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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 梅子汤汤 3511 2024-05-24 00:00:00

“禁止人身攻击!”谭许清转头就和任昭远告状,“任老师你看他!”

柔和灯光倾洒而下,饭菜酒香盈盈袅袅,任昭远眼角眉梢沁着温润笑意,配合着故意卖惨的谭许清说:“嗯,不理他。”

谭铮在这一秒忽然开始庆幸谭许清突袭式的到来。

他总是很难在任昭远面前展现出理想的样子,活泼有趣、游刃有余、魅力撩人..他一个都做不到。

每次在任昭远面前、在任昭远身边,单单控制心跳这一项就能用掉他全部精力,而成果却仍旧糟糕。

现在这个令人心旌摇曳的任昭远,是谭许清带来的。

任昭远问起年龄和上学的事,谭许清解释说她小时候因为生病休过学,后来即使跟得上进度学校也不允许跳级,只好一直做班级里年龄最大的女生。

“我哥那时候可以跳级,他小学跳初中跳高考还提前一年参加,我这么大的时候他大学都要毕业了,就老拿这个嘲笑我,切,无耻!”

任昭远惊讶之后就是恍然,侧头看谭铮:“原来你毕业这么早,难怪。”

他没有具体说难怪什么,谭铮猜得到,也不用追问。

之前任昭远就知道谭铮也是S大毕业,只是两个人年龄差得多,想当然以为隔了许多届。现在聊起来才知道谭铮入学的时候他居然还没毕业,谭铮大一时他大四,两个人的大学重合过一年。

任昭远今年校庆的时候还回去做了演讲,谭铮起初不知道任昭远会回校,没预留时间,等听说的时候他在外面实地考察,事情都安排好了,没能赶回来。

两个人聊起今年的校庆,说到近几年新设的人才基金,后来越聊越随意。

隔了十来年,那时候的生活像被覆了一层又一层纱似的模糊,可真的说起来又好像清风一吹,轻巧撩起,露出曾经或许不甚完美却无可替代的时光。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为了安空调,几个男生从头蒙到脚跑到宿舍楼顶挂横幅。”

谭铮接着他的话说:“惊动了一群老师去处理,听说上楼的时候有人在楼道看着发消息报信,每到一层就一起喊「求空调」,喊完立刻闭嘴,声音大得隔几百米都能听见。”

任昭远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我们这级毕业那年开始统一安装,吹了几年风扇临走的时候工人去给宿舍的墙打孔,都气坏了。”

“听说老师本来等着看学生们感谢学校的,结果学校官网下面全被毕业生的吐槽淹没了。”

谭许清也跟着边听边乐,叉了一块凤梨凑热闹:“还是现在好,我们初中宿舍就有空调了。”

“说得像你初中住宿似的。”谭铮习惯性拆台。

“我听同学说的呀,”谭许清立刻反驳,“你说的那些还都是听来的呢!”

谭铮一噎,谭许清立刻兴奋了几倍,像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一样眉飞色舞,又追着任昭远问为什么会在S大读化学又为什么会忽然出国学珠宝设计,明明两个领域听起来毫无干系。

“我很小就喜欢珠宝设计,不过那时候心里没有这个概念,家里只觉得是爱玩的东西和大部分男生不一样。后来知道珠宝设计之后,因为..”任昭远停顿两秒,“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所以选了看起来更正确的专业。”

谭许清托着脸安静听,谭铮在他对面坐着,神色格外认真。

任昭远轻笑了下,继续说:“读了几年之后发现,真正喜欢的东西耽搁多久都还是喜欢,被一位老师开导后决定换一条想走的路,于是出国去学了珠宝设计。”

“从那时候开始学晚不晚?”谭许清问。

“说晚好像也对,毕竟推迟了几年,不过我觉得不晚。只要能开始,什么时候都不晚。”

“那,刚开始学会不会有一点吃力啊?”

任昭远说得不快不慢,带着阅历使然的温和气度:“开始接触的时候不止一点吃力,很难,专业知识和喜欢兴趣不一样,首先就要学会按捺表达欲,抛开所有理想的去全心接受看起来刻板、乏味又多得没边际的东西,会自我怀疑、会焦虑,但回过头去想,其实每个过程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谭许清最开始还记着要给她哥和任老师创造二人空间,可聊着聊着就全忘了,忍不住想问更多、想听更多。

后来还是谭铮在一点间隙里出声打断她,说时间不早了,让谭许清快点收拾准备休息,他送任昭远回去。

“任老师直接住下吧!我哥这里什么都有新的备用品,就住..”

谭铮皱起眉:“谭许清。”

谭许清当下就蔫了,老老实实站起来,嘴角还撇着。

任昭远有些好笑地停下,哄小孩似的在谭许清头上摸了摸:“我先走了,明天设计园见。”

“嗯,明天见,”谭许清挥挥手,“任老师拜拜。”

任昭远叫了车,没让谭铮送。他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让谭铮送倒把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己留在家像什么话?

