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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 无麻全痛嘎腰子 3509 2024-05-24 00:00:00

目前的情况很明显,给不起,打不了。经过一个月的鏖战,他们的守军也实在是疲惫。

沈青折只能回信,大意就是,再谈谈。

曲环有恃无恐,就像当日沈青折给云尚结赞下帖子一样嚣张,写回信道:“成都见。”

吐突承璀脑子里绕了一圈,也没发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一个正二品,一个从三品,他只是一个送信的小黄门,被无辜牵扯进来的过路人。

他观察着节度使的脸色,小心道:“这件事和奴有何关系?”

“噢……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沈青折说,“就是我现在看所有长安来的人都很不爽。”

吐突承璀:“……”

他似乎是玩够了,招招手:“松开吧。”

吐突承璀被解绑,一口气出到一半,对面沈青折说:“纸给寺人呈上来。”

有人递了一沓纸来,放在二人之间。

“我准备克扣寺人的润笔费。并请寺人在这里写新一期薛涛行纪。”

有沈青折写好的底本,不过是润色一二……

沈青折轻飘飘说了句:“写不完不许吃饭。”

不许吃饭!

吐突承璀如遭雷劈,心和肚子一起绞痛起来——

好狠毒的人啊!

船行在两山之间,沈青折进了另一间舱室,时旭东难得躺着,紧闭着眼。

沈青折好了大半,他却病倒了,不知道是被沈青折传染的病气,还是几天打仗下来累的。时旭东一到船上,居然就发起了烧。

昨天晚上有些烧糊涂了,也不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沈青折好不容易挣脱开,趴在床上写薛涛行纪,发烧的狗从后面压上来,抱得很紧。似乎有水珠在他的纸上洇开了。

他在哭吗?

沈青折停了笔。

时旭东抱着他,把眼泪都蹭到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上,烫得吓人,无论人和眼泪都很烫。

他说:“你不要下电梯,不要拿那把枪。好不好……不要走。”

沈青折知道他那份惶恐不安到底从哪里来,耐心哄他。然而生病时候的小狗像是哄不好一样,沈青折指天发誓,反复承诺自己不会走,但时旭东却执意要把他拷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他把沈青折的手和自己的铐在了一起,说:“下面请新猫新狼交换戒指。”

沈青折:“这叫交换银手镯。”

他们俩这么铐着睡了一夜,时旭东皮糙肉厚没什么,自己倒是被磨出了一片红印子。

沈青折在心里给他狠狠记了一笔。

他牢牢记住了时旭东烧糊涂时候的每一句胡言乱语,等他好了,就讲给他听,然后欣赏时旭东难得的羞臊。

沈青折想着,脱掉鞋履,上去偎依在他怀里。他挨着时旭东热烘烘的身体,看他的眉眼。

现在这样看倒显得平和一些了,平时则帅得凶神恶煞的。

他伸手,抚平时旭东眉间的褶皱。感觉额头上的温度稍稍下去了一些。

快点好起来吧。

船体摇晃着,时旭东身上稍高的温度也很舒服,沈青折挨着他,合上眼,睡了这几天以来难得一次好觉。

他梦见自己在一片原野上,有只黑色巨狼用尾巴圈住了他,他低头,看见自己山竹一样的爪子,毛茸茸的,毛爪分开来,里面藏着粉色的肉垫。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挪到眼前黑色摆动的尾巴。一下扑过去,牢牢抓住。

时旭东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睡着的沈青折,神色温柔。

睡着的时候好乖。

时旭东把他往上捞了捞,让他趴在自己胸口。

这几天,沈青折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就小的脸,现在又消瘦了一些。这样趴在自己身上,也像没有什么重量一般。

仍旧是好看的,多了些让人心悸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清醒不少,身上出了很多汗,估计是烧退了,但浑身肌肉还酸痛着。

时旭东看着怀中人的睡颜,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他茫然睁开眼,才凑过去,交换了一个浅淡的吻。

“做了什么梦?”

沈青折笑了下:“梦见接飞碟。我扔出去,你接。”

时旭东捏他后颈,凑近:“训狗?”

训狗大师被捏着后颈,也不敢点头,只能岔开话题:“和吐突承璀聊了聊,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时旭东松开手:“他专心当美食博主就行了。”

“也是,”沈青折笑,“本来还打算让他做人质,从太子那里敲一笔钱,但他好像没怎么在太子那里露过脸,更谈不上交情了。”

要来钱,有的是缺德办法,他作为节度使的身份有着天然便利,比如说从民众身上榨取,再比如说,这不是还有吐蕃么,也可以敲一笔战争赔款。

“不过,就算敲到钱了,也不可能给曲环的。”

“我以为你会……”

他欲言又止。

沈青折问:“什么?”

