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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十二年的他离婚了 梅子汤汤 3295 2024-05-24 00:00:00

任昭远没防备忽然悬空,失声低呼,看了谭戍房间一眼手在谭铮背上打了下。

不疼不痒,谭铮挨得舒服,径直把人抱回房间去浴室。

中间比往常多了道工序,反锁。

虽说谭戍不是会不敲门就进房间的小孩,可卧室不比其他地方,还是要以防万一。

浴室里伴着水声做过一场,到床上谭铮又压过来。

不是最开始一个收着不敢尽兴一个担心对方不够的时候了,任昭远还没缓过劲,抵着他胸口不肯。

谭铮一只手握住任昭远手腕挪开,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去解睡袍腰间的系带。

“穿好有一分钟吗,”任昭远笑着躲,“还想做你麻烦半天给我穿上干什么?”

“喜欢给你穿。”

“谭总爱好真特别。”

“嗯,”谭铮理所当然接上下一句,“更喜欢给你脱。”

任昭远偏不给,攥着系带不让他解:“你知道今天下午Clear说什么吗?”

Clear过来的事中间电话里任昭远和谭铮提过,不过没具体说。

谭铮手还在任昭远系带上,顺着话问:“说什么?”

任昭远绷着笑,前面内容一笔带过,只着重把「距离产生美」和「适当分开些日子有利于增进感情」的两句原封不动转给他听。

“什么歪理。”谭铮显然一个字都不认同,托着任昭远后颈低头亲他。

“嗯..”吻了许久,分开的间隙任昭远还不忘闹他,“还有人说小别胜新婚呢,话能口口相传说明总有可取的地方,不然我们也实验一下,看看..啊..你等会儿..”

“我们今天从早到晚十二个小时没见,”谭铮直接放弃系带撩起睡袍下摆,“也算小别了,按你说的,该胜新婚。”

任昭远顺从两秒,趁着谭铮手劲一松去挠他痒,眼看就要占上风又被反压回来,这次两只手腕连同别处全落进谭铮手里,只得偃旗息鼓。

可任昭远消停了谭铮又开始闹他,按着他腰间怕痒的地方作乱:“有新招数对付我了?”

“哈哈..你停..”任昭远被他弄得没力气,这会儿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开,赶忙举起白旗,“我错了我错了..”

谭铮看着他这副模样喜欢得不行,亲了又亲,最后握着他侧腰威胁:“还距离产生美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任昭远果断改口:“不美,都是歪理。”

谭铮没忍住偏头笑出来,下一秒就被枕头偷袭。

这点攻击力太不够看,谭铮抬手就接下扔出去:“好啊,还——”

床头边在夜里格外响亮的一声把两人的笑闹打断,任昭远转头看看地上已经牺牲的琉璃台灯和完好的枕头,又转回来看「罪魁祸首」,控诉的眼神像是全忘了枕头最初是谁拿起来的。

谭铮也像不记得枕头最初是来自任昭远一样:“我的错我的错,明天就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买个更好的。”

任昭远还是不作声地看他,谭铮故作苦恼地看看地上再看看任昭远,语气很是认真正经:“要不然,我给它道个歉?”

“哧——”

任昭远笑音一泄出来,谭铮也绷不住了,捞着人倒在床上一起闷声笑。

一个快三十和一个三十多的人,凑在一起跟三岁小孩似的,谭戍来家里都没闯过祸,他们俩倒闹着把台灯摔了。

任昭远笑了好半天止不住:“小戍还没摔过东西呢。”

“哎,”谭铮觉得自己脸上肌肉都要笑酸了,“让他当家长吧。”

任昭远没止的笑又忍不住扬起来:“你别又闹我笑,肚子疼。”

“我给你揉..”

【2】

说谁来谁,接连几声敲门声响起,谭戍在外面敲房间门喊「爸爸」。

他晚上从没来敲过门,任昭远怕他有什么事,赶忙应了一声下床。

睡袍还在身上穿着,任昭远边整理边向外面走,谭铮也套了件睡袍跟上。

谭戍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怎么,脸色不好,两只手背在身后,神情看着害怕又紧张,看见任昭远开门出来才好了点,不过眼神仍旧能看出慌,嘴唇紧抿着。

任昭远蹲下身摸摸他肩膀:“怎么了?是做梦了吗还是不舒服?”

谭戍刚要说话看见紧接着出来的谭铮又闭上嘴,接连眨眨眼伸出一只手小心拉住任昭远:“爸爸,你可以陪我去房间吗?”

