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一听靳士炎管谭戍叫干儿子更不松口,说谭戍既然能认靳士炎就能再认他一个。
其实靳士炎这个干爹是自封的,可他叫干儿子比谁都顺口,不管谭戍认不认就是不改,只能随他去。
有了先例就有下一个再下一个,郑和认下干儿子后佟州刑义赵琛全赶着凑热闹,连已经有两个孩子的姚启明也没落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干爹,谭铮不给也没用。
既然不给没用,就先把礼收了。
从定制赛车到古董玩意儿,除了认亲礼外另包了红包。
字面意义的红包,没转账没给卡,全是现金。
谭戍抱着沉甸甸的一摞有些愣:“都给我?”
他想做个搬运工来着。
任昭远揉揉他头发,谭戍长得快,任昭远明显觉得自己手越抬越高:“原本就是给你的。”
礼物是大数,红包主要为添个喜气,姚启明说正好六个干爹数字吉利,商量好一人给包了六万。
听着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加起来是谭戍现在几年的零用钱。
最开始的时候谭铮和任昭远每月只给他三千零用,鼓励他花完,月末会看他的各项消费占比。
谭戍年纪小但花钱很有数,想要的愿意等几个月攒够钱买,不想要的热度再高也不会看。后来他们就不太干预了,任昭远给谭戍绑了张卡,暂时定了一年十二万限额,额度之内谭戍怎么使用他们不过问,如果超额他们会查流水。
这些在绑卡的时候就已经和谭戍说好,不过谭戍没超出过。他把钱分了三份,一份零花,一份交给谭铮投资,一份存起来备用。
这种分配其实偏保守了,不过现在的年纪能有鸡蛋分篮和理财投资的观念就是好事。尽管他交出去的钱不起眼,但谭铮专门让人给谭戍记着账,每年都会把盈利一分不差转给他。
自己存的投资赚的还有逢年过节长辈给的,现在谭戍自己的卡里也有三十几万,但差不多的钱,现金放在一起的感觉和电子数字还是不一样,视觉冲击力差太多了。
“平时亏着你了一样,”谭铮屈指在最上面的红包中央点了下,问他,“这些也分三份?”
谭戍想了想摇摇头,这次没分。
第二天谭戍抱了一大束花回来,金黄的玫瑰和橙色的非洲菊开得热烈,挤挤挨挨拥着翠绿。
任昭远经常从谭戍那里收到礼物,最开始的玩具、折纸、卡片,到后来的按摩仪、手套、围巾,东西很多,他都仔细收着。
花还是第一次。
任昭远低头轻嗅,盈起浅浅笑意。
鲜花总是能让人心情更好。
谭戍看着任昭远喜欢自己更高兴:“以后我每天都给爸爸买花。”
谭铮进门就听见这一句,对谭戍转头叫「爸爸」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任昭远身边把手里的十九朵白色郁金香换给他。
任昭远拿着婚后每年增加一朵的郁金香,看着谭铮禁不住弯起唇角。
谭戍就是因为谭铮和任昭远经常给对方买花才想到也给任昭远买花,去几家专供花店对比后选了一家最好的,一束不到一千,他收的红包可以给任昭远买一整年的花。
昨天谭铮问他打算怎么用的时候他没想好,可现在他计划好了却不等说就被敲了头。
“不该你做的别操心。”
谭铮把那束金灿灿的花搁回谭戍怀里让他自己拿好:“买花是我的专利,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0章 番外11
“昭远的就是我的。”
谭戍十一岁的时候叶温怀了第二个宝宝。
她和闻顾原本就打算要两个孩子, 第一个随叶温姓,第二个随闻顾姓。现在听雨已经四岁,又经常奶声奶气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小弟弟小妹妹可以玩, 备孕的事就顺理成章提上了日程。
备孕是私事,可两人决定后第一时间告诉了谭铮。
叶温工作能力强并且一直没停过脚步, 这么多年谭铮身边最得用的助理还是她。
安昱产假半年起步,根据母婴不同状况可以延长一到三个月,并且从怀孕起到产前有逐步减少工作量和工作时长的相关规定, 私事与公事互有影响, 不能拆开单论。
不过谭铮对此没多说, 只道:“提前恭喜。”
闻顾做过临床, 后来还是转回了自己更擅长的领域,现在在医学科学院,工作家庭都和顺。这次两人备孕也顺利,叶温次月就测出怀孕,不仅没有反胃和食欲不振之类的孕期反应, 气色还越发好了。
直到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叶温有段时间明显情绪不好。闻顾两只眼睛就只关注她和女儿两个人,叶温一有异样闻顾就察觉到了, 只是起初叶温说没事, 闻顾以为是孕期正常的情绪波动仔细哄着就好, 后来叶温气哭了闻顾才问出是因为工作。
