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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所言极是 一榻清闲 3405 2024-05-26 00:00:00

李刻荣说罢,起身离开。

梁晔直接跨过棋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他的话颤颤抖抖很是不安:“国舅怎么了,你将他怎么了!”

“老臣没将他怎样,是他自己一心想寻死。你且看在唤他这一声国舅的份上,早日恢复记忆吧。”

李刻荣背着手,望向屋外好春光。

收到侍卫送来的帕子时,他倒也没想到李景成会如此拼命。

不过既然做儿子的铁了心要和老子对着干,他李刻荣就遂了儿子的愿好了。

“侍卫说他身上有十几处伤口,加之先前的旧伤,情况不是很乐观。老臣限你十日,十日内,你带着这两份诏书来京城见我,告诉老臣玉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无比冷静地看着梁晔,继续道:“在你不拿着诏书来见老臣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去医治他。你可赶紧着点,赶在他死前。”

“你是他的父亲,又怎可对他见死不救!”

“正因为老臣是他的父亲,见他这十年来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动容,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李刻荣思及过去十年里来的点滴,厌恶忽涌上心头。

他眼瞅着站在这儿的小胖子,一脸呆样,就连下个棋,都不敢下重手,总是处处留情,连带着他李刻荣的儿子,也跟着做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大人,大人我求求你,他是您的儿子,你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你这就派大夫去救救他,好吗。”

“他既是老臣的儿子,也是当今皇帝的臣子。老臣已在君臣父子里做了选择。你也赶快,在你的国舅与玉玺之间,选一个吧。”

一旁的刘鹤年见大事不妙,立即脚底抹油准备开溜,被李刻荣一嗓子给喊了回来,连带全程旁观的徐酉岁,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嘱咐:“只有十日。我想景成,最多也只能撑十日。”

【作者有话说:本来有朝堂线但感觉写来枯燥就省略掉了,国舅被打和小胖子收到帕子的时间点并不是在一块,但因为穿插着写似乎造成了是同时发生的错象,也许写到后面我会重新回来把这里乱掉的时间线理顺的˃ʍ˂】

第三十八章 我要见他

徐酉岁说,有些事情并非梁晔记不起来,而是他不愿意让自己记起。

比起过去的记忆,那些总是时不时蹿出来似曾相识的场景,随之而来的疼痛,倒是更能让梁晔感触深刻。

他扭头盯着桌上的两纸诏书,愣怔了好一会,随后转身,向李刻荣的身影追去。

“小胖子!”徐酉岁见他飞快奔去,也跟着他跑。

唯独剩下刘鹤年抱着柱子,身子缓缓下沉,直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失神落魄。

他万不曾想到,国舅之上,还有他父亲这只老狐狸在,算准了儿子的一切。

刘鹤年在想,想他是不是把李景成给害惨了。

“大人,大人等等我!”梁晔在李刻荣的身后喊着。

宅门打开,从外头送来的风轻轻托起老人的衣袖,接着迎面扑向后头梁晔整个身子。

他伸出右手,拽住老人的衣袖。

“不用十日,我现在就跟你走。”

李刻荣眯起眼睛,疑惑地将梁晔看着。

“徐大夫,烦请你留在此地照看着我的桃子,我这就随这位大人进京。”梁晔认认真真给徐酉岁鞠了一躬,将继而无比诚恳地对李刻荣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见见国舅。”

“玉玺的事,你记起来了?”李刻荣起疑,只是他在梁晔眼中,见不到丝毫因撒谎而躲闪的痕迹。

那一双清清澈澈的眼眸,因谈及到那一个男人,变得真挚无比。

只是李刻荣无法相信。

“小胖子,你疯了么,你现在跟着他走不就是送死!”

“徐大夫,我家的桃子的事就拜托你了,请务必要照顾她好,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叫她别担心。”

将许桃嘱托给徐酉岁,梁晔接着对李刻荣道。

“大人若是觉着我在撒谎,大可将我送往京城去见皇上即可,只是在我说出玉玺一事之前,我有个想要见一见国舅的小要求而已,我想,这对于大人您而言,并无任何不妥与损失。”

李刻荣没吭声,因未料到梁晔会给他来这么一招,而满腹狐疑中。

但梁晔只是诚恳地在看着他。

“我绝不相信这世上做父亲的会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受苦,更何况如今他正在濒死的边缘。我想大人您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如今跟您走,您想要的答案,在我见过他之后,便告诉您。”

他的手渐渐从李刻荣的衣袖上松开,不顾徐酉岁的阻拦,目光坚定无比。

“您怕是不知道,我这记忆时好时坏,得赶在如今我记起的时候,将此事解决掉,不然我也无法保证,是否再过几日,我又将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您得带我,去见见他。”

“你能保证……”

