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嵩不听他哭求,卧着戒尺使劲抽一边屁股。这姿势只能抽得左边,就见左边抽得肉波乱战,红如果皮,右边还白净一片。
“自己说!当时我是怎与你说得!?”
“殿下……”书童转头楚楚可怜地看他。
“还敢撒娇!”
言毕使劲甩了三下,书童仰头大叫。
“噤声规矩!”
温东岳全身狠狠一战。
就见温嵩换了手,重重抽起右边屁股。
小书童不敢再叫,忙认起错来。
“殿下说,殿下说,再出言不逊,就,就戒尺打二百屁股,直到打烂打透——”
“还有!”
“呜呜呜殿下……啊!!!”
书童没受住,温东岳被吓住,温嵩竟是掰开臀瓣,重重一抽里面。
温东岳瞬时夹紧了自己的屁股。
那里面,怎么打。
“二百后要谢赏,殿下肯赏脸教训是奴的荣光,打烂打透更是无极恩宠——”
“接着!”
“唔!殿下,殿下——殿下赏完再赏掌嘴五十,好好教训奴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嘴!”
“原你还记得!那你怎的今日失了态,平白去冲撞王妃!?”
温嵩越讲越气,直把书童屁股抽得烂红,二百一过,就叫人跪在自己面前,拿戒尺左右开工,赏起耳光来。
小书童不敢抵抗,老实跪着,每受一下就说:“谢殿下狠打”,“请殿下再狠”……
他们再说什么温东岳像是听不清了,在温东岳十七岁的认知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惩罚。
原来罚不是罚,是赏。
各种各样的姿势,那里也可以罚。
罚完还要跪地感谢,好似一种荣光。
他被激得眼前只浮着那一起一伏的肉屁股,一下下在戒尺下打熟,耳边是书童零散的哭喊。
“请殿下狠打!请殿下再狠!”
“请殿下狠打!奴受得住。”
“唔!谢殿下赏——求殿下再赏——”
肉屁股,打。
肉屁股,红。
一下一下,可恶欠揍的肉屁股!
温东岳深深被眼前吸引震撼,更被那请罚的话撩得全身燥热,身下发硬。
他藏在屏风里,直到温嵩抱着书童去了床里,拉下窗帘,他再也受不住里面声音,悄悄爬出来了。
回宫后,他夜不能寐,因为每一夜,都有个软肉屁股被鞭挞,有个颤抖柔软的声音,说:“请狠打。”说:“再赏。”
他从不知他竟这样爱听这些声音,一个全新的世界将他紧紧包裹,将他拉入欲望漩涡。
他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明白,这与常人不同,这种事绝对不能见光,绝对不能说出口。
但他就爱上了这种幻想。
十九岁,等他终于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喜好时,已无法翻身自持,更加沉沦。
他再一次,在暗处,瞧见了书童与大哥。
他目光如炬,香艳在前,一身兽欲。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是他的咒,是遏制浓欲最后的绳。他却一壁思想自虐,一壁自渎。
书童后穴叫打得红肿,后臀叫打得流血,却还要承受温嵩在身后的冲撞。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书童被吊在架上双腿大开,他好像不觉痛,乐此不彼地喊着温嵩,说他属于他,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书童挨完操被温嵩抱小孩儿般撒尿,温嵩宠溺说还要狠打。
温东岳早已通人事,他深刻地明白着这是一种怎样的性癖,为此纠结,甚至困惑。
他怎么就爱上了这一口。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
这太不对了,这太奇怪了。
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他不正常,他不正常。
他似乎都能看到,假如未来的妻子知晓他的一切,一定会惊奇轻蔑道:“恶心。”
会说他恶心。
温东岳被这欲望折磨,几十年来他从不敢向大哥那样,一个人时,连想都很痛苦。
唯独骑马纵横在月牙泉时,他那羞耻怪异的欲,才能在晴空下自由畅想,得一口喘息。
可他并不是时时都在月牙泉,时时都在那晴空下。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这道符咒他念了几十年,规矩道义加身,孔孟酸理满嘴都是。他束身守礼,恪纲遵理,企图用先贤圣道压下这重欲,并时刻提醒自己,要变回一个“正道君子”。
要不是后来大儿子和二儿子乱伦,他也许,不会把纲常规矩,看得像现在这样重吧。
温东岳深陷梦魇。书童被操得一起一晃的肉臀,二儿子被大儿子压在树林里操得浪叫。交织混乱,痛苦不堪。
不正常,不正常,他们一家都不正常。
温东岳像被锁喉,同欲望搏斗如同冬夜黑暗。黑的黑全是黑的,冷的冷的全是冷的。
来个人吧……
求求了,来个人吧……
温东岳猛然惊醒,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
他一下坐起来,大袖刮掉几册书都无所觉,起身去开门。
冬雪中最后寻得的一抹春俏,灯油燃尽前最后的朗朗白昼,顷刻间全扑向他——
温亭润手持红芙,道袍外轻纱曼妙,笑着对他说:
