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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 梅子汤汤 3365 2024-05-24 00:00:00

任昭远喉结微动,垂下眼,把门关上了。

谭铮有点紧张似的在任昭远看不见自己后舒了口气,食指在门上轻轻刮了刮, 低声又说一句:“做个好梦。”

家里不缺睡觉的地方, 主卧旁边就是空房间,可谭铮不想去。

不觉得困,不想睡, 最重要的还是不想去。

他在门边倚着墙,看着远处玻璃上映的灯影出神。

后来腿站酸了就坐在地板上, 好像想了很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卧室门被无声打开时谭铮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坐的时间太长, 不知不觉就眯了会儿, 隐约察觉到被注视时才看到卧室门口的任昭远。

视线相接时总是安静。

谭铮仰着头看他, 恍惚从任昭远眼睛里看出零星细碎的可以被分析为心疼的东西。

可惜这个想法没能存在多久。

“你在做给我看吗?”

谭铮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一瞬之间人都清醒透了。

“不是..”谭铮赶忙起来,“我想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待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故意想让你看见博心软。”

任昭远又不说话了。

谭铮站了小会儿,指指旁边卧室:“我去房间睡,你如果有事随时叫我。”

任昭远只无声看着他,谭铮用行为代替言语往旁边房间走,进去后又看看任昭远,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任昭远没出门,喝了几口水,吃饭还是寥寥,早上只喝了碗粥。谭铮看他愿意喝点汤汤水水,中午晚上专门多做了几种,盛好后任昭远多喝了些。

第三天任昭远吃过早饭就出了门,助手开车过来接他。任昭远不在家谭铮就没再在家里多待,匆匆去公司处理这两天积压的事务。

第四天也一样。

任昭远除了偶尔必要几乎不会和他说话,谭铮说话时他都听着,没有故意不听不看,没有发脾气,只是不愿意说话。

饭吃的很少,一直不愿意吃药,不太有精神,不愿意谭铮帮他洗脸洗澡,好在戴一次性橡胶手套越来越熟练,没有再弄湿伤口。

当然会疼,谭铮知道,可任昭远不愿意,他没办法。

换药的两次任昭远都安静坐着由谭铮摆弄,换好之后就起身。

不愿意多理他。

谭铮怕任昭远白天用手不注意专程仔细交待了助手,中间聊起才知道,任昭远在设计园一直没做什么,工作都推后了。

他只是不想和他一起待在家。

遇见任昭远和赵原青在一起是个偶然。

谭铮这边有份文件给靳士炎,原本随便去个人送就好,可他心里闷着,想找靳士炎透口气。

没多聊,就在靳士炎那里抽了支烟。

之后开车没回公司,绕到了那家商场负三层的停车场。

最开始找到谭许清和Clear联系警方的时候,协商过被损坏的几辆车的赔偿事项后,谭铮专门问了现场有没有发现戒指,警方问过去现场的人说没有。

谭铮专程来过一次,找到了一些檀木珠,不过估量着只有原来手串的二分之一。

没找到戒指。

又隔两天,其实没必要再过来了。

时间越长越不容易找到。

可还是想试试看。

有时候人就是会把事情的因果将来寄托在莫须有的事情上。

谭铮会忍不住觉得,那天任昭远刚刚戴到无名指的戒指掉了寓意不好,就好像如果能找回来就能改善现状。

但还是没找到。

只在一个边角又发现了一颗被遗漏的檀木珠。

放进口袋后就像生出了点希望,忍不住又多逗留了些时候,可惜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

那枚戒指,他为任昭远戴在中指,终于等到挪进无名指的一天,他甚至连缘由契机都不知道,就昙花一现地消失了。

天色渐暗,找不到戒指,于是想买束玫瑰回去。

而后他捧着玫瑰走出花店,隔着公路车流,看见了并肩从咖啡店出来的任昭远和赵原青。

他们边走边说话,后来面对面停住继续聊,任昭远还轻笑了下。

谭铮没回家。

那束香槟玫瑰放在车里,他叫上靳士炎去了家酒吧。

谭铮酒量很好,酒局上轮番喝的时候都很少醉,可耐不住他是求醉来的,两杯下去就先失了几分清明。

“任昭远跟赵原青在一块?”靳士炎尽力把拔高的声音拉回来,“在哪儿看见的,他们干什么了?”

“说话,”谭铮看着杯子里的酒液,低声说,“笑了。”

靳士炎一堆话登时卡在喉咙里,谭铮情绪这么低迷地拉他买醉,他还以为是任昭远跟赵原青怎么了。

起码得深情拥抱一下才能对得起谭铮现在这个状态。

靳士炎想了想:“任昭远想和赵原青复合?不可能吧。”

谭铮摇摇头。

靳士炎猜着也不可能。

“那你难受成这样是因为什么,就因为他们俩见面?”靳士炎放松下来在座位里歪着,他喝得少,可乍一看只觉得他比谭铮醉得更重。

谭铮这次没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士炎拍拍他肩膀:“你听我说啊,这个事你不痛快正常,放谁身上谁都不痛快,可人两个没干什么啊,就见个面,是吧?”