安昱规模持续扩大,总部新招入了许多员工。新员工里有好事八卦的,老员工里也有眼红嫉妒的,许多流言蜚语不胫而走, 等叶温听说时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个版本, 那些煞有其事的言论叶温复述都嫌脏口。
相处多年的男总裁和女秘书, 这样无倾向的话都容易让人多想,何况是许多人口口相传的「肯定」、「大家都知道」、「亲眼见过」。
这些言语叶温不是第一次听,但正是孕期情绪更敏感,那些言语里又涉及孩子,她自己竭力忽视也没能不受影响。
叶温从来不混淆工作和私人关系,和闻顾说只是受了委屈回到家里被丈夫追问时再正常不过的倾诉,没打算做什么,可闻顾看不得她委屈,立刻找了谭铮。
任昭远看着谭铮电脑里的邮件不禁蹙眉:“还有部门经理。”
这份邮件是谭铮让人调查出来的涉事人员里的主要名单,全部附有截图视频等证据,许多刻意编织的言论倘若任昭远不知情恐怕也要信个三两分。
从错位的偷拍到叶温这些年在安昱的「特例优待」,能力换取的高薪变成立身不正的佐证,甚至连叶温的怀孕都和之前一次因公出差对上了日期。
谭铮知道后没有立刻动作,一周后有了任昭远正在看的名单。
几百人里不足十个好事者,就能个传十十传百搅浑整池清水。
这种事其实不好处理,没有闹到明面上,谭铮身为安昱的最高领导人出面解释有失身份,暗中警告的通知不能根除反而可能导致愈演愈烈。
但又不能放任不管,于公这种风气对安昱没有半点好处,于私不能让叶温在安昱白受委屈。
任昭远对管理公司不拿手,没想出两全的办法:“你想怎么处理?”
“全部开除。”
任昭远一下抬起头看谭铮,满脸不可置信:“你认真的?”
谭铮回答之前先笑了,俯身一手撑着桌边一手扶在任昭远颈侧亲他。
任昭远习惯了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亲吻,分开后才低声说:“聊着正事呢。”
“没忍住。”
“你忍得住的时候不多。”
谭铮又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下:“确实。”
任昭远的催促也禁不住带了笑:“快点。”
这件事情虽然恼人,但没有严重到需要开除的程度,况且这些人里还有安昱的老员工。
谭铮应了一声,手臂从任昭远后背绕到前面,环着人,脸挨得很近:“下面六个里四个新人两个实习生,现在就不安分没必要留。上面三个,财务部门泄露同事薪资水平是大忌,第二个利用职务之便散播我的出行住宿情况不可取。”
谭铮分析的角度不止在传谣,任昭远听着有道理,轻轻点头,问余下的最上面一个:“这个经理呢?”
“需要敲打。”
“用开除敲打会不会重了?”
名单的名字后面不仅备注了职务和入职时间,还概括了在这件事里的行为。这个经理虽然因为职务和工龄排在最上面,但相对而言没有工作方面的错处,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在背后常说些所谓「内幕秘辛」,被人录音发给了交好的同事一起八卦是以越传越广。
这些人是能查到的参与者里活跃程度和影响程度大的,不能保证没被抓住证据的人里没有人比经理行为更恶劣。不是说经理无辜,只是人才是公司的可贵财产,一个人从普通员工走到经理和安昱是互相成就的事,在能给机会改正的情况下为了警示他人开除一个经理,不值得。
况且改正才是敲打的意义,直接开除不能算敲打。
任昭远心思一转:“这个人你没打算开除?”
“会一起发辞退通知,但如果想争取留下,项目上有空岗。”
“打算好了还不直说,故意和我绕弯。”
谭铮侧头亲他耳尖,轻声喃语:“哪有。”
他一说话呵气扫得耳廓生痒,任昭远躲开一点下一秒就被追上,齿关咬住耳钉又含住耳垂边缘。
“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任昭远呼吸不太稳:“嗯?”
“想让你带小戍去接我下班。”
“好。”
“关电脑。”
“好。”
可不等任昭远动作谭铮先分出只手把电脑合上了。
任昭远转头看他,没防备腾空发出声低呼:“谭铮——”
“嗯,”谭铮稳稳抱住人往房间走,低声笑着,“聊完正事,该办正事了。”
——
第二天安昱有季度大会,谭铮会参加,不过一向只是旁听。
这次会议结束后谭铮少见开口:“耽搁大家几分钟。”
偌大会议室鸦雀无声,谭铮抬手示意叶温到前面去替他宣布。
叶温腹部已经显怀,但她行走动作间一概利落如常,很快切换好大屏幕的投影内容。
“大家好,下面由我代谭总宣读通知..”
“以上人员全部予以辞退处分,如对上述违规内容有异议者,可于会后向直属上级提交报告。”
一时之间,哪怕大家再克制也有隐隐私语声传出。
由总裁直接开除,囊括人员从尚没资格坐在这里的实习生到位置靠前的部门经理,这本身就够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