舅往后再不可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

他说如若国舅病了,他一定也是跟着一块病的。

他的心,和国舅的心连在一块。

“朕的这一生里离不开国舅,朕无法离开,无法离开。”

纵使那八年末端的日子里梁晔逐渐觉察到李景成对自己严苛的控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他无法离开李景成。

只是被喂下毒药的三个月里,他才想明白一个道理,原来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的。

他还想活下去,他很想活下去,他想继续活下去兴许日后事情还有变数,人生在世无奇不有,想当年他又如何能够预料到自己有日会登上皇帝的位子,在位居然八年之久。

又会如何想到他会遇到一位叫做李景成的臣子,叫他百般恋慕,恋慕到就算如今身重寒毒,他还残留一线希望。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离不开他就离不开他呗。

他知道梁暄根本不可能亲手将自己杀死,而如今他就是在跟寒毒做抗争,要么他亲自交代玉玺的下落,要么梁暄忍受不了给他解药。

三个月里,他每日都在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他一遍一遍将身子蜷缩起,回忆着八年来与李景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遍又一遍活在那些回忆里,企图用那些回忆稍稍驱赶身体的寒冷。

他念及李景成对他说过的好听话,对他做过的漂亮事,对他露出的笑,他想,八年之久,那么久,一定有那么一两回,他是真心,真心对自己过的吧。

“梁晔,梁晔,醒醒。哎,醒一醒。”

喝下徐酉岁那碗药后他就自己爬回床榻上睡了,眼下被徐酉岁给推醒时,他还以为过了很久很久,至少已经到了傍晚。

但徐酉岁告诉他,他只昏睡了半个时辰。

“国舅是不是回来了。”

梁晔伸手让徐酉岁诊脉,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他回来了。”他说得万分笃定,叫徐酉岁古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给他诊脉。

“怎的,你想他了啊。”

“嗯。我担心国舅。”

“担心什么。”

“我担心国舅会生病。”

给小胖子诊完脉,徐酉岁实实在在松了口气,催促他下床走动走动。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自己看看你如今的处境,还是照顾好自己最要紧。”这句话是徐酉岁的体己话,他见梁晔总是这样,“如果自己都吃不饱,就别把馒头给老鼠吃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爹娘当年没教过你?”

“可我觉得如果它吃不饱,我心里会难受的。”梁晔乖乖穿衣裳,下床,“我娘亲很早就离世了,我的父亲……”

从未教过他做人的道理。

梁晔眨眨眼,发现爹娘的确没教过自己这种道理。

徐酉岁愣了愣,才意识到这小子虽生在帝王家,身世却很凄惨,日子也未必比寻常人家好过。

他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多少也算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怎么着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我半个时辰前给你喝的药,大概就能解了你身子的寒毒,只是你自己也要明白,两年多了,当时没有解药救治,病根子是落下无疑的,这点你一定要注意。”

“嗯,谢谢徐大夫。”梁晔乖巧听他的话。

“至于你这左胳膊,还需要些时间让我试试,你别存什么希望,不过是我想尝试些新法子,要是成功了,也算是个重大突破。”

言下之意,就是徐酉岁准备拿梁晔废掉的左胳膊做实验。

“最后就是你这脑子。”

徐酉岁面色凝重,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下定决心对梁晔道:“李景成是叫我治好你的失忆,可很多事情,记着还不如忘掉。我现在给你指条明路,你若哪日恢复了记忆,最先告诉我,我带你离开这,保证谁也找不到你。”

小胖子怔怔看向他,眨了好几下无辜的大眼睛。

“听得懂我的话吗?”

“嗯。”

“那就这么说好了,如若记起了,就来找我,我带你离开这。”

“那我的桃桃子呢。”

“只有你,谁也不能带,这就是你跟着我离开这的唯一条件。”

徐酉岁指着梁晔鼻子说完这话,刘鹤年狂奔而来的身影先是照在了雕花木窗上,紧接着门被一把推开。

作者感言

一榻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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