“当然可以。”任昭远回头看谭铮示意自己陪谭戍过去,谭铮微微点了下头。

“走吧,”任昭远拉着谭戍的小手站起来,“爸爸陪你回房间。”

谭戍短促地看了谭铮一眼紧接着收回去,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随着转身向身侧躲藏,露出微末冷光。

混乱只在一瞬。

谭铮瞥见谭戍身后没藏严的反光处本能上前拉回任昭远,紧绷的谭戍在谭铮动作的同时挥出手里的武器,任昭远看到朝谭铮去的锋利当即抬手去夺。

短短几秒,东西摔在地上被谭铮踢出十余米,是茶水间的水果刀。

谭铮脸色骇人,任昭远表情也不好看,可不等质问的话出口,谭戍伸开胳膊挡在了任昭远前面。

于谭戍而言谭铮原本就不如任昭远容易亲近,现下沉着脸更是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谭戍胸膛起起伏伏,本能的害怕恐惧让他发起抖,任昭远看出不对刚要安抚细问就听见谭戍哭着朝谭铮大声喊:“不许你打爸爸——”

他身板细瘦,震耳声音却近乎响彻整栋楼。

——

酒味从没有给谭戍带来过好的记忆。

平日骂骂咧咧顶多给一巴掌的人,喝了酒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想要他和妈妈的命。

妈妈额头肿了,身上流血,家里摆在外面的东西在一次次殴打里摔烂砸光,衣架皮带拖鞋抽在每一个地方。

他跑去报警,警察上门取证,问了很多话,严厉批评教育。

那是他和妈妈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嗓子是辣的,呼吸是腥的,浑身都疼,不敢动,好像随时会死掉。

后来妈妈带着他跑了。

他们躲在一个小小的没有太阳的屋子里不敢出门,但那是谭戍最舒服的日子。

睡觉不会被打醒,不用怕起晚,没有酒,没有烟,只有妈妈。

红肿消了,青紫浅了,身上不疼了,可恶鬼似的人找来了。

是晚上,衣服都来不及穿,被裹着被子抱进车里。

跑。

那辆偷开出来带着他逃离过一次的车再一次跑到最快,心跳越来越急,手心的汗浸透抓紧的被子,后面的车灯和喇叭刺得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天昏地暗。

世界颠倒。

他没有妈妈了。

他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新的爸爸。

熟悉的酒味,不敢说,不敢睡,听见一声轻呼又归于无尽平静,翻来覆去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来房间。

僵硬着一步步走近,隐约听见细碎声音,像听不清的低叫,可隔音太好,他不敢确定,而当他试探着靠近房门时就迎来了陡然清晰的、刺耳的、熟悉的、砸碎东西的声响。

而后是诡异的安静。

哪怕已经睡着了,听见这么大的声音都不该没有反应。

冷汗从发根冒出来。

跑回房间拿起手机又放下,不能报警。

看见床头的水杯跑到茶水间去,踩着凳子,拿下一把自己能攥牢的刀。

——

谭戍抖得厉害,嘴巴紧闭,止不住的哭音一下下在喉咙里响,但仍旧张着胳膊在任昭远面前,死死盯着谭铮。

直到被轻柔抱住,落入极宽厚可靠的怀里。

“不怕,小戍不怕..”

“爸爸们没有打架,只是不小心把台灯摔坏了。”

“谭爸爸很好,他不会打人的。”

“乖,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动手打人,没事了..”

任昭远和谭铮不需要谭戍说什么,只看他的反应就能猜出七八分。

谭铮神情仍旧不好看,但没过去,只在一旁看着。

看着谭戍动作软化,眼神从坚决的敌视到迟疑再到不知所措,最后扑在任昭远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从前的所有委屈害怕就在这个温和的怀抱里被托稳接纳,任昭远安抚了他许久,或温声细语或只是无言轻拍,谭戍终于平静下来时任昭远睡袍被眼泪洇出来好几片湿。

牵着去洗了脸,谭戍被任昭远鼓励着怯怯走向谭铮,小声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爸爸。”

谭铮一抬手,谭戍反射性缩起肩膀闭上了眼睛。

“睁眼。”

谭戍慢慢睁开了。

谭铮抬手指远处地板上的水果刀:“在你能力不够的时候,不要拿这种东西对付别人。”

谭戍愣了。

“如果我真的在打人,刀被我夺过来你就完了,明白吗?”

谭戍看看远处的刀,点了点头。

“保护任爸爸这件事做得很对。”

谭戍没想到谭铮会这么说,眼睛倏地睁大许多。

“想先把任爸爸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也没错。”

“知道错在哪儿吗?”

谭戍咽下口水,说:“不应该拿刀。”

“还有。”

谭戍仰着头,不知道了。

谭铮朝他房间抬抬下颌:“去睡觉,明天想出来告诉我。”

谭戍转身看看任昭远,任昭远轻轻笑了笑:“去吧,可以自己睡吗?会不会害怕?”

“可以,”谭戍说,“不害怕。”

“好,去睡吧,晚安。”

“爸爸晚安,”谭戍转过来,又对谭铮说了一次,“爸爸晚安。”

看他回房间后谭铮去把地面的水果刀捡起来,两人一起到茶水间去。

茶水间离谭戍卧室远,进来后任昭远才对谭铮说:“刚刚那么严肃做什么,别的明天再说就是了。”

“要不是看他护着你,我都想把他扔楼下去。”

作者感言

梅子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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