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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674 2024-05-24 00:00:00

缝衣们笑着被宝娜送了出去。阿隼等帐外她们的声音离远些了,转身看到少年掖着衣袖从挡风后走出来。

他没多想,快步上前,低了头就想重新吻在对方的唇瓣上。

“刚才没亲够?”勃律只让他贴了一下,就往后仰头避开了扑面来的热息,不让他得寸进尺。

“太好看了,自然是不够的。”阿隼冠冕堂皇地说着些瞎话。

“不够也不给了,等下次吧。”勃律嗤笑一声,狡黠地冲他露出虎牙,伸了个懒腰:“我倦了,想去睡一会儿,你到晚饭前记得叫我起来。”

阿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要酉时了,你现在睡晚上是打算去找谁喝酒?”

勃律砸吧砸吧嘴,被拆穿后步子迈不动了。

他眼尾一颤,难以理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许喝。”阿隼没如他期望的那样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猜的这么准。他攥着少年的手腕,不让他往榻旁走,态度很坚决。

勃律说的理直气壮:“你怎么连喝酒都要管我。”

“你去找别人喝酒,要把我留在帐子里?”阿隼回的更据理力争。

勃律见状来了劲儿,转过来揶揄他:“我们的酒比你们的烈,你又喝不过我们,到时候把你灌醉了,几天站不稳做不好事,你是打算让我伺候你?”

被小瞧了,阿隼也不反驳,只面无表情地冷静冲少年诉道:“你好狠的心。”

勃律立刻被他一噎,暗暗叫苦。他揪着面孔最终投了降:“好好好,我不去了,你晚上把我看紧了,我若是出了一步帐子唯你是问。”

阿隼听后,攥在他手腕上的五指松了松,但没拿开。

勃律无奈瞧着他:“我都这般向你保证了,现在能放我去睡一觉了吗?我是真的有些倦了。”

男人似乎是先想了想,思索着少年话里的分量,自觉妥当了,这才夷由地松开他。

勃律满意地点点头,扭身走往床榻之前,又添了一句诱惑他:“等我醒了,你想让我陪你怎么玩都行,只陪你喝酒也行。”

谁知小殿下这一觉,晚饭都没起来,更别提去喝酒了,硬生生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半夜想爬个床都爬不得,叫阿隼把人在心里骂了个遍,说什么以后也不愿意再信这小子张口就来的话。

今年穆格勒小殿下的生辰没有在族内设宴,而是摆去了犁堤。除却去参加大会的族人,其余人都留在了族中。

小殿下这些年在族中颇受拥护,年年都能收到族中人的许多生辰礼。更何况这次的生辰意义重大,生辰礼更为隆重,先几天就堆满了小殿下的帐子。

草原人朴实,送来的大多是些小玩意儿,或是亲手做的或是无意间得到的来讨欢心的,总之这都是他们对小殿下的一份心意,这让勃律欢喜的不得了。

白日里来访的族人在帐中堆满了礼品,晚上勃律就坐在榻椅上挑感兴趣的拆,阿隼在一旁帮衬着宝娜清点东西,然后让人把这些搬到该堆放的地方。

符燚从自己的宝贝中挑了个还说得过去的匕首来搪塞小殿下,让勃律毫不客气地把东西扔了回去,将人赶走了,让他回去把匕首换成一坛美酒再来见他。

阿木尔和宝娜寻思着少年这些日子对这种东西爱好的紧,就商量着给小殿下重新包了个香囊。

勃律确实喜欢,喜欢到第二天就背着他们偷摸摸地把阿隼身上那只换了下来,取了木头狼符别在新的香囊上让他整日挂着,自己则收了旧的那只,把最早从阿隼身上薅下来的那枚已经烂成一块方布的香囊上,锈着“玄”字的那块布塞了进去,揣进怀里,其余散落的随手一丢也不知撇在了何处。

宝娜知道送的香囊跑到阿隼身上后气得跳脚。她没办法向殿下撒气,只好把气撒在了阿隼身上,让阿隼觉得自己身上每天都挂了个惹火上身的玩意儿。

摘了勃律生气,不摘宝娜生气,怎么都是左右为难,这在主帐的差事是愈发的难做。

在那雅尔大会的前三天,大可汗下令启程前往犁堤。左贤王由于身体欠佳,此番并未同行,便依照大可汗的命令留在部族中驻守。

图雅可敦因为大殿下一事一直禁于帐中至今,临近那雅尔大会前才被允许出帐,准备与族人一同去往犁堤。但可敦的状态很不好,自大殿下被送往阿鲁沁部已经小半月有余没有消息了,这事到今日可汗还依旧冷落着可敦,导致大帐伺候可敦的人小心谨慎,十分不安,本该庆祝祭典的欢乐都被死气沉沉的氛围压制。

去犁堤的前一夜,阿隼一个没看住,让人跑没了影,到底还是让勃律溜出帐子喝了一夜的酒。

等到清早找到的时候,人紧紧抱着同样伶仃大醉的小狼崽,不知什么时候回的帷帐,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怎么都叫不醒,怀里的狼崽子更是拽不出来,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把小殿下连同小狼一齐抬上了去犁堤的车。

宝娜稍一琢磨就知道勃律是和符燚一起喝的酒。小殿下醉的稀里糊涂,他反而睡一觉后十足的清醒,一路上被宝娜追着打,可就算宝娜无论如何怎样威胁逼问,符燚苦哈哈的愣是答不上来勃律昨晚都同他坑了什么,又是怎么回的帐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阿隼把马让给宝娜,自己在车内照顾酣睡的勃律。

