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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673 2024-05-24 00:00:00

——好端端的过了十几年,怎么突然起了杀心?

阿木尔惊道:“你去延枭那里了?”

“是啊,一刀下去废了他的左手掌,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他的身影了,估摸着要在自己帐内哭上几天。”勃律咯咯笑了两声,有点幸灾乐祸的滋味。他继而道:“旁的没探到,不过那家伙被点了几句就怒火中烧,朝我打了过来,想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都难。”

阿木尔感到有些担忧,他紧拧着眉不安地看向小殿下,沉声道:“二殿下是不是生了什么我们都未查觉的野心?”

勃律听后忽然不确定了:“他怕是不敢……”

“殿下,二殿下手中多年未有实权,这在部族里早就成了闲话……你与大殿下都为部族征战多年,怕是他对此已然生了别样心思了。”

勃律沉默了。这点他从未想过,在他的印象里,延枭缩在穆格勒部几年都未有什么大作为,自是没有胆量打这些心思。若是当真同阿木尔猜测所言,延枭真的生了野心要谋反,怕是这穆格勒部要乱了。

他头痛不已,喃喃开口:“我不知道……”他真不知道,他认为穆格勒部的人都应该衷心着大可汗,谁也不会存逆谋的心思。族人不会有,他们三位王子更不会有。

大可汗是带领他们驻足草原的领袖,是仅次于天神的人,逆了大可汗相当于背叛了天神,背叛了草原。

勃律揪着眉心,缓出口气。

帐内的三人瞅着小殿下,均沉默地一语不发。宝娜委实心疼,赶忙给勃律倒了水递上来。

眼尖得符燚一偏头瞧见了一个亮晶晶得物什,他倏地开口叫起来,打破了这番僵硬:“勃律,你手边那是什么?”

勃律闻声侧头一看,和自己宝刀放在一起的,还有另一把佩刀,品相上成,粗略瞅一眼也算把好刀。

他竟是忘了这个。勃律扬手一探,将这把刀扔向符燚:“我不是还欠你把刀吗?这是今日我从延枭那里顺来的,送你了。”

符燚哇哇大叫,抱住新刀爱不释手,可过了会儿又奇怪:“可上次比武我输给你了。”

勃律不耐烦:“你爱要不要,不想要就还给我。”

符燚不乐意,将新刀握的更紧了些,断然没有还回去的一丝。他还不忘仰头向一旁咬牙切齿嫉妒到眼红的阿木尔炫耀,弹响两声刀柄。

晚些时候,几人一同出了帐子。阿木尔继续调查他袖箭的事,符燚则配着新刀要去彻查狼师——说好听点是彻查,实则是带着新刀炫耀一圈。

勃律在帐内坐的无聊,也想同符燚走走。身子将将离开榻椅,宝娜就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念叨上一嘴,指着榻椅上躺着的银刀说:“殿下以后还是时刻佩戴着刀吧,宝娜真是怕哪天回来见到浑身是血的殿下。”

勃律无奈:“只是在狼师里走走,还不至于。”话虽如此,但他为了让宝娜放心,还是挂上了宝刀。

怎料一出帐子,一抬头撞上了阿隼。

男人的黑瞳在看见他的那刻闪闪发亮,亮的他以为黄昏时分也升了星星,如此耀眼。较好的皮相镀上一层余晖,更添了几分俊逸。

视线从那双第一次便吸引住他的眸子里往下移,发现这人手上还捧着一盘白花花香喷喷的糕点,一时馋的勃律直勾勾盯着。

下一呼吸,他很快回过神,冲阿隼露出一个笑容,完全不是方才帐内较为严肃的神情。他轻快地问:“你站在这里作甚?”

“等殿下。”阿隼简答。

符燚和宝娜同时轻哼出声,倒是同步。勃律笑着将二人谴走,继续问:“等我作甚?”

阿隼低头,将盘子举高了些,示意勃律去看。少年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中原的米糕。”阿隼耳廓不知何时红了圈,神情尴尬不自然,心里还万分的紧张和忐忑。他抿抿嘴,说:“我听塔娜姑姑说殿下喜爱甜食,便做了米糕来给殿下尝尝,看殿下喜不喜欢,也算表了昨日救命的答谢。”

——他怕勃律不喜欢,怕勃律不喜欢中原的东西。

“你做的?”勃律暗自欣喜,盯着他。

阿隼点头,攥紧盘子深呼吸一口气,试探出声:“殿下应该会喜欢吧?”

勃律将眼睛弯成了月牙,抖肩笑起来,“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竟是不知你还会做这些。”

“殿下若喜欢,改日我便再为殿下做些别的。”阿隼将一颗不安的心放沉,催促他:“殿下快尝尝?”

“好好好。”少年喜笑颜开,刚要伸手去拿热腾腾的米糕,谁知符燚却折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和一匹马。

二人神色匆匆,步履极快,让勃律原本愉悦的心情一落千丈。

他有个不好的预感。

“出事了。”海日古超过符燚快步踏过来,紧紧抓住勃律的手腕,面情严肃。

“出什么事了?”勃律蹙眉问。

海日古一顿,避讳的望了眼勃律身后的阿隼。少年顺着也瞟了一眼,却说:“无妨,你直说。”

于是见男人犹豫了一刻,最后选择相信勃律,面色铁青的道了下去:“大可汗在大帐负伤,已经抓到是乌兰巴尔部安插在我部的奸细刺杀所为,此刻正关在牢帐里。”