“只要您保证让我见一见他,我想见他。我要见他。”

京城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天空灰蒙蒙的。

李景成浑身是血躺在院子里,下人们本想将他抬进屋里,却听得他无比狠毒的一句“都给老子滚开”。

加上有老爷的命令,谁都不敢近他的身,就这么让他在雨里躺着,血继续流着。

身上伤口的疼痛早就麻木,李景成只是躺在失败的颓废中,不想站起来。

他来来回回在心中反复将这一局推算,千算万算没算到父亲会亲自出马。

他无比怨恨自己的那点用来同梁暄斗的小心眼皆被父亲看在眼里,像逗猴儿似的在逗自己。

头顶一把纸伞慢慢向他这边倾斜下,姐姐李锦令不知何时到来,撑着一把伞,陪他站在雨下。

“你若是当初在宫里答应我,倒也不用如今受这一身伤了。”

如同过去无数回李景成受伤一样,姐姐总是会在最后出现在他身边,替他包扎伤口。

李景成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将眼睛遮住,没有说话。

“成儿,你始终是我们李家的人,我们与父亲,还有暄儿,才应该永远站在一起的。”

李锦令瞧见弟弟在听完自己的这番话,拳头握得紧紧,紧到全身跟着颤栗。

最后,松了手。

梁晔在准备跟着李刻荣进入一辆马车时,刘鹤年火急火燎从宅子里跑出来。

“我的马比较快,我送他去京城。”

李刻荣起先未允许,但刘鹤年死死抓住梁晔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景成走时交代过我要看好他,如今我已失了约,这路上万一再出什么差错,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他。”

李刻荣清楚,这些年来刘鹤年与李景成之间的交情很深。

今日他能顺利寻到梁晔,也是多亏了刘鹤年在两边跑。

于是,老头子头点了点。

梁晔上了刘鹤年的马,没多久,便将李刻荣的马车远远甩开。

“待会儿我带你走小路,在扬州,我有处宅子,他们铁定寻不到。我将你送去那,便回京城想办法将景成救出来。”

“刘大人,我是去见国舅的。”

“玉玺的事你他娘的想起来了么见你妹妹的见。”

被刘鹤年骂得不高兴,小胖子坐在刘鹤年身后,将脑门抵在了他的后背。

“我要见国舅,我此番是去见国舅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没记起来过去的事,你去京城除了寻死还能干什么。”

“我要见他。”身后的声音只重复这一句,逐渐变小,变得嘟嘟囔囔。

刘鹤年气不打一处来:“见了他以后呢,见了他以后你就能记起以前的事了?”

“也许呢。”

“我去你妹的,你她娘的就是在骗人。你这胆子也真够大的。”

刘鹤年不敢想象,去了京城以后小胖子会遭遇什么,尤其是被发现他根本什么都没记起之后。

他想他本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眼下他已无法置身事外,去往京城的路每近一寸,他就是跟着往泥潭里陷一寸。

只是他那仅存的一丢丢良心让他不安,李景成临走前将小胖子交给了他,他办不好这事,他良心不安。

他实在佩服李国舅待在小胖子身边足足装了八年,八年,一个人骗另一个八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反正他刘鹤年做不到,所以他想着借这个最后机会,看能不能带梁晔逃出去。

“已经足够了,刘大人。这些日子您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我想纵是过去,我与刘大人也只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集,我觉察得到,今日这一切都因我而起,刘大人如若再因我做什么,只会让您自己受到伤害。”

建平五年的那场谋杀,他是策划者之一,若是此刻梁晔想起来过去,他倒是真想问问看他,为何当年不将自己直接处死。

他想问问看梁晔,为何做皇帝要做到那种仁慈的地步,做到最后因仁慈把自己害惨了的地步。

马儿停在了一条岔路口,刘鹤年勒紧缰绳,他知道,身后李刻荣的马车正在步步紧逼。

“景成他……他这次回来与我说,他还没去给曹岳扫墓……算了你也记不得曹岳是谁。”

刘鹤年长叹了口气。

“他说那句话以后,我就大概知道,他如今究竟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了。”

人总是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刻意躲开事实真相。

刘鹤年清楚,这些年来他也在刻意忽略实则当年梁晔是真的放了自己一马的事实,而跟着梁暄一起谋权篡位。

他仅仅只是做到这点份上便能够百感交集,那千里之外在京城的李国舅呢。

“所以你打算怎么给他们交代,你将办法告诉我,若是我能做点什么帮帮你,也是好的吧。”

马儿最终在岔路口重新启程,这回的目的地,是京城。

雨还在淅沥沥地下。

李景成在昏迷之后被下人们横七竖八搬进屋内,但没有父亲的交代,无人敢上前医治他。

作者感言

一榻清闲

一榻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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