“按照你的逻辑来,”时旭东慢慢地说,“我不知道鲜于叔明,就是那个东川节度使是谁,但你说他是个好官,我相信你。东西两道合一,由他统领的话,对剑南百姓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虽然对你来说是灭顶之灾。”

时旭东别开脸:“我以为你会说一些,你一人死不足惜……那样的话。或者你没说,但是还是这么想的。”

“确实这么想的。”沈青折说。

时旭东一顿,看着他。

沈青折笑了下,来拉他的手,金色的戒环和他的扳指相碰,清脆声响。

“一个人确实死不足惜,但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时旭东的眼神缓缓下降,落到他的肚子上。

沈青折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思维飘到了哪里去,忍笑:“想什么呢?住脑。”

明明是一句含蓄的情话,被时小狗的丰富脑补偏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沈青折赶紧拉回正事上:“还有薛姑娘来信,说是和南诏使团一起,已经走到了眉州。”

南诏,吐蕃,长安,剑南西川。

各有各的诉求,各有各的考量,波谲云诡,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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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吵(苍蝇搓手)

第54章 唇枪舌剑

十一月朔日,也是新一期西川日报发行的日子。半月以来,在各种各样有意无意的滞后消息引导下,越昶兜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成都府。

他此次来,于公,是作为使者来和成都“谈谈”,于私,则是为了一个人——

沈青折。

绕城一周的新护城河已然完工,将成都府又外扩了一圈有余,那些挥汗如雨的吐蕃俘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林立开起的路边馆驿茶摊。

越昶入城前,先去路边茶摊要了杯粗茶,那摊主随即道:“今日新出的西川月报,郎君可要来一份?月报便宜,只要花上一个铜板,用的纸也好,就算不识字,买回去糊窗户也是……”

“你觉得我像不识字,还是像要用报纸糊窗户?”

摊主讷讷住声。

越昶却笑了一声,丢了个铜板在草席上,自行拿了份月报。

西川月报。

便是让沈青折暴露的西川月报。

越昶展开了那份报纸,一边想,沈青折还真他妈有闲情逸致。他跟条狗一样被遛着跑的时候,对方估计在和那个姓时的你侬我侬。

最大的版面仍旧给了《薛涛行纪》。

行纪接着上回讲起。上回书说到,南诏宰相郑回在密室里面带微笑,离奇死亡。目击证人也在第二日离奇去世,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此时山洪暴发,道路阻绝,他们被困在了山庄之中。

暴风雪山庄模式……沈青折也不写点儿新的。

越昶接着看下去。

被怀疑的薛涛只能开始搜寻证据,以洗脱自身嫌疑,她首先锁定的就是郑回的妻子林氏。

在调查过程中,她发现林氏和南诏将军迦尤罗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二人常常私会。

妈的……

越昶觉得自己要是郑回,沈青折和姓时的就是这对奸夫淫妇。

他们俩上辈子早就勾搭在一块儿了。

行纪中的薛涛发现,这二人确实有私情,也确实对郑回有杀心。然而郑回离世当晚,这二人正在别庄内假山处颠鸾倒凤,显然不可能去杀郑回。

薛涛又一次去了案发现场勘测。她带着的猫果然有神异,可以与亡者魂魄沟通。

猫沟通之后,喵喵叫着用爪子扒拉了两个方向,一个是东,一个是北。

郑回的房间以北,住着南诏皇帝异牟寻和太子寻阁劝,而向东,则是吐蕃使臣赤土松赞的住所。

正在薛涛苦苦思索的时候,门突然被破开,来人冷笑道:“你这妖妇,果然是你在作法,断我南诏国运!”

来人是谁?为何会发现薛涛的动作?这件事和南诏国运有何牵扯?薛涛将要面临什么?如何脱困?

且听下回分解。

——写的什么破东西?沈青折是不是闲得慌?

越昶将报纸扔在地上,自己翻身上马,只是跑出去一会儿,将要进城的时候,又突然折返。

他把一块玉扔在草席上,在摊主茫然无措的眼神中,把剩下的月报洗劫一空,扬长而去。

曲环给他下的令,是要去散花楼见面。散花楼算是这个时代的高楼,支起窗牗,外面便是摩诃池的澹澹水波。

越昶刚坐下未多久,便有侍者引着一个女子进来。那女子笑盈盈的,穿着嫩红窄袖衫裙,声音也格外甜蜜:“叫校尉好等。奴为薛涛,今日便由奴与校尉商议要事。”

她就是薛涛?

她猫呢?

不对……越昶皱眉:“沈青折呢?你们派个女人来谈,是什么意思?”

薛涛甜笑着落座,挡了回去:“你们派一个区区昭武校尉来,又是何意?”

越昶冷笑:“区区?司马也不过是七品。如何见不得?”

“校尉说笑了,沈郎如今是剑南西川节度使,想跟我们节度说上话,得曲大将军亲自来,才勉强算够格,”薛涛不急不缓道,“奴虽不才,却也是府中校书官,见校尉也算是绰绰有余——给校尉看茶。”

她身后的奴婢盈盈上前,为越昶倒茶。

薛涛指着这杯茶道:“请吧,越校尉。”

越昶没动。

他道:“我看在与沈节度的旧日情谊,才请曲将军为你们成都宽限一二日,不想你等如此作态。我看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

“哦?”薛涛倒是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奴可从未听沈节度提起过什么旧日情谊,越郎不若为奴解惑?”

操。

越昶觉得这个女的下刀真是快准狠。

她继续戳着越昶心窝子,状似无意道:“若说旧日情谊,怎的平日里,提都没有提越校尉一句,提奴的时候还要多些。”

作者感言

无麻全痛嘎腰子

无麻全痛嘎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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