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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加里的雨 万经星 3717 2024-05-22 00:00:00

进包厢落了座,等快开始了,他才见到姗姗来迟的樊潇,邢疏桐抱着邢一诺跟在后面,还有她的家人,张鸿影和方月夫妻,全都来捧场。

几人打过招呼,说话间底下戏台上已经响起敲锣打鼓声,走上来三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唱了几句。

邢一诺还小,坐不住,又许久没见他了,“爸爸”地叫着,要他抱。他便抱着她,可她还是闹,闹得厉害,只好带她出去,在外面走廊里跑跑跳跳地玩。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得一声婉转的唤,拖长了音的调子模模糊糊,辨不分明唤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软得过分,熟透的桃子一般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他领邢一诺重新回到包厢,往戏台上瞧,黎有恨坐在一张红椅上,穿一身水蓝色衣服,这会儿一甩水袖,嗔怪地念:“真真令人生气……蠢丫头,吉日良辰,难道就用这素白白的手巾么?”

演丫鬟的丑旦摇头晃脑扮了个丑,人群哄笑。他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再往后出嫁一幕,戏台子上一座火红花轿,绕场转了两圈停下,从那花轿帘缝隙中伸出一星如葱的指尖,将帘子缓缓掀了开来。十指蔻丹,衬得手愈发白净,吝啬地露了片刻便收回了袖子里。

他听他唱着词,眼里是他身上火红的红嫁衣,在这硕大的厅里,仿佛左一个右一个都站着朱粉的他,挤挤挨挨堆在他眼前,叫他看得眼睛都痛了。

戏落幕后观众喊着要返场,拥上去几个人往黎有恨怀里塞了几束花,他几乎抱不住,艰难地握着话筒讲话。

樊寒枝看了直皱眉,没听他唱了什么,出了包厢往后台去。在后台门前遇见了薛初静和周渺。薛初静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摇,笑得合不拢嘴,说:“我就知道有恨能行!前几天他还病着,我还有些担心。对了,听有恨说你结婚了?恭喜!”

樊寒枝道一声谢,说没有她的栽培,黎有恨也没有今天云云,约好了改天几人一起吃顿饭。

他边这么聊着,边去看周渺,他手里捧着一束花,想来也是要送给黎有恨的。

过了十多分钟,前面似乎终于结束了,广播里传来“请观众有序退场”的播报。他往外面走了走,在拐角瞧见黎有恨,正抱着那几束花快步走过来。他喊了声“恨儿”,朝他伸出手臂。黎有恨便把花全丢了,迎上去抱住了他。

在化妆间里,周渺把花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就走了,薛初静也没有多待,说一会儿有记者要来采访,她要先出去准备。

门一关,他先把那束花扔进了垃圾桶。黎有恨坐在镜子前摘头上的饰品,没有注意到,问他觉得他演得好不好。他不说话,把玩着桌上一个锦囊,是方才在戏台上当做锁麟囊的道具,缀着两条穗子,绣了麒麟,塞得鼓囊囊,他正要打开来看,黎有恨看过来,说:“里面就是几团纸,没放什么。”

“戏里可不是这么唱的。”他拉黎有恨站了起来,搂着他的腰轻声说。

黎有恨笑,“可是总不能真的放金子和珠宝进去,也没有这么多珠宝能放。”

“之前缠着我要,买了那么多给你,”他抬手摸他的脸,指尖蹭了些他唇上的油彩,“只放几团纸,怎么生麟儿?”

黎有恨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戏里的事情……戏里的事情……锁麟囊……只是传说,我、我又不能生……”他舔了舔嘴唇,被樊寒枝这一句话挑逗得浑身燥热,下腹酸胀,垂着眼帘,声音干涩地又说:“生、生了……叫你爸爸么?”

他讲出这句话,仿佛已经跟樊寒枝上过了床似的,臀尖一阵躁动,里面也好像真的留下了些滚烫的体液,他不自禁夹紧了双腿,身体颤栗,软倒在樊寒枝怀里,沉沉喘息着。

樊寒枝贴着他耳朵,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嗯……该叫什么呢,爸爸还是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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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真真令人生气……蠢丫头,吉日良辰,难道就用这素白白的手巾么?”戏里的唱词,但不是连着的。

2.锁麟囊:锁麟囊就是绣有麒麟的“锦袋”,它既是一种生活用品,也是一种吉祥物,所以做工考究。早年间,在一些地区有女儿出嫁时送“锦袋”的习俗,即女儿出嫁上轿前,母亲要送一只绣有麒麟的荷包,俗称“锁麟囊”,寄希望女儿早生贵子,也保佑女儿平安、幸福,表达的是一种吉祥和祝福之意。东汉·王充《论衡·定贤》中记载,麒麟送子是古时候祈子法的一种。传说中麒麟是仁兽,是吉祥的象征,能为人们带来子嗣。【百度】

是的,哥怕打雷。

第28章 28.越界

黎有恨卸完妆换好衣服,和薛初静一起在后台接受采访。

他有些拘谨,总疑心脸上有没擦干净的油彩,或是衣领下有没被藏住的吻痕,回答问题时磕磕绊绊的,一句话重复好几遍,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坐在镜头外的樊寒枝。好在薛初静在一旁解围,到后来便就一直是她在说话。

最后采访快结束时,记者问了黎有恨几个家庭和感情方面的私人问题,黎有恨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坐在一边的樊寒枝出声打断了他们,走过来侧身挡住了镜头,给记者递了一张名片,说这些事情不方便对外界透露。