男人盯着躺在软毯上呼呼大睡的少年,又瞥眼被他拢在怀里死活拽不出去的小狼崽子,深深叹了口气。

他靠在车壁上,一扭头正好能从旁边的窗子和帘子中间不断晃动的间隙里看到外面。

此时宝娜牵着马追着符燚打出了几步开外,吵闹声扰得四周随队而行的人们纷纷哈哈大笑。他注意到符燚在远处是和宝娜说了些什么,下瞬就哄着女子消了气,在他的劝说下上了马,和他颠颠地跑了回来。

——本事见长。

阿隼默默收回目光,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草原的马车造的比中原要窄小,内里装置的东西也少,软毯子和几个软垫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两壁的窗子都被他放下了布帘,遮住了洒进来的阳光,让车内显得更为舒适。

他低头看了看在果盆中随着马车晃动而在里面咕噜噜滚动的果子,伸手将其稳住。

也就在这时,一旁躺在毯子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少年哼哼唧唧地闭着眼皱起眉,似乎是宿醉后现在觉得头疼。他在车上滚了一圈觉得不舒服,又翻回来。翻身扬起的手臂因为动作太大,手背大力磕在了车壁上,骤然响起一声听起来就很疼的闷撞响。

这一下彻底给勃律惊醒了。他飞快弹身起来骂了一句,疼的咧开嘴,眼眶通红地甩着手。

少年捂着被撞红的手背使劲揉,可刚揉了没两下,对面伸来一只手把他握住,攥在手心中替他轻轻揉捏起来。

勃律一愣,顺着那人的手臂往上瞅,只见阿隼正坐在他面前,专心致志地揉着他的手背。

他的力度很轻柔,覆在手背上就好似徐来安抚的清风。阿隼就这样揉了几下,捧着他的手拉到嘴边吹了吹,问:“还疼吗?”

勃律眨眨眼,好似真没觉得那么疼了。他任由阿隼握着他的手,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我怎么在车上?”

阿隼颇为无奈:“你喝的不省人事,今早又要出发去犁堤,他们没办法,只好把你搬到车上了。”

勃律“哦”了两声,扭头掀开布帘,顺着窗子往外瞧。马车骨碌碌地行驶在茫茫草原上,前前后后都是穆格勒前往犁堤的族人。他往外伸了伸头,在马车后面瞧见了被人牵着走的乌骨。

勃律把头缩回来,努力想了想,愣是没想起一丁点早晨的事儿,索性就放弃了。

少年挠挠头,手臂往旁边一撑,碰到了一个软和和的东西。他低头定睛一看,竟是一匹小狼崽。

勃律登时愣住,膛目结舌了许久,吞吐着问阿隼:“它怎么也在这?”

“你抓着它不放,就只好一起搬上来了。” 阿隼说,“抓得可真牢啊,手掰都掰不开。”

少年眼尾一抽,听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在嘲笑他。他顾不上太多,见小狼崽这么半响都没个动静,心里忽地着了急,把手从阿隼手里抽出来,慌里慌张坐正了腰板,双手不断去摇晃软毯上躺的极其安详的小狼崽。

晃了两下没动静,勃律心里咯噔一声,然而这声音还没落地,悬在半空中就被一道狼崽子发出的呼噜打破了。

勃律静了静,蓦地就松了背脊,沉出口气重新瘫在身后的软垫上。

狼崽子在毯子上砸吧着嘴,像极了勃律方才那个样子,它仿佛是学着少年翻了个身,伸着四支小短腿继续睡,半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勃律看了许久,总结出一句话:“它喝醉了。”

“你竟然给它灌酒。”阿隼觉得勃律脑子坏了。

“它自己非要上来舔,我总不能不给吧。”勃律晕晕乎乎地去戳身边睡死过去的小狼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阿隼被他气笑了:“你的道理总是这么歪。”

勃律没回他。这时整个人松弛下来,又有点困倦了,脑子逐渐重新搅成了糨糊。

“醒了就别睡了,把这个喝了。”阿隼凑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脸颊,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早就备好的醒酒汤。

“不想喝。”勃律眯缝着眼推开他手里的碗。

阿隼沉口气,把碗放回去:“行,不想喝就吃点东西,不然这马车晃一路你会不舒服。”他把撒了盐渍的羊肉撕开,又掰了块白饼,抵到少年唇边。

勃律吸鼻嗅了嗅,敛眉错开头:“这个也不想吃。”

阿隼注视着他,无声静了许久,之后当着他的面重重啧了一气。他扔下一手的饼和一手的羊肉丝,耐着性子问少年:“那你想吃什么?”

勃律不答,晃悠着没睡醒的身子,往前一倾,脑袋重重磕在了阿隼盘起的腿上。

阿隼看着他这样子,火气不知不觉涌了上来。他垂头质问:“你们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也就……几坛吧?”勃律撇嘴,闷声说:“偶尔放纵一下,还是很开心的。”

“是啊,你开心了,我一点都不开心。”阿隼沉下脸,气不打一处来,就着现在的机会呵斥他。

“昨晚你跑的挺快啊,我才一会儿功夫没留意你就没影了。我们找了一晚上,结果你却天不亮自己回来了,仗着自己没人能管很得意吧,我告诉你,别人管不了你,我管你。”阿隼咬着牙,心怀不满

勃律枕在他腿上调整了下姿势,蹭了蹭后闷声笑了起来:“你管,让你管啊……”

阿隼见状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怒火问:“醉成那样,你怎么回来的?”

少年地呼吸逐渐趋平,安稳地枕在男子的腿上,颤着睫毛弱声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作者感言

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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