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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 慕禾 3656 2024-05-24 00:00:00

元胤屈指点了点几面,冷哼一嗓,竟是让人也去取了银票,随着元澈下注。

元家对于这位小十一,可是护犊子的很,该有的场面必不可少。

纪峥见胤承帝也胡闹参和了进来,顿时束手无措。他看着矮几前一言不发的自家将军,暗道这次穆公子不会真把他给惹恼了吧。殊不知下瞬,祁牧安就抬头应了勃律让纪峥带来的话,还吩咐人去多取点银子来。

“将军,这不妥吧?”纪峥赶忙劝道,“这府上可都是您这些年辛苦攒下来的,这若是赌输了,营中的将士们怎么办?”

祁牧安安慰道:“你不用操心这些,叫你让人去取你就去。”

纪峥还想在此事上做挣扎,然而自家将军态度坚决,这次打定主意要宠着自己的人,对其话是说一不二,像极了好夫婿。

纪峥堪堪退下,心疼地去数今日他们带来的银两数。

这厢,眼见着元澈那边赌注下的愈来愈大,凉阳世子心里突然失了底气。这场元澈就像是有备而来,胜券在握,就像是他知道场下选中的马在今日的赌局中能一路赢到最后一样。

少年咬住后牙槽,愤怒地瞪着隔壁看台上的元澈。

他今儿带出来的银子虽然多,可却比不过元澈那边诸多人一起下注的多。他看看场下迟迟未动的马,又看看自己拴在下方的马,一时竟开始怀疑自己牵来的究竟是不是能跑千里万里的宝马。

这场要是元澈赢了,除非他接下来下注的马都是赢家,不然只凭借最后一场自己的马,今日他是赢不过元澈的。

跑马场的陈家公子身边一个接着一个跑来小厮,来给他通传消息。他越听越不妙,心里发颤,赶忙上前对凉阳世子附耳急道:“世子,陛下今日也来了,也跟着下注了,今儿这马是非赢不可了啊。”

凉阳世子猛然抬头,看到对面远处高台上隐约可见的帝王身影,暗暗捏紧手指,心中盘算。

下注的声息渐渐停歇,一切准备就绪,场中的马随时都能在鼓响之际撒蹄冲出。就在敲鼓人已经抬起手臂,鼓槌即将落于鼓面的前一霎那,凉阳世子突然站起身,大声阻止了这场赌马。

“等等!”

元澈听到声音,趴在勾栏上往旁边看,皱起眉:“他在干什么?”

只见凉阳世子面向他们这边,笑地张扬,傲气十足地对元澈道:“十一殿下,想不想今日换一个赌法?”

元澈锁眉问:“什么堵法?”

凉阳世子道:“你我之间亲自下来赌马,如何?”

元澈一愣,反应过来后差点跳上勾栏,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欺人太甚!你爹是武将,你自小学马,我策马如何策的过你!”

凉阳世子大笑:“也是,我们十一殿下连去马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赛马了。您今日要不还是回去好好读书识字吧,别来这凑热闹了。”

元澈死死盯住对面的少年,气的抓在勾栏上的手成了爪,手背隐隐泛出青色脉络。

“殿下难道是不敢?”凉阳世子继续笑着挑衅。

这人能打破赌马的规则亲自和他较量,定是打着不寻常的心思。

元澈问道:“你还要赌什么?”

“殿下果真了解我。”凉阳世子的视线在他们一众人身上来回扫视,蓦地停驻在一个裹着厚裘衣的年轻男人身上。

凉阳世子侧首小声问几乎认识上京所有世家子弟的陈家公子:“元澈身边那个人你可见过?”

陈家公子张望过去:“世子,这人脸生的很,一看就不是上京人。身上穿的,也仅仅是成衣铺的品质。”

凉阳世子听后玩味笑道;“这男人面容姣好,还掺着胡人的样,跟在元澈身边,估摸着是从哪个馆子里带出来游乐的。”

他看向勃律的目光轻佻且倨傲,意气风发的模样好像不畏惧任何人。

凉阳世子对元澈笑道:“我听闻殿下今年生辰得了件罕见的宝贝,是一大块暖玉,价值千金。”

元澈倏地就要跑过去揍他,被人急忙伸手挡了下来。

凉阳世子无视元澈,指着勃律,补充道:“我若赢了,不仅要这块暖玉,还要殿下把你身边这个人送给我。”

勃律感觉到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他冷厉地抬眸,面若寒霜地抬帘瞧着旁边看台上的凉阳世子。

元澈惊愕地看了眼勃律,闭嘴压抑下来。

“殿下,如何?”凉阳世子见状,还在紧逼:“你敢不敢赌?”

元澈从宫中带出来的傲气不允许他被人踩在脚下,他想和凉阳世子赌,暖玉无所谓,倒是这另一半的筹码,却是身边这个草原人,是师父最在意的人,也是他皇兄曾说过以后可能对东越有大处的人,他不敢拿勃律去赌。

少年握紧拳头,红着眼怒目切齿地瞪着凉阳世子,气的胸口连绵起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殿下怕了?”凉阳世子讥笑,句句皆是寻衅。

元澈张张嘴,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碍于面子又闭上。他想臭骂凉阳世子一顿,然后再揪着他的衣襟把人压在身下揍一顿解气。然而骂人祖宗十八代的话还没想好,旁边突然想起一道冷声,宛如从千年雪山的寒冷而来。

“赌。”

元澈飞快扭头,震惊地看到勃律正翕张着嘴说着一句句骇人的话——

“他不会马,我加注祁府家产和十一皇子的宫殿替他赌。”

“而你若赌输了,我不仅要你今日下注的所有银两,还要你的家产宅子和你家的头衔,更要你脱了衣裳,趴在地上给他当一个月的狗。”

第二百零二章

“你在说什么!”元澈大惊失色,满脸惊恐地看着勃律: “你干什么要拿我的寝宫去赌!”