记者拿过名片看了看,尴尬地朝他一笑,潦草结束了这场采访。

等在外面的周渺见记者出来,在门口探头往里看,见黎有恨在一边收拾背包,喊了他一声,黎有恨就走过去和他说话。

这一边樊寒枝和薛初静约好了一起吃饭的时间,一抬头看见那两人聊得火热,黎有恨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也没心思再说些什么,到门口牵了黎有恨的手便走。

黎有恨踉跄跟在他后面,只来得及回头向周渺挥了挥手。

到了剧院外面,原来那记者还没有走,在阶梯上追着散场出来的观众采访。黎有恨和樊寒枝站得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有一阵阵的笑声被风吹过来。或许是觉察到他们的视线,那记者看了过来,脸上还是挂着笑。

黎有恨忙偏过头,跟着樊寒枝继续往下走,到了马路边,不想那记者和摄像也跟着下来了,推搡着边走边笑,走到车边上车时,那记者又回头笑着看了一眼黎有恨。

黎有恨正疑惑的时候,樊寒枝伸手来捋平了他外套的衣襟,拨弄着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这件外套谁买的?”

“妈妈。”

“总是买些女孩子的衣服给你穿,让别人看笑话。”

黎有恨愣了愣,看向那辆开走的记者车,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棉衣圆鼓鼓的,有些大了,灰蓝色,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灰扑扑的,上面印着粉色的小碎花。

他垂下眼来,捏着衣服下摆,捏一下松一下,过了片刻,拉开拉链脱下了衣服,随手就扔在了地上。樊寒枝敞开大衣裹住他,他靠在他胸前,不停地打哆嗦,身上还是冷,寒风从大衣底下往里面钻。

樊寒枝抱紧了他,两手都环着他的腰,说:“之前也一直给沈寂买,说了多少遍,她就是不听。”

意味不明一句话,黎有恨听了转头去看一旁的路灯。沈寂有很多的印花衣服,即便是女孩子的款式,漂亮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的。但是他不行。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没有搭话,问起樊潇在哪里。

正说着,樊潇的电话就来了,她的说话声淹没在一堆推杯换盏的噪音里。

“寒枝啊,诺诺饿了,闹得凶,我们就先来饭店了,你和恨儿那边结束了就过来吧,给你们留了位置。”

樊寒枝本来一早就订了餐厅,上午没有去邢疏桐家那边拜年,刚才在包厢里听戏也没有和他们家人说几句话,想着晚上请他们吃顿饭,场面上弥补一下,正好给黎有恨庆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想他们自己先走了。

他看了眼黎有恨,黎有恨凑得近,把樊潇的话听得清楚,眼圈红红的,瘪着嘴巴悄声道:“我不去。”

于是樊寒枝便找借口拒绝了,另外带他去饭店吃饭。

下车时候,黎有恨还是躲在樊寒枝大衣下,被搂着进去。餐桌上他喝了很多酒,醉得厉害,饭也不吃了,躺在樊寒枝腿上和他说话。

“爸爸来了吗?”他问。

“没有。”

“或许他忘了,你有没有打电话给他呢?”

“他不接。”

黎有恨不说话了,把樊寒枝胸前的领带卷起来又松开,玩了一阵,又问:“邢——嫂子,她爷爷奶奶很喜欢听戏的,他们来了吗?”

“来了。”

“那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说我……说我唱得怎么样?”

“没有。”

黎有恨叹口气,喃喃道:“嗯……他们喜欢沈寂,沈寂是唱梅派的,我学不了梅。”他顿一顿,又笑起来,问:“哥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樊寒枝不说话,黎有恨等了一阵儿,慢慢敛了笑意,半阖着眼帘道:“老师说很好,那个记者也说很好。”

“你是她学生,她不可能说你不好,记者来采访你,总要说几句客套话恭维你。”

黎有恨听了耳朵边嗡嗡响,昏昏沉沉,一眨眼睛就掉下泪来,他说着话,但嘴里像含着滚烫的热汤似的,含糊不清,下巴不住地发抖,逼出尖细的声音来,一定要樊寒枝给个明确的评价。

樊寒枝被他缠得没办法,俯身凑近了,轻声道:“再练练恨儿,最后一段西皮流水,唱得那么急,‘柳暗花明休啼笑’,尖团不分的毛病又犯了。”

黎有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时也记不清自己那时到底是怎么唱的了,怨愤地瞪着他,抬手要推他,被他攥住手腕按在胸前,他道:“又闹脾气,一点都说不得。”

说完又低头亲他,边亲边哄。两人就在包厢里胡来,黎有恨身上就一件衬衣,樊寒枝轻轻松松就摸进里面去,温热的手掌覆在他贫瘠的乳上,捏也捏不起来,起初还觉得可爱,像在揉搓一只小鸟,隐约能感觉到它的心跳,它的乳尖——它尖而硬的喙,在啄着掌心,但慢慢地也就失了兴味,连带着这个吻也显得有些无趣。

退开来的时候,黎有恨眼神迷离,软塌塌一团水一样赖在他身上,一声一声地喊“哥哥”,实在是缠绵。

樊寒枝捂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仍用大衣裹着他,带他出了饭店。

回到家已经晚了,黎有恨在电梯里又缠着他,把他领带扯散了挂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头咬在嘴里冲他笑,笑够了又扯他领口,硬是要把脸往里贴。

他有些恼,皱着眉不让他作乱,电梯门一开就抱他出去,进了屋直接到浴室里,脱了他的衣服让他泡澡。

他出去等他,方才也喝了酒,浑身燥热,便到室外花园里去吹风。过了一会儿黎有恨就出来了,哪儿都湿淋淋,头发也没吹干,身上一件薄睡袍,曳到地上。

作者感言

万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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