“嗯。”

“现在这种时候,你们两个还冷着呢,该放的就先放放。不就见个面吗,等和好了你让任昭远写保证书这辈子不见赵原青了都行。”

谭铮又灌了半杯才说话:“不是因为见面..”

靳士炎一瞪眼:“我这叨叨半天,那你是因为什么?”

谭铮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羡慕过赵原青,后来又因为任昭远憎恶赵原青。

他觉得赵原青不配任昭远这些年的真心相待,觉得赵原青对不起任昭远,还觉得自己与赵原青截然不同,绝不会是第二个他。

可现在他经常觉得怕,会不会在任昭远那里,他和赵原青只不过是程度深浅的差别而已。

从前赵原青背叛婚姻,他出现在任昭远身边,千般承诺万般保证。而现在他违背承诺,赵原青却洗心革面重新出现了。

他们见面。

说笑。

这些天,任昭远不曾有过一个笑脸给他。

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话。

赵原青却能和任昭远并肩边走边聊,能得到任昭远一个浅笑。

他们见面了,如果不是恰巧遇到,他根本不会知道。

明明以前任昭远接一个电话都要录音给他。

他在任昭远面前从来都不够自信,在一起后却很少不安,因为任昭远总是在悄无声息中给他最大的安全感。

所有大大小小的吃醋、嫉妒、不快都被任昭远妥帖接纳安放。

而现在,任昭远不愿意给他了。

他给的总是那样温润无声,以至于许多时候会让人忘了,只要他愿意,就能轻易收回所有。

“任昭远,不给我了..”

——

任昭远前两天就收到赵原青的信息说要带冯韵出国疗养一段时间,想在临行前见一面。

他觉得没有必要。

可那天如果不是赵原青刚好过来,他也许没办法及时赶到谭铮身边去。

就事论事,他承这份人情。

是以又收到信息说明天离开时,任昭远答应见一面,时间地点由赵原青来定。

是一家从前他们常去的咖啡厅。

咖啡的苦味刺激着口腔内壁和舌面,任昭远礼貌性地喝了一口就没再动。

“我妈都告诉我了,抱歉,我才知道自己在这么多地方都不合格,但不知道该怎么和你道歉,你好像也不需要我弥补什么。”

“不用道歉,都过去了,”任昭远转开话题,“阿姨身体还好吗?”

“还可以,不过没办法和以前比,因为离婚官司的事心情又一直不好..”

赵原青说到这里话音渐弱,意识到任昭远也曾经为了和自己离婚郁躁费力过。

任昭远没察觉:“换个环境疗养段时间是好事。”

“大概要一年,”赵原青抿唇苦笑,“下次回来,是不是要听到你们的好消息了。”

“差不多。”

赵原青沉默一会儿,问起孙老师的近况,说自己本来想离开前去拜访,但老师和师母不在家。

“暑假,他们去孩子那里了。”

“我都忘了还有暑假。”

客套生分的闲聊既难得可贵又让赵原青如坐针毡,任昭远似乎打算好了拿出时间来还他出手帮忙的情分,过程中一直没有露出着急或不耐的神色。

后来是赵原青主动提出离开,出去沿路走走。

“昭远,恨我吗?”

“过去了。”

赵原青从他身侧紧走两步停在他身前,任昭远也随之停下。

“明天就走了,可以抱一下吗?”赵原青定定看着他,手抬起一点,“这辈子,最后一次。”

任昭远安静两秒,弯弯唇:“不了,一路顺风。”

分开后任昭远去了佟州的医生那里,原本以为只看看伤口说说情况就好,没想到还要抽血化验,等出来结果又按医生要求的做了几项检查,耗的时间长了些,回家晚了。

不想家里没人。

一楼客厅的灯随着入户门打开亮起,房子空空荡荡,没有人影,也没有饭香。

提着力气见人费精神,每一分如常应对都让人疲累。

他抬手按按额角,到衣帽间去慢吞吞换了衣服。

之后就在一楼沙发里坐下了。

直到窗外映进车灯的光,任昭远捏捏眉心,从沙发里起来打算上楼,视线不经意一扫停在茶几中央。

任昭远再眼熟不过的戒指,他曾经戴了五年。

戒指下面是家政留下的字条,说是打扫时发现的。

怎么会。

他早就扔了。

任昭远看着戒指内侧刻的ZY两个字母,近些天不太够用的大脑运转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赵原青那个。

前几天赵原青进来过。

今天赵原青似乎提到了,说他那天来见他时觉得不合适摘了戒指放在口袋,没想到之后就不见了,也许是天意。

作者感言

梅子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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