可刚进电梯要关的电梯门又开了,谭铮穿了出门的外衣,脚上还是居家鞋,在任昭远开口前说:“我就送到楼下。”

任昭远只能妥协:“好吧。”

谭铮递出一个和他掌心差不多大的浅粉金属盒子,说:“谭清做的小饼干,说明天口感就不好了。”

盒子上印着卡通动物,还有一个亮晶晶的蝴蝶结,在谭铮手里有种怪异的萌感。

任昭远接过去,说:“替我谢谢她。”

“嗯,不好吃扔掉就行,她之前做一次糊一次,还好意思骗我说是加了巧克力。”

任昭远又笑起来,边走边说:“怪不得很多女生说想有个哥哥。”

虽然谭铮对谭许清不是那种百依百顺地宠着哄着,还经常对呛拆台,但任昭远看得出他们兄妹两个感情很好,谭许清很依赖哥哥,谭铮也一直在为妹妹的将来费心思。

“其实最开始关系挺差的,我从她出生就特别讨厌她,”谭铮侧头看见任昭远诧异的眼神,笑了笑,“真的,她懂事之后第一次叫我哥哥,叫完就拿玩具扔我,说我坏。小孩能感觉到别人对她的态度。”

任昭远还是不太相信的表情,说:“看不出来。”

“那时候年纪小,又发生了些事,”两个人已经走到小区外亮着双闪的车旁边,谭铮替任昭远拉开车门,示意他坐进去,“下次聊,到家给我个消息。”

任昭远停顿一下,笑了:“好。”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雪夜

S城车流昼夜不息,红色车尾灯连成长龙。

胃部隐秘微弱的刺激在司机点播的电台音乐中逐渐发酵,任昭远习以为常,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还淡笑着和司机聊了几句恼人的交通。

后来他倚靠着座背闭目养神,听见远远近近的鸣笛,听见几声模糊的笑语,又忽然听见司机惊叹了一句。

“嗬!下雪了!”

任昭远没睁眼睛,只是刚刚还可以轻易忍耐的不适感忽然剧烈起来,让他禁不住皱起了眉。

四季分明的城市,每年都免不了几场或大或小的雪。

现在已经入冬,下雪不是什么稀奇事。

偶尔遇见倒春寒时,三月天都可能会下雪。

暖风和煦在冷空气的忽然回袭之下消散无踪,他远远看着那个最熟悉的身影被忽然出现的人热情抱住,立刻推开后第一反应是四下环顾,紧接着匆忙将人推进了车里。

夹雨的薄雪在料峭春寒里一连数天,农业生产受害,呼吸道疾病高发,十年相伴的全然信任和所有自我说服的可能性都随着一张张照片一帧帧影像破碎坍塌。

雪有时走得很晚,有时又到得很早。

有一年,仿佛暑热才过严寒便临,秋装还没来得及穿几天,雪就下了。

一个一米八几二十多岁、自认已经顶天立地的人,却在两个五官隐约相似的人面前手足无措,许久才轻声拘谨地喊出期待多年的「爸、妈」。

他们正襟危坐,像在开一场严肃的会议,打量他的目光里全是陌生,没有半分喜悦,遑论爱意。

那次谈话只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他们只是来做一件认为有必要的事,而非看望一个牵挂的人。

“我们看过了你的资料,你很优秀,这些年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

“这些钱给你,我们给了你舅舅一部分钱做这些年的抚养费,这一份你自己留着,以后我们去世所有专利和财产都会上交国家,不会留给你,这些钱只要不挥霍应该足够用,建议你进行合理规划。”

“发现避孕出现意外时已经怀孕三个月,我体质特殊,流产很可能危及生命。那时研究正到重要阶段,我不能离岗,不得不生下你交给老人抚养这件事,我们一直很愧疚,对不起。”

“这次研究告一段落有些空闲时间,处理好你这边之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已经成年,相信可以照顾自己,希望你一切顺利。”

再开门时,目之所及已经逐渐被染成白色,他怔怔站着看几行脚印愈来愈浅。

才恍然知晓,哦,原来他是个不被期待降生的孩子。

所有曾滋生的盼望想象与自顾做出的努力坚持,都随着被雪掩埋的痕迹变得毫无意义。

雪面平整得像没人走过一样。

不很大的少年背着书包快速在雪上跑着,踩出一排深深的小坑。他把走丢的小孩送到警察局里,被警察叔叔在胸前别上了一朵挂着「荣誉」两个字的大红花。

早过了因为一朵红花兴高采烈的年纪,但这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被警察叔叔亲手戴上红花,是人民警察给的。

他在渐沉的夜色里飞快跑上楼,欢快呼喊被摔打争吵的声响扼在嗓子里。

电话机被摔得四分五裂,一个透明按键蹦出几下骨碌碌滚到他脚边,是喇叭旁画了一个叉号的免提键。

等凭什么是他们养他和凭什么为了别人孩子拉低自己孩子生活质量的争执过去,他才跺跺脚小跑进门,解释晚归的原因,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开始一笔笔计算自己的花销,几天后提出想要住在学校。

作者感言

梅子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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