“皇宫里的东西肯定都值钱。”赌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勃律这话说的一身轻松,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元澈不乐意地跺脚大叫:“那你也不能拿我寝宫去赌啊!你敢赌,他敢要吗!”

“赌还不赌大的,你难道不想把他家底都赢回来吗?”勃律鄙夷地看了眼凉阳世子的方向,好像在说他“竟然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似的。

元澈见他好像是认了真,拽上他的袖子飞快往下扽。且不说他的宫殿会不会赌输,单凭一个祁府,赌头就已经够大了。

他压低声音,眉宇间满是着急:“你把祁府赌了,我师父怎么办!”

“他还有我啊。”勃律抽回自己的袖子,“我又不是穷的连他都养不起。”

元澈被他打开手,杵在一边急得不免跳脚:“可你确确实实就像是个穷鬼。”

勃律立刻瞪向他,嘴抿上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像是被人说中了一般羞愧到难以反驳。最后,他气急败坏道:“我那是财不外露,低调!”

他扬起头,对凉阳世子那方恼羞成怒地喊道:“怎么样,你到底赌不赌?”

凉阳世子被一个身份低微的无名小卒当众挑衅,强烈的自尊燃烧着理智,根本不允许他拒绝。他再也不听周围人的劝阻,嘴上比脑子里还快,就这样大声冲他应道:“赌!本世子赌!”

勃律冷笑,随即就要下看台,却再次被元澈拉住。

“你会不会骑马啊?”

勃律睨他:“我生下来就在马背上,你说我会不会骑马?”

元澈注视着勃律掺着异族模样的脸,突然就住了嘴。他一时竟然忘了,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是草原人。

“那你……那你要用哪匹马和他赌?”元澈仍旧拽着他不松手,他内心还在纠结挣扎,到底应不应该听这个男人的话放他下场亲自赌马。

“就下面那匹。”勃律没看出他犹豫的神情,指着场中元澈选中下注的马道。

“你疯了?”元澈叫道,“他的马可是一匹汗血宝马,下面这匹根本比不过的!”

“就算是匹好马,但若教养惯了,就跑不动了。”勃律并不赞同少年的话,“就算给我一匹劣马,我照样能赢他。”

男子抽袖就要下看台,元澈不依,仍然死命拽着,就这样,他被人生生拉着拖到了木阶旁边。

眼见着勃律脚尖将要碰到下一节木阶上,元澈忽然发力,右脚向后抓地,扯着让人再也动不得。

少年险些要哭出声:“你……你还是别去了……我让别人去……”

被人质疑,勃律不悦地回首看他:“你不相信我?”

元澈摇头:“可是师父让我看着你!”

勃律掀起僵硬的嘴角,冷道:“他还得听我的,你不用理会他。”说罢,他推开少年,转身往下迈。

元澈踉跄了一步,很快站稳,冲过来从后抱住了男人的腰,将人重新锢在了原地。

“不行不行不行,你若出什么事,师父会打死我的!”

“放开!你个㞞货!”勃律用冰的僵化的五指去掰元澈的手,冷的少年狠狠倒抽了口凉气,瞬间松开。

这一松,让勃律趁机从桎梏中挣脱,裹着厚裘衣很快就下到地面。

元澈见状要追回来,怎料元毅执着扇子伸手拦住他,笑道:“十一,这位公子要有这个能力,不妨让他试试。”

他歪头看向看台下,眉目中尽是对勃律威武不屈的欣赏之意:“我觉得若是他上场,这场赌局定会很精彩。”

元澈看着勃律已经独自往场中走,急得在座台上团团转:“九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看台上,凉阳世子也被身边人拦了下来。

有人拧眉劝道:“世子,您当真要和这等低贱之人亲自赛马?有失身份啊!”

另有人道:“世子,我从未听过上京哪户有公子的大家姓祁,这怕是骗您呐!他们若是不认账怎么办!”

再有人附道:“世子,我前些时日听闻满春院进了几个打北方来、有西漠胡人样的少年,此人一看定出自那里。”

凉阳世子听完讽道:“没想到元澈未过十五就开始找男倌了,竟然还这么在乎这人。”他 瞟眼胤承帝的高台,话有所指:“当真不愧是兄弟。”

这话一出,周围一众人纷纷白了脸色,忙小声惊呼:“世子!慎言啊!”

“本世子还在这呢,你们怕什么!”凉阳世子对背后议论皇室这等事习以为常,不足为惧:“你们策马没一个比本世子好!都给本世子让开!本世子今儿定要赢了元澈!让他以后在上京再也抬不起头!”

他两袖一甩,气势汹汹地快步下了高台,牵过自己的汗血宝马,来到场中。

勃律已经蹬上马背,裹着严严实实地在马上坐等他了。

凉阳世子走近后,瞧见男人坐于马背上睥睨的神色,不由一怔,脚下滞住,有一瞬间不敢上前。

——他竟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同胤承帝相似的王气!

但很快,他就在心里否认了这个错觉。一个从红馆里出来的不堪小倌,能有什么凌人的气势?他定是看花了眼。

作者感言

慕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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