“什么?”勃律震惊,顾不上吃什么米糕了,当即抬脚和海日古奔走出去,寻到符燚牵来的乌骨一跃而上,二话不说同海日古纵马朝着大帐方向狂奔。

阿隼被他冷落在身后,愣愣瞧着他们奔出狼师,想唤声“勃律”却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他不由自主攥紧手中盛着米糕的碟盘,心头涌上了阵阵失落和忧伤,随后低头瞧着手中那叠米糕,呆愣愣地回不过神。

第四十一章

符燚推着他肩,看不惯那副惆怅的模样:“殿下都走远了,你还端着这东西站在这里做什么?”他没待男人反应,好奇地凑过头闻了闻,奇道:“真香——这什么东西?白花花的,这么小,都不够我添牙缝。”说着,手自觉地要去捏一块来尝尝。

阿隼眸子一横,手眨眼间攥上了他的手腕,紧接着顺势往后一折,竟是吓得符燚连连大叫。

“你松手!松手!”

阿隼随着他的话音陡地撤开了手指。

符燚吸着气忙揉胳膊,又惊又怒道:“你小子,这招从哪学来的?是不是勃律教你的?”

“不是。”阿隼偏过头,语气平淡的否定,一副不愿意再理他的模样。

“你不是不会武吗?方才那架势可不像不会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会。”阿隼扭回头打断了他的话,插嘴一言:“只能说你武艺不精,简单的擒拿都破不了。”

这随着话脱出口,他瞥见符燚腰间悬着一把从没见过的刀子。

“你放屁,老子的武功在狼师可是一打一的好。”符燚骂完了,没等到回音,只见男人盯着他腰际看。他略略半退一步,拧眉不解地顺着目光也移到了自己腰侧。

那里沉甸甸坠着勃律将赏他的刀。

符燚突然就咧嘴笑了起来,瞬间忘了不快,大手拍拍刀鞘,发出“当当”响,很是炫耀地挺直了背脊,满脸自豪的像是一只要寻求夸奖的大猫。

阿隼欲言又止,瞧他那副样子无处开口。

符燚心道这人怎么这般不识时务,嘴上啧声:“这是勃律赏的,怎么样,好看吧?”

“委实难看。”阿隼忍不住损道,“挂在你身上,反倒将这把好刀的光泽都埋没了。勃律是怎么想的,能把这东西给你用。”

符燚被噎得气不过也说不过,心里头憋了一堆话,可滚到了嘴边又吐不出来,他发现无论如何都压不过阿隼一头。

阿隼见他吃了瘪,心中的堵塞刹然化解,竟是头也不回的抬脚踏进勃律的主帐中。他看了一圈,决定将手里的托碟搁到勃律的桌案上,这样他一回来就能瞧见米糕。

符燚在帐口处掀着帘子注视着他来回走动的身影,越看越觉得这小子不顺眼。他努嘴喊他:“我说你最近怎么这般赖着勃律?你是不是又打什么主意了?”

“你闭嘴。”阿隼没好气地喝道。

男人被叱地一愣,半响没回过味来。他身为小殿下的左膀右臂,除了在宝娜的嘴下,几时在狼师里受到过这般对待?更何况这还是个身份低下的奴隶。

他愤愤不平,想背后动手又不敢,怕维护这人跟宝贝似的勃律回来了,被告上一状,届时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真是将恃宠而骄演的淋漓尽致。

符燚没法动手,只得张嘴破骂:“你等着,等勃律回来了,我让他拔了你那嚣张的气势,给你关到牢帐里饿个三天三夜。”

阿隼很无奈,捏起块米糕快步走向符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米糕塞进了男人的嘴里,过后嫌弃地拍拍手,嗤之以鼻:“你要去告就赶紧的,立刻将我抓到牢帐里,不然我看不起你。”

符燚含糊不清地冲他怒喊:“你太嚣张了!”

话音未落,男人飞快捂上他的嘴,将人整个捞进了主帐内。符燚没反应过来,“唔唔”地瞪圆了双眼,实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力气还大,闷得他一时喘不上来气。

这一霎那,他心头窜出哀嚎——平日里他待他也不薄,如今这人不会真想恩将仇报下杀手吧?

“嘘,闭嘴。”阿隼低声警告,将人捂得更严实。他透过落下来存有一道缝隙的帐帘往外看,看到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

这人光明正大走在狼师里,行走较为正常,但那略显警惕的模样叫阿隼怎么瞧都觉得有问题。他东张西望,看昏暗的四周鲜少有人,更不会注意到自己,脚下的步子才愈发快了起来。

“你干什么!”符燚终于扯开阿隼的手掌,不免也顺从地低下声线。他挤在阿隼身侧,努力往外张望,好奇地想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这一眼,叫他咦了一声。

“这不是之前管狼圈的那家伙吗。”他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他不是被调到狼师北面了吗?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之前?阿隼寻思:“在我之前是他管着狼圈?”

符燚嫌弃:“是啊,这人管的狼圈频频出错,到最后都得是我和阿木尔去收场,安抚瓦纳。”

“这人有问题。”阿隼目光放在帐外,绷住唇,突如其来一句令人震慑地话。

符燚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人生在狼师,对着天神和勃律发过誓,一辈子都效忠小殿下。”

“我说了,这人有问题。”阿隼盯他,笃定地用力重复一遍。他常年伴着人心谋略,倚着生死血流,看了诸多事非,直觉比一般人要准的多。就算刀差八千里才能架在脖子上,他也能依稀辨出这一招是如何横来的。

符燚狐疑地嗤道,明显不信他的话:“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狼师何时需要你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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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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