“老师,您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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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拍,有语言刺激
第7章 (六)拜师诫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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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润午时从书院回肃园时,特地请管家带他围肃园先转一转。
这园子大,他又很不擅长记路,只得先马虎地记个大概。
肃园是很典型的江南园,入门见石,石状百貌。石上有亭,得观石林全貌。
过石林右拐,就是温东岳居的霜堂,霜堂后植一片梅林。过梅林再往北,就是大公子温逸生前所居的雅阁,雅阁后有复廊直通一花厅,廊上花窗繁复,左右各围绕玉兰、紫藤、梧桐等百花百树。不论春夏,从花厅望向雅阁,都是一片斑斓。
花厅再向北,是二公子温琪生前所居乐轩,乐轩后置一观戏台。台子破落,显是经年不用了。
若从石山处左拐,入眼又是一片石海。这石海比门口处的石林更加错杂巨大。温亭润跟着管家一会儿登峰,一会儿入洞,彻底转晕后,出了石海,经过温太太生前的云盘阁,才算到了他的载月楼。
载月楼同乐轩南北相望,云盘阁与雅阁亦南北呼应。亭台大都南北错落分布,中间隔一人工大湖,湖上造了石舫。这都不难记,唯一难的,只那片石海。
必须穿过那片石海,经云盘阁才到他的载月楼。
“没别的路吗?”温亭润问管家。
管家见怪不怪:“刚来时大都记不住,我多带公子走几趟就是,公子莫怕。”
温亭润心稍宽:“有劳了。”
“公子客气。”
等温亭润同管家绕过载月楼,载月楼后有一莲池,名“月牙”,温亭润望着这一弧形莲池,一脸期慕。
管家会意,招呼几个人就去采莲。
这是从北辽寒境引来的冬莲,不畏寒专盛放在冬季,品相瓣粉尖儿红,同“小舞妃”极似。
温亭润得了三朵,将莲杆抱在怀中,不住向管家道谢,管家见他懂礼,吩咐下人将多采的放于他楼中,又将他带到温东岳的霜堂,才忙去采办动使之类。
温亭润抱花站在门口时,透窗看到温东岳睡得正熟。
他从外头将窗推上,就立在门口静等起来。
燕风抱刀坐在房顶,看着他等。
程门立雪,衣衫单薄,他还是那件素色道袍,于天地中同雪一色。
半时辰后,万籁俱寂。
当那扇期许的门终于打开,他控制不住地喊:“老师。”
“老师。”
“你醒啦。”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样热忱澄净,明复有待的一双泉眸,落入他备受梦魇的老师眼中,多叫人心动。
温东岳也并不知道,他的老师也根本不会察觉。
他只知道,他在炼狱中煎熬瑟缩时,他在炼狱中千呼万唤时,有人携花而来,送他一整个白昼。
“老师?老师?”
“……”
“老师?”
温东岳施施然回神,同温亭润相处带来的熟悉感极大抚慰他的心。温东岳瞧他冻得不轻,侧身让他进来:“怎不叫我。”
“嗯……”
“学程门立雪也不多穿些,你……”
温东岳看着他身上的道袍,怀疑他来来回回是不是只这一件儿衣服。
“祭礼早始,没来得及。”温亭润将粉莲插入花瓶中。
“没来得及?”温东岳听着停了脚步。
“嗯。”温亭润摸鼻子,“起晚了,着急赶去参礼,就……”发觉温东岳在看他,心虚地垂下头。
“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且守时为君子大行,不得行,更无他言。你这是第二次了。”
温亭润没想狡辩,跟着温东岳进了内堂。
他以为温东岳会带他去书房,那更适合行辩和拜师。没想到温东岳将他引到了内室,内室暖如春,地龙将花毯烘得软热,脚踩上去全身都暖和了。
温亭润望着温东岳的背影,舒坦地松了一口气。
待温东岳盘腿坐在书几一侧,他跪坐在对面,温东岳又朝他寒暄几句,答话间还伸手给温东岳倒了杯热茶。
他神情专注动作很稳,指尖捏紧壶柄时,透出一抹红。
温东岳盯着他,温亭润不爱束发,雪发披肩,相当温柔。那张过分秀气的脸上,只有一双长眉还算英气。温东岳觉得那眉熟悉,又一下想不起在哪见过。
再回忆,温亭润已双手奉茶:“老师,请。”
温东岳自然接过,茶杯贴嘴,茶香之外,还带荷香。
是温亭润指尖的香气。
好像自见温亭润开始,他身上就一直萦绕着一股香气。配上那样一张乖觉的脸,少年明朗又柔软。
就是有点太娇了。
温东岳总结到。
一盏茶下肚,行辩开始。
温东岳的问题很老套,无外乎君臣之论土地之分。他本质并不爱书本经义的夸夸其谈,纸上谈兵,想看真本事,还得看是否能入世致用。
这与书院‘经世济民’的院训不谋而合,况且温亭润程门立雪,他也没存太多为难心思。
就是温亭润答得中规中矩,全是四书经义生搬硬套,个人之见零星,像藏拙又不像。
“你到底是怎么考入书院的?”温东岳好奇。
温亭润没想到温东岳会这么问:“老师……这是不准备给我‘通’吗?”
温东岳摇摇头:“辩论多书本死记之言,倒无大错……只是……”温东岳朝前靠了靠,“比起这样辩答,我还是更好奇……”
温亭润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